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 第228章 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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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重骑兵团，两个枪骑兵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输的吧。他们的对手只是一群才入伍三个月的新兵而已！”斯拉维指挥官内心中不断，不断不断地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一定能赢的！一定能赢的！三个骑兵团的正规军，冲一群已经没有阵列可言的步兵，根本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是的，是的。的确像是他说的那样。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三个骑兵团，包括一个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团，足以在混乱的战场上冲开一条道路。到那个时候，他就算不能反败为胜，也能极大地降低损失。

平手，或者稍逊一筹的小败他都可以接受。甚至损失惨重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全军覆没的惨败就没问题！他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

只是非常可惜的。他这样稀松平常的，没有什么高度的要求，也无法达成――眼看着己方部队兵败如山倒，那些平时就没什么作战经验的城市卫队的少爷兵们脸都白了。

他们的确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至少在纸面上有这样力挽狂澜的能力。但是，纸面数据是纸面数据。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则是另外一回事――这些少爷兵只是过来捡功劳，捞资历的，可不是来跟哥特十字军拼命的。

在接到了斯拉维指挥官“要他们冲锋，”的命令之后，几个城市卫队的指挥官稍稍合计了一下，之后就做出了决定――拒绝执行命令。

“那个老混蛋想要我们送死？！我们才不干呢！他自己想要作死就让他自己去吧。”

在这样的吆喝声中，城市卫队的兵士们在最短时间内作鸟兽散。毫不犹豫的将昂贵的甲胄与火枪，长剑和其他武器……将所有阻碍他们逃跑，拖累速度的东西全都丢下之后，这些城市卫队士兵们，就以最快速度转身逃跑。头也回一下。

斯拉维指挥官已经很看低这些人的战斗力了。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这些王八蛋――他们不配做贵族！他们玷污了斯拉维人的荣誉！”斯拉维指挥官破口大骂。不过理所当然的，这样的喝骂毫无用处――如果那些城市卫队士兵哪怕有一丁点儿的荣誉感，他们也不会做出战前逃跑的事情来了。

就是这样，在最后一点儿翻盘的底牌消失无踪后，斯拉维指挥官彻底死心了。在这时候除非有奇迹的出现。否则他们必败无疑。而正因为不会那么简单就出现，所以奇迹才被称为奇迹。

就是这样，这场战役再没有任何悬念。随着城市卫队的溃逃。勉强支撑着的左右两翼随即崩溃。斯拉维人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与此同时，威廉麾下的骑兵团，以及雇佣佣兵的少许骑兵迅速出击。尽管追击对方的骑兵是追不上了。但是对对方的步兵部队，威廉却要求将之全歼。

在经过几个小时的追击后，斯拉维步兵全部投降。至此，诺夫哥罗德郊外战役宣告结束。两万诺夫哥罗德大军被击杀了五千以上，余下近八千人做了俘虏。只有三千左右的游牧骑兵，与城市卫队的三个骑兵团逃了出去。

再接下来，威廉得到了进一步的情报，那几千游牧骑兵并没有逃往诺夫哥罗德，而是直接逃回了各自的部落。看起来不会再参战了。

同时，三个城市卫队的骑兵团，也没有全逃回去。大概两到三成士兵开了小差。回到诺夫哥罗德的骑兵只有两千出头。而且几乎丢掉了全部装备。

再之后，是关于霍尔姆嘉德的援军的消息。上万霍尔姆嘉德王****，在听说了这场溃败后，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停止了前进。看起来不想要再去援助诺夫哥罗德了。

这让威廉松了口气。尽管，就算加上这一万多士兵，他也能获得胜利。但如果这些人固守在诺夫哥罗德，多多少少也会对十字军造成一点儿麻烦。现在他们不来，这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再之后，威廉计算了一下：

“也就是说，诺夫哥罗德现在最多只有两千惊慌失措的骑兵……或许，如果诺夫哥罗德人还想要抵抗的话，他们可以将一些老旧的火绳枪分发给诺夫哥罗德市民。他们可以聚集大概几千名士兵……不过这样的部队完全不会有战斗力。现在说诺夫哥罗德，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也不为过。”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同时露出笑容，看着坐在他下手，正在热烈讨论中的军官们。

无论是他嫡系的白色军团军官，还是雇佣军的指挥官。大家的心气儿都很高。除了获得了一场酣畅淋漓，并且没有多少伤亡的大胜之外，他们更在意接下来，对于诺夫哥罗德的进攻……或者说抢劫。

尽管不如老牌的商业城邦波洛茨克那么富裕，但诺夫哥罗德建城几百年，积累的财富可想而知，也将是个天文数字。

十字军动手这么快，获胜的这么突然。而且在获胜之后，威廉便派遣骑兵，将诺夫哥罗德封锁，城内想跑的贵族和商人都慢了一步，没跑了。也就是说诺夫哥罗的财富也一点儿没跑……

佣兵们打仗卖命为的是钱，钱怎么来的？一个靠军饷，另一个就是靠的抢劫。现如今有诺夫哥罗德这么一大块肥肉摆在他们面前。就算大头得由十字军指挥官威廉得着，他们这些军官也能分到一大笔。不少人都觉得，自己的下半辈子，多半就要靠这笔钱了。

理所当然，这些家伙心里面在想什么，威廉知道，他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佣兵们是什么德行。还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这个德行，不招人待见。

尽管理论上的诺夫哥罗德共和国还存在着，但是威廉早已经将这片土地当成是自己的了。他才不想让这些混蛋在自己的地盘抢自己的钱。

仍旧是理所当然的，这话只能在心里面想一想。以这个时代的雇佣兵的德行来看，威廉如果明着对他们说：“你们不许抢劫”的话，这群混蛋说不定要哗变。到时候可有就有乐子看了。

“所以说，军队正规化是有必要的……只是，数量过多的职业兵，对于国家财政是一笔很大的负担。而想要降低军费，就要普及义务兵……但是不给于足够军饷与待遇的义务兵，其战斗力又不能保证。所以，为了增强义务兵的士气，又要给予他们公民地位，但这样做，又会导致自・由主义的泛滥……”想到这里，威廉就觉得很头痛。

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像是鲁迅先生说的那样，世界上没有将脑袋砍掉之后还能让人活着的办法。独・裁者们要么砍掉人民的脑袋，要么就不得不被迫做出让步。在这个过程中，好一点儿的就是改良，差一点儿就容易爆发革・命。

“真糟糕啊……”不知不觉间，威廉已经想到了非常久远以后的事情……不，或许并不是很久远。随着蒸汽机带来的工业革・命的普及，那个日子恐怕到来的，会比威廉想象中的更快。

“是成为我的助力，还是成为我的绊脚石呢？”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再然后，就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威廉阁下，威廉阁下？！”雇佣兵队长的大嗓门，将威廉从思考中叫回到了现实世界。

“什么事情？”回过神来的威廉表情平静，沉声问道。

“是总攻击应该采用的战术。我们缴获了几乎所有的斯拉维人的火炮，虽然没有攻城用的重炮，但是诺夫哥罗德的老式城墙也经受不住的――只要用火炮轰击对方的城墙，就很有可能在上面开出一个缺口。再然后，我们就可以发动进攻了――不，应该说，在那之后，诺夫哥罗德人就会吓的屁滚尿流，没办法抵抗了吧？”

回答威廉问题的佣兵，兴奋地回答。

“嗯，的确。”听到这话，威廉略有些高兴――总共八十门火炮，几乎是全新的。而且因为对方逃跑的太快，没有时间钉死炮门，所以全部可以使用。

虽然铸造工艺稍稍差了一些，导致火炮的重量上升，但对于缺少火炮武器的十字军来说，仍旧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理所当然的，威廉作为主帅，将这批最贵重的战利品的大部分拿到了手里。

“的确……”威廉点头――的确，加上自己手里原本就有的六十几门火炮，十字军已经可以组建超过一百门火炮的炮群。诺夫哥罗德周遭没有近代化的棱堡要塞，中古款的城墙，也因为多年没有修补，而脆弱异常……不过……

“不过，还是有一点说的不对。”威廉露出了我笑：“那些诺夫哥罗德人，我们不必要拿出全力攻城。在之前的野战胜利后，他们多半就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

在其他佣兵将领们，想要凑趣儿，附和着威廉的话发出哄笑之前，威廉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所以，我决定向诺夫哥罗德派出使者，要求他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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