傻大个兴奋过后,冷静下来,问道:“老大,那你玉珍斋的生意怎么办?”
“我本来就没有准备开张营业。”杨康在一张小板凳上坐下来,说道,“大傻,你不懂的,古玩生意和别的生意不同。”
“怎么不同了?”傻大个还是有些糊涂。
“古玩生意有一句俗话,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杨康说道。
“什么意思?”傻大个不解的问道。
“就是说,有可能你三年之内,一笔生意都做不成,但是,你只要做成一笔生意,就可以吃三年。”杨康说道,“而我一般走高档路线,动辄数百万交易,根本就不需要开门等顾客上门,也没有误闯的顾客,生意都是熟人介绍,会事先联系我看货,然后才是坐下来谈价钱,所以,开不开张营业,都是这么回事。平时我让你去玉珍斋坐着,也就是充个样子而已。”
“老大,你事实上就是给我找个干领钱不干活的工作?”傻大个突然说道。
“呃?”杨康愣然,他是确实身边需要一个跑腿干活的人,而傻大个不多话,人也憨厚,还懂得拳脚功夫,会开车,这是最合适的,怎么就是他给他找个只领钱不干活的工作了?
“大傻,我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给我办理!”杨康说道,“不是白养你的,你别这么说。”
“当真?”傻大个皱眉问道,“可是老大。这几天我就是吃饭睡觉,你没让我做什么啊?”
“现在我就需要你帮我做事了。”杨康笑道,“有些事情我需要瞒着郭胖子他们,还有一些事情,我不合适出面做,也需要你做,你别急,说不准哪天你会发现,我会让你忙得脚不沾地。”
“好嘞!老大,我这人就是闲不住。”傻大个咧嘴而笑。
“打个电话给将军。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我在他那边喝酒,知道不?”杨康笑道。
“知道!”傻大个拿起手机,拨打了蒋有为的电话。
九点,几乎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杨康听得手机响。看了看,果然是老海打来的。
“阿康,我已经到了健康汽车修理厂门口了。”老海说道。
杨康站起来。透过窗户看了看,果然,在汽车修理厂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自达――
“大傻,你把门推开,让外面的车进来。”杨康吩咐傻大个。
“海老先生,你直接把车开进来。”杨康拿起手机说道。
“好!”老海答应着。
看着马自达开进汽车修理厂,杨康招呼道:“这边,直接开过来。”
老海在地下仓库门口停好车,下了车,似乎看了看,说道:“这地方倒是不错,够大,可以把车子开进来,很是方便。”
“是的!”杨康笑笑,“你有多少货,我都堆得下。”
对于杨康的这句话,老海直接就笑了,说道:“这地方大得让你可以开博物馆了!”
“嗯?”杨康笑道,“我能不能开博物馆,要看您老了。”
“哈哈!”老海瞬间就笑了,然后他凑近杨康,在他耳畔低声说道,“一个皇陵就够了。”
杨康差点被他吓得一个哆嗦,他也忒大胆了,开什么玩笑啊,皇陵他也敢动,找死不成?
“别紧张,干活的是我们,你怕什么啊?”老海嘿嘿笑着,摸出香烟,直接点了一根,说道,“验货吧,我买了今晚十点二十的车票。”
“好!”杨康打开地下仓库的门,说道,“你把东西搬仓库里面,我看看就好!”
老海点点头,打开汽车后备箱,说道:“小伙子,过来搭把手。”
傻大个这个时候已经把修理厂的铁门关上,听得老海招呼,忙着走了过去――汽车后备箱里面放在一个老大的麻袋。
“小心点,这如果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我可不负责。”老海说道。
“老人家,是什么东西?”傻大个好奇的问道。
“瓷器,碰不到!”老海说道。
“哦?”傻大个听了,顿时就想起来,前几天杨康那个瓷碗,卖了八十万,那个姓钱的老头,小心翼翼的捧着走了,这瓷器可还真是尊贵得很,还是小心点,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帮老海抬着麻袋,搬到地下仓库里面。
“咦?”老海有些诧异,地下仓库的地面上,居然铺着厚厚的沙土,走在上面软绵绵的,“谁想出来的这法子?”
“我!”杨康跟了进来,说道,“沙土干燥,可以防潮,重点就是,还能够有效的防止磕磕碰碰。”
“这法子不错!”老海小心的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看了看傻大个。
“大傻,你去门口看着!”杨康说道。
“好!”傻大个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老海打开麻袋,摸出来二只用旧报纸包裹着的碗,递给他道:“看看吧,应该是你比较喜欢的玩意。”
杨康好奇,伸手接了,隔着报纸,瓷碗入手,宝气已经蒸腾而上,不用看他也知道是真品,但是他还是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啊?
把旧报纸一层层的打开,里面二只瓷碗的庐山真面目露了出来。
“鸡缸杯?”杨康忍不住惊呼出声。
杨康在惊愣之下,忙着看下面的落款,鸡缸杯是成窑斗彩的代表作,后世多有仿制,清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均有仿品,而且,他还见过近代景德镇的仿品,同样都是美轮美奂。
“明代成化年间的?”杨康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子,忍不住问道。
老海点点头,一边把麻袋里面别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摆放在地上。
杨康却是忍不住把玩那二只鸡缸杯,鸡缸杯是饮酒用具,敞口,浅腹,卧足,用斗彩描绘鸡啄早哺雏图。
他把玩了一气,还用手指弹了一下子缸底,听着瓷器发书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后又仔细的检查有没有磕碰裂缝等等。
让他叹为观止的是,这二只成化斗彩鸡缸杯居然完美无缺,找不到一点瑕疵。
杨康突然心中一动,老海这二只鸡缸杯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自然不会是市面上淘换来的,如此说来,这就是地下刚刚掏摸来的玩意。
“郭胖子和冯秀才走空的老庙……朱元佐?”杨康想到这里,顿时就呆住了。
《陶说》记载:“成窑以五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杯一双,值钱十万。”
这二只成窑斗彩的鸡缸杯,就要价值三千万,如果老海当真的掏摸了朱元佐的老坟,只怕还有别的成窑斗彩,这笔买卖,他赚大发了。
“阿康,别玩了,等着过几天,你拿回去慢慢把玩就是,哪怕你要拿着它喝个酒都没事。”老海招呼道,“你看看这个!”
“啊?”杨康好奇,看着老海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物件,看模样应该是茶盅,只不过也包裹着旧报纸。
他放下手中的鸡缸杯,接过老海递过来的那只茶盅,把旧报纸打开,里面,一只小小的茶盅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同样的成化斗彩,花纹却是蕉叶奇石,有两只小小的黄色雏鸡挣一条青虫,画风一如鸡缸杯,生动活泼,精致完美。
“好精致的东西。”杨康忍不住脱口赞道。
“当然,这应该是茶器!”老海笑道。
“这市面上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啊?”杨康很是诧异,但是随即他想到朱元佐的身份,倒也释然了。
毕竟,从明代洪武末年开始,景德镇御器厂就都是宦官督窑,手握实权的大太监如果想要在给皇帝老儿烧制专用瓷器或者是贡品的时候,偷偷的弄几样自己喜欢的玩意儿夹在其中一起烧制,只怕谁也不会说什么。
而朱元佐就是成化年间负责景德镇御器厂的督窑大太监,而且他本身还善于制造瓷器,又识文断字,有一定的文化修养。
“应该也有,只是比较少。”老海说道,“斗彩虽然在市面上少一点,但也不是没有。”
杨康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几个也是?”杨康看着另外几个比他手中这只茶盅略略大一点的二只茶盅,由于都包裹着旧报纸,因此他也看不出来是不是一套的。
“那个不是!”老海摇头道,“那是非常漂亮的东西,你应该喜欢,我多少有些明白,你喜欢这些绚丽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其中一只,递给他道,“你自己看。”
“哦?”杨康好奇,他认为,成窑斗彩中,鸡缸杯和他手中的这个“雏鸡争虫”茶盅已经相当漂亮了,难道还有更加漂亮的?
啊?突然,杨康陡然想起来,那天早上,在他们家门口出售了三只茶盅的老头,那个也是成窑斗彩,但却是非常漂亮的花卉纹茶盅,色彩鲜艳美丽,他喜欢得不得了,准备将来送一只给邵老板,自己留二只把玩,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给人看过。
难道说,这也是类似的东西,一瞬间,他就有些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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