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青年人被展飞气势所慑,一时间不敢出声,但随后,还是有一个硬着头皮嗫嗫道:“你,你竟然敢撕我们的欠条?”
展飞冷声道:“为何不敢?这欠条,有法律效应吗?就算原原本本给你们,你们敢拿去哪里说理?找警-察?找法院?还是找你们背后的五爷?”
三人一噎。
本来他们就是耍赖,还仗着有靠山,但发现展飞拳头比他们大,而且似乎他“同学的朋友”还认识五爷……他们的底气就弱了。
展飞道:“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们设的圈套,故意逼着这大姐签字,然后,你们就拿欠条逼上门,在这里大声喊着欠债还钱,不给大姐说清事情真相的机会,以此为借口,有机会不断地来捣乱,让她做不成生意,甚至,有机会当众拉人?
“哼,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后手,但想来,一不外乎是想不给她好好做生意,逼迫她不得不答应你们的某些条件。二嘛……谋色?”
展飞冷声逼问。
那三个青年人脸色变幻,从其中一个还色厉内荏地道:“小……这不关你的事,今晚算你厉害,我们认栽了,哼,走!!”
那三个青年人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们不是说,要给五爷办事的吗?怎么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展飞似笑非笑。
三人哑然。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一阵慌乱。
“城-管来了!!”
有人大声叫着。
当场就有人收起地摊,把种种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卷就跑。还有人直接推着摊车逃,到处一阵慌乱。
“城-管?”展飞都吃了一惊。
什么时侯,这么敬业了?
城-管也是人啊,就算再牛,也不能要求人家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转,往常该下班的时侯照常就下班。而且晚上在这里摆摊,不像白天那么影响交通,一般不会查的,今晚怎么会出动了呢?
不过,不管为何原因,他们来了,所以众小贩就都一窝蜂地逃,那些本来还坐在摊前吃东西的人,也很爽快地站起来了……这样就不用付帐了。
那三个青年流-氓互视了一眼,二话不说,混进人群当中开溜,边走还边小声嘀咕:“回头盯着他,打听清楚到底是哪来的狠人。再问问看,是不是真的跟五爷有关系,如果不是……哼!!”
至于展飞这边,却见那漂亮女老板娘也赶紧收摊。
只是,她的脸还是红红的,头发乱乱的,之前摔倒,似乎扭伤了,只轻轻一动,就痛得她眉头都蹙起来,头冒冷汗。
“怕是脱臼了,大姐你别动,我帮你收摊。”展飞发挥乐于助人的精神。
当然,也跟口袋里面的那瓶调味料有关系。
市场调查的关键,就这漂亮女老板娘身上了。有她帮忙,不用展飞动手,明天就能完成任务。
很快,收好摊,苏雨过来帮忙扶这位大姐,收获感谢话一堆。
城-管似乎来得比较迟,迟迟没到这边。但既然受伤了,而且也收了摊,再加上今晚这档子事,年轻漂亮女老板娘也没有再摆摊的心思。
展飞和苏雨送她回家。
“疼得厉害吗?姚大姐,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半路上,苏雨关心地问。
那漂亮女老板娘摇摇头:“不要紧……我家里有红花油,回去擦擦就好。”
展飞一阵无语。
刚才在路上,这女老板娘在苏雨的扶持下,坐到一处绿化丛的花坛边上,自己忍痛用力把脚拧正过来的。估计是把脱臼的脚关节纠正。只是,纠正是纠正了,到底有没有伤到筋,有没有挫伤软组织,根本就不清楚。
“姚大姐,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吧?留下隐患就不好了。”苏雨还要再劝。
那漂亮女老板娘郑重摇头拒绝,只是说些感谢的话。通过谈话,她打听出展飞和苏雨的名字,展飞也知道,她叫姚雯,早年结婚,还有个小孩,丈夫死了。
展飞预料到她家里的情况有些困难,但是,没想到,进了她家才发现,她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得多。
住在城里的人,有些是有自己的房子,但有很多,却是租房住的。
房租有贵有便宜,贵的每个月大几千的都有,便宜的……每个月两三百块,也不是找不到。但往往都是在准备拆-迁而又没拆-迁的城中村里,脏乱差,地段偏僻,甚至有些地方可以说是环境恶劣。
姚雯租住的地方很窄,是改建出来的老旧一房一厅一厨一卫,房中摆放着两张床,里面是浓浓的消毒水气味和中草药渣的气味。
家里面的东西很挤,勉强把烧烤摊的车子往里面一推,连走路都困难。窗口前面一直被高墙的阴影挡着,就算是白天,估计也看不到什么光线。
有几盏节能灯,一台21寸的便宜彩电,有两个风扇,一个抽油烟用的的抽风机,一个电磁炉,甚至还有一台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冰箱。可是冰箱没插电,煮饭的锅放在一个蜂窝煤炉上,估计也用不到电磁炉。
厅子里面,摆着几张陈旧的椅子还有一张吃饭的小桌……久不久就可以听闻到里面床铺上老人传来的咳嗽声。
刚开始,姚雯还不好意思让两人进门呢,但既是恩人上门,也没办法推托出外。
进门坐下后,让那才读幼儿园的四岁大小女孩来打招呼,小丫头的衣服还挺新的,很漂亮,跟她母亲有点陈旧略带毛边甚至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比起来,是鲜明的对比。
喝着粗淡的茶水,展飞和苏雨及姚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知道,房里面床上躺着的老人,是姚雯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姚雯的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侯就死了,是她母亲一把手把她拉扯大的。而她的前夫,生前也是个孤儿,没有公婆。至于其它亲戚,姚雯没说,但估计就算有,也没什么来往。
展飞和苏雨坐了一会,就要站起来要离开了。姚雯送两人出门,千恩万谢,还想塞钱给展飞,但展飞怎么可能收下?推辞了一番,就只拿了几只烤鸡翅,离去了。
稍稍远离姚家,苏雨道:“展飞,这姚大姐,太可怜了。”
展飞点点头:“是啊……而且,似乎自尊心还挺强的,之前我注意到她似乎一直在观察我们的神色,一副很不安的样子,就怕我们看不起她。”
“你连这都注意到?”
“当然了……我就担心你当时直接塞钱给她,会让她难堪的。”
苏雨道:“我是想偷偷放点钱就走,但是……身上正好没带……展飞,有没什么办法,可以帮帮她?”
展飞微微一叹:“回头我想想办法……嗯,最起码,先打电话给我那同学的好朋友,让五爷的手下先不去骚扰她。”
两人到了公车站,公车来了,苏雨突然道:“我突然有点想灵儿了……”
展飞一愣,随后笑道:“哪天我带她出来陪你玩……嗯,你也可以去我家啊。”
苏雨脸色微微一红:“这个……太打扰了。”
“呵呵,怎么会?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而且我家里现在就只有我和灵儿还有我姐姐住,没有别人。而我姐姐又经常上班或出差,随时欢迎你过去玩……对了,我的q-q号码你知道吗?我等下发短信给你,让你跟灵儿视频。”
“好啊。”
之后,苏雨上了公车,展飞沉默了一下,又转回头,回到姚雯家门外,敲了敲门。
姚雯把门打开,发现是展飞,吃了一惊。
“不请我进去再坐一会?”
“呃……原来是展兄弟……快请进。”姚雯热情地迎了展飞进门,让他坐下,自己却站在一旁。
展飞道:“姚姐,您也坐下,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姚雯坐下来问。
“姚姐,你想不想赚大钱?”展飞单刀直入。
只是,姚雯的表情,完全出乎展飞的预料之外。
她先是一愕,随后脸色发白,面无血色,小手紧紧拧着自己的衣脚,有些吱吱唔唔地道:“我……我做烧烤就可以了。”
展飞道:“我说的就是烧烤的事,我有办法让你的生意好上许多倍……”
话到一半,展飞心念一动,上下打量着姚雯。
他发现,姚雯虽说看着有二十**岁,但现代人,二十**岁,根本不算老。她还是很年轻的,也很漂亮,唇红齿白,肌肤娇嫩,发质纤细柔和,身段玲珑浮凸,而且如果身量能稍减半个头,就可用娇小来形容,一偎过来就是小鸟依人。
身上的气质,纯朴,成熟,坚强……现在脸上一个微红的掌印,略显凌乱的发丝,微微毛边发白的衣物,还有那突然吃惊恐惧害怕的表情,又让她多出一股楚楚可怜的韵味,足以让许多男人心动。
截然不同的几种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一体,时而能让人产生征服之欲,让人想要征服她的坚强,时而又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想抱在怀里好好怜惜疼爱,若是她肯认真打扮修饰,稍稍假以辞色……就足以勾起许多男性的种种欲-望,足以令人神魂迷离,为之倾慕。
只可惜……她展现了自身的坚强,掩饰了自身的美色。
但在某些人眼中,这样的良家妇女,却是“奇货可居”!!
展飞深吸了一口气,问:“之前那三个青年流-氓,来过你家?”
姚雯脸色又是一白,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嗯。”
“他们之前弄那张欠条,费这么多的手脚逼迫你,莫非……目的是想要……逼、良、为、娼?!!”
姚雯脸色又是一变,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微微哆嗦,呼吸滞着,似气愤似害怕。光看她的表情,展飞就知道了答案。
展飞微微叹了口气,安慰道:“姚姐,你放心,我说过,同学的朋友,跟五爷的关系极好,他们以后绝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
姚雯又惊又喜,既激动又有点担忧,不敢置信地看着展飞:“真,真的?”
“嗯。”
“谢……谢谢你……”
展飞摆摆手,不等她说下去:“先别谢,要谢也得等一下再谢,我之前问你,想不想赚大钱?正经生意,跟烧烤有关的。嗯,如果是麻辣烫之类,效果可能更好。”
姚雯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又期待又担忧地点了点头:“赚大钱谁不想……展兄弟你想要我怎么做?”
展飞笑了笑:“姚姐家里还有做烧烤的材料吧?我来示范一番,等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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