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脸上没几两肉、薄嘴唇的中年男子,从背后勒着纪嫣的脖子,对徐建国吼道:“让你们赶紧滚开都听不到吗?妈的别逼老子杀人!”
他手中的枪口正对着纪嫣的太阳穴,因为情绪激动,手臂用了很大力气,把纪嫣勒的脸色发白,直翻白眼珠。
徐建国吓得赶紧对武警下令,“快让开,你们都没听到吗?”
武警们只得听令行事,然而纪嫣却奋力掰着那中年男子的胳膊,大声喊道:“不能让!要是让他们跑了,不知道得费多大劲才能抓回来!”
身为刑警中队队长,看守所里有很多犯人都是她亲自送进来的,深知抓他们废了多少心思,一旦放任他们离开,以后再想抓他们可就难了。
中华男子气的用枪托在纪嫣头上狠砸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我去你娘的!要不是你个臭裱子,老子能在这里受罪?再特娘的啰嗦,信不信老子一枪送你去见阎王!”
这一枪托用力极大,很快纪嫣脸上就淌下几条血痕,对面的徐建国见状急忙吼道:“都快让开,别磨蹭,出了事我负责!”
前面的武警慢慢让出一条十几米宽的通道,十来名犯人押着三名狱警和纪嫣,紧张兮兮的向前挪去,生怕这些武警突然对他们下手。
在他们后面,张烈也跟着混了出去,他并不认识徐建国,只是觉得这人有点面熟而已,而徐建国也没见过张烈,两人就这么错身而过。
从这里离开后,一群人开始发了疯的狂奔,如果不是怕身后的追兵跟上来,四名人质恐怕早就被他们杀了,张烈暗暗跟在他们身后,想要把纪嫣救出来,其他三个狱警的死活他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虽然这妞脾气火爆,还一直跟自己作对,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热心肠的人,那晚还帮自己把易莘送去了医院,所以张烈决定帮她一次,就当还了人情。
绝处逢生带来的欢欣,让一众犯人有些忘乎所以,他们见武警并没有紧跟上来,当即有人提议干掉那四个人质,然后各奔东西,能不能逃出去全看老天爷给不给活路。
反正带着人质也是累赘,不过却也有人不想再多事,想把他们放回去,可是又怕他们转眼再次来追捕自己,几波意见不一的人吵得非常热闹。
那个中年男子这时突然说道:“那三个扑街仔你们随便处置,但这娘们我要带走,妈的老子之所以有今天全拜她所赐,非要她好好伺候伺候老子不可!”
云州市第二看守所暴乱的事情很快登上了第二天早晨的头条新闻,街上的行人明显变少,都怕自己突然遭遇从看守所里跑出来的犯罪分子。
那些必须上班的人都纷纷排队打车,连孩子们上学放学都有大人亲自接送。
与此同时,全市的警力也被撒网一般撒了出来,追捕那些在逃的人员。市局发布了一条悬赏通缉令,将所有在逃人员的照片放了上去,凡提供线索者给与两万到十万不等的奖金。
张烈带着一顶顺来的破草帽,紧跟在那些卖白*粉的后面,带走纪嫣的正是那些人的头儿,他们都是些亡命徒,手里又有枪,因此张烈不敢贸然行事,只能等待机会。
他们从看守所逃出来后,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南郊区的乡下潜伏了起来,四个人挤在一间乡下人看果园的小木屋里,基本上很少出来。
张烈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果园里,啃着半生不熟的水果充饥,但咬了几口就吐掉了,实在太难吃。这让他不禁想起吴师傅做的小菜,虽然普通,但却很可口。
幸好昨晚吴师傅帮他送信去了,并不在看守所里,不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过眼下张烈已经逃了出来,送不送信没多大意义了。一起
考虑到自己当前的处境,张烈叹了口气,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竟成了越狱的逃犯,连朋友都不敢联系,因为怕连累她们。
……
国安局机要处,处长纪春雷正大发雷霆,今早刚来到办公室,就得到女儿昨夜被当做人质掳走的消息,他一边骂着女儿不听话,一边骂着云州市的治安问题。
听着秘书前来汇报他女儿还没找到的消息,纪春雷大声吼道:“给我接云州市的电话!”
秘书连忙替领导拨通了云州市市长的电话,请纪春雷过来接听,随便便识趣的退出了办公室,虽然顶头上司发火,但他很理解一名失去女儿消息的父亲此刻的心情。
“喂,我女儿怎么还没找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纪春雷的级别要比一个市长高出好几级,他直接冲电话那头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三个小时内给我破案!”
说完他不等对方找借口,就啪的一声扣了电话,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嫣儿这丫头就是不听话,非要去当什么刑警,这下倒好,自己都被抓走了!”
刚在办公室踱了几步,电话声再次响起,他本以为是云州市那边打来的,立马吼了一句:“不要跟我讲难度,我要的是结果!”
谁知电话那头并不是云州市市长,而是他老婆,于是他急忙舒缓了语气,听着老婆哭着埋怨自己,他耐着性子安慰道:“别哭了老伴儿,女儿丢了我不也着急么,你放心吧,到中午之前我肯定把女儿找回来!”
云州市市长放下电话,马上又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对着局长就是一顿训斥,局长挨了训,又马上给下面的各分局下命令,一时间忙的鸡飞狗跳。
这时从看守所跑出来的那二十几名在逃嫌疑人,反倒成了其次,对于这些穿着官衣的人来说,找到纪处长的千金才是最重要的工作内容。
与满城到处大搜捕的警察相比,张烈可就轻松多了,他一边祸害着果园里的水果,一边留意着小木屋那边的动向。
他很好奇,这些人躲在里面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昨晚没睡好,都在里面补觉?他们应该没这么神经大条吧?
如果他们睡了,对张烈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全部干掉,等到肚子填饱之后,张烈也不打算耗下去了,慢慢朝小木屋摸去。
他远远从侧面绕到了小木屋后方,从木板缝里向里面瞄了一眼,没想到那四个家伙竟真的在睡觉,只有纪嫣被堵着嘴,反绑在一旁的柱子上。
张烈悄悄从窗户上探出头,轻轻敲了敲玻璃,见纪嫣一脸兴奋的望向自己,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这才开始打量屋里的布置。
很快他发现这四个家伙在门上做了个简易的报警装置,用一根绳子在门上方吊了个啤酒瓶子,一旦他打开门,啤酒瓶就会从上面掉下来摔碎。
“原来他们也不算太草包嘛。”张烈暗叹了一句,并没有绕去正门,而是从后窗上慢慢钻了进去,这小木屋只是临时用来看果园用的,窗户和墙壁一样,都是用木板订成,在窗户的上沿用铁丝跟窗框的木板绑在一起。
开窗的过程张烈也很小心,他怕这窗户上也做了手脚,于是稍微掀起来一点后,伸出一只手进去摸了摸里面,发现没有什么报警装置,这才整个掀了起来,用一根折来的树枝撑起,随后扶着窗框纵身一跃,从窗户上钻了进去。
小心翼翼躲过地上躺着的四人,张烈来到纪嫣面前,笑声在她耳边说道:“警花姐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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