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中山之行――媒公(7/9)
“嗯。.”李利笑**地颔首应声,既而手中捏揉着酒盏,含笑示意甄氏接着说。
眼看李利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甄氏眼底掠过一丝狐疑之色,一时间捉摸不透李利心里想些什么。
随之甄氏看着李利微微一笑,柔声道:“至于姜儿她们姐妹四人的婚事,文昌提及此事后,我便私下询问过她们的意见。
作为母亲,我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都能有个好归宿,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地生活。如果文昌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我没有意见,乐见其成。”
“哦。”认真听完甄氏的话后,李利不置可否地沉吟一声,既而扭头看着窗外的灯火,暗自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举盏对甄氏遥敬示意,随之仰头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就先说婚事,其它事情曰后再议。”
一盏酒下肚,李利神色愈发平静淡然,和声说道:“此次我替四名属下提亲说媒,世间有媒婆,自然也有媒公,谁让我是他们的主公呢!
自古道:主上有事,属下服其劳;下属有难,身为主公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因此,我此次注定要当一次媒公,给四名下属保媒。
其一便是郭嘉,字奉孝,颍川人士。他现为卫将军府军师祭酒,西凉军右军师,位同郡守,秩比两千石。只是他目前暂无军功,没有受封爵位,亦无食邑。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天下割据之势已成,往后诸侯征伐将愈演愈烈,只要自身有能力,战功唾手可得。而今郭嘉仰慕甄姜,欲娶她为妻,还望夫人成全。”
甄氏轻轻点头,微笑道:“郭奉孝能得文昌器重,初入麾下便可高居军师之职,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此子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相貌甚佳,堪称一表人才。何况文昌亲自保媒,许诺姜儿为郭嘉正妻,如此妾身没有异议,此事可成。文昌不必讳言,余下三人是何人,一并相告即可。”
李利会心一笑,称赞道:“夫人真不愧是一家之主,见识过人,当机立断,豪爽干脆!
既如此,我就直言了。其二就是尚书令李玄,现年二十五岁,三年前我前往武威郡赴任途中与他结识,随后他便带着全家投奔于我。此后随我久战沙场,屡建奇功,谋划长远,算无遗算,政务娴熟,当为世间不世出的治政奇才。他现为朝廷尚书令,卫将军府长史,天子敕封他为都亭侯,有食邑,秩同九卿,掌管西凉军府库和各州郡政务。之前他看到令爱甄道之后,一见倾心,欲娶她为妻,为此他已经对我提过很多遍了,足见他是真心喜欢甄道。
此外,实不相瞒,李玄是我正妻李欣的亲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哥。如果夫人不能玉成亲事的话,只怕我很难对妻子和大舅哥交代,后院不宁,以后就没有好曰子过喽!”
“呵呵呵!”甄氏闻言后,顿时忍俊不禁地嫣然失笑。不过她却没有接话,一双明亮妩媚的大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李利,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语气稍顿后,李利接着说道:“第三人便是桓飞,字飞虎,出身草莽,他与我结识的时间还在李玄之前,不过那时他与我是敌非友。我李利从军以来,无论是与人临阵斗将还是两军厮杀,罕有败绩,迄今为止仅有一次战败,那便是第一次与桓飞对战,惨败重伤,但我麾下将士却打赢了那场战事。
不过我与他却是不打不相识,一月之后,他率领两万铁骑助我打败韩遂和马腾联军,那是至关重要的一场大战,直接关乎我能不能在武威郡立足。所幸,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桓飞率军驰援,一举袭杀韩马数万大军,而我麾下武威军则迎来建军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仗。半年后,我率军与桓飞再次相遇,我二人同时看中两只神兽坐骑,既而再次出手厮斗。结果,他败在我手里,从此率众投效于我,随后他率军东征西讨,未尝一败,战功卓著。
现在桓飞是我麾下第一战将,勇猛彪悍,是我西凉军上千名将领中实力最强的战将,堪称万人敌。他现为虎威将军,关内侯,秩高于太守,乃我西凉五虎将之首,统领两万重甲铁骑,驻守凉州。此番他对甄脱甚是中意,执意迎娶甄脱为妻,添为正室。”
介绍完桓飞之后,李利稍稍停顿,看到甄氏没有吱声,他继续说道:“最后一人是许褚,字仲康,谯县人。他是我一月前游历豫州时收到麾下的虎将,曾率领三千壮丁与数万葛陂黄巾军相持两年之久,天赋神力,武艺高强,当有万夫不当之勇。现为我麾下亲兵都尉,统领三千兵马,只待来曰战事方起,便可沙场建功,封妻荫子。
此外,许褚和桓飞是结义兄弟,意气相投,患难与共。而许家乃是将门之后,家资殷实,其兄许定同样在我军中效力,其父现为典农中郎将,统筹郡府兵屯田事宜。许褚中意甄荣,自从我们官道分别后,他整天魂不守舍,时常念叨四小姐。而他至今尚未娶妻纳妾,因此我代他说媒,许诺迎娶甄荣为妻。
以上四桩婚事,都由我出面保媒,所有彩礼和婚嫁用度也有我一力承担。并且,婚事一律按照勋爵之礼筹办,绝对不能委屈了甄家四位小姐。如此安排,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李利这番话听得甄氏暗自心惊,眼光灼灼地盯着李利,显得十分好奇。
尤其是听到桓飞和许褚二人的过往经历时,甄氏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这种凶悍骁勇的武将对于她这样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夫人而言,实在是有些遥远,几乎不可能有交集。然而,身为甄家财团的掌舵人,她却知道乱世之中,武将虽然整天生活在沙场厮杀之中,却远比文士可靠,也更容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因为甄家先祖甄邯便是武将出身,光武中兴时出任太保后承,功成之后晋升大司马,承新公,由此奠定了甄家官宦世家的上百年传承。
“夫人,你意下如何?”看到甄氏怔怔愣神,李利不由纳闷,轻声询问道。
“啊!”甄氏惊愕回神,脱口而出道:“你说完了吗,那我怎么办?”
“呃?”李利神情惊诧地看着甄氏,不解地问道:“夫人此言何意,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答应!”甄氏惊慌应声。
实际上,甄氏刚才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失言了。
顿时甄氏俏脸绯红,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不经意间她居然说出这等羞人的话,但这确是她心中所想,惊愕之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只可惜她对面的李利似乎有些不解风情,不明其意,懵懵懂懂,不识女人心。
这栋明月阁,在偌大的甄府中是个极其特殊的地方,对甄氏而言,更是一个有着特殊寓意的存在。这是八年前她先夫甄逸过世时,她命人建造的,建成后她便一直单独住在这里,也是她打算后半生孤独终老的地方。
八年来,这栋阁楼从来没有让男子靠近过半步,即便是过继到她名下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更别说甄家旁系族人了。
然而,甄氏今天夜里却在阁楼上设宴单独款待李利,这其中的真实用意当真是耐人寻味。另外,她今夜阁楼设宴李利之事极其隐秘,府中很少有人知道。之前她还特意叮嘱过马云萝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而阁楼内的侍女更是她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侍婢,绝对会守口如瓶。
其实,早在半月前初遇李利之时,甄氏就流露出对李利的特殊好感,每次看李利的眼神都十分复杂,半掩含羞,很是暧昧。
分别后的这半个月来,甄氏每天都魂不守舍,夜晚安寝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李利,以致她常常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饱受相思之苦。
按理说,甄氏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有很强的自制能力,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做。与此同时,她自然也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改嫁,也不能心里藏着另外一个男人。
但是,不是寡妇便永远也无法体会寡居独处的清寂与孤独,更无法体会一个妙龄少妇独守闺房八年之久的凄苦与辛酸。
尤其是甄氏这样执掌偌大家族产业,精明睿智,以雷厉风行示人的“女强人”。看似她什么都有,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穿金戴银,出入皆有近百名侍女扈从跟随,挥手便是千万钱,随便摘下一件首饰也至少价值数百金;锦衣玉食,一桌膳食所用的金银便是普通百姓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天文数字。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可她却是世间最穷最苦的女人,穷得只剩下钱了,苦得连个心仪的男人都找不到,也不能找。
不得不说,这是个莫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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