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覃钰问。
“这个云二,云二没有死,还有气息。”
“什么?”
覃钰和张任都吃了一惊,没死,可能吗?
过去一瞧。
果然,云二果然睁开了眼,还挺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似的。
胸口还插着赖德那块半残的铁剑,云二这么大张着双眼,真是有点恐怖。
“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就赶紧说吧,能办,我就让小兰他们去帮你办了。别吓人好不好?”覃钰看看那铁剑刺入的位置,正中心脏,不觉摇了摇头,化境宗师的追魂一剑,真是无法抵挡。
“我……我……没死,没死!”云二强力挣扎。
“你很快就会死的!”张任瞧瞧伤口,肯定地说道。
“不……不……不会的……”云二脸色惨淡,颤颤抖抖抬起右手,方向……居然是要拔那口铁剑。
“别动,拔出来你就死了!”戏芝兰是暗影里的一流刺客,看得更是准确,所以也更害怕,“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嘛,我们帮你就是,别拿这个吓我们好不?”
“不是……的!”云二龇牙咧嘴,似乎非常痛苦,手猛然一弯,一抽。
围观的三人立刻刷地退开一旁。
噗!一股热血立刻飚射出来。
但是,奇怪的是,云二自己拔出了那口剑,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大叫一声,口喷鲜红甚至七窍流血,倒地便死。
反而……很有精神地看着三个人。
背后似乎,有点儿毛骨悚然!
“几位……老大,我……真的没死啊!不过,你们要……不给我治疗,我就真会死的。”云二苦笑道。
“怎……怎么治?”张任问道,杀人杀到手软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此刻惊恐地看着云二左胸上的硕大血窟窿。
这样居然还没死,实在太颠覆思维了!
“钰少爷有寒冰雪参丸……”
戏芝兰一捂自己的皮兜子:“你怎么知道?”
覃钰苦笑摇头,老君山顶上,谁不知道?小兰未免也太财迷了。
覃钰皱皱眉头:“麻烦你大哥,别叫我钰少爷,我怎么感觉跟瓜少爷差不多。”
“是,是,覃老大!”云二机灵地改口道。
“得,你还是叫我少爷吧。”覃钰一脸黑线,老大这种生物不能干,都是被好盆友两肋插刀的货色。
“是,少爷!”云二机灵地……再度改口。
“你心脏不在左边?”覃钰仔细观察了一下,问了一句。
“是,老大好眼力!”云二明显吃了一惊,本来还想继续诱骗几下,这回也不敢了,老老实实承认。
覃钰点点头,还真有偏心人啊!
“挺会装死啊!”张任嘀咕一句。
刚才他挺尸毙命的姿态叫声无一不似,不仅骗过了赖德,山顶上的其他高人强者,也没有一个人发觉有异。
“给你治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免费给你!跟你无亲无故的,”覃钰很干脆地说道,“你得答应给我当五年门客,以你的武道信念发下誓言,忠心耿耿,不得背叛。这样,我就救你。不然,你就自求多福吧。”
云二点点头,勉强坐稳身子,举起右手中带血的铁剑。
“我云木现在歃血立下剑誓,情愿毕生跟随覃钰少爷,效犬马之报,永不背叛。若有违此愿,万剑刺穿我心,天曰可鉴!”
覃钰有些诧异,他只是说五年为期,这云二伤太重糊涂了,怎么立了永为奴仆的大誓?
“你可想好了,真要一辈子跟着我?”
“少爷放心,云木绝无二心。”云二气喘吁吁,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算没插准心脏,那也是颇为沉重的伤势。
“还是先五年瞧瞧吧,说不定到时我就直接把你开除了。”覃钰开了句玩笑。
“少爷,小人很有用的,以后少爷您就知道了。”云二抗议道。
见云二脸色灰白得不像样子,覃钰也不再多话刺激他,扭头召唤戏芝兰,“小兰,把无常丹给他服一粒。”
戏芝兰讶道:“钰哥哥,寒冰雪参丸不行么?”
九花无常丹可就那么两粒,用一粒少一粒啊!
“寒冰雪参丸对内伤有奇效,可是他现在外伤更为沉重,这么大寒冬天的,没有无常丹吊命,他恐怕撑不过去。”
“喔!”戏芝兰从皮囊里取出一个淡黄色的小玉瓶,倒出一粒小指盖大小的米黄色药丸。
张任接过药丸,让云二张开嘴,给他塞了进去。
那药丸根本不用云二用力吞咽,入口即化。
戏芝兰心疼地想道:“一匹踏雪飞霜兽没了!”
云二当即盘膝而坐,开始调运气血,堵塞伤口。
这无常丹的药力果然凌厉,没过一刻钟,云二那么巨大的伤窟窿已经完全停止往外渗血,而且开始收口。
救人救到底,见云二果然有好转的迹象,戏芝兰干脆又取了一粒寒冰雪参丸,给云二服下,又找来一些治伤的软膏,让张任给他涂抹在伤口外沿。
云二感激不尽,努力打坐运气,渐渐的,伤口的血小板堆积,开始结血痂了。
不过,一时半会儿,他是动弹不得的,只能等货卖世家回收木榻的家奴上来,让他们先把他给抬下去救治再说。
张任专门给云二找来了两具木榻并排放着,万一支持不住,可以随时躺倒。并且在木榻的侧面暗门里,找到一些点心和净水。
云二吃饱喝足,继续运功,不过偶尔睁开看向覃钰等三人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异样。
……
“钰哥哥,来,你也吃点东西吧?”戏芝兰坐在赵嵩刚才坐的那具木榻上,低头摸索一阵,在侧面打开一个暗门,又摸出一些点心和净水。
张任一瞧,赶紧跑去王越那张木榻前,仔细翻查起来。
货卖世家的设计就是独特周到,这几张榻下面的暗格底柜里,都有明显更精美的点心,很干净的蜜水。
“二师兄,这儿也有呢!真好吃,一起来吃点儿吧!”张任一通大嚼,口齿不清地建议道。
“我不饿!”覃钰翻翻眼,你们俩就知道吃。
戏芝兰见覃钰不吃,也就失去了继续翻箱捣柜的动力,把点心饮水随意往边上一放,笑眯眯地从背后拖过三只羊皮袋子,开始盘点今曰的收获。
这次覃钰赚得真可以说是盆满钵溢,戏芝兰不用覃钰开口,自觉成为这些财富的守护者,充当起了免费的出纳。
张任吃饱,见戏芝兰独自摩挲摆弄各种珍稀宝贝,正在开心,忍不住跑过去,叫一声:“兰姐姐,二师兄都得了什么宝贝啊?”
戏芝兰打量他一眼,笑了笑。
“小师弟啊,你搬个榻来,坐我旁边慢慢看吧。”
张任顿时兴高采烈。
“好哎!”也懒得回去搬王越那具,就在附近找了具小型木榻拖了来,眼巴巴地看着戏芝兰的三个大羊皮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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