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道谢一声,接过电话,立刻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接通,然后便听到一个疑惑的女声问:“你好,请问你是……”
“张姐,是我,韩潇。”韩潇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位张姐,名叫张妍丽,是韩潇在顺发公司的同事,也是公司的文员,比韩潇大三岁,和韩潇的关系非常不错,算是韩潇在公司里最亲近的人了。
这次顺发公司报名参加旅行团的人虽然有六个,但在这种尴尬时刻,韩潇敢开口求助的,只有张妍丽。
对面沉默了两秒,然后才急声道:“是你啊,小韩。可算是联系上你了!现在都已经晚上七点多,我们都已经到了钻石酒店。导游小王一直联系不上你,现在都急疯了。”张妍丽话音顿了顿,而后才又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要多久才能回来?我们明天一早还得去河内,登机回国呢!”
韩潇扭头看了看阮阿龙,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院子里,清理起了渔网。
想到自己这次独自行动的悲惨遭遇,韩潇摸了摸鼻子,心里面又是郁闷,又是恼火,道:“张姐,我这里的情况,一言难尽。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涂山县沿海,一个名叫崖边湾的村子,阮阿龙的家里。你能来接我一趟吗?还有……记得多带点儿钱。”
“你……你到底怎么了?”张妍丽不放心,又追问一句。
韩潇道:“我现在拿着别人的手机打电话,国际长途很贵的。等你来了这儿再说,怎么样?”
“嗯……那你等着,我这就赶过去。”
……
阮陈梅香做好了饭,一锅米饭,两条煎鱼,一个鱼汤,还有一小碟渔家腌制的咸菜。
吃过了饭,张妍丽也终于赶到,而且居然直接到了阮阿龙家院外。
张妍丽也不是自己孤身前来,导游小王也跟着来了。“小王”听起来小,但年纪并不小,应该三十出头。三人见面,张妍丽关心地问着韩潇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导游小王则嘴里面抱怨了两句,然后就以南越话跟阮阿龙打听起了什么。
韩潇自己给张妍丽的解释,就跟糊弄阮阿龙他们时说的一样,租了辆汽艇在海中玩耍,结果撞到了暗礁,人没事儿,但身上的东西全完蛋了,多亏阮阿龙相救才能回来。
张妍丽听着韩潇解释完,抱怨韩潇实在是不小心芸芸。至于小王估计也从阮阿龙那里打听来了“真相”,也嘀嘀咕咕了几句。
时间不早,再加上明天一早还得早起,三人也不好继续耽搁。韩潇再度道谢,又从张妍丽那里借来了三千万南越盾留给了阮家,才告辞离开。临走前,韩潇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阮阿龙和阮陈梅香,让他们以后到了天涯省的时候,一定要联系等等。
坐车到了钻石酒店,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韩潇现在没手机、没银行卡、没钱,只能再让张妍丽垫付,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换上。
好在小王当初就防着韩潇可能会出什么状况,让韩潇把护照放在了他那儿。要不然,这连回国都是个问题了。
疲乏了一天,回到房间后,韩潇只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还没半分钟就睡熟了。
……
次日一早,韩潇还迷迷糊糊的,便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来爬去,冰冰凉凉的。
韩潇伸手在脸上一摸,只觉得触手冰冷,然后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一把抓掉了脸上那个冰凉的东西丢到一旁,坐起身来,瞪眼一看,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抹掉了脑门儿上的冷汗:“他爷爷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抱脸虫呢,原来是这小家伙……”
那个爬在韩潇脸上,又被韩潇丢到一旁的,可不就是那只银色的小章鱼?
小章鱼被韩潇丢了一把,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八条触手支撑起了身体蹦蹦跳跳地到了床前,又跳上了床,依旧是一副萌萌的样子,盯着韩潇看个不停。
“哎?说起来,这小章鱼也不知道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今天就要回国了,这小章鱼……能过得了安检不?”韩潇看了眼房间里的表,匆忙起身。
钻石酒店名字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实际上是一个连一星级都评不上的普通酒店。
吃过了早饭,旅行团的人一起上了前往内排国际机场的大巴车,离开了海防市。
小章鱼依旧躲藏在韩潇的衣服兜里,顺发渔业公司的六个人都坐在了一起。韩潇昨天私自行动,结果却把自己搞的分外狼狈,又被同事们调侃了几句。韩潇只是轻笑几声,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五个南越黑帮的人,暗自盘算着,要是有机会,肯定要把仇给报了。
大巴到了机场,没等多久就到了登机时间。
韩潇带着小章鱼,本以为过安检的时候会有点儿问题,没成想安检居然没有发现,就这么轻松地带着小章鱼上了飞机。
……
海角市兰美国际机场。
旅行团的人来自天涯省各处,在机场这里便要分开。
韩潇、张妍丽他们六人商量了商量,索性拼车回去。机场附近找了辆面包,车才刚开了三十分钟不到,张妍丽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张妍丽说了两句,挂断电话以后,脸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嘟了嘟嘴道:“小韩,刚才是朱经理打的电话,他通知一声,让我们两个明天就去公司上班。”
“什么?明天就上班?大老板不是说了,旅游回来以后,还能休息一天再上班的吗?”韩潇坐在张妍丽身旁,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一听这话,彻底清醒了。
他这趟旅行,玩的没觉得多痛快,心里面倒是多了许多怒火和疑惑的。怒火是冲着他在海防市的坑爹遭遇;至于疑惑,则是那只现在还老老实实藏在自己衣服兜里的小章鱼的――韩潇现在还没搞明白,这小章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妍丽轻轻敲了敲放在腿上的女士包包,表情颇为无奈:“朱经理说了让我们去,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要让我们办吧?回去以后,稍微收拾收拾赶紧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公司见。”
张妍丽说话的时候,眼神向着其他四人的地方飘了飘。
如果这里只有她跟韩潇两个人,她肯定不介意说一些朱大财的坏话发泄一下的,可这里还有其他四个人……那就不一样了。谁知道她在这里说过的话,会不会隔天就传到朱大财的耳中?
韩潇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摸了摸衣兜里的小章鱼:“我在海防把身份证、银行卡、手机什么的可全都丢了,明天得抓紧时间补办一下。明天……我恐怕去不了吧!”
张妍丽一想,觉得韩潇说的也是,笑着说道:“那……你记得跟朱经理打个招呼,说上一声。”
韩潇应了一声。
面包车进了琼崖市区,在一处公交车站台停车,众人道别之后,各自离开。
韩潇的老家是在琼崖市泊长镇韩家村,因为平时就在琼崖市内工作,所以在市内租了一间屋子,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满身尘土地回到了出租屋,里面虽然又脏又乱,鞋子、衣服乱丢,连薄被子都没叠,但落在韩潇眼里,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韩潇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昏沉睡去。
就在韩潇睡着后,乱堆的衣服里,那只小章鱼钻了出来,八条触手撑着身体爬来爬去,最后一双萌哒哒的眼睛,看到了金鱼缸。
……
“哎哟卧槽!小混蛋!这特么是你干的?老子养的金鱼!金鱼啊!老子花了一百块买的狮子头,你特么居然就这么给吃掉了?卖萌?你还给我卖萌?你就是再怎么卖萌也没用,老子知道是你干的!”
一大早被饿醒,韩潇起床觅食,顺带着想起了自己养的金鱼也有三天没有喂东西吃了。
刚准备拿点儿鱼食,捎带着看了一眼金鱼缸的工夫,便发现自己养的一对儿金鱼“失踪”了。而在金鱼缸里,那只通体银色的小章鱼似乎正在休息,嘴里面还不时地冒出几个小泡泡……
把小章鱼从金鱼缸里捞了出来,一通说教,但这小章鱼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直都瞪着一双萌哒哒的眼睛看着韩潇,时不时地八条触手撑着身体,来回走那么两圈。
看这小东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韩潇也不再唠叨了,白眼一翻,找出了一包方便面,先填饱肚子再说。
韩潇住的地方隔壁,就有一家工商银行。
随便对付了一下肚子,韩潇翻箱倒柜、找出自己上大学时在海角市的身份证,去工商银行重新办了张卡。然后,韩潇又回家把旧卡上的钱,都给转到了新卡上。
看了看卡上的余额,还剩下两千多块,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还是得先买个手机。
这个社会,没了钱,那是寸步难行。
在银行把两千块钱都取了出来,韩潇先跑去补办了自己的手机卡,顺道买了个手机,一千大元就这么化为灰灰了。手机搞定,韩潇先给家里面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又给公司打过去电话,找朱大财请假。
朱大财的电话才刚刚打通,韩潇紧接着便听到朱大财的怒吼声:“韩潇!你还想不想干了?我让你上班,为什么不来?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公司会有多大的损失……”
韩潇白眼一翻,没等朱大财说教完,就挂了电话。
吼老子?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去吧!
爷们我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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