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孙轩辕问过了天庭之事后,杨帆海终于开口询问断修、残刚和九凤的事情。
“你已经知道他们的事情了?”公孙轩辕反问道。
杨帆海点了点头:“我从建木下来后见到了边境的战火乱象,所以找人问了一下,知道了这些乱象的起因,也知道了他们三个的事情。”
公孙轩辕看着他微微一笑:“看来木易凡和他们的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杨帆海急忙说道:“我在南蛮之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一直都穿着尤山虫送给我的黑甲,就是希望在离开之后不会有太多牵连。”
“不会有太多牵连吗?”公孙轩辕看着他问道:“于我看来,不仅仅是他们放不下你,其实你也放不下他们吧!”
“我……”
杨帆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他并不避讳在公孙轩辕面前谈自己和巫族的那些事情。与其他帝王不同,公孙轩辕是真正的雄才伟略,他绝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猜忌自己。只是这些事情让他都觉得不可随意提及,所以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用觉得难以启齿!”公孙轩辕微微笑道:“那是属于木易凡的友情,我们都不能否认的。其实……很多事情,对手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朋友。彼此之间比谁都了解,甚至连亲人比不上。与外人,我们可以不说,但私下里,没有必要否认。”
杨帆海抬头,看着公孙轩辕问道:“大王为何如此说?”
公孙轩辕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你离开的这四十年,可知道我的对手是谁?”
“蚩尤!”杨帆海毫不犹豫的说道,从一次见蚩尤开始,他就感觉这两人会成为大敌。如今当年的预感成真了,整个九州,只有这两人有资格互为对手。
“是啊,蚩尤!”公孙轩辕点了点头:“从当年他拿了雍州,我拿了冀州,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但这么多年来,我们却是一直在交手,各种方式,勾心斗角。”
“我们好像没有任何接触,可一次次的交手下来,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你有木易凡的友情,我也有姬轩辕的友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我和尤山虫也许能成为好朋友的……坐下来说。”
随意的在草地上坐下,杨帆海也跟着这般坐下。一旁的乾荒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到了他身后给他轻轻捶背,奶声奶气的说道:“老师,我给你捶背!”
这让缁衣氏都有些吃醋了,哼了一声:“这小兔崽子,对你奶奶怎么就没这么好过!”
杨帆海干干的笑了笑,也不好多说。
公孙轩辕看了乾荒一眼,笑了笑,再与杨帆海说道:“我当天本来是准备将他们三人直接镇杀的,可那个女巫族对木易凡似乎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所以我留手了。”
“哎,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说清楚!”
杨帆海摇头感慨,再与公孙轩辕说了起来。说了南蛮之地很多事情,包括跟九凤之间的事情,只是隐瞒了陆压道君之事。
他很难找到其他人来说这些事情,十二将是下属,璟露公主那边开不了口,与风师父也没法说这些,许帆走后,还能说是朋友的似乎只有公孙轩辕了。
“我与她之间,很难说清楚,最后遇到一个前辈出手相助,帮我封印了她关于我的记忆,才将她送回南蛮之地。”
说完这话,杨帆海也是摇头叹气。
“你也喜欢她吗?”公孙轩辕问道:“你若喜欢她其实也不是坏事,说不定还能借此联姻来化解人族和巫族的局势。”
“这……”杨帆海结巴了一声,再摇头说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有种怜惜之感,但说不上是喜欢,只是觉得很可惜了。至于联姻,大王你更是不要多说了。”
他这辈子最憎恨的事情是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但必然有联姻这件事情。璟露公主因为这种事情让他麻烦了两次,怎么可能还让自己来做。
“不说就不说吧!”公孙轩辕摇了摇头:“我想约蚩尤私下里见一次,你觉得如何?”
杨帆海想了想,点头说道:“我觉得可以,就用姬轩辕和尤山虫的名义。”
公孙轩辕点头:“这种事情,我不方便把它摆在明面上来,你帮我安排一下如何?”
杨帆海忙应道:“那交给我去办吧!”
停了一下又说道:“我想去看看他们三个。”
“看看也好!”公孙轩辕点了点头:“我把他们关押在了徐州,让人看守着。这些天看守多次上报,那个叫九凤女巫族很能闹,你去看看说不得能平息一下她的火气。”
杨帆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后边的乾荒一下锤不到背了,急的咿呀咿呀只叫唤,尤其看到杨帆海要走的时候,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乖孙呢!”缁衣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了出来,一把将乾荒抱起,再冲着杨帆海喊道:“杨将军,给我站住。”
杨帆海回过头来,忙躬身一礼:“王后!”
“这小兔崽子又犯倔脾气了,来来来!”缁衣氏走过来,将乾荒一把塞到了他手中:“带他出去玩,转一转回来就开心了。”
“啊!”杨帆海一愣,没想到缁衣氏这么草率。
缁衣氏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正好让我也清净几天,放心吧,不会出事的,真出了事也不会让你负责。”
“这……”杨帆海看向公孙轩辕,总感觉这事情太过草率了。
没想公孙轩辕似乎也被缁衣氏传染了,笑着摇了摇头:“带他出去逛逛也好,天天吵,我也听头疼的。”
连大王都如此说了,尽管荒唐,但杨帆海无奈,只能领命,抱着乾荒退下。这小娃儿果然是喜欢黏自己,这会抱在手中后,不仅不再哭闹,甚至又嬉笑起来了。
从来不曾带过小孩儿,没想到竟是被这对华夏最尊贵的夫妇安排了这么件事情,杨帆海也没法多想了,用真气将乾荒好生保护后,便双翅一扇,腾空而起朝徐州军机大营飞去。
飞了一天之后,猛然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喂乾荒吃东西,可再看这小家伙,窝在自己怀中,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四方,根本没有饥饿的意思。
用真气引入他体内略一探索,顿时大吃一惊,乾荒看起来只有五岁,体内的真气竟是已经达到了结丹期的程度。这个修为虽然还没有辟谷能力,但十几天不吃东西压根就没有问题了。
看来缁衣氏平日里可不仅仅是带着他打闹,不觉间竟然已经是给这小家伙打下了这么坚实的根基。假以时日,莫说比自己了,恐怕比公孙轩辕还要不凡。
不仅仅是这般真气,杨帆海还探查到乾荒体内还有另一股力量,极为雄厚,该是缁衣氏的力量。一旦乾荒遇到危险,这股力量就会爆发保护他,同时还会让缁衣氏感应到。
怕是除非圣人出手,不然乾荒根本不会有危险。
发现了这些后,让杨帆海也是松了口气,除了要分点心神外,到也不至于过多的头疼。
全速赶路,只用了几天时间,便赶到了徐州大营。见得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乾荒立刻指着大声喊了起来:“枪,枪,枪!”
一脸兴奋,好像是寻常小孩看到了玩具一般。
“什么人!”
如此动静,自然是引得大量士兵围了过来,手中长枪指向,大声喝问。
杨帆海散了真气,将乾荒抱在手中后,再大声说道:“我乃是征北将军杨帆海,奉大王之名来此看看巫族的囚犯。”
“真是杨将军!”有人惊呼一声,急忙行礼:“属下拜见杨将军。”
说话的乃是一个老者,昔日曾参加过青州大战,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却已经是苍苍老矣。如今的徐州大营已经由跟随缁衣氏过来的修士接管,但还是需要不少老兵,他便留了下来。
对他而言,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就是曾跟在如今的征北将军身后一同征战过,时常与他人谈起,对于杨帆海的模样自然是牢记在心了。
见得这老兵如此行礼,那些接管了徐州大营的修士也是见机之人,忙躬身行礼:“见过将军。”
这些来自缁衣国的修士没有蓬莱修士的傲气,很多地方就如同军人一般规规矩矩。莫说杨帆海的实力的确是超过他们许多,就算是普通官员到来,因为缁衣氏的命令,他们也会恭恭敬敬。
“不用多礼了,带我去见巫族俘虏吧!”
杨帆海抱着乾荒有些不便,索性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乾荒也是觉得那位置不错,抱着他的额头嬉笑起来。
“将军请跟我来!”
那名修士领着杨帆海朝大营囚牢处走去。
走过一个个囚笼,一层一层,直到第五层,这里再无其他囚犯,只听到一阵阵大吼大叫之声。远远听去,好像是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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