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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阵阵,夜凉如冰。
呼呼的北风中,吐气成霜,断断续续的溪流悄无声息中凝结成冰,彻底阻断溪流,隔绝一切声响。
夜深沉,飞云渡万物枯寂,鸦雀难觅,寒冷幽静。
惟有飕飕嘶啸的北风不厌其烦地呼啸而过,此起彼伏,如鬼哭狼嚎,令人浑身汗毛直立,惊悚难安。
飞云渡北面山涧,两万余人马静静伫立在寒风之中,细细品味着隆冬到来前的山涧寒夜。
“哒哒哒!”
一阵清脆响亮的马蹄声打破沉寂,从山涧南面而来,不多时便奔至队伍最前方的李利面前。
“吁!”提缰勒马中,陈到飞身落地,急声道:“禀主公,末将不辱使命,探清楚敌军的身份来历了!”
就在陈到缓气喘息之际,李利神情微震,沉声道:“这股敌军是何来历,速速报来!”
“回禀主公,之前斥候队长说得没错,这股敌军确实是诸侯盟军中的一支人马,人数不是五万,而是六万!”陈到缓口气后,呼吸急促地急声道。
“六万?”李利剑眉微蹙,沉声道:“人数不少啊,看来是袁绍、吕布、张燕和曹操四人中的某路诸侯?”
“正是。”陈到接声道:“主公所言极是。此刻出现在我军前面的这股敌军,正是此前偷袭我军粮草得手的曹操大军,领军将领就是曹操本人!”
“什么?曹操亲自领军前来?”李利闻声色变,失声惊呼道。
“啊!曹操?”李利话音未落,紧随他身后的郭嘉、滕霄、马超、张辽等将领纷纷失声惊呼,神情惊愕,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当即。滕霄惊喜道:“来得正好!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想啥来啥,冤家路窄啊!”
的确。司隶之战爆发后,李利曾经在众将领面前经常提起曹操。声称曹操是诸侯大军之中最难对付的一路诸侯,称其狡猾如狐,狠辣如狼,足智多谋,不可不防。再加上十几天前安邑粮仓被焚之事,更加证实了李利所言,曹操果然不是善类。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确实是又准又狠,直击安邑大军命脉。
故此,李利麾下一众将领对曹操绝对不陌生。愤恨难平之余又十分忌惮,生怕自己哪天一不留神之中被曹操算计。
任凭李利及其麾下文臣武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曹操此番居然孤军深入,带领六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黄河南岸,而且眼下就潜行在函谷关附近。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曹操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此时不杀,等待何时?
“主公啊,下令吧!我等立即挥军杀上去,定要杀得曹操丢盔弃甲,片甲不留!”一时间。滕霄、马超、张辽、许褚等将领群情高涨,纷纷请缨开战。
听到山涧南端的敌军果真是曹操率领的六万大军后,李利素来处变不惊的脸颊上浮现出愕然之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谋略过人、狡诈多智的曹操,居然也会做这种亲身犯险的傻事,带着区区六万兵马就敢摸到函谷关前,难道他活腻了?
亦或者,他根本没把我李利放在眼里,前番一把火烧掉安邑粮仓,此番又想出其不意地攻取函谷关,曹阿瞒简直视我李利如无物啊?
这厮占了便宜还不知道见好就收,想怎样就怎样,肆意妄为,莫非真拿我李利当死人不成?
一念至此,李利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愤怒之色,抬手示意众将噤声,沉声道:“好了,都别吵,如何决断我自有计较!曹操这厮既然秘密潜入我西凉地界上,必然有所图谋,一时半会儿跑不了。今夜既然碰上了,岂容他活着离开,老子就算崩碎门牙,也要干掉他!”
盛怒之下,李利话锋陡转:“如今已经证实潜伏在南面山涧的敌军,就是曹操率领的六万大军。越是如此,我们越要谨慎行事,不可草率发起攻击,以免打草惊蛇,被曹操这老小子溜掉。今夜我们务必做到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中,死死地将六万曹军困在飞云渡之中,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允许一兵一卒逃脱!”
说到这里,李利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后,继续说道:“而要想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妥善谋划,做好防范措施,力争万无一失。眼下最关键之处在于,我军只有两万三千人马,而且地处飞云渡北端,而曹军则有六万兵马,且扼守南端谷口。这一南一北各据一端,中间相距十余里,一旦我军发起攻击,曹操发现行踪暴露后,肯定会立即率军逃跑。
这一跑,可就全功尽弃了,再想抓住曹操绝非易事。河南地界太大,而且我军又全面收缩兵力退守函谷关,河西、河南各郡县没有多少兵力驻防,根本拦不住曹军潜逃。因此,一旦曹操率部逃离飞云渡,向南潜逃,就等于我们彻底失去了斩杀他的机会。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完话后,李利扭头看向郭嘉和一众将领,问道:“奉孝对此可有良策?不管对错,但讲无妨。还有你们也一样,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郭嘉闻言淡然一笑:“主公不必动气。正如主公所说,此时我等还没有前后夹击曹军的能力,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不宜轻举妄动,更不可操之过急。刚刚主公说曹操亲率大军秘密潜入函谷关附近必有图谋,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这一点,微臣十分赞同。
我还记得,我军粮仓被焚毁之后,第一个前来攻打安邑城的诸侯便是曹操麾下的青州兵,领军将领是曹仁,所带兵马不过区区两万之数。当时我就颇为诧异,想不明白八万曹军会盟,为何出兵攻城时只有两万人马,而且不是曹操亲率大军攻城,反而让曹仁率军。直到此时我赫然开朗,原来曹操早在烧毁我军粮草的当天就已经率部离开东垣城,彻夜返回河内郡,而后乘坐早已准备好的船只偷渡到南岸,继而昼伏夜行隐藏行踪,一路紧赶慢赶直奔函谷关而来。
与此同时,袁绍坐镇东垣城,指挥诸侯大军轮番攻城,每次都是出动一两万人马,佯攻一番后便掉头撤军。其实这些诸侯根本没打算攻破安邑城,只想将我军拖在河东郡,延迟渡河撤兵的时间,待曹操率军潜入到函谷关外之际,袁绍闻讯后立即率领大军强攻安邑城。到那时,我军要么撤军渡河退守函谷,要么调集函谷关守军前往河东增援;而无论我军选择什么方式,潜伏在函谷关附近的曹操大军都能趁着函谷关防御松懈之机出兵偷袭关隘,继而一举拿下函谷关。”
话音稍顿后,郭嘉双眸微眯,沉声道:“倘若函谷关失守,我军纵有数十万大军也无济于事,必定难逃败亡之局,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想必这个两路出击的计划早在河东攻防战开始之前就已定下,甚至制定计划的时间更早,早在会盟之初就已确定下来。两路出击,一明一暗,诸侯大军明面上攻打河东,等到我军在河东局势危急之际,另一路潜伏在暗处的奇兵再出其不意袭取函谷关。
如此以来,诸侯大军便可一战而尽全功。抢占函谷关,将我军分割为两半,主公和安邑大军十几万大军在函谷关外,剩下十几万兵马则在关内的弘农郡,余下兵马则分布在雍凉二州,让我军首尾不能相顾。最重要的是,若是曹军占据函谷关就能切断我军粮草供应,凭借曹操手中六万兵马,即使偷袭关隘时折损一些,至少也能守住函谷关一个月以上。果真如此的话,我军大势去矣,早晚必亡!”
郭嘉这番答非所问的话,听得众将领脖子一缩,额头直冒冷汗,后背凉飕飕的,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原来是这样!”众将领恍然大悟,郭猛心有余悸地大声道:“末将还以为曹操脑子有问题,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把头伸过来送死呢,原来这里面还隐藏着如此凶险的巨大阴谋!
还真别说,一旦让曹操这厮钻了空子,确实有可能袭取函谷关。虽然我军在关内屯聚着十几万大军,但这些兵马都在关内十余里外安营扎寨。毕竟函谷关只是一座扼守天险的关隘,平时最多一两万守军,战时也不会超过五万兵马,否则就会拥挤不堪。”
说到这里,郭猛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庆幸道:“今夜若不是主公带领我等在此等候滕霄将军,前后耽误了一个时辰,必然与曹操失之交臂;浑然不知我等前脚离开飞云渡山涧,曹操大军后脚就在山涧谷口潜伏下来。
如果曹操大军尾随我等前往函谷关,而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地杀进关内,那可就要大乱了。此刻关内还有数万百姓和河东三万郡兵,加上我们这两万多兵马以及守城的两万兵士,再有五六万曹军趁乱杀入关隘。不得了啊,十几万人马拥堵在函谷关中,不用厮杀,光是人踩马踏就会死伤惨重!
真是好险哪,前后就差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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