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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口气后,刘备抬眼看向阵前战场,低声对张飞说道:“与胡轸、杨定相比,此刻出战的两名西凉将领才是李贼麾下真正的亲信大将。
三弟看到那名跃马在前,神情刚毅的中等身材的将领了吗?那就是去岁平定南匈奴的西凉军先锋大将张辽张文远,紧随张辽身后的魁梧健壮将领便是谯县许褚匈康。
张辽曾是吕布最为倚重的两员大将之一,曾是吕布麾下最精锐的并州狼骑军的校尉统领,文武双全,堪称当世良将。
三年前,吕布被李贼困在武关城下,逼不得已之下将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张辽和高顺献给李贼,从而换取自身活命的机会。自此,张辽便是投入李贼麾下,并被李贼委以重任,近年来声名大噪,为世人所熟知。
而张辽身后的许褚匈康,眼下官职不高、声名不显,但此人绝对不可小觑,因为在豫州汝南一带,许褚的名号可谓家喻户晓。此人天生神力,曾率领数千族中青壮与葛陂黄巾贼周旋数年之久,去年三月,他在数万黄巾贼面前倒拽九头耕牛行走百步,吓得葛陂黄巾贼仓皇逃窜,闻风丧胆,继而跟随许褚一起前往西凉,投效在李贼麾下。时至今日,九牛许褚的名号在豫州各郡仍然被人广为传颂,津津乐道。
在为兄看来。许褚武艺之高、战力之强尚在张辽之上,甚至于不在三弟之下,堪称当世少有的彪悍猛将。因此。三弟切记不可与许褚交手,以免被他缠住无法脱身。”
说到这里,刘备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或许说错话了,实在不该说许褚的武艺不在张飞之下。于是他话音一顿,特意强调道:“三弟一定要记住为兄的嘱咐,切记不可恋战,更不要和许褚纠缠。或许三弟也有耳闻。李贼手下还有好几个威名赫赫的顶尖战将,其中以飞虎将军桓飞、飞将军李挚、虎贲将军典韦、神威天将军马超以及神弓将军黄忠等五人最为厉害,皆是当世顶尖战将。
除此之外。李贼麾下还有四平将军、五虎将和十几位中郎将,这些人无一不是一等一的沙场悍将,其中不乏天赋异禀之辈。是以,西凉李贼的实力极为强大。迫使中原诸侯不得不联合起来共同抵御西凉军攻占中原。”
不得不说。刘备这一番解释可谓是煞费苦心,目的就是想让张飞知道轻重,真正意识到西凉军的强大。可惜刘备此刻绝对想不到,正是由于他这番详尽的解释,彻底挑起了张飞的逞强好胜之心,使得张飞战意升腾,恨不得立刻与西凉军威名最显赫的五大战将畅快淋漓的大战一场。
与此同时,刘备这一番解释倒是也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耗费了不少时间,直接省去了张飞等待战机的时间。现在就可以直接出战了。因为张辽和许褚已经进入战场,并与颜良交手,乍一交锋便合三人之力打得颜良苦苦招架,险象环生,随时都可能被张辽、许褚和甘宁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斩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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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霸勿惊,某张辽来也!”
两军阵前,当脸颊苍白的甘宁用尽全身气力艰难地抵挡住颜良又一轮狂砍猛劈之时,他已经体力耗尽,濒临灯枯油竭的边缘,只待颜良回马杀来便是他甘宁丧命之时。回庐中,他用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死死攥住战刀,任由战马自行掉头转身,依旧不肯束手待戮,仍要继续战斗,纵然惨死于颜良刀下,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绝不丢弃战刀窝窝囊囊的死去。
这一刻,甘宁心中有恨却无悔。他恨自己斩杀文丑时放松警惕,以致于身负重伤;还恨自己不能为胡轸、杨定二人报仇,以致于连累二人丢掉性命,惨死阵前,身首异处。但他心里惟独没有后悔之意,反而觉得自己死得其所,死的轰轰烈烈,大丈夫生逢乱世当如是。
曾几何时,他甘宁还是盘踞在大江大湖之上的水贼头领,同样是生活在刀枪剑戟之中,整个干着刀口上舔血的无本买卖,厮杀和杀人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天天如此。那时,他不叫甘宁,更喜欢别人叫他锦帆贼,因为他就是杀人越货的水贼。初做水贼时,他不喜欢被人称之为“贼”,希望别人叫他的名字甘宁甘兴霸,结果甘氏家族被官府抄没,转眼间偌大家族全毁了,族人流散各地,沦为逃难的流民。
自此以后,甘宁便不再以名字示人,而是整天打着显眼的锦帆招摇过市,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忽略他的名字,却记住了锦帆贼的名号;此外,他的锦帆旗号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那些被自己连累的族人能够前来向他求助,因为他手里有钱有粮,可以保证失散的族人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荒野。可惜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多少族人前来找他,因为他就是连累甘氏家族的灾星瘟神,哪怕是逃难饿死,也没有族人愿意再与他产生一丝一毫的纠葛。
这是甘宁深藏在心底的隐秘,从未对人提起过,哪怕是甘文、甘武兄弟也不知道他还有这段伤心往事。
但是,此时此刻,两军之中的数十万将士都知道他叫甘宁甘兴霸,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经是锦帆贼首领。这就足够了,他终于又叫回原来的名字,而且叫得光明正大,叫得响亮,不怕被人听见,更不用担心自己的族人听到这个名字时会气得咬牙切齿、避犹不及。即便他下一秒被颜良斩杀,也没有遗憾。因为他是大将军李利麾下的将军,亲手斩杀袁绍的亲信大将文丑,继而硬气地战死沙场。临死前也不曾摇尾乞怜,死的像个男人,无悔于甘家列祖列宗,无愧于甘氏族人。
此前二十多年浑浑噩噩,是个偷偷摸摸、遭人唾弃的贼;而今短短一个多月,他甘宁就是英勇无畏的将军,纵使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然而,就在甘宁抱定誓死战斗到底的决心回马再战颜良之际。但见一匹骏马从旁杀出,马背上的人正是与他仅有几面之缘的张辽张文远。
“兴霸勿惊,某张辽来也!”
电光火石间,原本劈向甘宁的夺命一刀却被张辽横刀拦截。生生将甘宁从颜良刀下搭救出来。
“铛!”
随着一声砰然巨响。张辽振臂荡开颜良的战刀,既而迅疾如风地挥刀反攻颜良,致使颜良惊愕之余急忙抵挡,堪堪接下张辽势大力沉的凶狠一刀。然而,这半路杀出的一刀却将颜良策马冲锋之势拦截下来,迫使他不得不勒马提缰,无法借助战马冲刺之力发起强劲凶猛的攻击。反观张辽则不然,他半路杀出。正手一刀救下甘宁,反手一击震退颜良。既而顺势挥刀如雨,借助战马冲锋之力打得颜良节节后退。
转眼间,整个战局随之逆转,原本稳居上风、胜券在握的颜良沦为被动挨打的对象,而本来已经危在旦夕的甘宁则化险为夷。与此同时,奉命出阵营救甘宁的张辽乍一出手便压制住颜良,既而迅速占据主攻地位、抢占上风,一刀接着一刀打得颜良连人带马原地打转,一时间竟然摆脱不掉张辽的疯狂劈砍,身陷险境,就如同甘宁此前的处境一般无二。
“颜贼休得猖狂,许某送你一程,让你与文丑结伴同行!”
屋漏偏锋连阴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当颜良竭力反击试图脱离张辽的打击范围时,身后又传来一声暴喝,随即一个带着尖锐咆哮声的强劲气流直奔颜良后背袭来。
霎时,颜良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当即想也不想地反手一刀击向背后的破空气流。侥天之幸,这一霎张辽正处于回马转僧中,无法从正面发起攻击,这就让颜良可以聚集全身气力,倾力反手一击。
“锵―――啊!”
一声尖锐的兵器碰击声响之中,颜良握刀的双手骤然一松,战刀险些脱手失落,好在身为武将的本能促使他及时攥紧刀柄,因为厮杀之时兵器就是武将的生命。然而当他攥紧战刀的一瞬间,顿感刀柄上传来一股强横爆炸性的力道,随之这股巨力一分为二,疯狂涌入他的双臂,瞬息冲进胸腔,致使他胸口为之震动,继而胸腹传来一阵针刺刀绞般的剧痛。与此同时,他的双臂震颤麻痹,粗壮有力的手臂如同充气般膨胀变粗,一阵爆裂般的疼痛瞬间涌入脑海,旋即与胸腹剧痛交织在一起,迫使颜良失声痛叫。
唏聿聿!
“嗒嗒嗒!”
痛叫声中,颜良整个上身被巨力震得侧身一歪,而他胯下的战马则惊鸣长嘶,惊慌撤步。无巧不巧的是,战马受惊后的慌乱撤步反而救了颜良,使得侧身栽倒的颜良身形摇晃,而他则借着身体摇摆之际重新夹紧马腹,从而避免了栽落马下的厄运,险之又险地保住了性命。
当他稳住惊仑新坐稳之时,终于看清刚刚那一刀正是许褚掌中九环铁背战刀挥砍而来的霸绝无匹的强横力道。
而此时张辽和许褚二人一前一后再次杀将而来,一瞬间颜良再也无暇顾及身上的剧痛,脸颊极度扭曲地咬紧牙关挥刀迎击。
“铛铛铛!”
砰然巨响的兵器抨击声中,颜良几乎连喘口气的空隙都没有,犹如陀螺一般原地打转,前拆后挡、前俯后仰地全力招架,以一敌二,一口气硬撑了十几个回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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