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人接话,陆宇峰也慢慢站起来,一打手势,那意思我们也别多待了,先撤离此地再说。
但潘子不干,喂了一声,又指了指褚成梁的尸体。
他可是负责背尸的,如果就这么带着尸体满森林转悠两天,不把他累吐血才怪。
陆宇峰明白潘子苦衷,他四下看了看,跟潘子说,“跟我来。”
其实不仅是潘子,我和宛小宝也跟了过去,我们来到一颗老树前。这树很粗也很高,陆宇峰把褚成梁的尸体接手,扛到自己背上,紧接着,爬起树来。
背着一个尸体爬树,难度相当大,比背着尸体跑步还要费劲的多,可陆宇峰真厉害,虽然爬的速度不快,一点点的,却也到了树枝茂盛的地方。
他找个绳子,把褚成梁尸体绑好了,隐藏在这片树枝树叶中。这样我们来了一个灯下黑,先把尸体寄存在这儿,等任务完成了,真相大白后,我们再风风光光的把褚成梁带走,找个风水宝地安葬。
今晚的任务是逃亡,不过真等逃起来时,我们都有些放不开,村子附近的林子里陷阱太多,谁知道哪个不小心,触发什么机关呢?
陆宇峰想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他当先走,让我们在后面跟着。他纯属一个“趟?一?本?读?小说 ...雷”的。
侏儒鹦鹉不离不弃,除非特别颠簸,偶尔飞起来一下,不然就一直趴在陆宇峰肩膀上。
我们一共走了两个钟头,这期间真遇到两个陷阱,一个是地上做掩饰挖了个大坑,一个是射冷箭。
挖大坑的陷阱,被陆宇峰提前探到了,也险之又险的避过去了,而放冷箭的陷阱,多亏侏儒鹦鹉提前报警了。
我觉得我们运气不错,这一路有惊无险。
最后我们都走累了,而且算距离,离村落很远了,短期内不该有人追过来。
我跟陆宇峰建议,我们四个先睡一会儿,养养精神。陆宇峰说行。我们这就要拿吊床。
但陆宇峰又把我们拦住了,说我们不在地上睡。
这话让我们都听岔了,潘子还傻兮兮的望了望天,反问说,“不睡地上睡天上?咱们一没翅膀二没筋斗云啊。”
陆宇峰指着两个苍天老树说,“你们留意一下,这两个老树之间距离很好,而且离地十米高的地方,枝叶都很茂盛,我们可以把吊床绑在那里,借着掩护来睡。”
我听得后脊梁骨直冒冷气,心说开什么玩笑,我们离地那么高睡吊床,半夜一不留神翻下来怎么办?不得当场摔成肉饼?
而且绝不是我危言耸听,之前在六步溪,我和潘子也真都摔下来过。
看其他人全摇头,陆宇峰笑了,说没那么可怕,他先去搭吊床,等弄好了我们一看就放心了。
他又带着家伙事,当先爬起老树。
我一看他这么坚决,还自己上的树,这也忙活不过来嘛,我们仨中,剩下就属我爬树还行了。
我紧忙打下手,只是十米高的距离,让我觉得有些危险。我找了个绳子,在自己腰间与树干上都系了个大活结。
这样一来,就算我失手了,被活结一拽,也不会摔得太惨。
等我慢吞吞上去后,陆宇峰已经开工好一会儿,弄好一个吊床了。
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挺圆滑的,在两个距离适当的树杈上弄了凹口,把绳子紧紧勒在里面。等四个吊床都绑好后,他又用一些绳索把吊床间连接起来。
这样五个吊床成为一个整体,增大了平衡性,也不那么容易“翻船”。
也别说,看着这几个吊床,我真没那么怕了,上来一阵倦意,我又招呼潘子和宛小宝上来。
我们先后躺下来,这就要休息。
陆宇峰考虑的真多,他又拿出一卷胶布来,让我们睡之前,把嘴巴都封上。这是防止打呼噜,不然万一有村里人在树下经过,树枝里传来打呼噜声,他们不会笨得以为这是鸟叫。
冷不丁封住嘴巴,我们都觉得别扭,但也只能这么忍着。我睡前特意看了看表,凌晨两点一刻。
我心说时间过得真快,自己要再不抓紧睡一会儿,明天只能更累。
我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不过也能迷迷糊糊的熬着,直到侏儒鹦鹉啄我脑门。
在我清醒的一刹那,听到树下有人在嘻嘻哈哈的聊天,我心里一紧,知道一定是村里人来了。
这时陆宇峰也醒了,鹦鹉又啄潘子和宛小宝呢,我们都封了嘴,陆续醒来时,没出现啥岔子。
陆宇峰对我们打手势,我们慢慢翻身,都爬在吊床上,顺着缝隙往下看。
下面的树枝树叶很茂密,我调整好几个角度,才终于能看树底下的情况。
一共有两个猎手,一胖一瘦,都背着大弓。估计村里发现我们逃了后,召集猎手追赶,这两个人是追对方向了,不过追到这也累了,临时坐着歇会。
他们还都拿着烟斗吸着烟,大有一时半会走不了的意思。
陆宇峰又做手势,让我们一定撑住,也别乱动,熬到这两个猎手离开。
我是没觉得有啥,我们三个老爷们都没出啥岔子,但宛小宝的头发有点长,是盘起来得,现在松动了,簪子一滑,就势要往下掉。
我们都留意到了,我心里一着急,心说这玩意儿可别掉下去,不然天上掉下个簪子,这保准露馅。
潘子离宛小宝近,这哥们也不顾及男女有别了,伸开大手直接扣到宛小宝脑袋上,给她来个定型。
宛小宝也急忙补救,把头发弄紧一些。但这么一乱动,掩护我们的树枝有点乱颤,还有个树枝落下去了,啪的一下砸在胖猎手脑瓜上。
胖猎手先吓得一愣,不知道啥玩意打他,等缓过神一看是树枝时,他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
我们赶紧缩回头,一动不动的等着。我心里默念,他们可别发现我们,不然拿弓一射,我们就成了活靶子了。
我听到瘦猎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胖子说,“不对啊,这天也没风,怎么有树枝被刮下来了呢?”
瘦猎手笑了,他还挺能整,说了句,“让你读书你不读书,知道不,这叫引力,地球哪都有。”
胖猎手也真不是读书的料,听到这就无奈的打断瘦猎手,换个话题扯起别的。而这么一来,我们的危机也算结束了。
我没时间听他俩穷白话,一点点缓着心跳,让自己最快平稳下来。之后又透过树枝,瞧了下面的场景。
他们又抽了一袋烟,这才抬抬屁股走了。看样是继续深入森林,寻找我们的蛛丝马迹。
我们等了十分钟,估计这俩人走远了,陆宇峰才把胶布撕下来,跟我们说,“行了,咱们也下去,换个方向走吧。”
我们都点头。陆宇峰还积极一把,当先往下滑。
其实我明白,一会他还得在上来一趟,因为这些吊床以后还得用,只有他才能把吊床收起来,但要等我们仨也下去了,给他腾地方。
陆宇峰滑的很快,不出意外,用不了几秒钟就落地,但突然间,危险来了。
那两个猎手根本就没离开,他们一定早觉得这两颗树不对劲了,只是打个幌子,走出去后又偷偷潜回来观察。
看陆宇峰要下树,这俩猎手不干了。
那胖猎手先拉开弓,吆喝一声,射出一支箭来。
这箭威力很大,他臂力真强。陆宇峰提早意识到不好,他猛地一个急刹车,这箭唰的一下,射到他下方树干上,瞬间激起一阵碎木屑。
陆宇峰现在成了活靶子,但他有招儿,急忙抱着树,扭着身子,三下两下的绕到后面去了,还尽量缩着身子,试图把树干作为挡箭牌。
那瘦猎手嘿嘿一乐,这也是个狩猎高手,他拉开弓,瞄准后喊了一声中,也射了一箭。
这箭奔着陆宇峰手去的。陆宇峰再怎么掩护,手还是露出来一些。
这箭擦着陆宇峰大拇指飞过,多亏阿峰带着铁扳指,不然这一下,大拇指保准就烂了。
阿峰也疼的够呛,闷闷的哼了一声,因为手乏力,他冷不丁整个身子又下滑一些。
为了不让自己摔下去,他不得不张开双臂,把树干抱住了。这么一来,他是稳住身形了,但暴露的更多。
我看的着急,可没啥好办法,那两个猎手显得特别高兴,都咧开大嘴笑了。
他们一起搭弓,大有同时射箭,将陆宇峰双手钉在树干上的架势。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帮手出现了。
侏儒鹦鹉骂了声,“他大爷的。”猛地展翅飞起来,对着两个猎手冲去。
我知道这鹦鹉速度快,身手不错,问题是,它顶多干扰一个猎手的视线和注意力,别的还能做啥?对方是两个人啊。
可我真小瞧它了。
侏儒鹦鹉先奔向胖猎手,突然来了个空袭,发射一枚炮弹。
把它叫炮弹也不恰当,叫鸟屎更为恰当,伴随啪的一声响,鸟屎彻彻底底的粘在胖猎手眼睛上。
胖猎手先是一抹,又哇的叫了一声,也没射箭的意思了。
侏儒鹦鹉又向瘦猎手冲去,玩命的周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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