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甫坐了下来,继续把玩着心爱的沉香挂件,仔细地琢磨起了梦惑方丈的用意何在,图谋何在
可惜,想了很久,仍旧是毫无头绪,不过,梦惑方丈在天子心中的位置,比自己更重一筹,从这些年来,天子对隐龙寺僧众的大肆提拔,便可见一般,何况就在京中,还有一位状元出身的梦真大师,此人在朝中,可谓是颇有声望,虽然已经离了朝堂三十载,但是,每年往闻知寺求学之人却数不胜数,更是有无数读书人以能够得梦真大师的教诲为荣。
还有那张九龄,那小子,可就是梦惑方丈的铁杆门人,另外,梦惑方丈与军方的不少大佬都有旧谊,而军方,却是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也迟迟无法打入的一个顽固圈子。
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起心,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争取一点,迎娶那位极受天子宠溺的昭阳公主,羽林卫大将军李幼雯。原本,赵林甫很是信心十足,总觉得以自己与天子的情份,只要天子首肯,此事必然就成了。
到了那时候,通过这位公主,自己自然能够接触到军方的内部,便于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去,可惜,这位昭阳公主实在是太奇葩,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居然就那么亲自杀上门来,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深深地刺伤赵林甫脆弱灵魂的话“。区区一犬子,也想配天之骄女”一想到这,赵林甫就觉得自己的血压开始上涌。
#####
我儿子蠢点又怎么的贪花好色了点又怎么天下又有几个男人能跟他比爹的娶你进门,把你当女菩萨拱在神龛上,每天上三柱香都行,但是你却如此举动,裸的羞辱当朝宰相。
让本相成为了朝野至今尚在流传这个笑话的笑柄,还有那梦惑,当年的鲁王,老夫自负一身才学,前来投奔于你,却不想,居然会受到那等屈辱
“昭阳公主,梦惑大师,别以为你们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天北,老夫就拿你们没有办法,总有一日,你们给老夫带来的耻辱,老夫都将一一奉还”赵林甫压抑的咆哮声在书房内回荡不已,犹如一头发疯的困兽垂死的咆哮。
打前几日曹仲德与段少君言说了诗赋大会的事情之后,段少君这家伙便已经留上了心,不光是他,就连那两个吃素席都能长胖的家伙一听到这个消息,亦纷纷磨拳擦掌,而胡小娘当场皱起了眉头,神神叨叨地念了一会之后,一拍大腿,一脸喜色地大叫起来。“哥哥我有了。”
顾不上安抚两个被他吓一跳的哥们,直接一步窜到了案几跟前,刷刷刷几大笔弄出了一首,交到了段少君的手中,希望段少君一定要帮其送到评审团队手中。
段少君看了第一眼,便不忍地摇了摇头。“兄台,请不要侮辱诗赋好吗,再说这是你写的吗”
“我说贤弟,为兄这难道不是诗吗”胡小娘勃然大怒。“为兄好不容易灵感陡发,然后下笔成文,你,你居然如此说我,我说陈贤弟你过来评评理。”
“依我看,惊飞兄你还是算了,这首诗真要送到评审那里,那简单就是在污辱我们江南的读书人,抽咱们的脸皮。”陈俭好奇地探脑袋过来一看,不禁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扶着跟前的案几,哆嗦了半天的嘴皮子,才冲胡小娘翘起了大拇指,不过大拇指指头是朝下的。
“喂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胡小娘一脸愤愤,眼珠子一转,旋及桀桀冷笑不已。“肯定是你们哥俩看不惯为兄我那横溢的才华,故尔以言语相激,意欲想要私自投稿,其期能成为天下读书人眼中的才俊,是不是”
段少君麻木不仁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陈俭,这哥们的表情也极度麻木,这个时候,正好看到一位僧人从不远处走过。
“师兄,这位师兄还请过来一下。”陈俭两眼一亮,赶紧把这位一脸莫明其妙的僧人给拖了过来。“你们这是要贫僧过来做什么二位施主你们若是再想赌钱,劳烦去僻静一些的地方,另外贫僧可是一个铜板也没有,不敢犯贪念。”
“这位师兄莫闹,今天不是扯你来赌钱,不对,我们根本就没赌过钱,千万别让你师尊知道,不然咱们哥俩可就惨了。”陈俭一脑门的庐山瀑布汗冲这位僧人连连拱手。
“放心吧,师尊不问,小僧自不会说。”这位僧人也还算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实诚人,所以只是温和一笑。
陈俭与胡小娘都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陈俭却抓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僧人赔笑道:“对了上次听大师说,他的弟子皆有文采,我请师兄,就是请师兄您看一看这着胡公子刚刚所作的诗,不知你有何评价”
“这我说陈公子,你是当贫僧是傻子呢,还是觉得贫僧是太过好脾气了”只看了两眼,这位僧人的眉毛便扬了起来,看起陈俭的目光也显得不善起来。
“我说这位师兄你这话嘛意思”怒斗值跟斗鸡有得一拚的胡小娘又涨红了脖子,瞪起了眼珠子歪着脖子愤愤地道。“怎么的,瞧不起本公子创作的诗是不是有本事你写一个能比本公子的好的,公子我跟你一块剃个秃瓢天天吃斋念佛。”
“兄台,你何必如此。”段少君悠悠地长叹了一声,看着胡小娘道,这厮到底是大脑里边哪根弦给搭错了,居然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作品
“不行,哥哥我今天就是要横上一横,难得弄出如此佳作,你们一个二个叽叽歪歪看不起哥哥我是不是”胡小娘一脸的悲愤,就好像自己的梦想与理想不被欣赏的竼高。
“胡公子,你真觉得这是你自己作的”僧人一呆,有些不太敢相信地拿手指头戳了戳那上面的字迹。“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泪湿罗巾梦不成,斜倚熏笼坐到明你确定”
“怎么,不行吗”胡小娘闷哼了一声,犹自愤然。
这位僧人失笑地摇了摇头,旋及吟诵了起来。“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
胡小娘摸了摸脑袋。“咦,我说这位师兄,你这才情可真高明,居然你接的下厥感觉要比我自己接的还好。”
段少君与陈俭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蠢货,整齐划一地朝着旁迈了两步,生怕被人把自己当成跟这个蠢货是一伙的。
“胡公子你且稍等,还有,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这名僧人极度流畅地又将下厥改成了上厥,又接了一个下厥。
胡小娘彻底惊呆了,一脸崇拜地看着这位僧人,目光中满是星光闪闪。“这位师兄,你该不会跟你师尊一般,也是状元出身的吧”
僧人颇为腼腆地一笑,摇了摇头。“贫僧并非状元出身,只不过拿到了一个区区的探花罢了,远不及师尊。”
此言一出,三人整齐划一的肃然起敬,探花不过是第三,看似不过如此,但是除了状元榜眼之外,便是探花。其实这三名,更多的时候是运气问题,谁的运气好,又或者是殿试时,天子相中了眼,那么你便是状元。
天下读书人何其多了,可是科举才三年一试,能有自信赶来的,不下数千人,而他,便在这数千人中,夺取第三名,这即便比不上状元荣耀,但也绝对够让无数人仰视的。
...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