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玛,段少君觉得天边的云彩都已经聚拢幻化成了一个又一个遮天弊日的日字。一匹又一匹的草泥马快活的奔驰在辽阔的大草原上。
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好意思在文化圈混,那些女人会怎么看自己?男人又会怎么看自己?以后自己还怎么出门?
唉,他亲家的,自己高洁得如同柳下惠偶像的品德,一下子就污了。
胡达为了表示对兄弟的支持,特地前来问安,结果,被段少君一脸愤愤地踹出了营帐,而这货居然就趴在营帐外的地上放声狂笑半天,好不容易止歇了笑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嘴脸,这才第二次步入段少君的营帐。
“笑够了?你这一次若是敢再笑,信不信本公子让你一天笑足十二个时辰。”段某人手指一扬,三根尺许长的银针熠熠生辉。刚刚又咧了个嘴的胡达及时地闭上了嘴巴子,很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止住了内心的喜悦。
“贤弟啊,为兄可真没那意思,就是听说你在大营里边狂奔,甚是好奇,所以特地过来探望探望你,莫非你得罪了大将军不成?不然,谁敢让你怕成那样?”胡达说话的时候,老是咳嗽,就像是一头患了重症哮喘的野牛。
段少君悻悻地收回了那三根久不示人的特长银针,闷哼了一声蕴怒地道。“本公子闲得没事得罪那位干嘛?”
“那为什么为兄听说大将军可是气极败坏的冲中军大帐里边追出来,然后又让亲兵把你掉的鞋给剁得稀烂?”胡达一脸兴灾乐祸地道。旁边,特地过来作陪的哥汉伦咧着个嘴在那傻笑,被段少君恶狠狠的一瞪眼,立刻一脸的严肃,生怕被这个阴险的上司算帐到自己脑门上。
“看样子,胡兄应该是知道真实情况了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耻笑小弟我。”段少君脸色一黑,恶狠狠地瞪着胡达怒道。
胡达咧了咧嘴,好不容易又才忍住了笑意。“这能怪我吗?谁让那些人给你传成那样。为兄我还算是好的了,至少知道真相,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家伙,更是不知道笑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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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某人还真没错说,就比如说左羽林卫的中军大帐后帐里,一整天都隐隐有笑声传出,只不过没有人敢靠近,能听到的,也就是李大将军的亲兵,还有那位梅道长等人而已。
当然,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了段长史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大将军,结果被撵出了中军大帐。
段少君当然不能说自己鬼扯忽悠人的当口被揭穿,结果惹得李幼雯那小娘皮勃然大怒,自己为了小命安全着想逃出来的。这么说出来,实在是太有损自己高大上的形象了。
只能扮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架势,讲述自己如何为新军法和新式步兵操典呕心泣血,却得不到大将军的认同,最终,段某人凭着自己涛涛不绝、口若悬河的雄辩之术,好不容易才说出了大将军勉强同意,如果长史西军能够夺得在岁末大比胜出的话,那么大将军愿意承认自己眼光有问题。愿意站出来,让整个左羽林卫采用新军法,并且采用段少君一手弄出来的步兵操典训练士卒。
看着段少君在跟前唾沫星子横飞不已,胡达隐蔽地打了个哈欠之后振奋着精神继续听这货在自己跟前忽悠。哥要是信你就是个棒槌,胡达在心里如此肯定地道。
小样,哥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相信正好,到时候,本公子才好一举克敌,收拾你们这些粗心大意的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胡达这货就是专程来笑话并且来看热闹的,典型的闲得蛋疼的主。
“我说贤弟,你这是要干嘛,听说你们天天绕着营地跑圈溜达,天天营地里边热闹喧天的,你也不怕把将士们给折腾坏了,到时候怎么行军作战?”胡达坐在了段少君的营帐里边,鬼鬼崇崇地从怀里边拿出了一个小酒壶,得意地冲段少君扬了扬,然后把盏里的茶水给泼掉,倒上了美酒,递给段少君一面问道。
端起了酒嗅了嗅,嗯,醇厚的酒香,看样子这厮还算够兄弟,美酒也知道拿来共享。美滋滋地抿了一小口,段少君笑着解释道。“你只管宽心就是了,每四天,会有一天的休息,足够他们放松下来的。”
“我说贤弟,你可知道,就算是大将军的亲军,也不过是三日一操,而你这么弄,就不怕将士们翻脸?”胡达美滋滋地灌了一口,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他们为什么要翻脸?”段少君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说的三日一操,五日一操,那是过去,而非现在,过去,因为营养和热量跟不上,没办法,只有把将士们训练的间隔时间拉长。可是咱们左羽林卫不一样,顿顿有肉,餐餐能饱,这样的情况之下,不让他们多练练,你就不怕养上一个冬天之后等到了春天连甲衣都穿不上?”
“你小子准备在两个月之后的全军大比里边拿魁首。”胡达冲段少君挤眉弄眼地道。“贤弟啊,不是哥哥我瞧不起你,就你这么瞎操练,能练出个魁首,哥跟你姓。”
“那你以后就得叫段达?”段少君摸了摸下巴,砸了砸嘴,似乎在品味段达这个名字是不是很适合。
胡达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能耐人了?这军队可不是诗词歌赋,更不是那什么治病救人,这些丘八,哪个不是没脾气的,你就不真敢说这样的话,你可不知道……现如今,你的豪言壮语,可是已经传偏了整个左羽林卫喽。”
“就连哥哥我,也是好奇得好,就想瞧瞧,你的那些部下,能有什么样的本事去取那魁首。”
“耐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正所谓战场一分钟,场下十年功,不反他们好好的操练好,怎么能够成为精锐之士?”段少君嘿嘿一笑说道。
跟前的胡达穿着一身笔挺的冬装,这玩意就是段少君所设计的那种冬装。立领紧领口,这样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脖子不会老觉得凉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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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简洁明快的木扣子,还有那皮带,让人倍感使得,胡达自打第一次穿上之后,便喜不自胜,觉得这玩意比自己平时穿的长袍大褂更重适合自己的行事风格,强烈要求段少君再多送一套给他换着穿。
对于这种厚皮实脸的损友,段少君向来是没办法拒绝,当然,如果是借钱,段少君绝对能严辞拒绝,但是像冬装这样的小问题,难道还能冲这哥们要帐不成?至少段某人不好意思,毕竟这不是赌债。
胡扯乱吹,扯到了这段时间三天两头失踪的李大将军身上,段少君这才得知,每逢深秋至冬季,那些契胡人都忙着给牲畜贴膘,忙着寻找避冬之地,这个时候已然没有精气神在南下打劫,所以,闲得蛋……嗯,闲得奶疼的李大将军就最喜欢在这样的日子里边四下游猎。
一出去就是两三日光景,行踪不定,不过每一次,都能够大获而归。
“那她就不怕遇上有心的敌骑来寻她的麻烦不成?”段少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妞的胆也太肥了吧?就不怕被那些契胡人给埋伏不成?
“这怎么可能?”胡达一脸不屑地翻了下眼皮。“大将军每每游猎,若是往远处而行,身边最少也得千骑起,多时三千亲军齐出。莫说是遇上万骑契胡,就算是对方有心埋伏,遇上这股子精锐,也只有亡命奔逃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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