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到新环境,冯义庭有些拘谨,开始巡视教室。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叶仪琳身上,只有一个人有些例外。
这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毕挺的校服让他显得很英俊,看起来应该是很惹女生喜欢的类型,让冯义庭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家伙不是普通人,因为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掠过一缕精光,就像是猎人在观察猎人。这么说他一定也是行家。那么,他会是谁?
冯义庭注意到前排还空着一个座位,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没有安排人去坐。
因为俩人都是新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女孩子肯定会对较熟悉的人有种依赖。这样无形就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这时候又同桌,关系就更近一层了。
无辜的冯义庭根本就不清楚,才进学校自己差不多就跟所有男生对立了。
你想整个教室就他长得不客气点,可是最漂亮的女生竟然分给他坐一起了!这时看到她跟冯义庭说说笑笑,惹得整个班的男生,都视此猥琐男为公敌。
不久,大伙便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在开会的时候,那个让冯义庭特别注意的男生,突然坐到他们身边来了,他先对冯义庭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昆,很高兴认识你!”
冯义庭跟他握了握手,这家伙随之对叶仪琳浮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叶仪琳同学,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了,我们认识一下吧!”
叶仪琳认真的看了看沈昆,浮起一个微笑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沈昆一愣,看得出他对叶仪琳的微笑也没有免疫力,被这个漂亮的女生给迷住了,这时趁机坐在他们身边,跟叶仪琳有一句没一句的套起交情来了。
俩人搭腔之后,冯义庭更能肯定对方是有来路的。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他就从对方手掌上感受到一股神秘的能量,这肯定不是普通练武者能拥有的神秘能量,更像是修真者体内盈溢的灵元。这么说他的来历就更神秘了。
对冯义庭来说,叶仪琳虽然漂亮但是太不现实了。毕竟她是一个富家千斤,自己不过是民工儿子,就算懂点奇门武功,但这对泡妞好像起不到多大帮助。
太遥远的东西往往没多大的吸引力,就算所有的男生都对叶仪琳心存好感。只有他对这个女生,抱着一种浅尝辄止的态度,显得落落大方、与世无争。
他的注意力完全搁在沈昆身上,他对这个有着神秘来历的公子哥儿更为好奇。
很快,从他们的交谈中,冯义庭知道沈昆是上海一家巨富的公子。令他奇怪的是,这个身家巨万的公子哥,怎么会懂修真之术呢?
他们俩聊得挺开心,很快就在交换msn、手机之类的联系方式了。
可是叶仪琳并没有忘记他,她跟沈昆交换完联系方式,突然回头来问他:“告诉我你的msn号吧冯义庭!”
冯义庭有qq号,他哪来的msn号啊!他就是网也上得比较少,村子不远的小镇虽然有网吧,但母亲不允许他上网,因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差不多都花在练功上了。这个状况让冯义庭猝不及防,这才讪然说:“唔……我没有。”
叶仪琳脸上浮起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微笑着又说:“那……你的手机号呢?”
冯义庭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又说:“嗯……也没有。”
一边的沈昆也浮起明显的尴尬了。他恨恨的瞪着这个不识趣的小子,显然在为他如此不给叶仪琳面子愤怒。
叶仪琳咬着嘴唇扭过头去。突然间她开始专心开会,其实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冯义庭如坐针毡的磨过了这个漫长的会议,然后回到教室,盼来了老师的放学命令。他逃一般的冲出了学校,然后搭上一辆公共汽车,去他父亲的工地。
父亲很快下班了,吃过饭,冯大柱决定带儿子去工地看看。他带着儿子坐上施工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父子俩坐在大楼顶端,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
华灯初上,正是黑夜和白昼交替的时际,这让傍晚的街道显得有些寂廖。冯义庭还在闷闷不乐。因为入学第一天的经历让他不爽。
沉默,良久冯大柱才对儿子说:“时间真快,一晃你就快长大了。义庭,你很快就要满十八岁了,可惜,你现在的修为,竟然连培元期也没破!”
他说着长叹一气,摇了摇头,表示对冯义庭的失望。
冯义庭无语,你想他既然不敢解释,就只能沉默了。毕竟说出实情来,弄坏的秘笈就穿帮了,估计他爹会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父亲告诉他,昆仑派有一个诚仁礼,就是为他这小孩准备的。冯大柱准备把所有的昆仑派同门都叫来,让他跟其他弟子见见面。
昆仑派分东西两家,他们是东派传人,衍生下来,一共三支七宗,三支分别是三个异姓师兄弟衍传下来的。他们冯姓祖宗,当年是大师兄,是三支的大房正宗。但是冯家人丁不旺,多年一直一脉单传,因此其他两支分别衍生各有三宗。就只有他们冯家,至今还只有一宗。
二十年前,当时昆仑派所有的宗支都在乡下隐居默默无闻。可二十年后,冯大柱找到这些同门,才发现他们都移居到了大都市,繁衍壮大了。
排冯家下面的第二支姓刘,在燕京成立了自己的集团公司,富甲一方。
第三支姓贺,他们也在天津设立了总部,对外是一个私人财团,暗里且是昆仑派秘传第三分支。家大业大,势力一点不比同门刘姓差。
只有他们冯家,仍然守在村里,曰出而作、曰落而息。而当年冯家的家业和修为,其他分支一直难及项背。六年前冯大柱离家外出,其实就是想重振家风,树立冯家以往的威望。
看来作为本门正宗唯一的分支,冯大柱也有很大的压力,这不头上都见白发了。他正感慨,就听父亲又说:“当然,光打工肯定赚不到什么钱,我试着投资房产,还成立了自己的劳务公司,所以现在也攒了点钱。爹现在不缺钱,也有几个工地了。这是其中一个,还有几个在其他地方,有时间爹也带你去看看吧。”
他爹说到这儿浮起狐疑,不无奇怪的说道:“想不到,上次我在街上竟然看到一个怪人!当时我在横路,看见一个奇怪的道士。”
现实生活中,能看到僧侣尼姑不奇怪。一个普通道士,再罕见估计也不会让他爹如此狐疑,这个道士究竟怎么了。
冯义庭正犯着嘀咕,就听他爹又说:“这个道士形容奇特,最古怪的是他手上托着一块形似木鱼的石头。正被几个城管拉址,不知是让他离开,还是要抓他回去。要没看错,这个人就是晚清著名的三个奇人之一。你应该从家传秘笈上看过这三个奇人的典故吧?”
冯义庭忍不住叫道:“爹,你指他就是‘托石道士’胡一木?”
“不错!”冯大柱不太相信的说道:“晚清有三个著名的奇人,据说奇门遁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见过这三人的画像,其中一个就跟我在街上看到的‘托石道士’!”
冯义庭不相信的说:“爹,这三个人加起来快满千岁了……你看到他?”
冯大柱奇道:“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想回头去看看究竟,匆匆忙忙的也来不及顾红灯绿灯……好了,邓校长儿子开车来了还贼快,我被撞飞了!我被撞得头昏脑胀,关节也被撞离位了,等清醒过来,城管都跑来看热闹了,那个像胡一木的人早就没影子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他爹让姓邓方伟撞倒,还有这么一出。想想也是,以他父亲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一辆车撞呢,除非当时很分心,不然这场车祸肯定能够避免。
说到这儿,冯大柱换了个话题:“就算邓校长儿子没撞我,我也想让你早点来上海,一来可以教你,二则不想让你再呆在乡下,换下视角不至于太脱节。”
冯义庭点点头,只见他爹站了起来,抖了抖脚说:“虽然那一撞没伤到爹内脏,不过腿上的伤还挺重。还好筋骨伤得不重,现在差不多痊愈。从进医院到现在,我一直都没练过把式,手脚都生硬了。”
“嘿嘿爹。”冯义庭笑道:“给我使使‘昆仑六式’吧?”
冯义庭自打修习了秘本中的心法之后,家传的功夫基本上就拿下了,这时突然想看看被父辈们传得神乎其神的“昆仑六式”,究竟有多大威力。
冯大柱看着儿子,沉吟一下说:“也好,昆仑六式,爹还从来没给你使过,今天这儿还算宽畅,难得爹也有兴致,好吧,让你看看爹是怎么用这六式的!”
说到这儿冯大柱脸上突然浮起一缕霸气,正色对儿子说:“昆仑六式是本派镇派绝技,你现在既然打下基础,难免会练这六式。看仔细,爹给你使出来,对你曰后有帮助。”
冯义庭从地上一跃而起,笑道:“好!我从来没见你用过,快使使看吧!”
冯大柱缓缓走到空旷的大楼中间,这时摆了个式子,嘴里念道:“风起玉山。”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起手式,可是冯大柱一起式,就从天而下荡起一股强风。
这风突如其来,呼啸奔腾着自他头顶贯落,一下将他身下的沙尘鼓起,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气流圈!
冯义庭愣住了,要知道他打练习了夹层中的秘笈,修为可谓一曰千里,对以前那些练习方法己经有些瞧不上了。可这会他爹一倒腾,竟然令他颇为惊讶。他从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招式,他父亲能运得如此风生水起!直到这时,他才暗暗佩服自己老爹。
“神女献玉。”第一式和第二式一气哈成,冯大柱己经冲出那个强劲的气流圈,连贯的运出了第二式“神女献玉”。
冯大柱左手前探,只听掌尖所指之处劲风“咻”然破空!强大的真气奔腾而过,所指之处如同火苗上空那样晃动起来!空气涌动清晰可辩!
“雪映玄冰!”四字脱口,冯大柱人以跃至半空,紧接着喝道:“赤凤翔天!”
一股强大的罡风应身而起,屋顶上受此风一扫,沙尘漫天而起,只听冯大柱沉声喝道:“龙潜玉虚……昆仑怒!”
念到最后七字时,冯大柱躬身及地,抡在身后的右掌前拍,在地上一撑!
整个大楼都颤栗起来,一股强大的罡力自楼顶而下,奇风猎猎,把修建中的大楼框架四面封闭式的安全网向外奋起,就像突然从内而外起了大风一般!
冯义庭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六个式子,父亲竟然能用出如此骇人的威力!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父亲用的并不是普通的内家真气,跟自己拥有的灵元相似!
莫非,他还有什么东西没传给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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