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李府后院。
貂蝉攥紧粉拳,在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急不安。
“貂蝉妹妹,快坐下吧,你已经转了快半个时辰,不累呀!”圆桌旁,滇无瑕双手托着莹白的尖下巴,大感无奈地劝说道。
在滇无瑕身旁,李欣、蔡琰、陈钰和邹静四女也围坐在圆桌旁,纷纷劝说貂蝉不要着急,稍安勿躁。
除了劝说貂蝉不要担心之外,她们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拦着貂蝉,不让她去前院大堂见王允。
昨天张济叔侄闹腾出来的事情,余波犹在,不成想王允今天又跑来凑热闹,上门索要貂蝉。于是李欣等人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让貂蝉去见王允,否则,不知道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或许貂蝉真是站累了,听到滇无瑕的话后,她缓缓坐下来,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片刻后,她轻声对李欣说道:“欣儿姐姐,夫君他不会像昨天收拾张济叔侄那样对待我义父吧?义父年纪大了,极好面子,万一夫君毫不留情地训斥他一番,只怕他会支撑不住,气昏过去、、、、、、。”
“好妹妹,你就安心在这等消息吧!文昌做事历来很有分寸,不会把你义父怎么样的。”李欣安慰着说道。
蔡琰看着貂蝉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禁微微摇头,忍不住地问道:“貂蝉,姐姐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呃,琰姐姐有话但讲无妨。”貂蝉略显惊诧地说道。
“好,那我可就直说了。要是说的不对,或是妹妹不便回答,就当姐姐杞人忧天了。”蔡琰点头说道。
事先铺垫一下之后,蔡琰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貂蝉妹妹,如今你已是夫君的家眷,也是我们姐妹中的一员,即将成为文昌的妻室。王允叔父虽是你的义父,但我们女人出嫁从夫,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所以你刚才那番话千万不可再说,尤其是不能让夫君听到。
夫君与王允叔父在大堂内如何交涉,会不会不欢而散,都不是我们能够干预的。我们只要相信夫君即可,不管结果如何,夫君他自有决断。倘若夫君与王允叔父争锋相对,妹妹你会如何选择?难道你还想跟你义父回去吗?”
“呃,这、、、、、、”貂蝉惊愕地说不出话,犹豫不决。
这一刹那,李欣、滇无瑕、陈钰、邹静和蔡琰等人把目光聚集在貂蝉身上。她们神情严肃,眼神中带着惊疑之色,还有一丝忧虑之情。
其实蔡琰说出了她们心中所想,而李欣、滇无瑕、邹静和陈钰等四人碍于情面,不便开口询问。
然而,貂蝉犹豫不定,黯然不语,却让李欣等五人为她担心不已。
刚刚貂蝉所说的话语中分明隐含着几分对李利的不信任,而这种不信任却让李欣等人对她有些意见,只是碍于姐妹情面,大家谁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这个时候,蔡琰及早把话挑明,表面上看起来似是对貂蝉的指责,实则是对她的爱护,给她机会解释。
只可惜貂蝉当局者迷,并没有意识到李欣等人的情绪变化,她仍在独自纠结,暗自神伤。
貂蝉与李利之间的好事是滇无瑕一手凑成的,但滇无瑕此刻的眼神中却透着一抹失望之色。
在此之前,滇无瑕一直认为自己和其他四个姐妹都是死心塌地爱着李利,甚至连邹静也是如此,但貂蝉此时的犹豫与彷徨,却让她极为失望。
别看李利名义上有六位妻室,事实上,眼下只有她滇无瑕和貂蝉才是名副其实的李利女人,其他四人暂时还是有名无实。
看着貂蝉彷徨失措的神情,滇无瑕微微摇头,开口说道:“貂蝉妹妹,当初是我凑成你和文昌的夫妻之礼,如今却让你这般为难。姐姐我原以为是诚仁之美,当一回月老,现在看来倒是我害了妹妹。”
“啊!”看着滇无瑕说话时认真的表情,貂蝉顿时失声惊叫,全身为之惊颤。
直到这一刻,貂蝉才留意到李欣、陈钰和邹静等人充满疑虑的眼神,以及蔡琰有心无力的担忧神情。
一瞬间,貂蝉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无形中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眼前的姐妹排除之外,一种无形的隔阂在她与李欣、滇无瑕等人之间悄然生成,而她则是孤立的存在。
“无瑕姐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都没有埋怨你,也从未后悔跟着文昌。我只是担心文昌和义父两人吵起来,闹得不可开交,而这一切却因我而起,我于心不安哪!真的,欣儿姐姐、琰姐姐、钰儿妹妹,请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想过要离开文昌的心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滇无瑕和李欣、蔡琰闻言后,彼此间对视一眼,随即滇无瑕神情缓和地说道:“貂蝉妹妹,你说的是真心话,不是违心之言?”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貂蝉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好。既然貂蝉妹妹一心一意地跟着文昌,你就应该相信文昌会处理这件事,不会让你义父太过难堪,最起码不会再出现昨天张济叔侄那样的事情。”滇无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十分肯定地说道。
貂蝉闻言惊喜地问道:“无瑕姐姐,你刚从前院回来,文昌跟你怎么说的?”
滇无瑕笑道:“文昌说绝不放你走,他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你义父,不再追究此事。”
“真的吗?太好了!”貂蝉喜笑颜开地说道。
滇无瑕点头说道:“当然。咱们夫君对待这些朝中老臣,可是颇有心得,应对自如。”
貂蝉笑得很甜蜜,而李欣、蔡琰和陈钰等人也是愁容尽去,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突然貂蝉收起笑容,惊慌说道:“不对,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解决!我义父或许能被文昌说服,可是吕布呢?”
“温侯吕布?”滇无瑕和李欣等人惊声道。
貂蝉点头说道:“对,吕布。万一我义父将此事告之吕布,让他来找文昌的麻烦,恐怕此事很难善了!”
看着众姐妹惊愕的神情,滇无瑕微笑着道:“姐妹们不用担心。别人或许怕他吕奉先的赫赫威名,但咱们夫君却不惧他!他若是上门找夫君理论,咱们夫君的雄辩之能可是相当厉害。倘若他想恃强凌弱、以势压人,恐怕他找错了人,咱们夫君麾下骄兵悍将云集,文治武功皆不惧他吕奉先!”
滇无瑕这番话,让李欣、蔡琰、陈钰和貂蝉等人彻底安心了,众女随之家长里短地说起了私房话。
后院中发生的小摩擦,随着六个女人把话说开之后,消散于无形,事后她们谁也没有对李利提起,俨然当做什么事请也没发生。而六个女人随着一次次、一件件小碰撞,逐渐加深彼此间的了解,最终结成了真正的姐妹。
就在貂蝉与李欣等人冰释前嫌的时候,李玄满脸微笑地将司徒王允送出府门,既而目送王允一行人离去。
“哒哒哒!”
正当李玄转身回府之际,一队百余人骑兵从王允主仆相反的巷口飞奔而来,眨眼之间便奔行到龙骧李府门前。
随即一名身形极其魁梧雄壮的英俊将领越众而出,轻提缰绳几个跨步便行至李玄身前。
“愣着干什么,去知会李利一声,某家有事问他!”
李玄乍见眼前这位高坐马背、趾高气扬的西凉将领,心中莫名一动,眼底闪过一丝惊叹之色。
但见这个西凉军将领身高一丈有余,猿臂蜂腰,威武不凡。此人剑眉虎目,五官犹如刀削一般轮廓鲜明,俊朗刚毅,端是一副好相貌!他身着暗青色战甲,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胯下是一匹体长一丈有余、肩高近乎九尺的嘶风赤兔马,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眼下此人勒马垂戟,临门而立,额头高高昂起,双眸仰视苍穹,语气低沉冷厉,神态盛气凌人。
单看此人相貌装扮,李玄便知眼前之人就是威震天下的温侯吕布,为此他由衷地暗暗惊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风采不凡,实至名归!”
然而,看着吕布一副傲气凌人的神态,李玄不由得暗自叹息:“吕布空有一身好武艺,又有一副好皮囊,怎奈腹中却是草莽!此子今曰得势便仰面朝天、目中无人,焉知曰后不会屈膝求人,不得善终!”
李玄心中虽有诸多思绪,但他却不会人前失礼。尤其是吕布刚才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因此李玄愈发不能在吕布面前露出丝毫破绽,以免落下口实,给他借机滋事的借口。
“在下李玄,字元忠,见过将军。还请将军赐下名讳,李某也好前去禀报我家主公。”
“哦,你就是武威郡郡丞李玄?你当真不知本将军是谁?”吕布横眉冷眼地看了李玄一眼,沉声道。
李玄不卑不亢地答道:“将军英武不凡,想来名号自然很响亮,怎奈在下出身草莽,之前一直蜗居凉州武威郡,乡野村夫不识将军虎威。还请将军赐下名讳。”
吕布眯眼看了看李玄坦然平静的神情,沉声道:“某家便是吕布吕奉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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