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为兄守着这点基业,却苦无建树的机会,手下也无甚能臣悍将,还望贤弟能够诚心助我,我必以诚待贤弟”
段少君伸手一拍胸口:“兄台何必说这样的客气话,小弟此番前来塞北,叨扰了兄台,心中甚是报歉。【风云阅读网】兄台上一次曾经跟小弟言及,草原之上,缺医少药。这回小弟在入雪原之前,已然派出了人手南下。想必现如今他们也该已经筹备好了大批货物正在北上途中”
吐昆先是一愣,旋及大喜:“贤弟此言当真”
“这自然是真的,莫非小弟还敢相欺于兄台您不成”段少君当然是一脸专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架势。“这一回,小弟我可是着人知会了那边,相信,他们不敢不听我的吩咐只不过,如今边塞不靖,小弟我实在是有些担心,正想寻兄台拿个主意”
“贤弟这是什么话,你的事就是为兄的事情。放心吧,为兄立刻加派人手赶往与大唐接壤的地区,传讯诸部落,让他们多加注意。一旦发现是贤弟你的商队,定然保其无恙。”吐昆想也不想便点头应承道。
段少君看到了吐昆的表情,嘿嘿一笑,声音压得更加地低沉说道:“这次的货物价值不菲。当然,这些货物里边,有两成,是作为谢礼,以谢殿下对小弟的救命之恩,另外七成嘛嘿嘿,小弟是生意人,总得赚些钱财,您说是不”
吐昆一听到价值不菲,特别是听到有两成是白送于已,心中顿时大喜,心说这小子实在是太会做人了点。脸上的笑意越发地荡漾难以掩饰。“哎呀,你这贤弟,你我兄弟,你此番前来投我,身为兄长,款待你又有何妨,这礼物什么的还是算了”
“兄台切莫如此,若是您收入倒也罢了,若是不收,那岂不是说,咱们的交情连个百十万贯都不值吗这如何使得”段少君一本正经地道。
劝到最后,吐昆不情不愿地同意收下两成,然后嘛,这哥们自然是拍着胸口应承,剩下的货物,他全部包圆。当然,价格绝对公道,定然不会让段某人吃上半分的亏。
对于吐昆这种想要买断货物干代理商的行为段某人十分的鄙视,身为优秀的商业工作者的段某人也只能暂时忍住批判吐昆强买强卖的不法行为。
向吐昆委婉地表示,剩下的货物,将会公平发卖,同等条件下,可以将七成以上的货物,交到吐昆王爷手中。吐昆这才一脸喜色地与段少君握手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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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段某人正在跟李大师斗地主呃,是在讨论精研佛法之时,有亲兵来报,吐昆王爷有请段公子。
段少君不顾李幼仍那恶狠狠的目光,心满意足地将案几上的两百来个铜板全都一扫而空收入囊中。“知道了,公子我这就过去。”
“赢了钱财就要闪人,你这人赌品实在不行。”看到段某人喜滋滋的模样,李大师就气不大一处来,一脸悻色地扔下了手中的纸牌,抄起佛珠咬牙切齿地道。
“大师切莫胡言,在下这是真有事,总不能说咱们详参佛法,连主人家的招呼都不理会吧”段少君看到李幼雯撅起朱唇一副气极败坏的模样,顿时心中暗乐,不过脸上倒仍旧显得很是道貌岸然。
李幼雯瞪了一眼段某人,收摄了心神正容问道。“那家伙隔三岔五的找你,莫非是心有不耐了”
“放心吧,十有**是来寻在下下棋聊天。”段少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于这位吐昆王爷相处日久,好歹也算是摸清了些他的秉性。
一句话,吐昆王爷可以算是契胡蛮子中少有的聪明人、饱读四书五经的文化人。但正因为是文化人,自然也沾染顾文化人的缺点。有句怎么说来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为啥就是因为聪明人有一个最大的坏处就是想得太多,凡事总是喜欢瞻前顾后,总想把事情给考虑周详,结果嘛,自然是很不言而喻,这就是为什么刘邦这位的流氓而当皇帝,而像萧和、张良这样的聪明人、文化人只能给为卖命是同样的道理。
吐昆王爷不但学习了中原文化,同样也沾染了中原那些读书人磨磨叽叽的性子,往日,陪伴其左右的尽是些大老粗,张嘴杀杀人,闭口放放火。
要么就是去找女人躲帐篷里边哼个,又或者是相互拚酒,相互斗殴。身为聪明人的吐昆自然不屑于此,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实在是让他过得份外的寂寞。
正所谓前路无知己,自己蛋疼死。这才是为什么吐昆老喜欢窜到大唐去溜达的原因之一。一句话,在这皆是脑子里边全挤着肌**子的蛮子圈子里,身为文化人的吐昆实在是没朋友。
更别提找个能够好好说话,愉快聊天的知己。而段少君的出现,简直就是拾遗补缺,让吐昆终于遇上了有共同语言的人,实在是聊得欢畅、哈屁。
而且吧,吐昆嗜棋,嗜围棋,问题是手底下根本就没什么对手。只有几个汉人书生,那几个家伙,要么就推说自己棋艺难精,要么下个棋都下得战战兢兢,令人好不无奈。
遇上了段某人之后,这哥们不但懂得围棋,懂五子棋,还懂跳棋、飞行棋总之,让吐昆实在是大开眼界之余,又很是过瘾。因为段某人的棋艺,实在是与自己棋鼓相当,经常杀得难分难解,让吐昆大呼过瘾不已。
而段某人也很是好这一口,打五岁那年进过围棋培训班读过三节课之后,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可惜上了小学之后就再难有闲暇碰过这玩意。结果跟那吐昆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亦把段某人给挑起了兴头。
但问题是,落在了李幼雯这位大师的耳中,就看到李幼雯顿时变了脸色,一脸鄙夷地打量着段少君:“哟,两位大国手今日又准备鏖战多久”
“在下哪里称得上国手,只不过,赢那吐昆,不过是小菜一碟。”段某人很是洋洋得意地道。“前日,在下可是连赢三局,你们没看到那吐昆的表情,啧啧啧,简直就像是死了亲娘似的,甭提有多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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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旁边的绣娘没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段公子您这脸皮可是日见厚实,绣娘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我说绣壮士你啥意思莫非你瞧不见在下的棋技不成”段大长史扬眉怒道。
绣壮士愣是被这货一句话给噎个半死,还好在旁边偷着乐了半天的李大师赶紧解围。“行了行了,正事要紧,莫要惹那吐昆起疑,还请段公子赶紧去与那吐昆作那君子之争的好。”
“大师,就那两个臭棋篓子,居然还大言不惭,成天以为自己是天下大国手似的,您怎么也不说说。”看着段某人洋洋得意离去的背影,绣娘哭笑不得地坐到了李幼雯的身边,给李大师续上了茶水无奈地道。
“说了能有用吗你没看到人家段大国手走路那得瑟劲,啧啧啧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李幼雯笑眯眯地摇着头道:“棋臭,那是我们的眼界高。可惜,他跟那吐昆王子是一路货色,由着他们折腾去,咱们还能省点心。”
一想到两个臭棋篓子成天下棋,偏生还下得津津有味,李幼雯脸上的笑容越发地荡漾,眉宇之间,却显得那样的柔媚,就好像,一位陷入了爱恋之中的女子,看着情郎干一些不着调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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