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我们仨的反应,明白啥意思了,她指着遗像说,“这是我丈夫,三个月前死了,而且在他死后,孩子就病了,去了三家医院,找了好些大夫看都看不好。”
她又是丧夫又是病子的,说到这儿一下克制不住了,捂着嘴嗷嗷哭起来。
这女子的嗓子还有点尖,哭的我这颗心那个难受。我心说之前还以为她没找医生呢,现在一看,不是她不找,而是找了三个月,医生都束手无策,那她儿子得了啥病这么严重啊?
潘子最先开口,他也故意提高嗓门,跟女子“吼”道,“我说老姐妹儿,你快带我们去看看你儿子,别让我们干站这儿瞻仰遗容了,哪个更要紧你还没数嘛?”
女子也反应过来,连连星官大人说的对,又带我们去了另一个房间,指着床上让我们看。
我发现这女子挺有个性,这房间跟摆放遗像的房间是隔个门连着的,这么弄也不怕沾到邪气。而这张床上就躺着她儿子。
这小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没病前什么样儿,反正现在瘦的几乎看不出人形了,整个就一皮包骨头的骷髅架子。
这还不算什么,他脑门上一大片淤黑,不像是血,应该是皮肤慢慢褪色导致的,另外他紧闭双眼,根本没意识有外人过来,还哆嗦着嘴唇,显得很难受。
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么看着这么古怪呢?我有个猜测,反问阿峰,“这孩子中毒了吧?”
陆宇峰没急着回答我,他挨着孩子坐下来,还把孩子裤子脱了,用手指对着大腿戳了一下。
等收指的时候,这孩子腿上留个坑,明显水肿了。而且他已经这么瘦了还水肿,很说明问题。
陆宇峰盯着我和潘子看着,其实他就是在想事情,无意的看着我们。我俩也没啥好建议,只好闭嘴,这么一来,屋子里一下冷场了。
那女子一直拿眼睛瞥我们,她嘴巴动了好几次,特想问话,又怕打扰星官工作,就这么强行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宇峰有了主意,说,“这孩子要输液才行,你们找个衣架过来,我配药。”
我按照他指示赶紧行动,但心里挺迷糊,因为输液要有生理盐水,这玩意儿我们上哪弄去。
可等我和潘子搬着衣架回来一看,阿峰正从他包里拿出一些药,当然包括一小袋生理盐水。
我算服了,他这个特殊线人的背包,哪怕是为旅行准备的,也要背着这么些玩意儿。
这药都没说明书,我也不懂具体是啥,反正陆宇峰找个桌子,自己忙和着,没多久配好了。
我们就在他家输起液来,而且怕有不良反应,我们还守在男孩旁边等待着。
这期间我们聊了一会,又把话题带到这女子身上。
陆宇峰说,“老姐,冒昧的问一句,你能把孩子得病和你丈夫死的事详详细细说一遍么?”
女子看星官问话,不敢不答,她哽咽着跟我们念叨起来。
他丈夫在镇里报社工作,是个编辑,五年前拿回来一个盒子,说这是个潘多拉魔盒,家人一定不能打开,不然就有灾难。她也谨记丈夫的话,甚至他俩还把这盒子放在柜子顶上,这样孩子也碰不到。
三个半月前的一天,她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时,发现丈夫铁青个脸坐在床上,那盒子也被打开了。她当时都愣了,还问丈夫咋了。可丈夫不说啥,又把那盒子放回柜子上。
本来她提心吊胆好一阵,以为那盒子会让家里闹邪呢,但后来也没见发生啥古怪,就渐渐淡忘了。直到三个月前一天下午,镇里有人说他丈夫和孩子都落到一个水井里了,她赶紧赶了过去,可把人救上来时,丈夫已经死了,还特别古怪的浑身有些发红,孩子身子没事,就神智有些不好。她以为孩子是吓得,再加上丈夫刚死,她也就把精力都放在处理后事上了。
可丧事刚办完,孩子得大病了,一天比一天瘦,一天比一天严重,后来的事我们就知道了。
她说了好半天,等听完时,我心里有点堵,同情这老姐的遭遇。
陆宇峰安慰几句,又问她,“我看你一直认为是那潘多拉魔盒的问题,你能把那盒子拿出来给我瞧瞧么?”
女子点头,搬个凳子,站在柜子旁把盒子取下来。
这盒子通身黑色,有一本书那么大,要不是有我们三个“星官”在场,她摸这盒子保准会吓得叫出声来,就这样她递给陆宇峰时,手还有些抖呢。
陆宇峰不信这个,也一点没害怕。潘子脸色挺怪,还喂了一声。
他这一声意思明显,万一这盒子真有古怪,我们打开它岂不是自找麻烦嘛?
但陆宇峰跟潘子说,“咱们看看盒子里的秘密,要是它真跟孩子的病有关,咱们也能对症下药。”
我赞同的点点头。陆宇峰又慢慢把这盒子打开了。
我原本还合计呢,这大不大小不小的盒子里能装着啥,可再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竟是本新华字典。
潘子本来都稍微喘粗气了,等看清里面情况时,他又嘿嘿乐了,指着说,“要是装一本字典就是潘多拉魔盒,那这世上这种盒子海了去了。”
陆宇峰很较真,他又把字典拿出来翻了翻。我在旁瞧着,我是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但陆宇峰突然间皱了一下眉。
随后他把字典放回去,让女子收好了。
女子很听话,我们又聊了别的,等孩子输完液了,她带我们去了另一个瓦房休息。
这瓦房里还是炕呢,我们也不是那种娇性的人,跟她道了声谢,就各自梳洗起来。
我们折腾一天早就累了,躺下后就关灯了。
可到了半夜,女子砰砰使劲敲门,把我们仨都吵醒了。陆宇峰离门最近,他披着衣服下了炕,打开门问怎么了?
那女子看到阿峰就哭,嘴上还说,“星官大人,不好了,我孩子情况很糟,你们不去看看的话,我怕他挺不到天亮。”
我一听急了,心说难道是阿峰输液有问题,不仅没治好病,反倒让病情恶化了?
我这就想招呼潘子下炕,跟阿峰过去看看。阿峰却把我俩拦不住了,让我们接着睡觉,他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一合计也是,我俩去了能帮什么忙?我俩纯属是挂着虚名的星官嘛。
等阿峰走了,我也没心思睡觉,还特意留着灯,等一会回来好问问他咋样了。
估摸过了半个小时,阿峰急三火四的回来了,但他不跟我说话,从包里翻出一支注射器来。
这注射器里装着乳白色的液体,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玩意儿弄不好又是强心剂之类的东西,阿峰救人也不能这么救吧?短期能让孩子好受,但过了药劲咋办?
我劝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嗖的一下又跑出去了。
等再次回来时,那乳白色的药剂没了,针管里装的红红的血液。
看这意思,阿峰又给那孩子抽了血。我不理解他这么做为什么,问了他一句。
陆宇峰贴着炕沿坐下,对我苦笑说,“我在药理方面是个半吊子,要是李峰的妻子在这儿就好了,她可是个药品专家。”
我只知道李峰是个警察,而且接触这么久,也没听他说过他媳妇的事,怎么听阿峰这么说,他媳妇还是个很牛的人物?
我很想趁机问问李峰媳妇的事,不过这时候我又反应过一件事来,还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来。
我试探的问阿峰,“兄弟啊!那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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