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这件事,你到底参与了,所以你肯定不能全身而脱。如果你不想要我帮你,那挨顿打,肯定是跑不掉了……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顾茗抬头看着跪在下面的天明,轻轻问道。
天明听到顾茗这么说,心中大喜。十四娘这话的意思,是这事她扛起来了?
是的,夫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陷害十四娘。如果十四娘能够主动出面承担这事,她又怎么会扯出旁的人来,减弱火力?
不过是挨顿打,只要自己家人没有事,自己的性命没有事,这都是小事。
“多谢十四娘相救!以后还有什么事,十四娘尽管开口,小的只要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天明将胸口拍的啪啪响,豪爽地说道。
“行,你说的。”顾茗也豪爽地答应下来,让丁香将他送出余容院。
丁香回来后,还没有一支香的功夫,余容院的外面便热闹了起来。看门的寒梅吓得几乎是爬进来,哭丧着脸,向顾茗说道:“十四娘!外面来了很多很吓人的婆子!个个手中都拿着棍棒!奴婢不敢开门,她们就在撞门!”
“去打开吧,不然门被撞坏了,咱们还得重新再修理,又要花钱。”顾茗站了起来,理了(一)(本)[读]小说 .理头发与衣服,庄严地走了出去。
寒梅也是担心那张院门,赶紧跑到门口,将院门打开。只是外面撞门的人太急,一下子冲了进来,跟下饺子一样,摔了一地。寒梅赶紧一闪,才没有被她们压到。
“还不赶紧给我爬起来!你说你们还能做好什么事!”容婆婆迈步走了进来,阴沉的眼睛闪了闪,大声喝骂道。
顾茗站在院门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容婆婆,今天这阵势好吓人!顾府是出了人命案子,你是捕快来抓人犯吗?”
容婆婆以前在余容院就吃过一个大亏,到现在看到十四娘也还有些心惊。可是夫人手下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这事的了,她就算是装的,也要装出一个凶悍的样子来,不然她现在带来的这些婆子媳妇,根本就不会好好地做事。
心中悄悄叹了口气,容婆婆傲然说道:“十四娘,也不是奴婢对您不敬,实在是您做下的那些事让人没法子对您尊敬起来。这样吧,老奴敬您也是顾家正儿八经的主子,还是自己走着去吧,就不要等这些粗婆子们来抓人了。”
顾茗看着容婆婆,心中诧异。容婆婆这话说得,表面嚣张厉害,实际上却是些有些绵软之意。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何这个态度?
“竟然是夫人有事要见十四,那派人来通知一声就是了,为何要这么大阵仗?我这个母亲旁的都好,就是有时候做事出来,场面上不太体面。”顾茗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不必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走就是。”
拿眼睛告诉自己几个丫头赶紧按前头吩咐行事,她自己带头,大大方方,向着魏紫院而去。
顾茗的话,叫容婆婆听在耳里,真是觉得扇了一个大大的巴掌。是啊,夫人确实有时候场面做得太不好看。请人叫一个庶女去问话,随便一个丫头婆子都能做到的事,却让自己带这么多的人来,难道她还能反抗不成?
只是夫人是摆明着想要将这事闹大。藏书楼里面的事她反应得太晚,等她传下话,不许议论此事时,估计长房二房那边都已经知道这事了。
夫人只能在十四娘这里大张旗鼓的,想要将众人的视线,重新拢到十四娘这里。
果然,自己带着十四娘一路过去,很多人看到这么大的一个阵势,都开始悄悄地议论起来,十四娘到底犯了什么事,要夫人如此对待?
顾茗却仿若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面色坦然,走在人群的最前面,自在地向着魏紫院走着。
容婆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夫人这一计,能够有作用不?十四娘可也不是吃素的,看她主动走在最前面就知道了。夫人这一计,最好是十四娘反抗,闹得发散衣破的,然后被众婆子押过去。
所以她才会下令让众婆子撞门。没有想到十四娘实在是太冷静了……
冷静得可怕,冷静得完全不似一个九岁的孩子。
容婆婆面色沉沉,走在一旁,不时偷眼去瞅顾茗,总觉得夫人做错了。
“十四娘!你可知罪?”果不出顾茗所料,才进魏紫院的大门,姚氏就迫不及待的要定她的罪。
顾茗抬眉,讶然问道:“母亲,十四娘今天犯了什么错,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男女私相授受!”姚氏愤愤地扔下一张小纸条。小纸条轻飘飘的,飘飘悠悠地,晃了半天,才终于落到地上。
这是从哪里来的一张小纸条?姚氏就想凭这个东西,来定自己的罪?顾茗顿时哑然失笑。她闹出这么大一出戏,原来唱本就是这个小纸条吗?
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既不是从余容院出来的,更不是从自己身上搜到的。
姚氏又如何不知道,这样一张小小的纸条,说服力不足?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了,给十四娘下的陷阱,被她轻易避过不说,还给自己下了个大圈套。
顾望晚间就会回来的,自己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将这事处理了,将这罪名给顾茗定下来,将暗室被发现的过错,也要栽到她的身上……
不然,一切就完了!
姚氏红着双眼,大声喝道:“林公子到了没有?”
哟,这次姚氏下的赌注够大啊,连林恩之都叫来了?她难道忘记了,林恩之可是她以后的娇客呢!现在这样得罪他,真的好吗?
还是她觉得,她是他的岳母,还对他有恩,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林恩之都不能有任何意见?
顾茗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等着林恩之来。
她到要看看,姚氏这么对待他,他要怎么做。
上辈子,她处处替他着想,所有的这类的污辱,她都一力承担下来,好让他有个安静的环境读书。所以他才能一路案首,禀生,举人,进士的考上去。
入了翰林院,当了庶吉士,没有几年,吏部缺人,又被外放到了吏部,从小小的干事做起,没有几年,就成了侍郎……
而这辈子,她要看看,没有她替他遮风挡雨,他会怎么做?这世间可还会有一个女子,有她上辈子那般痴傻,那么真诚的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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