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天悦山庄,宁烨就看见一辆红色的mini-cooper停在门口。
唐雨柔的家境情况,宁烨还是清楚的,唐振生向来奉公清廉,基本没什么灰色收入,倒是唐雨柔母亲的娘家几代经商、家资颇丰,时常掏零花钱给唐雨柔开销,眼前的这辆mini-cooper就是唐雨柔的成年礼物。
打开后备箱,唐雨柔就径直钻入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宁烨也不拖沓,把行李箱塞到后备箱,就坐到了副驾上。
恰好,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唐雨柔拿出手机听了几句,噢了几声,放下后,眸光直视着前方,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我爸临时有公务,一时半会回不来,让我先领你去家里吃饭,晚点再带你去老房子安顿。”
“不必了,我直接回学校好了。”宁烨不假思索道,先前愿意听唐雨柔的安排去她家,无非是念及唐振生的仁义,给个薄面,现在既然见不到人,何必送上门讨人嫌呢。
唐雨柔转过螓首,瞪圆的妙目中透露着困惑。
宁烨懒得多解释,缓缓道:“另外,回头替我向唐叔叔道个谢,谢谢他的好意了,还请他放心,接下来的路我会自己走,无须再操心了。”
“你什么意思?”唐雨柔向来冰雪聪慧,略一迟钝,就听出了宁烨是不愿意接受父亲的援助。
“没什么意思。”宁烨拉开车门走下去,脸上始终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意,“我虽然家道中落了,但好歹是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想混个温暖还是容易的,总不至于真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说罢,就关上车门,取出行李箱,昂首阔步离去了。
唐雨柔错愕不迭,万万没料到宁烨竟会有这样的觉悟。
转念一想,唐雨柔就认为是刚才章桓的那番话刺激到了宁烨的自尊心,这才打肿脸装起了胖子,香腮一鼓,没好气的嘟囔道:“嘿!还耍起脾气了!随便你了!”
换做以往,宁烨要死要活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呢,但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章桓骂宁烨是丧家犬的场景,唐雨柔就忍不住心生恻隐。
不管这家伙以前如何的混帐无耻,可毕竟他刚痛失双亲,现在举目无亲的,活下去都成问题,却还要倔强的维持那卑微的自尊……将心比心,唐雨柔着实的于心难忍。
犹豫再三,唐雨柔一咬银牙,最终右脚轻踩油门追了上去,等驶到宁烨的旁边,就放缓车速,拉开车窗叫道:“喂,你别闹了行不行,你有想法,起码得等见到我爸再说吧,跟我说有什么用?”似乎是担心宁烨误会自己在关心他,又欲盖弥彰的补了句:“这都是我爸的安排,又不是我要死皮赖脸求你上我家的!”
宁烨置若罔闻,拖着行李箱继续走着。
“你、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唐雨柔登时气急,自己都放下架子苦口婆心的劝了,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下也顾不上含蓄委婉了,俏脸一板,寒声道:“宁烨,不是我话说得难听,就你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到了社会上能干什么养活自己?搬砖、洗碗还是扫大街?告诉你,到时吃了苦头就只能自己挨着,没人会可怜你……”
别看唐雨柔生得国色天香,名字又取得温文尔雅,但只有跟她接触一些日子的人才会了解到她彪悍的一面,不止个性直爽,言辞也是相当的尖锐犀利,尤其是被她看不爽的,绝对能把人骂得后悔爹妈生自己下来。
而更骇人的是,唐雨柔还是学校跆拳道协会的会长,黑带一段,寻常四五个成年男人都未必能近得了她的身,人称“唐狮子”!
这样一个“内外兼修”的女汉子,纵使原先的宁烨是花丛老手,也绝不敢轻易招惹她,大多时候,没等唐雨柔动嘴动脚,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就足以吓得宁大公子心惊胆颤、退避三舍了。
但此刻,任由唐雨柔说得多刻薄毒舌,宁烨依旧气定神闲,直到唐雨柔换气的间隙,才侧过半张脸,轻笑道:“搬砖、洗碗、扫大街又怎么了?照样也是一份糊口的正经工作,不偷不抢、心安理得,有什么值得埋汰的?再说凭什么别人做得了,我就做不了了?”
说这话时,宁烨的脸上始终不见丝毫愠色,浑然没把唐雨柔的“恶言”放在心上。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对待女孩子大多很有礼貌,颇有绅士风度,在他的观念里,男人跟女人逞凶耍横,只是无能的表现。
何况,以他洞若观火般的眼光也看得出来,唐雨柔毒舌归毒舌,其实心地还是善良耿直的,否则刚才也不会在章桓的面前维护自己了。
“回去吧,天无绝人路,这道坎,我自己能跨过去。”宁烨挥了挥手,转身拐向了岔道。
唐雨柔怔住了,明眸中倒映着宁烨坦然洒脱的笑,耳畔回响着那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转瞬间,心海不禁泛起了几圈涟漪。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只会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吗?
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这家伙……抽的哪门子风……”唐雨柔一时间惊疑不定,难不成真像父亲说的那样,遭受了这沉重打击以后,这纨绔公子哥开始转性子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唐雨柔立刻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那肯定是错觉,要么就是宁烨在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这个放浪成性的公子哥哪能说变好就变好,江山易改,本性终归是难移的!
最后望了眼宁烨在夕阳余晖中的背影,唐雨柔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反正自己劝都劝了,父亲也怪不到她头上了,只是一想起宁烨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唐雨柔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和愤怒。
感情自己主动献好意,反倒被人嫌弃了!
思及于此,唐雨柔忍不住捶了下方向盘,气呼呼道:“宁烨!你就糟践自己吧!有你哭的时候!”
…………
宁烨并没有走多远,来到附近的公交站牌,转了两班车,就抵达了临州大学,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一路直奔宿舍。
幸好宁烨目前的身份是在读大学生,学校里的宿舍还有他的床位,否则今晚真有可能要流落街头了。
不过入学的这三年,宁烨基本没回来住过几次,里面的床铺书桌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宁烨没急着去清洁,把行李箱搁到一边,就拿钥匙打开了衣柜,里面稀稀松松挂着几件衣服。
伸手在一件风衣的内衬口袋里摸了摸,宁烨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当把手抽回来的时候,手心里就多了一块金光熠熠的机械表!
也亏得原来的宁烨机灵,眼看父亲的公司破产,就赶在债主上门之前,偷偷揣了一块江诗丹顿表赶回学校,藏在了衣服里。
“看来这位宁大公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还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宁烨心下大定,只要将这块表变卖了,足够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开销用度了,最起码不必为温饱问题发愁了。
正默思间,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男音:“哟,大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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