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村长大惊而退。
但身后是墙壁,已然无路可退。
言诚向前,抬手。
一点火星飞射而出,落在村长身上,立时便燃成大火。念火升腾,村长惨叫几发出几声,便完全被火焰吞没。
念火燃烧,并不伤及周围任何器物,一众大汉眼见村长起火被烧化成灰,墙壁地板却未有一点焦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只以为是神迹。
“明日太久,还是争这一朝一夕吧。”言诚说。
“你们起来。”他抬手示意,霸王念消,那些汉子便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回去如集村中男子,自带武器,随我上山除贼。”他说。
一众汉子怔怔不知所措,此时草叉少年站到门外,大喝一声:“还等什么?快回去召集人过来!”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立时飞奔而去。
“公子,您真要带我们去杀贼?”草叉少年眼放精光,望着言诚。
言诚点头。
“以我一人之力,其实便可将山贼尽灭。”他说。“但这是你们的村子,是你们的生活。因此,你们便必须亲自去保护。”
“我明白了!”少年郑重点头。
村民们很快被集合了起来,那些亲眼见到言诚可怕神术的壮汉们,没有一个敢违抗言诚的力量,极力劝说,又或武力威胁,使全村的男子都带着可以用来当兵器的物件来到了村长家附近。
言诚负手而立,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让草叉少年和他的两个朋友引路,然后向村外而去。
山贼的贼窝,在离村不到十里的地方,一众人走了大半时辰便到了。
言诚抬头望向山上,举步向上而去。三少年在他身旁指引,近百村中男子持着镰刀斧头或草叉铁铲跟在后面。
“什么人?”上山途中,突然有厉喝声传来,接着一箭自暗处树梢飞射而来,刺入地面。
“活腻了吗?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人隐于黑暗之中大喝。
言诚看着地上那箭,缓缓俯下身子,将之拾起,随后一掷。
破甲念起,引动那箭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
接着便是一声惨叫,有人自那黑暗中的树上摔落。
村民们先是惊,接着便是敬畏佩服。
一路向前,这样的暗哨,接连遇上了三处,均被言诚随意除去。
于是一众人便如寻常散步一样,安然无恙走到山上。
山中有营寨,木料建成,并不如何险要坚实。寨门处有灯火,有哨兵打着嗜睡守着门。大队人走来,哨兵仍在酣睡,可见对于营寨的安全极为放心。
此地,并无官方守军,偏僻之地,只有几个村落。
他们如吸血之蚊,靠这几个村落而生,便是一方的土皇帝。
皇帝,自然不认为那些懦弱小民敢造反。
更何况,山中还有三处暗哨?若真有什么情况,早便有警讯传来。
言诚摇头。
便是这样的山贼,便可统治一方,为祸数村?
他缓步向前,村民们却不敢接近那山寨,只是远远跟着。
只有三个少年,面无惧色,持着草叉镰刀和弓箭,紧跟在言诚身后。
人群中亦有不少少年和青年。他们看着言诚身影,看着他那沉稳的脚步,看着跟在言诚身后的三个无畏者,突然有热血涌动。
于是,他们拿着武器,壮着胆子,瞪着眼睛,亦大步向前跟了上去。
言诚来到了山门前,望着那并不比村长家大门厚重多少的山门,缓缓抬手。
于是有轰然巨响传遍四方,那门碎裂成无数块飞射出去。
“谁!?”守门的哨兵被惊醒,自山寨上岗楼中惊醒,一醒之后,更是一惊。
眼前有火光闪动,山门前集合了上百人,而下方结实的大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撞破,已然是门户大开。
“有敌袭!”哨兵惊恐大叫,慌忙从岗楼中摸出铜锣,用力击打。一时,刺耳的声音响起,营寨之中渐渐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有山贼衣衫不整,提着刀枪冲了出来。
人越来越多,言诚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站在那山寨广场的中央,身后是三个少年。
三个少年身后,是二十几个神色慌张,眼中有惧色,手微微颤抖,但却未曾退却的年轻人。
山贼越来越多,言诚随意看了看,差不多了五十多人。
他们手中有利刃,有的身上还背着弓箭。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胆子!”有山贼瞪着言诚,举刀厉喝。
“怎么回事?”此时,有一个赤着上身的健壮汉子走了过来。
他扛着一把大刀,沉重,锐利,其上有黯淡的斑驳血迹,象征着他的凶悍与勇武。
他披着黑色的大氅,露出结实的肌肉,火光映照下,皮肤泛着古铜之色。
“大王,有人闯山!”有山贼惊慌报告。
“你便是他们的头目?”言诚此时终于开口。
那汉子扛着刀,上下打量言诚,见眼前人不过是一个纤弱书生,不免有些惊讶。
“你又是什么人?”头目反问言诚。
“一个过客。”言诚说。
“过客?”头目手心冒汗,重又握了握刀。“过客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杀人。”言诚认真地说。
“杀人?”头目笑了起来,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村民们心跳如鼓,手情不自禁地抖着。
头目突然止住了笑声,将刀插在地上,一把自身边人处抢来了弓箭,搭弦便射。
头目的功夫不错,插刀、夺弓、搭箭,一气呵成,只用了一息时间。
这样的功夫,在普通人中,已算上乘。
草叉少年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箭便已然如流星般射了过来,等他们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时,箭,已然到了言诚胸膛处。
言诚不动,任那箭射来。
人不动,念动。
凛然之念起,那箭撞在其上,立时如同撞在铁石上。箭锋一顿,箭杆承受不住巨力,一下中从折断。
言诚毫发无损。
头目色变,眼中透出惊恐之意,张大了嘴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失声大叫。
“杀人的人。”言诚认真地答。
然后回头:“你们为何还不动手?我说过,那是你们的家园,你们的生活。所以,你们应当自己来保护。”
“兄弟们,跟我冲!”草叉少年略一犹豫,便挥舞草叉大吼作声,与两个朋友一起向着山贼杀去。
他们并没有功夫在身,只是伏着体格健壮,毫无章法地挥动着手里的草叉和镰刀,杀向山贼。
一个少年有弓箭在身,所以并没有疾冲,而进挽弓搭箭,射向山贼。
那山贼早有防备,挥刀斩向那箭。
言诚抬手,疾风念起,将脚边一枚碎木屑卷了起来,落入他手中。他手一动,破甲念起,将那木屑如箭般射了出去。
木屑后发,却先至,一下打在那山贼手腕上,山贼手中的刀掉落地上,而此时,少年的箭至,深深射入山贼胸膛。
山贼痛苦地倒下,临死也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草叉少年和持镰刀的同伴,已然冲到最近的山贼面前,山贼大怒,几人一同举刀上前,便要将两少年斩于刀下。
言诚再动,疾风念卷动地上木屑飞起,破甲念将之射出,几个山贼手腕几乎同时被击中,手里的刀摔了一地。
刀坠落之声中,草叉刺入山贼小腹,镰刀斩入山贼颈侧。两个山贼瞪大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溅血,倒地。
少年退,看着鲜血与死人,手微微颤抖。但想到多年来受他们的欺压,却情不自禁地发出咆哮之声。
“你们这些该死的贼!”草叉少年大吼,“今夜,多年来你们欠下的一切血债,就都给老子还来吧!”
三少年,两个冲在前,一个举弓搭箭在后,面对数十山贼,全无惧色。
因为在他们的背后,立着一个书生。
言诚不动,但念动。
霸王念如潮而起,瞬间化成十杆霸气之枪,依次向着那些山贼刺去。
于是,那些被少年们盯上,想举刀枪还击或抗御的山贼,便立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于颤抖无力之中,眼睁睁看着少年冲来,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箭、他们的叉、他们的镰刀,刺入自己的身体。
“杀啊!”后方,二十几年年轻人也有了勇气,大叫着冲向前方。
他们挥舞着农具、菜刀、棍棒,向着山贼冲去。他们面对着山贼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心中难免有惧意。
但他们发现,山贼却比他们更害怕,还未动手,便一个个惊恐地缩起身子。
他们惊愕,带着疑惑出手,然后便见到那些昔日里凶神恶煞一般的山贼,此时竟然如丧家犬一般,全无勇气。
任他们砍杀。
于是他们兴奋,于是他们有了勇气。
而且,想起了从前受到的欺压。
“杀,杀!”终于,后面大队的汉子也被激发起了血性,狂叫着冲进了院中。
言诚不动,霸气之枪四下飞射。
于是,一个个山贼全无还手之力,任那些庄稼汉子的农具打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战况变成了一边倒的势态。
山贼头目面如纸色。
此时,那草叉少年举着草叉,大吼着向他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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