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岩突然这样要求,陈遥雨不解,问道:“你让我坐驾驶座去?干嘛?”
“这车子你会开吧?”
“奥迪?我当然会开,但你要干什么?”
“那就好,我把车子交给你,钥匙插在这。+◆+◆,。。”说罢,许岩对两位女生点点头:“我过去看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说不定我也能帮司徒老师一点忙的。遥雨,有什么不对,你带着雪婷赶紧走吧——就像司徒老师说的,有人敢拦你的话,撞死他去,别怕!”
听到许岩说要过去,两个女孩子都惊讶地“啊”了一声,陈遥雨失声说:“许岩,不要去,很危险的!”
宫雪婷低下头,不敢面对许岩的目光,但过了一下,她还是抬起头,对许岩用力地点点头:“许岩,你要多加小心。”
从两个女孩子不同的反应里,许岩大概能揣测出她们复杂的心态了。他心下酸涩,点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许岩跳下了汽车,关上了车门,向着人群大步地走过去。
许岩过来的时候,那几个汉子已经走近了学生的人群。他们隔着几步远远地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汉子走过来跟大学生们打招呼,出乎许岩意料的是,这汉子看着样貌粗豪,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凶悍之气,但他的态度倒不是很粗暴:“嗨,几位哥们姐们,打听下。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学生吗?”
那几个汉子走过来的时候,学生们就注意到他们了。听到他们问话。活动的组织者,副班长王路站起来应道:“没错。我们是大学生来着。你们是什么人啊?”
听到王路承认自己是大学生,那交涉的刀疤脸汉子松了口气,他没有回答王路的问题,而是平和地问:“哥们,有件事情,想请你们帮个忙的:你们带有云南白药或者其他伤药吗?”
在野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出来野游之前,大家也防备了有人意外受伤这种情况,云南白药这种常备药品自然是必带的。王路回答说:“我们带有云南白药——你们有人受伤了吗?”
“嗯。”刀疤脸汉子点头。像是不愿意继续深谈这个问题的样子,他问:“你这个药,多少钱买的?能卖给我们一瓶吗?我们给钱你们。”
“哦,钱就不用了,在这荒山野岭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药在车上,李锐你去拿吧。”王路做出豪爽的样子来,他招呼李锐一声,后者从车上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出来。递给了那汉子。那刀疤脸汉子接过了云南白药,跟王路道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
看到对方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就走了,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做出什么不利举动来。许岩和司徒笑都是松了口气,庆幸只是虚惊一场。
还没等他们把提着的心放下来,那边的王路却又画蛇添足地添了一句:“哎。你们是干什么的啊,怎么有人受伤了?我们看到山下有很多警察在封园。跟你们没关系吧?”
听到这话,许岩恨不得当场把王路这蠢货给一脚踹死!
拿过云南白药的刀疤脸汉子脚步停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眼睛幽深不见底地盯着王路:“嗯?你说什么?”
被那刀疤脸汉子这样盯着,王路也是心里发毛:那汉子的眼神又阴又冷,被他盯着,就跟被条眼镜蛇盯着一般难受。
但王路想着,自己这边的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几号人呢,光男生就有七八个人,也不比对方少多少,估计对方也不敢对自己如何,于是,他就想着在女生面前逞一次英雄,显示自己不但观察力敏锐、充满正义感而且很有勇气,他昂首挺胸地说:“我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受了伤?我看你们,实在很可疑!你们如果不老实说,我们就要报警察了!”
王路昂首挺胸,义正辞严,英雄气概十足,他自觉姿势摆得够漂亮了,女生们肯定看到了自己的英姿,而自己的话语中更是充满了正义之气,想来定能把对方给吓倒了——电视上不是说了吗?只要男女主角嚷出“报警”,那些坏人不是立即被吓倒就是落荒而逃的。
但很显然,面前的几个人并没有给吓倒。那拿着云南白药的刀疤脸汉子冷笑一声:“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人家逞英雄多管闲事?”他把手上的云南白药从右手放到了左手,毫无征兆的,他突然猛烈地一拳猛然击出,打在王路的肚子上。
这一击真是凶猛又有力,王路根本反应不过来,肚子上传来的剧烈痉挛就已经传到了他的脑子里,那剧烈的疼痛一瞬间瘫痪了他的整个躯体,他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来,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却陡然睁大了眼睛:在他的视野里,一个褐色的膝盖正在猛烈地接近、扩大!
王路只听“砰”的一声响,他只觉脸上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出来了,眼前一黑,鼻子上一阵剧痛,眼泪顿时狂流。
放在许岩眼里,那刀疤脸汉子的动手堪称干脆利索:他一拳突然捣在王路的胃部,打得王路整个人象只虾子一般弯起来了,然后,他已猛然抬膝,按住王路的后脑把他的脸猛然撞了一下——那一膝盖顶得够狠的,连许岩站得那么远也听得到“啪”的一声响,像是王路的鼻梁被砸断了。那汉子的动作又快又利索,凶悍中带有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来,一看就知道对方是那种打惯架的老手来着。
论起人手来,当然是大学生这边的人更多,男男女女有十几号人;但那汉子那么干脆利索的一下子。没有两秒钟的功夫,干脆利索地把王路给放倒了。倒在地上翻滚着惨叫,这凶残的劲头。当场就把大学生们给震住了。
足足十秒钟的功夫里,现场鸦雀无声,大学生们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壮汉,又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脸惨叫的王路,仿佛谁都反应不过这个事实来。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有个女生发声:“你。。。你怎么能打人?这是犯法的,我们要报警了!”
许岩呲之以鼻,心想这谁的发言还能更幼稚一点么?
果然,那汉子闻言眼睛一瞪。很凶狠地喝道:“刚才是谁在说话?哪个臭娘们?站出来说!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凶狠地瞪着众人,在他凶狠的目光下,学生们的脚都在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看着学生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那刀疤脸冷笑一下,心下却甚是满意。他知道,这帮大学生算是已经给自己的凶悍给“镇”住了。对方人虽多,但气势已被自己压住,就算自己做出什么来,他们也是不敢反抗的。
该怎么处理这帮偶遇到的大学生呢?
刀疤脸正在迟疑着呢。这时候,后面又走过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一脸的猥琐相,他凑到了刀疤脸跟前。压低声量说:“奇哥,这帮大学生很麻烦——要不,我们抓几个女的一起走?”
“抓几个女生走?”刀疤脸愣了下。他骂道:“老鼠,都什么时候了。大家都是脑袋提在裤腰带上做事,你还想着裤裆里的那些事情?”
“老鼠“连忙解释:”奇哥。你听我解释,这可不是我老鼠有私心,这是为了大家好!把这帮大学生的车子弄过来,我们坐上车子走!然后,我们再把几个女的抓上车,就算下山被公安追到了拦截,有人质在车上,他们投鼠忌器,那时也不敢动手啊是不是?”
“抓人质?”奇哥立即反应过来,他问道:“人质越多越好吧?该把他们全部抓走的吧?”
“男的麻烦,搞不好会反抗,还得我们操心看管。。。车子上也装不下那么多人。抓女的,她们不敢反抗,而且。。。”老鼠“嘿嘿”地淫笑起来了,露出了一口发黄的大板牙,那笑容说不出的猥琐:“。。。弟兄们也可以轻松一把是不是?呵呵,女大学生,我真没试过耶!”
“滚你妹的!说来说去,你这**还不是就想的那回事!”奇哥笑骂道:“嘿,行,就这么干!”
拿定了主意,奇哥立即采取了行动。他狠狠地一脚踢在地上王路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看到这人如此暴虐,连被打倒的人都不放过,女生们吓得齐齐尖叫,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男生中,几个和王路交好的男生也忍不住起了,纷纷出声嚷道:“你干什么?”
“他都受伤了,你干嘛还打人呢?”
看着男生在那愤怒地嚷嚷着,刀疤脸奇哥和老鼠都不做声,只是冷冷地睥睨着众人,冷静地观察着——他们有经验,那些叫得最响亮的、最激愤的往往也是对方带头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对方人多也不怕,只要打倒带头的,剩下的就不敢反抗了。
刀疤脸奇哥猛然跨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一个男生的衣领,猛然把他扯了出来,狂吼道:“个屁啊?骂得上瘾了不?老子不发话,真当老虎是病猫了?”
被揪出来的那个男生是李锐,猛然被人拖了出来,他拼命地挣扎,下意识地拿手挡在面前面,失声叫道:“不。。。不要!”
看到对方手足无措的惊惶样子,刀疤脸奇哥心下冷笑,他猛抽了李锐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然后,他把脸贴近了李锐,大声吼道:“说!这大巴车子是谁的?车钥匙在哪?是不是在你这?”他脸贴得这么紧,口沫都喷到了李锐的脸上。
好在李锐还是有点骨气的,尽管被那一巴掌打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还是下意识地答道:“我不知道。。。钥匙不在我这里。。。”
“不在你这里,在哪里?”
“我不知道。。。”
李锐话音未落,那刀疤脸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拽。李锐踉跄两下,终于还是没站稳。一屁股摔到了地上。两三个歹徒围上来,拳打脚踢。打得他惨叫不停。
看到既王路被毒打之后,李锐也被暴打,一时间,学生的人群中起了一阵鼓噪。剩余的几个男生也忍不住了,涌上前去要去救李锐,但刀疤脸和老鼠领着两个汉子挡住了他们,谁敢上前的,就是拳打脚踢,一顿毒打。这些大学生虽然也是年青。但平时都是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主儿,论起体力和打斗经验来,怎么都比不上这帮把打架当做吃饭营生的悍匪来得强。当下,又有两三个男生被打倒在地,被这帮悍匪打得嗷嗷惨叫着,场面乱成了一团。
许岩站在身后,并没有上去——无论跟王路还是李锐,他都没那份交情,也没觉得有必要去救他们。他只是冷冷地观察着局势。但这时,女生们不干了,看到自己班上的男生被打得那么惨,而许岩还在这边好整以暇没事人一般看着热闹。楚燕、张宁波等几个认识的女生涌过来,着急地对许岩说:“许岩,李锐他们在被坏人打呢。你怎么不上去帮忙?”
许岩眨眨眼,摊摊手道:“我打架很水的。估计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啊?”听到许岩的答复,女生们一下愣住了。楚燕很气愤地说:“没想到。许岩你是这样的胆小鬼。。。贪生怕死,真不像个男人!”
张宁波和虞兰两个女生虽然没出声,但也在目光里流露出了对许岩的鄙夷。对此,许岩就只有淡淡的一笑了——放在从前,听到被女生这么瞧不起,自己还不得一跳三尺,然后马上奋起找那帮人拼命?但现在,或许是经历的事多了,也或许是修炼之后更为冷静沉稳了,许岩思考问题时也显得更冷静、更理智而沉着了。
在许岩看来,这伙歹徒,他们现在要找车钥匙,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要坐车逃跑。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出手了——这帮人的目的是想逃跑,这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吗?他们走了,事情不就完结了吗?
许岩觉得,这时候,大学生们最佳的应对是乖乖把车钥匙给这帮人,然后鞠躬欢送他们走人,接下来再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找这帮人的麻烦——车子不是他的,许岩这样想未免有点慷他人之慨的嫌疑,但许岩还是觉得,无论什么时候,人的性命都是要比一辆车子重要得多。因为车子被抢报警后还能追回来,即使追不回来也有保险赔偿,但如果为了保卫一辆车子死伤上几个大学生,那无论多少钱都弥补不了这个损失了。
“不要打了!”猛然间,一声大喝震撼全场,一时间,无论是动手的歹徒也好,挨打的学生也好,大家齐齐望向喝嚷的方向:那声雷霆般的大喝,却是司徒笑吼出来的。
许岩惊讶地望着他:瘦削斯文的司徒笑老师,吼起来那么响亮,中气十足啊?
“你们停手,我知道车钥匙在哪。”
司徒笑目光炯炯地瞪着歹徒们:“你们要车钥匙是吧?那就好,不要打人了,车钥匙是在他那里——王路,你把钥匙给他们!”
司徒笑把手一指,所有人都望向了王路——在刚才的打斗中,王路是第一个被揍的也是第一个倒下的。缓过气来以后,他并没有参加接下来的打斗,而是一直捂着鼻子坐在地上,脸上血淋淋的,眼睛禁不住地流淌着泪水——那是鼻子被打伤的后遗症。
现在,被司徒笑指着,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王路的脸色更白了,他恨恨地望了一眼司徒笑,仿佛在埋怨对方出卖了自己,却是嗫嚅着说:“我。。。我没有车钥匙。。。这车不是我的。。。”那哀怨的神情,看得让许岩心里直好笑:都被揍成这样了,这家伙还在要钱不要命,还想保住自己的那辆车子?
那帮歹徒何等精明,看着王路脸色发白不敢看人心虚的样子,他们立即知道,十有**,车钥匙就在这人身上,甚至他就该是车主了。
那刀疤脸狞笑着走了过来,面对这凶悍的歹徒,王路整个人仿佛都缩小了一圈,脸色苍白,嘴唇发颤。歹徒还没发问呢,他就自己嚷起来了:“我没有车子,钥匙也不在我这里,那个人是乱说的!”
“哦?”刀疤脸脸一寒,他一把揪住了王路的衣领,猛然把他拽到了跟前,冲着他的脸狞笑了下:“不要命的,把话再说一次?”说着,刀疤脸汉子把手在王路面前晃了下,后者立即噤若寒蝉了:在对方的手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正闪着光。
“再说个不字,老子给你凉快凉快?!”刀疤脸凶狠地喝道:“车钥匙在哪?”
他举起了匕首,对着王路的眼睛,作势就要刺下,一些胆小的女生们纷纷尖叫,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生死关头,王路发出了一声惨叫:“不要~~钥匙在我这,在我这!你不要杀我!”
他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从裤袋里掏出了车钥匙,颤着手递了出去。刀疤脸不耐烦地拿过车钥匙,随后转身抛给了同伴老鼠:“你上去看看,是这把钥匙吗?”
老鼠应了一声,转身上了车子,很快就发动了汽车。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嚷道:“头,没错,就是这把钥匙!油箱里还有油,可以上车!”
刀疤脸闷哼一声,放掉了王路,又把他给一脚踹翻在地:“早给嘛,废了老子那么多事!”
但他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走向了司徒笑,跟着司徒笑相隔几步站住了,对视了几秒钟。
司徒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寸步不让。
刀疤脸点头说:“不错,还带点种——看你年龄,不该还是学生了吧?”
司徒笑沉稳地说:“我是他们的老师。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的,但现在拿了车子,你们该走了吧?”
刀疤脸冷笑道:“我们这样开着车子出去,我们前脚走,你们后脚就会报警了,我们车子还没开出风景区的大门,估计就被条子挡住了。”
司徒笑微微蹙眉,他想了一阵,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行,我们再退一步,把手机都拿出来给你——大家都把手机交出来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们报警了吧?”
刀疤脸斜眼看了下司徒笑手上的手机,却没接。他狰狞地笑道:“你当我傻瓜啊?你们这么多人,有人藏起一两台手机的,我们哪搜得出来?不用啰嗦了,让你们的女生陪我们上车,出了风景区若没事,我放她们下车!你们敢报警,那你们的女生就得死!”(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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