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阵阵,吹动绿叶翩翩起舞,搅动林下腾腾热浪。
酒香浓郁,伴随清风徐徐飘散,遍染梨园阵阵芳香。
梨园凉亭中。
三人围坐成团,饮酒正酣,谈兴正浓,头顶艳阳为证。
“来,子敬,你我兄弟二人敬公瑾一杯,请!”
正当周瑜等待李利答复的一瞬间,一阵凉风吹拂而过,李利顺势扭头避开周瑜灼灼逼视的目光,举杯相邀三人共饮。
饮罢后,李利催促周瑜吃菜,而他自己则是不管不顾地大快朵颐起来。
片刻后,周瑜笑呵呵说道:“看来被我不幸言中了,能入文昌兄法眼的诸侯正是兖州曹操。呵呵呵!”
狂吃海喝一番之后,李利没有回避周瑜和鲁肃二人注视的目光,颔首说道:“公瑾一语中的,兖州曹操确是人中豪杰,乱世枭雄。此人既没有袁绍那样好的运气,也没有二袁手中那么多可供利用的资源。但他却能一步步壮大起来,历经大小百余战,终于在兖州扎下根基,成为中原诸侯之中战力最强的一路诸侯。曹操麾下兖州军之所以战力强悍,就是因为兖州军这些年几乎天天打仗,百战之下出精兵嘛!
此外,曹操气度恢宏,智深如海,深谙兵法韬略,还精通政务治世,可谓文武全才,实为百年不遇的枭雄。此人之才之志之胸襟,尽皆是人中翘楚,端是不容低估轻视。否则,谁若是低估了曹操,或是看不起他,必将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哦?”周瑜颇为诧异地说道:“文昌兄竟然对兖州曹操评价如此之高,但他现在并不是中原各镇诸侯中实力最强的诸侯,反倒处处以袁绍为首,长期与袁绍结盟啊!”
这时,鲁肃突然插话道:“这才是曹操最为高明之处。目前中原各镇诸侯中惟有冀州袁绍和兖州曹操实力最强,而袁绍所拥有的实力又在曹操之上。而且兖州和冀州仅有一河之隔。是以曹操处处以袁绍为首,密切与袁绍联盟合作,伺机壮大自身实力。而今曹操攻打徐州,袁绍跃跃欲试想要吞并幽州,双方各取所需,没有利益冲突。一旦中原局势明朗之后,袁曹联盟必然土崩瓦解,双方之间必有一场大战,从而决定中原各州的最终归属。”
“嗯,子敬所言一针见血。句句在理。”李利颔首说道:“曹操此人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不计较个人荣辱得失。该俯首求饶的时候,他绝不强撑也不在意声誉威名。然而,等到他实力强大之后,就会翻脸无情。狠下杀手。能屈能伸,百折不饶,杀伐果敢,自古奸雄莫过于此。”
周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询问道:“这么说来,文昌兄心中惟有曹操算得世之英雄,余者皆不足道?”
“非也!”李利当即摇头说道:“如果天下只有兖州曹操一人堪称世之英雄,那我早就挥兵灭了他,岂容他一步步做大!”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稍顿,疑声问道:“不知公瑾、子敬可曾听说过涿郡刘备刘玄德其人?”
“当然。”周瑜接声说道:“虎牢一战,刘备、关羽和张飞三兄弟力战吕布,一战成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今听闻他率部驰援徐州陶谦。现正与曹操交战,此举倒不失为仁义之举。”
说话间,周瑜脸色陡变,惊声道:“文昌兄特意提起刘备其人,莫非另有所指?难道刘备还能成为一方诸侯不成?可他直到现在尚无根基,帐下兵马不过万,如何能够成事?”
李利意味深长地讪笑道:“刘备眼下确是没有根基立足,兵少将寡,但他马上就有了。二位觉得徐州如何?”
“对呀,徐州!”鲁肃和周瑜不约而同地齐声说道。
随即周瑜恍然大悟道:“早就听说徐州牧陶谦年老多病,去岁与曹操大战一场之后就病倒了,如今又要和曹操再次对战。如此以来,只怕陶谦年寿不永,活不了多久了。陶谦若死,那徐州境内还有何人能够接替他的州牧之位,除了他的两个儿子之外,就只有率部驰援徐州的刘备。
恰逢徐州存亡之际,陶谦一定不会将徐州交给两个儿子,且不说他们才能如何,单单是曹操不夺取徐州誓不罢休的气势,陶谦就不会两个儿子推到死亡边缘。故此,他一定会将州牧之位让给刘备,由此刘备手里既有兵又有粮,还平白得到徐州六郡之地。”
说到这里,周瑜深有感触地感叹道:“我道刘备为何如此深明大义率部驰援徐州?原来他早就看准了陶谦年老体弱,寿命不长,特意率部赶来捡现成的地盘啊!”
说完话后,周瑜唏嘘不已,英俊脸颊上还挂着一抹极为不耻之色。
李利微笑道:“不管刘备是不是提前看出陶谦寿命不长,但他无疑是选择了立足中原的最好时机。即便陶谦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却也不会亏待刘备。乱世当中绝对没有平白无故出兵帮忙解围的事情,有所付出必然有所求,否则刘备岂不成了无欲无求的大善人!倘若如此,刘备定然无法活到现在,即使没有战死沙场,也会被天下无休无止的战争活活累死!”
周瑜轻轻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刘备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竟有如此见识,可见其人志向不小,野心勃勃呀!”
随即周瑜煞有兴趣地注视着李利,面带笑意地说道:“相比刘备来说,文昌兄更加了得。当天下人都以为刘备仁义无双之际,惟有文昌兄一眼看破刘备所图甚大,野心更大。由此可见,文昌兄对天下局势了如指掌,对西凉军下一步将要攻取的目标想必早有盘算。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文昌兄除了对兖州曹操和刘备二人另眼相看之外,天下间还有何人能让文昌兄挂念呢?”
李利闻言欣然笑道:“还真让公瑾说对了,世上当真还有一人令我甚为看重,为此不辞辛劳亲自前来相邀。不知公瑾可知此人是谁?”
“这、、、、、、”周瑜闻言色变,脸上表情急剧变化,眼神显得极为复杂,惊喜、犹豫和彷徨等神色兼而有之。
沉吟片刻后,周瑜正视着李利。轻声问道:“不知文昌兄所说之人究竟是何人?在下愿闻其详。”
李利眼神灼灼地凝视着周瑜,缓声道:“此人自幼聪慧过人,精通六艺,弓马娴熟,学贯古今,胸有千秋策,腹藏万甲兵,实乃经天纬地之才,素有气吞山河之志。我若得此人,便如高祖得韩信。得此一人尤胜十万铁甲兵。大业有望。江山可期。唯一可虑者,便是此人出身不凡,恐其不愿与我这个庶民出身之人为伍。因此,我徘徊数日不敢直言。生恐一朝错失良才,抱憾终生啊!”
话音稍顿之中,李利缓缓起身走到凉亭横栏处,眺望居巢城,沉吟道:“雄姿英发美周郎,天纵奇才大丈夫!
如此雄才却屈居一小城,蛰伏待机,以图一展抱负,纵情挥洒才华。然而。长江虽阔,却终究偏居一隅,纵然有所建树,但终是昙花一现,过眼浮华。难以久持。总角之好固然值得珍惜,然私交与一生志向相比孰轻孰重,公瑾不是不知道,而是难以割舍罢了。
然则,与其这样苦苦等待时机,不如早早做出决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啊!”当李利话音方落之际,周瑜和鲁肃二人失声惊呼,怔怔失神地看着李利高大健壮的背影肃然起敬。
随即凉亭中陷入一阵沉寂,三人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种诡异的寂静,各有所思,沉默不语。
半晌后,周瑜轻步走到李利身边,与李利并肩而立,轻声道:“文昌兄知道我与孙策孙伯符交情笃厚,亲如兄弟,而今伯符屈居袁术帐下,身不由己。值此艰难时刻,我不能帮助伯符脱困已是心中难安,又怎可弃他于不顾?”
李利闻声后,身形不变,依旧望着山下错落有致的房屋,沉声道:“孙伯符勇武过人,志向远大,有勇有谋,自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眼下他困顿交迫,举步维艰,究其原因还是他自身性格太过冲动所致,但他终非池中之物,早晚都有出人头地之日。”
一语方休,李利话锋陡转,接声道:“然而,兄弟之情与人生志向并不冲突,将来你未必不能帮助孙策,但眼下你却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换言之,即使公瑾有一天能够帮助孙策打下一份基业,却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所谓的成就,短期之内固然能让人更有成就感,威名远扬,但终究不能长久。结局不过是徒增杀戮,延长乱世战祸而已,除此之外,决计没有成就千秋霸业的可能。自古南船北马各有所长,困守江南一隅,纵有水师战船之利,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强;若是没有铁骑进取中原,久守必失,早晚必被中原诸侯诛灭。
此等战例,自古由来已久,公瑾熟知兵略,心中自是明了。有我西凉铁骑在世,天下诸侯无论谁想夺取江山,都必须战胜我李利,覆灭西凉军。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李利突然转身看着周瑜,郑重承诺道:“若公瑾愿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允诺,如果将来孙策战败于我手下,我可以饶其不死,以全公瑾和他的兄弟之情。但仅限于孙策及其嫡系子女,余者不再此列!”
“呼―――!”周瑜长嘘一口气,俯身拜道:“也罢,人生短短几十年,很多事情终究难以两全,有舍有得方能不负此生。末将拜见主公,请主公勿忘今日诺言,否则周瑜此生愧对伯符!”
“好、好、好,实在太好了!”李利大喜过望地扶起周瑜,重重点头道:“我李利有生之年,断然不会背弃诺言,公瑾大可放心!哈哈哈―――!”
――――――――――――(未完待续)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