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艳阳愈发火热,将所有热情洒向人间,激情热吻大地,人畜不忌,不忘山川河流,公平公正。
广阔江面上,十余条竹筏、扁舟将一艘渡船围在中间,一百多名锦帆贼众搭弓上弦,跃跃欲试,只需一松手,上百支箭矢就会从四面八方飞向渡船。
与此同时,岸边石崖上,忽然冒出上千名身着兽皮扎甲的精壮甲士,他们同样手持强弓硬弩,搭上黑色羽箭,箭簇直指渡船上的五六个男女身影,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呵呵呵!”正当周瑜、鲁肃和大小乔等人神色急切围在李利身边,试图阻止他应战的时候,李利淡然而笑,神情十分轻松淡定,说不出的从容冷静。
“世人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却不知任何一个诸侯霸主要想获得成功,同样要经历无数次生死考验,尝尽世间冷暖,如此方可成事。”
神色淡然说出这句话后,李利微笑说道:“我李利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多年来好运连连,顺顺当当走到今天。幸运的是,遇到飞虎、公瑾和子敬这样一大帮好兄弟,患难相扶,荣辱与共,不离不弃走到现在。幸福的是,我有十一个妻妾,多年来互敬互爱,恩爱无尽,今又得小乔错爱,尽享人间欢愉,其乐融融。
如果说我既得功名利禄又有娇妻美妾,还有何求的话,那我只能昧着良心说一句:我想拯救天下黎民百姓。之所以昧着良心,是因为在世人眼里,我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而是想当皇帝,称霸天下。对此我从不否认,却永远也不会承认,是非善恶自有后人评,何须标榜自己?”
说话之间,李利轻轻拍拍桓飞、周瑜等人的手臂。温柔拥小乔入怀,对大乔含笑点头。
话音稍顿后,他继续道:“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能活到今天已经不是个人幸运所致,而是蒙天眷顾。因此我这条命已经不单单属于我自己,还承载西凉无数将士和百姓的寄托,更有无数关心我的人寄予厚望。故而想取我性命之人,恐怕承担不起如此厚重的期许与怨恨,百般算计终将自食恶果。”
好言宽慰桓飞和大小乔等人之后,李利迈步船边。扬声对甘宁喊话:“甘兴霸你听着。如何比试水性由你定。我便与你一决雌雄!但是,既然是赌命,那双方就得公平些。我若丧命,我等一行人自然任由你处置。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情。倘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哈哈哈!”甘宁放声大笑道:“我若输了,结果和你一样,性命不保!”
“哦?”李利闻言惊愕,双眸睁大注视着甘宁,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变化。然而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甘宁神色坦然,似乎并不是说假话,而是毫不隐瞒的直言相告。
“倘若你没有丢掉性命。又如何?”李利如有所思追问道。
对面船上的甘宁,不加思索随口说道:“我若无事,那你就有事了,必死无疑!”
李利心头一沉,眼神略显狐疑。沉声道:“如此说来,此番你选择与我一较高下,实际却是有你无我的必死之局?”
“正是!”甘宁神色阴沉的应道,随之他十分不屑地冷笑道:“怎么,你害怕了,怕死是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将船上的两个女人献给我就行。区区两个女人而已,对你们这些富家公子而言,弃之如履,何足挂齿!呵呵呵!”
“甘兴霸,你不用激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从不反悔!”看到甘宁阴鸷的冷笑神情,李利甚是不屑,厉声回绝道。
随之他接声说道:“既是必死之局,那我有言在先。若是你再次败给我,且又侥幸不死的话,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终生不得反悔!”
“呃!此话何意?”甘宁冷笑声戛然而止,诧异问道。
甘宁脸上的神情没有逃过李利的眼睛,当即他朗声道:“想必你先前也听到我身后两位贤弟的那番话,他们都认为你甘宁虽为水贼,作恶不少,却还算是良心未泯,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故此他们向我谏言,称赞你是水上将军,陆地勇将,可堪大用。因此我有心将你收到麾下为将,此番较量,若是你侥幸不死,却又输在我手上,希望你履行此番承诺,效命于我。若是我死了,或是你当场身亡,一切自然无从谈起。不知你考虑的如何,可敢当着众人面前应下此事?”
“这、、、、、、”甘宁闻声错愕,双眼狐疑盯着李利猛看,却发现李利神色镇定,眼神纯净,不似假仁假义之相。
顿时间,甘宁心有所感,不禁对李利高看一眼,随之对他的身份颇为好奇,很想知道李利是何许人,为何口气如此之大。
这是甘宁第二次听到李利的大言不惭之言,先前他悄悄摸到渡船的时候,恰好听到李利对周瑜许诺中郎将之职。当时甘宁甚是不屑,感觉李利和周瑜二人就像小孩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中郎将是何等官职,岂能说给谁就给谁?当时他就以为李利、周瑜和鲁肃三人定是郁郁不得志的潦倒书生,互相安慰,大发狂兴,随便给人安排官职聊以自慰,自欺欺人怡然自乐。
然而,此番再次听到李利大放阙词,面对面说大话,而且还一点不脸红,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这让甘宁很是不解,疑窦丛生,甚至有些后悔和李利赌命一战。因为他怀疑李利是疯子,脑子不正常,装大人物上瘾了,直到此刻仍旧自我陶醉,还把他自己当做人物,颐气所指,俨然以诸侯霸主自居。果真如此的话,那他甘宁就亏大了,和疯子赌命,岂不是自寻死路,实在犯不上啊!
疑心大起之际,甘宁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到倚在船舱门口痴痴看着李利的妖艳女子,顿时心中剧震。因为妖艳女子(小乔)娇容上流露出的爱意绝无虚假,那就意味着此女十分迷恋李利,既如此,那李利又怎么可能是脑子有问题的疯子呢?
如果李利不是疯子,那就是说他之前所说的一切就应该是真的,他果然是大有来历的身份尊贵之人。可他又是谁呢,难道还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霸主不成?
直到此刻,甘宁才发现自己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李利的名字,当真是不应该呀!
“我们打也打过了,相持至今已有一个时辰,现在我们又要再来一次豪赌,一决生死。可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何以如此大言不惭?”甘宁佯作毫不在意问道。
“李文昌!”李利神情微动,随口报上字号,既而微笑道:“一介庶民而已,不值一提,说出来倒是贻笑大方了!”
“庶民怎么啦?庶民就不是人哪!”果然,甘宁信以为真,一时间居然颇为不忿地替庶民鸣不平,反而有种认同李利之意。
只听他朗声道:“你叫李文昌是吧?确实是个庶民的名字,不过依我看来,你这个庶民当真不简单。你这人处事沉稳不惊不忙,武艺高强,水性极好,骂人也很有水平,一口气骂出来都不带一个脏字,肚子里有些墨水。可惜眼下乱世纷争,诸侯当道,你这样出身庶民之人纵然有些才华也是无用,只能和我甘宁这等水贼厮斗一番,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甘宁这番话说得李利一头雾水,脸上表情很怪异,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架势。不过他倒是对甘宁的印象有些改观,觉得其人虽然凶狠,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最起码心肠还没有坏透,还有补救的余地。
然而,李利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存留不到三秒,既而随着甘宁接下来的一番话而瞬间破碎,气得他怒火中烧。
“李文昌啊,既然你是怀才不遇的癔症儒生,满口胡话,动辄给别人赏赐中郎将或是拜将封侯,那就说明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听甘某一句劝,你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要拖累人家姑娘,免得她跟着你一辈子吃苦。你看她还年轻,又生得如此美貌,堪称人间绝色美人,你一个重病之人何苦拖着人家不放呢!不如这样,与其让女人跟着你遭罪,不如你把女人托付给我。倘能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兄弟比你看起来正常些,我就退让一步,只要一个女人就够了。你看如何?”甘宁设身处地替李利着想,振振有词说道。
“住口!”李利怒喝一声,指着甘宁怒声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你到底答不答应赌约?若是答应,那我们废话少说,立即开始。若是不答应,你尽管下令手下放箭,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谁先死!”
“哼,看来你这厮还挺在意那个傻女人!”甘宁冷哼一声,当即朗声道:“如你所愿,若我甘宁战败又侥幸不死,这条命归你了!不过你恐怕是空欢喜一场,因为我要与你比试水性的地方是――梦、魇、深、渊、毒、龙、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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