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里是梅庄,方景自然是想起这两个家人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不过其中一个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另一个是一字电剑丁坚。
“哪位是丁坚丁前辈?”方景打量着两人,开口问道。
“你是谁?”站在左边那人有些奇怪地反问,显然他就是丁坚。
“无名小辈而已。”方景笑着回答,“在下本只想观赏梅花,实没料到会来到梅庄。不过既然来到了,怎么能不拜见一下江南四友,还请丁前辈通禀一声。”
丁坚摇头,“刚才我们已经说过,庄主不见外客,请回吧。要欣赏梅花,庄外梅林中多的是,请随意观赏。”
“哈哈,”方景笑起来,“江湖常听到江南四友极为吝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院中那两株老梅,枝干如铁,苍劲至极,显然是梅中佳品。你们将它圈于庄内,不示于人,真是小气地很。”
被方景如此鄙视,而且言语中还对庄主多有污蔑,丁坚和另一人哪受得了。
另一人听方景喊出丁坚的名字,怕丁坚与他有什么关系,不好出手,先一拉门自己跳出去,“老丁,你压阵,我老施来会会这个乱说话的小子。”
见到老施跳出来,方景后撤一步,让出身前一块空地,对着他说道:“好啊,那就先领教一下前辈的高招。”
这老施使掌法似刀法,大开大阖,横砍竖劈,极具气势。但是比起方景,却还是差了一筹。来回七八招之后,被方景找一个破绽,一掌切到老施的脖颈之上。
老施脸涨得通红,不甘心地退后几步,口中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赢了!”因为他能感觉到,方景劈到他脖子上的那一掌并没有用力。真要用力的话,最轻也能把他打昏。
老施败阵,丁坚在一旁自然待不住,把老施拉到身后,自己站在他的位置,“这位朋友,丁某手痒,也向你讨教几招。”
方景一翻手,取出柄长剑,凝碧剑锋利,用于比试不合适,“丁前辈愿意赠教,那自然是极好,还请前辈用剑吧。”
丁坚绰号一字电剑,自然是用剑高手,见方景主动要跟他比剑,心中欣喜的同时也多了几分谨慎。回身进门内取出他的佩剑,向方景行一个剑礼,口中道:“你先出手吧。”
方景也不客气,指掐剑诀,长剑在空中迅速地划动,形成一片光幕,如同面渔网般,就朝着丁坚罩过去。
“不错!”丁坚赞叹一声。他号称电剑,可以想象他剑招的迅捷。但是现在看方景的出招,竟是不比他的剑招慢,而且在空中形成的剑影越来越多,那分明是在速度上已经超过他。
不敢怠慢,丁坚快速出招,迎着方景的剑网,以快打快,争取跟他的每一道剑影都要碰撞上。
一片叮当声响,两柄长剑的撞击声,竟是汇成一曲动听的音乐。
声响结束,丁坚黯然地垂剑站立,没再有动作。
“老丁,你……也输了?”老施在旁边小心地问一句。
“输了!”丁坚长叹一声,随着开口,脸上的沮丧已经变成释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施,咱们已经退隐江湖十几年,本就应当看来的,输就输了,没什么!”
见二人坦然认输,方景也不好再多刺激他们,向二人拱手道:“二位前辈承让了。不知在下可否入院观梅?”
输了阵,两人没话可说,但是方景坚持要进梅庄,却是令他们生起疑心,“朋友还是请回吧,庄主不见外客,我们只是守门,没庄主命令不能放人入内。”
“二位前辈,其实这梅庄有什么隐秘,在下也多少知道一些。但这事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多嘴。我只是想进庄去欣赏一下美景,想必四位庄主不会不近人情吧。”
“隐秘?”
听到方景这么说,丁坚和老施两人的脸色大变,但是又恐方景是在诈他们,小心地辩解一句,“朋友说笑了,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庄园而已,哪会有什么隐秘。”
方景点头,“是的,本来我也当这是一座普通的庄园,但是听到二位前辈说到这是梅庄,我才记起来,这是江南四友的隐居地。既然知道是江南四友隐居在这里,我自然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江湖秘闻,于是便猜到了这梅庄内有隐秘。”
若方景不提隐秘的话,丁坚和老施两人巴不得他马上走,但是他现在开口说梅庄内有隐秘,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他们还真不能让方景离开。
“如此,还请朋友进庄!”两人左右一分,躬身施礼,为方景指引进庄的路。
方景既然敢说那话,当然就有承担后果的信心,坦然从两人中间行过,迈步进梅庄院内。
丁坚和老施两人紧跟在方景后面也进入院内,反手再将院门关好后,老施又跑到方景前面去领路,丁坚则是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将方景看牢,防止他脱逃。
跟随老施的指引,来到一处客厅,老施请方景坐下,丁坚陪着,他则是去向庄主报告。
本来有客来访,两人就把客人打发走了,不会去惊动庄主,但是这一次不惊动不行了。方景都说出这梅庄有隐秘,如果不把这事弄清楚,传到江湖中,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方景坐了一会,左右打量一下房间的布置,便站起身来,走到厅中的那副大中堂之前,仔细观看。
画中所绘是一个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笔力雄健,旁边更有落款:丹青生大醉后泼墨。
“好画!好字!好剑法!”方景忍不住赞叹一声。
虽然从小说中看到这里,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一套剑法,但是总不及自己亲眼来看过带来的震撼更强烈。
学过太玄神功后,方景的武学见识大为增强。
只看那字的笔划,笔法森严,一笔笔如长剑刺划,很自然地便感觉到那一式式地剑招。又看那画中所画的仙人背面,墨力淋漓,笔力雄健,跟那几个大字竟是遥相呼应。
这套剑法,半套攻击,半套防守,比起方景最初学到的松风剑法也不差多少。
“咦!”一个感叹声从厅外传来。
听到这声音,方景转身向外看,见来人一身蓝布长袍,髯长及腹,左手拿着一只酒杯,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方景心中有数,这人便是梅庄四庄主丹青生。
迎着来人向前一步,方景向他拱手见礼,“人道梅庄四庄主酒画剑三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方景见过前辈。”
丹青生撩起醉眼,上下打量一下方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妄言我梅庄有隐秘,难道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听到丹青生这不礼貌的话,方景心中有气,言语也不再客气,“老酒鬼,我是否活得长,你说了不算,至于你梅庄的隐秘,在我面前又算得什么。你给我赔礼道歉,让我高兴了,什么都好说。如果惹怒了我,我砸了你的梅庄,再把你梅庄的隐秘在江湖中一说,看你们怎么向教主交代。”
如果方景不提教主这两字,谁都不能确认他说是否为真,只当他是在说气话。但是教主这两字一出品,丹青生、丁坚和老施三人都知道,方景确实已经知道了梅庄的隐秘。
“这小子留不得!”
丹青生将酒杯向身侧一掷,人也在瞬间变得清醒过来,脚步滑动,不向方景攻击,却是向一侧跃去。
方景顺着他去的方向一看,见到墙上悬挂了一柄长剑,知道他要去取兵刃,也不拦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丁坚和老施两人则是迅速地冲到门口,一左一右将门口堵住,防止方景逃走。
“几位不必紧张,我既然进入梅庄,还没好好欣赏风景,怎么就能匆匆离去?”
口中调笑着,方景再次取出长剑。这丹青生身居庄主位,想必比起丁坚要更强一些。自己学会太玄神功后,一直是自己练习,就算对上张召重,也只用了松风剑法就把他打败,至于太玄神功上面的剑法,还没真正拿来对敌用过。希望这个丹青生不要让自己失望。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太玄神功的这几句,一、三、五句是一套剑法,二、四句是一套轻功身法,后面的句子则是内功心法。
同样都是以剑法入画,方景观丹青生的剑法,只是赞叹一声,其中客气的成份还要更多些。
“醉!”
那边丹青生已经作好准备,大喊一声,剑气四溢,在空中织成一个大大的醉字,朝着方景便压过来。
“有点意思!”
方景笑起来,没想到丹青生的剑法会是这样。以为他是一招一招的施出,结果却是数招连施,形成一个剑阵。如此一来,比起方景所看到的那副画上的剑法要高明上不少。
将心中的那点小小的轻视收起来,方景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自己以为已经见识过丹青生的剑法,实际上却不是那样,这让方景准备好的应对招数失去作用,还要见机行事,见招拆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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