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爷子走到木箱旁边,轻轻抚摸着那块原石,好像在追思着什么,把众人胃口吊得足足的,都好奇得注视着玉老。
半晌,玉老爷子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诸位都知道,我玉家是靠着玉石起家的,想当年玉家的先祖也是赤贫如洗,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很远的地方在一家玉石铺子里学徒。先祖勤奋聪慧,从小小的学徒开始,一直作到了大掌柜,几十年来把小铺子一点一点得作大。后来先祖思乡情切,东家看先祖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就准备送先祖一大笔钱财,但先祖拒绝了,只要求在库房里挑两块原石带回去,东家同意了,先祖就从库房里挑出了两块原石,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玉老显然精通说故事的节奏,说到这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众人,见众人都入神听讲,才继续说道:“归乡的时候,先祖路过一座大山,看见一只小腿粗的巨蟒被一堆石头压住,挣脱不开,先祖动了怜意,上前帮巨蟒搬开巨蟒身上的巨石,谁料巨蟒脱身后竟然不走,只跟着先祖,先祖见巨蟒并无恶意,作带着巨蟒回到了家乡。”
玉老爷子说到这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上来,都凝神得听着玉老接着往下讲,“先祖回到了家乡,受到乡亲们的热情招待,先祖见乡亲们生活贫苦,就允诺说‘我带回来的石头里会开出非常值钱的翡翠,等明天我把翡翠解出来换得钱财来必为你们造桥修路,修建学堂,让你们以后过上好日子。’乡亲们听了都非常高兴,加倍得热情的招呼着先祖。不想第二天先祖醒来,却发现两块原石都不见了,先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原石,沮丧得要命。”
玉老说到这又停了下来,众人也都在猜测那两块原石到底去哪了?玉老见状,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吞了吞口水,继续不紧不慢地讲着:“石头丢了,村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先祖心疼钱财舍不得拿出翡翠,所以才谎报石头丢了,有得说先祖的原石里根本就没有翡翠,所以拿不出来,先祖也不申辩,只默默得做起生意,四处飘泊,终于在有生之年完成了诺言,替家乡父老造桥修路,建了学堂,供养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
说到这一段人群中已有人赞道:“好一个信守诺言的大丈夫!”众人也纷纷称赞着玉家的那位先祖。
玉老向四周连番作揖,算是谢过了众人,继续说道:“先祖故去后,乡亲们感念先祖的恩义,便修了好大一座墓,谁知先祖救过的那条巨蟒却始终在墓边徘徊不去,不吃也不喝,没过多久,便死去了。”
玉老叹息了一声:“巨蟒死后,家祖后人便准备好好将其安葬,却发现巨蟒腹中鼓鼓的,不知吞食了何物,硬邦邦的,好奇之下便剖开蟒腹,不想却在巨蟒腹内发现了先祖丢失的那两块原石。”
人群中有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显然也想不到玉家先祖的原石会在巨蟒的腹中。
玉老清清嗓子,声音也高亢起来,“家中先人拿到原石,打开了一块,果然获得一块无瑕的美玉,靠着这块玉石,才有了今天的玉家。”
说到这玉老环视一周,手一指箱子中的原石,扬声说道:“而另一块原石便在此了,这次玉家得罪了雷老弟,我愿将此祖上流传下来的原石双手奉上,希望能得到雷老弟的谅解!”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如炸开锅一般,议论纷纷,显然猜不到玉家会将祖传的宝贝送给雷鸣升,也不知道玉家是如何开罪了雷鸣升。
而雷鸣升此时却心里大骂“老狐狸!”真心想送的话先头就不该铺陈这么个故事,搞得现在雷鸣升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吧,雷鸣升便有了趁机谋取别人传家宝的名声,在圈子里面坏了名声。不收吧,人家为显示道歉的诚意,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自己便不好再追究下去,要白白放过玉家,却是大大的不甘心。
雷鸣升此刻真是左右为难,正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玉家的祖传之物,雷哥是万万不会收的,不过我想在座的都是玉石界的同仁,我想大家一定都很好奇纠竟玉家先祖挑了块什么水头的玉石留作传家之宝。”
出声的便是范东,他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本来就是玉家有错在先,企图谋财害命,手段下作之极。既然现在有求于人,就该坦言自己的错误,以求取别人的谅解。但这位玉家的老爷子,为维护所谓世家的颜面,一直在这里耍弄心机,不肯直言自己家族所犯的错误。
于是范东忍不住了,你不是说先祖留下的原石多么珍贵吗?那我就让你当众的剖开它!你不是要维护家族的颜面吗?那我就来打碎它!
范东这句话说完,大厅里的众人都眼睛一亮,众人都是爱玉懂玉之人,现在有机会欣赏玉家的传家宝,自然都跃跃欲试的。
雷鸣升闻言一喜,也接过话头说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祥珠宝的股东范东,范老弟说得正合我意,玉家的祖传之物我是不敢收的,只请玉老打开原石,让我等饱饱眼福即可。”
玉老爷子显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范东却俯身将那块原石轻飘飘地托在左手,右手却运足了内气,以掌为刀,向那块原石削去,掌过石分,那块原石光滑的被分为两半,“砰”的一声,掉了一半在地上。
围观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翡翠外面的风化层,坚硬非常,现在却被范东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掌劈开,切口处如此平滑,这还是人吗?
范东又继续在手上的原石上连劈数掌,大大小小的石块纷纷落下,这时已经有人惊呼高喊道:“是玻璃种!”
范东没有理睬,像剥鸡蛋一样将翡翠的外壳剥下来,露出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翠绿得仿佛要流淌下来一样,正是玻璃种帝王绿,一出现就牢牢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玉家祖先果然眼历不凡,这一块少说也值几个亿,还是有价无市。
范东却只扫了两眼,别又丢还给了玉老爷子。玉老爷子慌忙接住,紧紧的握在掌心,这样大的一块帝王绿的翡翠,老爷子也没见过,手都快哆嗦起来。
范东丢回了翡翠,却淡淡地说道:“玉家的先祖果然眼历非凡,不过可惜只留下这么一块翡翠,却没把玉家最宝贵的东西传下来。”
范东如此一说,把众人的目光又移了过来,好奇猜测玉家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连玉老爷子也疑惑地望着范东,想看他怎么说。
范东环顾四周,幽幽地说道:“刚才玉老言道,玉家先祖不顾众乡亲的误解,依旧信守承诺,造福乡梓,果是一位一诺千金,仁义无双的好汉子,可惜他的后人只将他的宝石当作传家宝,却把先祖的仁义丢弃在一旁,实在是可惜可叹啊!”
说完,范东冲着雷鸣升示意了一下,向四周拱拱手,不再理会面色惨白的玉老爷子,与雷鸣升两人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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