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一阵,黄山不断地催促,各组警员纷纷发回报告,称并没有发现那名叫“黄丹”的女子,而且,布置在各个门口的哨岗也发来消息,并没有这样的女子经过。
就那么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那魔物能跑哪去了?
警察们抓不到那头逃逸的魔物,那是许岩料想之中的事情――许岩觉得,这样的魔物,恐怕也只有自己亲自出手才能对付了。但无奈,许岩自己知道自家事情――刚刚跟那巨蛇一战,自己超负荷地驱动了春婵剑,打出了致命一击,巨蛇是完蛋了,但许岩也是筋疲力尽、灵气耗尽――拿游戏里的行话来说,就是他已经是“空蓝”状态了。
游戏里“空蓝”还可以喝药水来回蓝,许岩这边却是没这个本领――尽管他也给自己磕了一颗“灵气丹”,感觉丹田里暖烘烘的,灵气已经渐渐在恢复了,不过如果要恢复到全盛时期,估计没一天半天是别指望了。
现在许岩的状态――呃,不要说让许岩去追杀那头逃脱的妖物了,现在,他压根就不敢离开黄山的身边――虽然说黄山的战斗力不怎样,但好歹起码也有十几把手枪在这里,那头魔物总不至于胆大包天地来冲击这样聚集警察队伍吧?
看到了大群警车增援赶到,许岩感觉松了口气,这时候,他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件,足足过了这么久,自己居然忘记跟总部汇报了!
许岩避开众人,站到了树林边上的偏僻地方,又打响了文修之的电话――事态紧急,虽然现在还是凌晨四点,但许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许岩足足打了三次,电话才被人接通了,文修之含含糊糊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喂~~是谁~~”
文修之的语音很粘糊,浑然不像他平时的干脆。许岩明白了,对方肯定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现在还在迷糊着。
“文部长,我是许岩。打扰你休息。但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向你汇报――文部长,要不你先去洗个面吧?这消息很重要,需要你集中精神才能应对的。”
知道文修之现在正是恍惚状态里,许岩故意停顿了一下,给了文修之一段时间的缓冲。然后,他等了好一阵,才听到文修之含糊地应道:“哦,是岩子啊。。。都怪这安眠药,吃得人晕晕沉沉的。。。好的好的,你有重要的消息?哦,你等我下,我去洗个脸再回来。”
只听脚步声响起,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功夫,文修之才回来拿起了话筒。他的声音这时候已经变得清朗多了:“岩子,我是老文,你说吧,什么重要的消息?还是为那外国间谍的事情吗?”
文修之的语气很平静,许岩不禁佩服他的涵养过人了――普通人睡个午觉起来时候都会有个起床气,容易暴怒,何况这样半夜里吃了安眠药之后被人强行吵醒呢?文修之现在还能保持着这么平静的语气和态度对自己说话,这是真的不容易了。
好在许岩很自信,自己要呈上来的绝非等闲消息――这是可以跟东京怪物事件是同一等级的事件,足以震撼世界。这样分量的消息报告上来。那是绝不会挨骂的。
“文部长,不是间谍案的事,是蜀都大学的系列杀人案,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必须要向您报告。。。”
文修之微微蹙眉,暗暗不喜――许岩虽然能干,但毕竟还是太年轻啊!
文修之估计,许岩所谓的突破性进展,大概无非是又获得了关于案件的重要线索,他惊喜之下。于是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告诉自己了――要知道,人家锦城公安局也不是吃素的,人家上百人的专案组,那么多精兵强将,查了一个多月都查不出头绪,自己的调查组下去,才刚刚一天的功夫,怎可能立即就获得什么突破?多半是许岩这小子经验不足吧,大概他发现了什么线索以为是大功一件,马上就迫不及待地报告自己了――年轻人嘛,有点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了,容易一惊一乍的。
他不动声色地说:“有进展吗?那是好事啊。不过,老弟,所谓突破性的进展,在我们这行里不是这么容易说的,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的破案把握,侦查人员是不敢这么说的――对了,老弟,你的进展到底是什么啊?”
“文部长,今晚,经过同志们的努力和奋战,我们发现了那凶手,并将它杀死。。。”
大概是安眠药的药力还没过去,文修之下意识地说:“哦哦,发现了凶手了?还打死他了?哦哦,同志们辛苦了,才仅仅一天工夫,调查组就取得了这样的进展,实在很不错了,但大家还不好懈怠,还得继续努力啊,要知道,案件还没最终告破,你们现在仅仅只是打死了凶手。。。呃,打死了凶手。。。”
文修之话音迟缓下来了,像是他也发现不对了,他迟疑一下,反问道:“你们已经打死了凶手?!你们发现他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候,文修之陡然抬高了声量,语气中也透出了惊喜的味道来。
“是的,就在今晚,经过侦查,我们已经发现了系列凶案的凶手,并且连夜对它进行追缉,并顺利将其擒杀――文部长,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文修之:“。。。。。。我什么都没说,你也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老弟。”
虽然在许岩面前出了丑,但文修之并没有尴尬,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老弟,你说的,凶手已经被杀了?”
“正是,文部长!”
“既然凶手已经被擒杀,那。。。你怎么又知道他是凶手呢?证据方面,是否足够充分了呢?
呃,老弟,我不是在怀疑你,但有时候,我们做事真的不能太急躁了。要有耐心!
尤其是这种大案,我们必须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凶手一死,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难免就有人狐疑――我们破案的时间实在太快,仅仅一天工夫,马上就破案了,有些人不明真相。说不定会说些怪话,说什么死人不能开口、死无对证之类。。。
所以,当初如果将凶手生擒了,留下口供和笔录,那样比较稳妥些。。。当然。现在凶手都死了,这就是废话了。
那接下来,你们调查组就要多辛苦了,要搜查充分证据,更要注意和锦城市公安局联合办案,每一步调查过程都要有记录和证据,要案件办成铁案,以免将来有人别有用心想翻案什么的――岩老弟啊,现在虽然麻烦一些,但这是为你们好啊!”
文修之不愧是文家的传人。家学渊源,斗争经验丰富。许岩刚报告了击毙凶手,他马上就想到可能有人会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来攻击许岩甚至是自己了,由此可见他的处事谨慎了。
文修之苦口婆心地教诲,许岩这边听得哭笑不得:文修之实在太急了,自己根本没机会插话解释。最后,许岩只能苦笑着说:“文部长,其实,我也想把这凶手给生擒的,但无奈。这委实不可能,超出了咱们的能力范畴。。。”
“哎,老弟,你这想法可不好了。不能为了图省事就把人一杀了事啊。你这样,当场处置是简单了,但事后,这很麻烦了。有时候,能不开枪还是尽量不要开枪的,哪怕是宁愿放凶手逃跑都好――凶手跑了。事后还可以抓回来,但是开枪打错人的话,那错误就是无法弥补了。”
“文部长,我打死的凶手,那不是人。。。”
“呃?不是人?”文修之愣了一下,反问道:“不是人,那凶手是什么?”
“我也说不上它到底算是什么――跟日本东京出现的那头巨兽,应该差不多吧。”
“跟东京怪兽差不多?”听到许岩的这句话,文修之哈哈一笑:“老弟,你别开玩笑。
那样的怪物,怎可能跑到了咱们的大学校园里去了吧?学校里,怎么可能存在那样的东西?”
知道这种事实在太匪夷所思,没亲眼见过的人是不可能相信的,许岩也懒得跟文修之废话了。他简单地说了句:“等我一下,我给你传证据过去。”然后,他挂了电话,去现场给大蛇的尸体前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但看着拍下的大蛇照片,许岩却感觉不甚满意:照片很清晰,好像没把巨蛇那种巍峨、庞大的气势给显示出来?
嗯,关键是没有对比!
许岩琢磨了一阵,最后,他叫黄山找了几个穿警服的民警站在大蛇的尸骸前,给他们照了个全景照,然后又开来一辆警车搁在大蛇的尸体前对比合影――在那巨型大蛇的尸体前,那几个干警的身型被衬得小得像米粒似的,那种感觉,像他们站在某个大剧场前合影似的,许岩怎么也没办法把大蛇的尸体给全部拍进去,最后,他干脆也放弃了这样的努力。
然后,许岩点开彩信,把拍下的几张照片给文修之传了过去。
许岩传相片过去还不到一分钟呢,文修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在电话里,文修之浑然不顾自己将军的身份,像个喝得兴奋的小地痞一样吆喝道:“我操!岩子,那几张照片,是哪里找来的――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搞什么PS吧?这些照片,是真的吗?”
文修之那急促的喘气声,许岩透过话筒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文部长,照片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用假照片来骗你?照片上的树林,就是我们蜀都大学的后院树林,照片上的警察,就是锦城公安局的警察,警车刚赶到现场――都是真的。”
此刻,在文修之有着上千个问题想要问许岩的,但却是因为问题太多了,他反倒不知道该从如何问起了。最后,他问了一个看起来似乎很傻的问题:“这条巨蛇,它死了吗?”
许岩一愣:“该是死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它转悠这么久,它都不见动弹,该是真死了吧?”
文修之“哦”了一声,喃喃说:“还好,还好,这家伙死了。。。”――这时候,文修之一张脸臊得发烫,他都不好意思提起自己刚说出来的蠢话了,说什么最好生擒不要打死――记得在日本电视台的播放里,东京巨兽能正面抵挡火箭炮和导弹的轰击,能摧毁战斗直升机,它强大的战斗力给全人类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现在,蜀都大学里出现的这头巨蛇,那块头好像比东京的巨兽还要大,估计它的战斗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对这种能毁灭一座城市,能正面对抗军队重型武器的毁灭级怪物,自己刚刚居然要求许岩将它“尽量生擒”――这种蠢话,文修之想起来都感觉脸上发烫,现在,他只盼着许岩不要重提旧事了。
不过,因为想起了日本东京怪兽事件里,那些可怕的怪物所表现出的恐怖战斗力,文修之的心一下子纠结起来了――在日本东京银座的怪兽事件里,东京死伤的市民、警察和自卫队士兵加起来超过千人了,损失武装直升机十一架,警车三十多辆,现在,在国内蜀都大学里出现了同等规模的怪兽,措手不及之下,虽然击杀了怪兽,但估计,锦城这边的市民和警员的牺牲估计也不会小吧?
想到这里,文修之问道:“那么,许岩,战斗情况如何呢?牺牲和损失的情况,你们统计出来了吗?”
“统计?”许岩一头雾水:“这个。。。伤亡人数,需要统计吗?”
文修之严肃地说:“统计,那肯定是要的!如果来不及,财产和器械的损失可以迟一步统计,但人员伤亡情况必须立即开始收集和登记――许岩,不用等正式数据了,你先给我一句话,这次事件伤亡惨重吗?参战人员牺牲多少了?”
听文修之问起伤亡,许岩顿时就想起来了牺牲的两名部下――高峰上尉和王志文上尉,他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报告这个噩耗。
听到许岩那沉重的叹气声,又听他迟疑着不敢说话的样子,文修之心下顿时一个机灵,心里直叫糟了糟了!听许岩这幅心虚的样子,搞不好那头庞然大物在蜀都大学里搞了个大屠杀,死伤几千上万学生?
这真的糟糕了,现在这年头,学生是最敏感的对象,死伤上几千学生,这可比死伤上几千市民或者军警来得更轰动,搞不好,这次事件就要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了,追究责任起来,自己这副部长只怕也是要做到头了。
“岩子,不要怕!你老实说,到底死了多少人?不要怕,你老实说就是了!”
文修之口口声声让许岩不要怕,但自己的话音都在发颤着,一颗心笔直地往下坠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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