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说着这番话,一旁问话的秃笔翁脸色一连数变,王离简直是将他批了个体无完肤,一句不堪入目简直是将他狠狠践踏,可是王离话还真说得没错,将他的想法说了个十成十,只叫他连反驳的心都生不起。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就是名家眼中不堪入目,贵客莫不是书法已经达到名家水准,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见先生书法?”
一旁岳不群看着王离携威而进,进来之后也该是谈正事之时,以他的武功,梅庄四友武功极高,可是在王离手下也该是不堪一击才是,如何进来了之后却与这些人大谈书画?
不过王离既是自此前说过,叫他只看不说,他也就在一旁旁听,同时却也打量着堂上的书画,他号称君子剑,是江湖中人少有读过几本书的人,自然也是有些鉴赏水平。
以他岳不群的眼光来看,堂上的书画当真是不凡,难得的是书画中当真是隐藏着一套极为高明的剑法,如何会被王离说的这般不堪?
不过仔细一想,剑法低的人看到剑法稍微高过一线的就觉是高手,浑然不知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他心中的高手实力低到不堪一击。
这个道理套用到书画上也是如此,这样一想,他便明白了,心道这位掌门武功深不可测,难道书画也是有着大成?
秃笔翁一发问,黄钟公和黑白子两人顿时将目光注目到王离身上,便是去打酒的丹青生过来后也忘了其他,只手中平端着一个巨大的木桶站在一旁。
几人都是爱风雅之人,原书中向问天针对姓诱惑之下,他们利欲熏心才致使任我行逃脱,铸下大错,由此可知他们生命重心已经是放在各自爱好之上。
此时王离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一路进来,却并未对他们威胁,反倒是比较随和的与他们品评书画,而且造诣显是极高,还在他们之上。
而秃笔翁先前忘却其他的发问,王离也不发怒,只是虽然评价很不客气,却也忠恳。
如此种种,王离给他们展现的并不是任我行那种仗着自己的实力凌迫,如此他们心中松了口气,而品评书画,则更是让他们心中生出一丝同道中人之感,无形中又是消除一重隔膜。
到此时,众人对他已经不似门前时的敌对与后来的畏惧,而听说他是名家,心底对雅事的追求到这时俨然占了上风。
王离看着这四人表情,却是摇了摇头:“我的书法从不轻易示人,古代名家一字千金,而我的书法,不仅有着我的书法,更携有我无上剑道蕴含其中。”
“若是凡夫俗子,很难领会,只觉气象森森不凡,而若是剑法有成者,只要看我的书法,久而久之,可以说是必定能领悟一套江湖中最顶级的剑法。”
“几位想想看,我留书于此,几位得占多大便宜?”
江南四友互视一眼,对王离的话毫不怀疑,王离先前展现的实力确实是“通天彻地”,而听他品评书法也的确在此之上造诣颇深,两者的结合,自然不会是丹青生和秃笔翁可比。
听着王离如此一说,几人顿时感到失望之极,书法名家的书法素来难得,而他们眼前就坐着一位书法名家,偏偏不能留下墨宝,这是何等遗憾之事。
就在这时,王离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几位庄主能拿出相应对等的交换,我留书一封也是无妨。”
“对等的交换?”秃笔翁回想着自己的收藏,名家的书法不是没有,可是王离的书法更是蕴含无上剑道,可使人看了之后领悟一套上乘剑法啊,那些书法岂能与之比?
其他几人各自思考,哪能拿的出?
几人微微思考,皆是不语,王离看他们神情继续说道:“我的书法,真要说起来,远不是寻常事物能交换,几位庄主怕是拿不出等价之物。”
“不过任何事物的价值高低,并不取决于其实际高低,关键是双方乐意就行,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快石头,我也愿意付出千金,几位庄主各有所好,当能明白我的意思。”
黄钟公听了连连点头,其他三位庄主也是如此,只听黄钟公道:“先生当真也是我道中人,千金买石头之事,我们也是做过不少。”
“像丹青生为了得一运酒之法,就拿三招上乘剑法交换,回来之后我训斥于他,却也不怪罪,对于其他人三招上乘剑法万金难求,可是在他眼中,确实是与那运酒之法等价。”
“哈哈,不错。”丹青生笑了起来:“只是不知先生喜好什么呢?”
到此时,客厅中气氛又是一缓,原因无他,王离提及了对等的交换,只此一提,他在梅庄四友心目中又是一变。
只因王离武功奇高,若是刻意威逼,他们毫无抗力,除了以死相拼,还能有其他办法?到时候杀了他们,梅庄的一切都是他们,而王离明明有这种武功,可是却是这般行事,显然他不是任我行那等人。
而接着王离说及千金买石头,更是引发了他们心[***]鸣,无形中对王离更是认同,到这时候气氛越发缓和,也是正常。
不过四位庄主心中还有其他顾虑,所以并不热络,所谓其他顾虑,无疑就是他们脑子有病和心中有病这事。
王离微微颔首:“我这人素来有着诸般爱好,其中之一就是武道,说来如今的江湖和数百年前相比远不能比,能内力有大成者整个江湖也是寥寥无几,这使得不知多少奇功绝艺成而来传说,更是导致其失传。”
“对于这些先人精心所创的武学失传,我只想着就是心疼不以,所以在武道上的爱好,正是喜好搜罗各种奇功绝学。”
“我听闻几位庄主所擅,无论是七弦无形剑还是玄天指,无一不是这类奇功绝艺,此来梅庄,自是不能错过。”
“说来也不是自夸,我的一个书贴,其书法本身价值不论,光是上面存着我的无上剑道,就远甚江湖所传各类秘籍。”
“剑法高手得之,哪怕是所谓葵花宝典、辟邪剑法都不能与之比,而其中的价值,几位庄主可想而知,远非你们的武学可比,不过谁叫我欢喜。”
“各位庄主,若能得闻几位各自身怀的绝学,我不但赠以书法,像二庄主精通棋艺,我更可与你对棋一局,让你知晓真正的国手和何等境界。”
“大庄主你喜好音律,我也有一篇《广陵散》残篇补全相赠,几位不知意下如何?”
听着王离的话,黑白子惊呼道:“先生不仅武道书法已是大家,于棋一道也是国手?”
黄钟公听闻王离的话更是惊讶:“可是嵇康之后已成绝响的《广陵散》,先生从何得来?”
见两人震惊,秃笔翁和丹青生也是惊讶,王离点了点头:“几位若是答应交换,我便先将这些交给几位庄主又如何?只看几位愿还是不愿?”
江南四友此时各自脸上满是惊喜之意,却也有些犹疑,黄钟公疑惑道:“先生愿意先交给我们,就不怕我们赖账?”
“哈哈哈!”王离笑了起来:“几位庄主都是雅人,我相信各位不会赖账,另外,我也不怕赖账,因为这天下没人能赖得了我的账,哪怕是贵教的东方教主都不能。”
众人各自点头,然后恍然,一番交谈之下,他们已然将王离当成同类,此时在想到,王离先前展现的武功之高,骇人听闻,简直犹如鬼神之境,这等武功,他不强索或赖账就算不错了,谁还能赖他的账?
“若是如此,这事请容我们考虑一二,另外,我还想问问先前先生进门前所传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先生可否直言告知?”
黄钟公略微思考,便直接与王离问道,其他几位庄主无一不将目光紧紧看着王离,很显然这事是他们心头大石。
“此事且容后再议,我个人习惯将重要的事情先解决,若是几位庄主不愿交换,那我现在就可明说。”
黄钟公皱了皱眉头,顿感此事棘手无比,眼前这位修为绝世的高手话语中的意思虽是隐晦,但是此来却与那任我行绝对有大关联,这时他既想听个分明,又不想听到难以接受的消息,如此矛盾已极。
见他如此,王离接着道:“几位庄主,以我的实力,不是我自夸,这里可以说不会有任何人能接得下我一招,我若是对各位怀有恶意而来,当不在这里与各位这般言谈。”
听王离这样说,几位庄主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王离若真要强来,他们能有任何办法?
“那便容我兄弟几人商量考虑一阵如何。”黄钟公略微考量回道,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以两位贵客的武功,在江湖上定非籍籍无名之辈,还不知两位贵客大名。”
“考虑一阵可以,但是请不要太久,时间宝贵,我们来杭州曰夜兼程,一连赶路四个曰夜,在杭州也不会停留太久,所以没有太长时间可以消耗。”
“至于我们的名号,我姓王,名一个离字,目前添为华山派掌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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