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芷汀愕然问道。
顾茑掀起了马车窗上的帘子,正在向外张望着。
“都这个点了,怎么他们还不停下来?”顾茗皱起了眉头。看现在车外的景象,似乎是荒野……天色已经很晚了,能在天黑前赶到城里吗?
“十四娘不用担心。”芷汀笑了起来,“你以前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其实,不一定非要进城的。”尤其像现在,并没有安全上的担忧的时候,并不需要特地去城里。
一般来说,出远门的人总是尽量地在赶在城里过夜,一个是为安全上的考虑,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为了饮食上的舒适。
路上带的干粮,味道总是不太好的。本来人就风尘仆仆的,疲累不堪,要是能够有热汤热菜菜下肚,那肯定也能够多恢复一点精神。
顾茗这辈子加上辈子,也只出过一次的远门,就是参加顾望的丧礼。而去的时候,几百里地,三天就急急直到,几乎没有休息。回去的时候是跟林恩之一起走的,速度不算快,所以,她仅有的一点旅途经验,都是从这里得来的。
不管她有多么的恨林恩之,她也不能否认,他对她的影响,真的是极大。如果他是一个良人……那她,应该也能挺幸福的。
/一/本/读/小说 . 偏偏他不是,所以她悲惨了。
“十四娘,跟在咱们后面那辆马车,你看到了吧?可是你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吗?你还在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我跑去瞅了瞅……所以你放心好了,一会儿吃的用的,什么都不会缺的。”芷汀凑在顾茑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果然不出芷汀所料,再行走了一阵,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几声吆喝声,等顾茗从马车上下来时,看到,有两个帐篷,已经快要扎起来了。
“这就是行军帐篷?”顾茗饶有兴趣地绕着这两个帐篷转了好几圈,才问道,“从哪里搞来的?”
“行军帐篷可没有这么好。”余商笑着说道,“这是好东西,是专门订做的。别看外面普通,进来你就知道了。”
果然,掀开门帘走进去,顾茗才更加感叹,果然,外面看着只是普普通通的帐篷,一进来,才发现原来是另有洞天。
“很结实,这是牛皮?”明明外面裹着的是一层布,进了里面才发现,原来是牛皮的,相当的结实。而且还开有窗,可以通风。而且为了防雨,这些窗子还能够从里面封住。
更别说,这个偌大的帐篷,还分成了三个房间,一个待客用的厅房,两个卧室。
“正好带了两个帐篷,支起来就是四个帐篷了。”余商介绍给她看,“这里是炉子,可以用来烧水。不过做饭怕气味太大了,晚上不好睡,就在外面挖个土灶好了……”
“你们经常在外面过夜?”顾茗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像他这样,准备得如此充分,很显然,并不是一时意起,而是经过长期的实践摸索出来的。
“野外比城里要安全。”余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
顾茗沉默着,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钦好像在躲着她?
明明从帐篷出来的时候,她还有看到他的,可是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真奇怪!刚刚下车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这么大个人了,在玩什么游戏啊!
“四爷,灶做好了。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小的去做。”老何笑呵呵地走过来问道。
余商抬头看了看天色以,决定道:“做焖饭吧,比较容易一点……再熬点水果甜汤,天气太热了,喝点下下火气。”
老何应诺着,退着走开了。
“焖饭?:顾茗反正没有事情做,便跟着过去,看老何忙碌起来。
老何从一旁的行李里翻找出一支硕大的金华火腿出来,比划了下,用切了好大的一块出来。然后又是飞快地几下,便将那才切下的一大块火腿片成了薄薄的肉片。
“这个老何的刀工真不错。”顾茗点头赞叹不已。
“这点刀工算什么?你要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商又走到了她的身边。
顾茗抬头看看,明明看到余钦的身影一闪而过,可是马上,又看不到了。
真奇怪,他为什么要躲着她?
“你在找余钦吗?他正好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余商淡淡地说道,“刚才你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了。”
是吗?顾茗心中疑惑,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现在已经踏上了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所以以前的记忆,能够起作用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很多时候,需要她自己去用心观察,用心思量。
“你知道老何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余商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茗,似乎对她接下来的反应很有兴趣一般。
顾茗歪头打量着他,很好奇他的这个态度。
不止是余钦奇怪,余商也是一样的很奇怪。
他们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不是明明是要去东海边找人的吗?
怎么她感觉,像是个真正的旅程?
这两个人,其实是出来玩的吧?
是吧是吧?
想了一想,顾茗直接向那辆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车走去,掀开了车帘,向里张望着。
难怪芷汀神秘兮兮地说她不用担心路上吃的……这还真不用担心啊!
满满一车上,堆得高高的,全部都是吃的用的东西!
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两个人,果然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吧?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余商又跟了上来。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嘛!
顾茗突然感觉到头很大。她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跟着他们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只是,余钦真的帮了她很多的忙,而余商帮她帮得也已经不少了……这事情,自己能够帮上忙,自己为什么不帮呢?
就算是还上这两个人的人情好了。
“我在想,你们的准备真是够充分的。”顾茗淡淡地说道。
“你当真这么想?”余商说道,“你要知道,老何以前是净身房的第一把刀,所以刀工才那么好。”
他扭头过来,紧紧地盯着顾茗,试图要将她最细微的面部表情的变化也要看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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