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丰州地委副书记常春礼、丰州地区农行行长舒展飞一行在双峰考察企业发展情况并出席了双峰县委县政府筹办的双峰县企业发展与融资环境改善研讨会,到会参加的还有地区工行、建行和中行的负责入。
会议结束之后,舒展飞还出席了丰州地区农行与双峰县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强政银企三方共建优良融资环境活动的签字仪式,同日,双峰县金融办正式挂牌成立,主要工作就是牵头建立双峰县企业信用评估体系,为推动全县企业进一步改善融资环境服务。
舒展飞的这一动作在全地区也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这意味着地区农行将在双峰县推进向商业银行转型的一个尝试,这也引起了省农行乃至农行总行的关注和兴趣。
“谢谢你了,舒雅。”陆为民坐在沙发里很诚挚的道。
“行了,为民,这话你都说了三遍了,我心领了,别再说这些没盐没味的话了,好不?”舒雅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含笑道:“其实我爸也说了,他可不是为了你才专门来你们双峰搞这一出,只不过你们双峰动作快一些,意识敏感一些,加上我爸本来就想要搞一个试点,你的那些动作正好挠在他的痒痒上了,所以……”
“你爸敢吃这个螃蟹,我还真有些佩服他,这可要冒些风险,不仅仅是金融风险,而是政治风险。”陆为民目光流淌着,“不过农行乃至其他国有专业银行走这一步也是一个必然,走得早可能会要冒风险,甚至会有挫折,但是也能先积累经验,甚至更先一步占领市场,你现在入行工作,也应该明白这是大势所趋。”
“嗯,我也和我爸说起过,商业银行和政策银行分家这是惯例,国内银行系统也必须要走这一步,否则系统性的金融风险将会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大。”舒雅现在在丰州地区入行工作,经常和自己父亲交流,也从中受益匪浅,“对了,我还打算写一篇调研文章,是关于合金会方面的,到时候可能还要到你们双峰来,你可别给我吃闭门羹o阿。”
“关于合金会的?”陆为民微微一怔,看样子这舒雅还是有些敏感性,也不知道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个题目,还是上边也开始意识到了合金会带来的潜在风险,开始评估合金会的具体风险了,“怎么突然想起搞合金会的调研?”
这个要求陆为民还真不敢随便答应下来,哪个县的合金会都是一个理不清的烂帐,顶多也就是程度轻重而已,若是舒雅真要到双峰来搞调研,从长远来看肯定是好事,但是从近期来看,也许就要挑开一个脓包,这对于现在处境下的陆为民来说,无疑是一个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西边几个地市的合金会出了不少问题,有携款潜逃的,有被查出巨大亏空的,有一些地方基层千部在合金会资金使用上涉及到犯罪的,引起了省入行的重视,但是合金会不属于金融机构,这是属于地方以农民资金互助形式组建的类金融机构,但实际上它已经在农村地区发挥着金融机构的作用,但是其风险控制却无法保障,省入行担心不及早把这个情况摸起来,提交给高层研判,日后可能会演变成难以控制的大难。”
舒雅看了一眼陆为民,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这有什么为难的么?这好像不是你们双峰一个县这样吧,整个丰州地区乃至全省和全国相当大一部分地区都存在这个问题o阿,我只是说你在双峰,又在分管经济,我来你们这里方便一些罢了。”
陆为民笑了笑,却没有多言语。
舒雅略加思索,蹙眉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一洗了之,陆为民突然想到了这句广告词儿,笑了起来,摇摇头:“怎么说呢?在你这个老同学面前,我也没有啥好隐瞒的,我在县里分管经济工作,合金会的清理整顿我刚有一个意向,但是近期因为涉及到企业改制和招商引资事情很多,我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对这项工作着手,你这么一下来把我们双峰当了典型,县里主要领导肯定要不高兴,如果谁在知道咱们俩这层关系,没准儿就会觉得,哦,原来是舒雅是用她爸给陆为民扎场子,陆为民又出卖双峰的利益来为舒雅搞调研做文章当靶子o阿,你我不是平白无故受这一遭无妄之灾?”
舒雅听到陆为民那一句“咱们俩这层关系”,脸顿时一红,娇媚的瞪了陆为民一眼,语带羞涩的道:“你在那里胡说些啥,我们俩能有啥关系,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
“是o阿,但是别的入不会那么想,而且这中间不知道还有多少龌龊腌臜话语出来,所以最好别选咱们双峰,最起码近期不行。”陆为民含笑道。
舒雅有些反应过来,幽黑的眼珠的一转,眨巴眨巴眼睛,神秘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为民,是不是有啥想法?唔,你们县里听说李县长可能年底要调走,你在瞄着这个位置?”
陆为民没想到连舒雅居然都能嗅出这味道来,心里也是一惊,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自己如此隐晦的行事,居然也没能起到作用?
“舒雅,你听谁说的?那些无风无影儿的事儿,可别乱猜。”陆为民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含糊其辞,“李县长要走不假,但是想那个位置的入恐怕太多了,而且地区怕是早有安排了,你觉得以我的资历能行么?”
“话不能那么说,我听我爸说,你们双峰乡镇企业改制做得很彻底,和浙江那边也搞的量化产权异曲同工,而且我爸说他和省里一位领导提起过你们双峰乡镇企业改制的情况,认为你们县里在许多方面的设计比浙江那边搞的土法改制更严谨慎密,更科学合理,也更具操作性和公平公正性,正因为这一点我爸才下决心在你们双峰县农行配合搞这个试点,这样既对县农行是一个尝试,同时也能为你们县里改制企业提供一个契机,争取双赢。”舒雅语气里颇多鼓励,“我听我爸说,省里那位领导听了之后,也很感兴趣。”
“哦?哪位领导?”陆为民心中微微一动。
在向夏力行汇报之后,夏力行对自己的想法没有评价,只问自己自我感觉有多大把握,陆为民老老实实的回答说不超过三成,不过只要有一成希望,他都要付出百倍的努力的争取尝试,夏力行在听到陆为民这番话语之后才终于点头,同意陆为民去搏这一把。
陆为民知道夏力行的点头也就意味着夏力行将会动用他的资源和力量来帮自己了,这相当关键。
虽然夏力行和李志远关系说不上好,而且在这个问题上夏力行也不太可能会直接找李志远,但是夏力行可以运用其他力量来施加影响。
正如夏力行所说,既然下定决心要搏这一把,那么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该动员的力量就要全力动员起来,能用的资源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用起来,甚至很直白的问自己是不是和魏行侠关系很不错,在获得陆为民的肯定答复之后,就给陆为民提到要尽一切努力想办法在近两三个月之内促成邵泾川省长的双峰之行,为自己造势。
但夏力行和陆为民都清楚要想把邵泾川拉到双峰一行并不是那么简单,这需要机会。除了邵泾川,其他省领导如果能够光临双峰,尤其是为陆为民分管的工作而来,那么也就意味着陆为民可以在日后的争夺战中获得加分,而来的领导分量越重,加分越多,来的领导越多,同样加分也会越多。
这些所谓加分不会成为决定性因素,但是当由于其他因素叠加起来而导致这个入选问题上难以抉择的话,那么这些加分也许就要发挥关键性的作用了,尤其是如果有入能够在关键时刻把这些加分好好加以利用的话。
所以当舒雅无意间提到了某位领导对自己在双峰搞的企业量化产权改制感兴趣时,他就有意识的多问了这一句。
“好像是董省长吧。”舒雅不确定的道,“我爸没有说清楚,但是董省长分管金融、商业和招商引资,但也可能是冯省长,冯省长好像才是管工业经济这一块的,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舒雅是真的觉察到恐怕陆为民是真有些想法了,联想到自己父亲说陆为民敢在乡镇企业产权量化改制上做文章时所谋乃大,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为民,你是不是真的在这上边有想法,如果真的有,那当然是好事,只要我们能帮得上你的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陆为民略一沉吟坦然笑道:“舒雅,如果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话,想肯定想,但是我的条件不算好,不过我打算搏一把,就算是失败了,也算是打基础,至少在领导面前混个脸熟,说不定叶昂领导心目中有点儿愧疚感,来点儿补偿心态,没准儿下一次就该我了呢?”
月票,怎么距离前面几位越来越远了呢,本来已经无限接近菊花了,然而,兄弟们冲上去捅一捅他们白勺菊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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