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要找认识和尚的人,心里直犯愁,我们这些平常人,有几个能接触到这类人?
曹元想了个点子,他说找个景区转一转,问问那里的和尚,既然都是和尚,肯定互相间有接触,看能不能有出面帮个忙的。
这点子是不错,可我一深琢磨就想笑,那些景区和尚也没招谁惹谁,真是遇到无妄之灾了,被曹元盯上,这可是个暴脾气的主儿,要是三言两语不对,不得把那些无辜和尚强行绑回来啊?
曹元还说走就走,招呼几个手下就下楼提车。
景区离这里可不近,我估摸他这一来一返,少说得小半天的时间,但没到半小时,他竟然乐呵的回来了。
他进会议室就跟我们念叨,说阿峰的计划是妥妥的了,他找了个跟那和尚很熟悉的人。
我挺纳闷,心说这么短时间他怎么办到的,就算骑个火箭去景区,也不会这么快吧?
陆宇峰也追问,他找的人是谁。
曹元又说,“你们知道陇州有两个灵媒吧?那长得黑的灵媒有嫌疑,正被咱们调查,但另外那个灵媒跟和尚认识,刚才通话了,他也愿意配合警方,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助咱们破案?”
不得不说,这事办的真顺利,既然有人选了,我们仨也事不宜迟,赶紧去那灵媒家。
陆宇峰跟这灵媒有过一面之缘,也算熟人,可我和潘子是头一次见他,给我感觉,同样是灵媒,眼前这个灵媒肤色却特别白,他要跟黑灵媒站在一起,简直能当黑白无常了。而且他一脸络腮胡子,满脸褶子,乍一看还有点古里古怪的,或许是奇人奇相吧。
白灵媒对我们很热情,主动跟我和潘子打招呼,又好一通吹嘘自己。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吹嘘是不是一种行业竞争,反正他特意强调,在陇州市里,只有他这个灵媒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言外之意,黑灵媒比不过他。
我们也不是找他求神问卜的,意思一下的赞扬他几句,就一起上了车,一同往那村子里赶。
之前老刑警只是初步说了这村子的地址,我在主观印象的引导下,把村子想的太好了。
等到地方了,望着这一片满是废砖烂瓦的地带,我几乎是瞠目结舌。
白灵媒跟我们解释几句,说陇州现在就这特色,犄角旮旯的地方都准备动迁,这村里除了和尚以外,村民都搬走了,这和尚是觉得庙没了,就没栖身之所了,所以当了一个钉子户。
我心说怪不得这和尚跟那老人认识,合着脾气都这么臭,人都这么古板。
不过话说回来,陆宇峰开着轿车在村里行进,饶是他车技不错,也让轿车刮了好几次底盘。
来到庙前,我们一起下了车。面上看我们是客,看着紧闭的庙门,我们仨的意思是先礼貌的敲敲门。
白灵媒却没这打算,他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后,就招呼我们往里走,还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禅师,是我!”
这一句禅师让我一下有个另类的感觉。我觉得一会见到那和尚时,他不得穿个袈裟,敲个木鱼,一副得了道的样子啊?
但等走到庙堂后我才发现,那和尚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僧衣,正跪在一个泥菩萨前祈祷。
我们把这和尚当成嫌疑人了,我望着他的背景,心说他现在玩哪一出?难道是杀了人心里过意不去?跟菩萨念叨念叨,洗洗罪孽?
陆宇峰对我们做个手势,让我们别打扰他,又带头往前围了过去。
等来到和尚正面,看着他脸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着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脑门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双眼紧紧闭着,根本不瞅我们,拿出一副极其虔诚的态度诵经呢。
我能肯定这和尚心里一定很害怕,尤其他眼睛那种闭法,要不是发自内心的,都装不出来。
我冷不丁疑惑了,突然觉得难道我们又错了?这和尚不是杀人凶手,而是凶手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如果这种猜测成立的话,那我们来的目的也要变了,不仅调查他,还要抽出时间保护他。
白灵媒等了一会也没见和尚起身,他有些急了,凑到和尚耳边嘀咕几句。
或许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和尚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很匆忙的看了我们几眼说,“几位施主随便吧,恕贫僧有事,招呼不周!”
说白了,他这是不想理我们。白灵媒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想跟和尚说道说道。但陆宇峰把他拽住了,又指着一个角落,那意思我们先过去坐一会。
我们几个也不外道,聚在一起轻声商量起来。陆宇峰的意思,既然和尚做法呢,我们等着就好了,他早晚有起身的那一刻。
我觉得陆宇峰是话里有话,他这么说就是走个过场,能看出来,他看到和尚后,态度上也有些转变,他也发现了什么。
白灵媒就是配合警方的,既然阿峰表态,他也无所谓。潘子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不动脑,阿峰说啥是啥。
这庙堂挺简陋的,别说椅子了,连个板凳都没有,但有个地方堆了一些干草,我们就把干草铺在地上,随意坐着。
这样过了一个多钟头,我和阿峰还能坐的住,但潘子和白灵媒熬不下来了,潘子把手伸过来,跟阿峰要车钥匙。
这缺德兽有啥想法根本瞒不过我,我们车上有肉干,他是闲的无聊想吃点肉,又不能在庙堂里公然吃荤,就想躲到车里去。
虽然在菩萨面前表露出吃肉的心思不好,但我们也不是出家人,没在乎那么多,陆宇峰看着潘子坏笑一下,就把钥匙递给他了。
白灵媒是拿出一副参观的样子,在庙堂里转悠上了,最后还逛到庙门外面去了。
我也搞不懂发生啥了,反正突然间,白灵媒扯着嗓子嗷了一声,又六神无主的嗖嗖往庙堂里跑。
他太紧张了,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我和陆宇峰赶紧起身过去扶他,我还抢先问一嘴,“你咋了?”
白灵媒吓得脸有点泛红,跟我们哆哆嗦嗦说,“大事不好了,我刚才看到两个孩子,面无血色,瞳孔漆黑,浑身长着白毛还穿着连衣裙,在庙门前飘过。这可是大凶的征兆。”
现在只是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我听他的意思是见鬼了,但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就撞到鬼呢?而且他之前还吹自己受过正规培训呢,现在拿出这胆小样儿,我真想问问他,他那所谓的正规培训是花钱函授的吧?
陆宇峰让白灵媒稳稳心思,又要带着我们去外面看看。这期间我还扭头看了和尚一眼,他一定听到白灵媒的喊话了,不过他依旧没动坑,只是加快念经的节奏了。
我们仨出来后,我看潘子还在车里坐着,正低个头嚼肉干呢,我赶紧走过去,把他也拽出来了。
我问潘子,刚才发生啥事没?我是这么想的,白灵媒既然撞到邪门,潘子一定也该有所察觉才对。
但潘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摇摇头,还跟我说肉感挺香,来不来一块?
我看在他身上也问不出啥来了,又回到阿峰身边。
陆宇峰四下打量一会,问白灵媒还记得那两个怪孩子往哪边飘去了么?
白灵媒还有些害怕,说他也不敢肯定,但貌似是往西南方走的。
这村子的西南方望眼一看更是荒凉,根本不可能有人,我们为了追查一下真相,不得已之下,又一同往那方向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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