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公园附近有一个二手跳蚤市场。夏伯阳跟着慕容玙从公园出来之后,慕容玙就要求他把那辆东西卖了。坐在男生后衣架上,听起来挺浪漫,但是一点儿也不舒服,腰酸腿麻的。
“会开车吗?”马上要去面试了,慕容玙和夏伯阳即将成为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个女人就恢复了强势。
“我会开拖拉机。”夏伯阳如实回答。
慕容玙差点被噎住,她突然怀疑起自己想利用一下这个人的打算是不是合适。别麻烦没赶走,自己被这家伙给气死了。
“这么说你也没有驾驶证吧。”慕容玙默念了几遍莫生气。
“怎么可能有,一千多呢。我假期当搬运工才挣了千把块钱,谁闲着没事考那玩意儿。”夏伯阳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考一个去吧,学生考驾照有优惠的,一个月就行。以后开车是基本技能,当心寸步难行。”慕容玙不想以后自己开车。
“你掏钱我就去。”
“你爱去不去!到时候我开车你就在地上跑吧!你不是很厉害吗,看你能不能比四个轮子快!”慕容玙怒道!这个人怎么还有一副皮赖像。
夏伯阳心说我比奋进号航天飞机都快,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说说,既然人家肯掏钱,自己干嘛不识抬举。
气呼呼的站在路边,慕容玙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夏伯阳伸长脖子一看,呦喝!彩屏的。
一辆很普通的丰田花冠,慕容玙坐在后座上生闷气,一个看上去40来岁黑脸膛的汉子光开车不说话,只不过自己上车的时候给自己竖了一下大拇哥。
龙王庙有一个别墅区,远离市区,环境不错。就是地名太那个啥,造成许多人不愿意去。不过看来慕容玙没那么多的讲究,花冠开进了一个别墅的院子。几个人从车库出来,一个穿着花围裙的小保姆跑出来,一边跑一边用浓重的四川话叫唤。
“玙姐姐回来了萨,鹅做烧鸡公给你次?”
慕容玙说了一通奇怪的话,夏伯阳一句没听懂,该是南方的某种方言。心说这个的人语言天赋够可以的啊,说普通话一点方言的声调都听不出来。自己没开翻译功能,愣是半点听不明白。
慕容玙没让自己上去,那个司机进去提了一个大旅行包出来,塞进汽车后备箱,又招呼两个人坐了上去。然后驱车去了市区,在一家大型健身中心的门口停了下来。
换上一套背心短裤,有工作人员拿来了绷带,帮自己绑住了脚踝骨。那个黑脸膛的司机拿了一套散打护具过来。
“不是说面试吗?”
“这就是面试啊。”黑脸膛的司机笑了笑。
走上拳击台,发现慕容玙也换了一身运动服,正在台下看着。
“我说姐们儿,面试怎么还用散打啊。”
“你当我的6000块工资那么好拿啊,跟钟叔试试,打不坏你。”
两个人正说着,那个黑脸膛司机也上来了,同样带着护具,正把牙套塞嘴里冲着他笑,看来这位就是钟叔。
“这丫头非住宿舍吃食堂,我也没招儿。小伙子你能在学校里照应一下挺好。来来来,咱走两盘。”
没办法,挣钱吗,总要付出劳动不是。两个拳击手套撞了撞,也装模作样的拉开架势。
走了几趟,钟叔越打越奇怪。这小子一看就是没练过的,但是为啥反应能力都变态了,无论自己多快,多刁钻,他都能防的住?
拳怕少壮,何况夏伯阳。再走几趟后,钟叔就有点气喘了。他算看出来了,这小子没啥章法,就是速度快,力气大,反应出奇的好,视野和动态视力极佳。是学散打和搏击的好苗子!
“行啦!小玙啊,我教教这小伙子,没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就真的完全像招聘了。钟叔给他详细的说了说要注意的事项和一些福利,几个人又回了别墅。
“你跟我来!”进了别墅好像变了一个人,慕容玙冷冷的扔下一句就自己上楼了。
钟叔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上去。
慕容玙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正在发呆,墙上的爬山虎已经全枯黄了,看上去好像一团团的泥。
“有事儿?”夏伯阳感觉气氛不大对头。
“你现在是我的契约男友了,有些事情需要让你知道。所以,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慕容玙回过头来,“做吧,我说完后,如果你觉得糟糕,就可以不做。”
夏伯阳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当听故事也好吗。
“就像你说的,我的家是先富起来的那一批。靠着和日本做进出口贸易起家。我的爷爷在1947年底参加革命,在中原野战军四纵十三旅当小鬼。而我的奶奶,是日本战争遗孤,名字叫前田佳慧。所以,我有八分之一的日本血统。”
“哎呀,有缘分啊,我家老爷子48年在三野特种兵高炮12团,不过不是小鬼,是技术干部。”夏伯阳惯会打岔。
果然,慕容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你说。”夏伯阳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火龙果开始剥皮,这东西是新鲜玩意儿,自己没吃过。
好不容易喘气喘匀了,慕容玙继续说自己的事情。
“1957年的时候,朝枝繁春去香港喊**万岁,准备从大陆贩运对虾去日本。成功以后,来中国的人里,有一个助手叫前田佳彦,是我奶奶的亲哥哥。他们到底怎么相认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从那时候开始,奶奶就开始做一些中日之间的翻译工作。”
“后来,改开了,凭借奶奶的门路,我们家迅速的富有了起来。当时快退休的爷爷对天天跟日本人打交道很不高兴,就把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父亲送到了两山轮战的战场上,然后……”
“后来妈妈改嫁了,奶奶养我。靠着舅爷爷在日本的势力,爷爷在国内的战友,我们家迅速的积累的大量的财富。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横跨中日两国进出口贸易的大集团了。”
“你也知道,打开窗户,进来不光是新鲜空气,还有糟粕,我家也没能免俗。或者说本身日本就是一个家族概念森严,等级严重的国家。在爷爷去世之后,舅爷爷家的强势必然影响到我们家。而我的命运,你应该知道了吧。”
说了这些,慕容玙似乎不愿意多说了。
“你真可怜。”夏伯阳嘟囔了一句,日本的家族概念到底是个什么破玩意儿,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恐怕慕容玙这辈子就只能当筹码了。
“但是我不愿意!”慕容玙一把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我才不要去做什么联姻!叔叔和姑姑要联姻自己去联!我叫慕容玙!是慕容邦的孙女!慕容建新的女儿!不叫什么前田有希!”
“说得好!姐们儿,着啊!说吧,让我干啥!”夏伯阳嘎嘎的笑的像鸭子,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估计那些罗圈腿的死矮子们快来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一支胳膊三万,一条腿我给五万!”
“痛快!”夏伯阳咣咣咣的砸桌子,“痛快啊姐们儿!想不到你还是豪杰啊!真小看你啦!走走走!在这儿窝着干蛋啊!秦妈火锅!咱喝酒去!大天他们肯定跟你的谈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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