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荒凉,除了这个房子以外,再无其他住户了,房前有一片西瓜地,再往远处看,就是荒山老林了。
我和潘子要在这种鬼地方“度假”,我怀疑时间长了,都能憋疯了。
小莺倒对这里很满意,还叫我俩下车,自行走到院子里。我看莺嫂也没要进去的意思,就没多留她。
屋子里没通自来水,更没有电,虽说院里有个水井,但打出来的水很浑浊。
我和潘子又渴又饿,我俩一商量,直接去西瓜地里找吃的。西瓜多汁,我俩一人吃一个就饱了,接下来一同睡觉。
莺嫂给我的手机是满格电,但我还是不敢乱用,怕一旦电量被用光,我俩就真傻眼被困在这了。
这样一晃到了第二天晚上,手机终于响了,不过不是电话,而是一条陌生短信。
我急忙打开看,短信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我到了。”
我一合计,应该是援军发来的,但他说到了,人呢?我和潘子急忙跑出院子,四下看了看。
这里这么荒凉,有没有人来,一目了然,只是四下静悄悄的,别说人了,连个鸟影都没有。
我好奇之下又按照这个短信号码回拨过去,想跟援军通话,问他到底~一~本~读~小~说~.在哪。
但提示我对方正在通话中,我以为赶上寸劲了呢,等过了一会儿再次回拨,依旧是通话中。
我猜这是对方拒绝的提示音,不得不说,这个湘西蛊王的表现很怪,不过我也释然,高手谁没个怪癖啊。
我和潘子一商量,我俩也别较真了,继续回屋睡觉去,等知道蛊王来了,再起床迎接也来的及。
其实我俩现在身体状态不怎么好,不仅闹肚子,各自脸上也都长了一堆痘痘,这是早晨睡醒后就有的,我还看了自己被蚂蚁咬过的地方,发现都肿了。
我对痘痘的看法是我俩都中了蚁毒,被刺激的,不过应该不太严重,至少没其他不良反应。我们也没太在乎。
这样到半夜时分,我迷迷糊糊被吵醒了,好像屋外有嘻嘻哈哈的声音,就好像顽童在打闹一样。
这里不是正紧村子,怎么可能有顽童呢?我带着疑惑醒了,又盯着窗外看看。现在外面下了一层大雾,可见度不高。
我不得不往前凑了凑,贴近窗户。
我本来还想,要再看不出啥来,我就出去一趟,找找这声音的来源,别是蛊王来了。
可正当我失去耐心想收回目光时,远处有反应了。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出现了,它还往我这边走了两步。
想想看,这种雾夜中出现绿眼睛,很吓人的节奏,我被弄的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还不够,绿眼睛一直盯着我,偶尔眨动一下。
我压着躁意,打心里估算一下,这绿眼睛有小孩子那么高,身子模模糊糊,似乎还有点透明状,也看不出它到底是胖是瘦。但有一点能肯定,刚才嬉笑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冷不丁都懵了,心说这是蛊王?孤狼不是说过,这次来的援手是我老熟人么?可我压根不曾见过这个绿眼睛啊。
我还绞尽脑汁的想呢,试图捋出个答案来,这么一耽误,又一双绿眼睛出现了,它慢吞吞的走到同伴身边,一同阴森森盯着我。
我有种精神崩溃的感觉了,也先把绿眼睛的事放在一边,赶紧招呼潘子。不管咋说,潘子醒了,我也有个伴儿啊。
潘子刚睁眼时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但他看到窗外景象时,吓得一激灵,嗖的一下蹲到炕上,跟我说,“这他妈是鬼吧?”
我有点信潘子的话了,心说就算是变魔术的,也不能把自己扮成这样,至少身子不能变半透明了。
我和潘子怕归怕,但胆色尚在,我俩把甩棍拿好,一同下了地。
等到屋门口时,我俩特意稳了稳神,这才一同走出去。
但隔这么一会儿,两双绿眼睛不见了,那嘻嘻哈哈的声音也早没了。
这大雾天的,我俩想四下搜搜也不太现实。我俩又压着性子回到屋子,不过都不睡觉了,一起商量着。
我俩讨论的话题,主要是这两双绿眼睛到底是不是蛊王?有或者说,难道蛊王是两个人?
不过到最后我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我有个笨招,给李峰打电话问问不就得了。
但电话打过去,提示关机,我想起莺嫂的话了,说李峰摊上麻烦了,他关机会不会跟这有关呢?
我盯着电话,一时间不知道干啥好了。赶巧的是突然间手机响了,有个短信来了。
也怪我精力太集中,被短信吓了一大跳,我长叹一口气,又拿起手机打开消息,跟潘子一起看。
这又是蛊王来的消息,他告诉我俩,给原来小莺的手机打电话,想办法让男女傀儡赶到我们的住所。
我和潘子都犹豫起来。蛊王的意思很明显了,想跟男女傀儡单挑。问题是,这么一来,我和潘子岂不瞎搅合进去了?
两双绿眼睛看着挺邪乎,应该也挺厉害,但男女傀儡也不是吃软饭的,小莺打包票说蛊王是男女傀儡的克星,但一旦失误了,被打败了,我和潘子怎么办?
我感觉我俩在赌博一样,还只能押大小。最后我和潘子都偏向于莺嫂的话,说白了就是信蛊王一次。
我用手机拨出号码,这次很通畅,没一会儿就有人接电话了,是男傀儡。
他感到很意外,啧啧几声问,“胆子不小嘛,正找你呢,你倒主动跟我嘚瑟来了。难道是藏好地方了,以为自己安全了就有恃无恐了?”
我没正面接话,心里琢磨着,咋样能把地址隐晦说出来,又能把男傀儡激到,让他忍不住过来。
男傀儡看我俩都不说话,他又笑了,继续冷言冷语的嘲讽着,不过他偶尔也来几句诱惑,那意思我俩要能投降,当他们的人,他不仅不杀我,还能优待我俩。
潘子不考虑那么多,时不时接几句话,跟男傀儡反唇相讥。
这样过了一分钟,男傀儡哈哈一笑,说不聊了,就突然把电话挂了。
我本来一愣,心说他别挂啊,我还没说地址呢。我又想把电话拨回去,不过这一瞬间也来了一个顿悟。
我觉得貌似不用我特意说啥了,男傀儡刚才一通“闲聊”也是有用意的,他一定有什么法子,能捕捉到电话来源,只要通话时间够了,就能确定我们的地址。
一旦这猜测成立的话,最多一个钟头,男女傀儡就会追杀到这里。
我和潘子多少有些紧张。我俩又一合计,想到一个笨招,既然蛊王是我们的人,它们还在屋子外面游荡着,我和潘子也别逞强了,来个空城计算了。
我俩收拾一下,悄悄出了屋子,一同躲到西瓜地里了。
这屋子马上会成为战场,我俩就在西瓜地里旁观,真需要我俩出手的时候,我们再做下一步决定。
我俩还怕男女傀儡眼睛毒,发现我们的行踪。我和潘子顾不上形象了,砸开几个西瓜,把西瓜瓤掏空,又把它当帽子一样扣在脑袋上,尽量做好伪装。
我掐表等着,我俩没少熬,这样拖了两个多钟头,也没见房子里有啥动静,更没瞧到有人进去。
其实我也不敢肯定男女傀儡来没来,因为我俩只能观察到房子正面,要是男女傀儡从后院偷偷跳进去,也真能神不知鬼不觉。
潘子问我咋整,我们这么趴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没啥好主意,更不敢跟潘子回家,只强调说在等等看。
这样熬了一会儿,我正稍微抬个头观察呢,就觉得脑顶上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西瓜皮上了。
我心说这咋回事?难道有人学莺嫂,抛个有啥提示的石头子么?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这东西落下来。
谁知道这么一晃,它不仅没落,反倒扯着嗓子喊上了,“爷说你干哈呢?”
就这句爷,让我想起侏儒鹦鹉了。潘子在我旁边,他扭头方便,也顺带看了一眼。
但没等潘子说啥呢,这东西嗖的一下自行跳下来,从正面看着我俩。
它还是老样子,留个爆炸头,弄个.丝鸟儿的打扮。我跟一只鸟肯定没法沟通,但顺带我想起毒蚊杀手了。
我心说合着这次来的援军是他呀。因为他之前用过毒蚊,又用过狼蛛,这不都是虫子类的么?把他称为湘西蛊王,倒真挺恰当。
我知道那六个狼蛛有多厉害,细琢磨一下,用它们对付男女傀儡,也确实赢面挺大。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两双绿眼睛又是啥?貌似没有虫子长那么大个头的。
我也懒着猜了,心说侏儒鹦鹉找到我俩了,有它陪着,我们回到房子里看看也未尝不可,真要遇到危险,它扯嗓子喊爹,毒蚊杀手会及时出现救我们的。
我跟潘子说了这想法,潘子觉得可行。我俩又从西瓜地里爬起来,弓着身子,警惕的往回走。
我记得出来时,院门没锁,可等我俩回去时,推门推不动。
我和潘子停在门前互相看看,都显得一脸不解。
但没等我们还有啥想法呢,门竟吱的一声自行开了,就在我们眼前,还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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