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一步险棋,洪锦也是在赌。三界秘史我告诉过洪锦,他知道玉帝还有个老爹叫张印,在九山第一代上主之中,本事排第一,作为儿子,玉帝的工夫不必他爹差;他也知道当初九山之中有一座沙棘山,上主叫垄卢,其女叫垄虞,垄虞虽是女人,但功夫一样不比老爹垄卢差。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叫虎凝,他爹叫虎顽,实力在九山第一代上主中排行第二,仅次于玉帝的老爹张印。而洪锦,刚刚才被这个排行第二的虎顽揍的死去活来。如果眼前这个虎凝的本事,像前几个上主后代一样厉害,自己可就完了。最关键的,就是洪锦也知道这九山界没有轮回,在这完了,可就真完了。但让洪锦欣慰的是,自己都赢了。从出招到得手,虎凝非但完全没反应过来,眼中反而露出了一丝很难察觉的惊恐,而这一丝惊恐,恰巧被擅长与女人打交道的洪锦捕捉到了。以洪锦习武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个虎凝,根本就不会武功。为什么?难道是虎顽重男轻女,从来没教过闺女武功?“别幕!!”四周蛮兵也傻了,周围一阵阵的号角之声瞬间响彻帐群,几乎整个帐群的蛮兵潮水般涌向虎凝的幕帐,里三层外三层瞬间便把幕帐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们……都给我……闪开!!”洪锦恶狠狠的环视周围,四周的蛮兵虽说不敢上前,却也不像要后退的样,局面似乎就这样僵住了,洪锦自然不能真的杀死虎凝,如果虎凝死了,面对四周数以万计的精锐“帐卫”,自己无疑也是死路一条,“都给我闪开!!听见没有,否则让你们的别幕身首异处!!”“大胆奸细……”就在洪锦叫嚣的时候,一蛮兵从天而降落在了洪锦的对面,从头饰分辨,这个人应该是“阵领”级别的高官,“竟敢在此裹挟别幕!”边说话,这个“阵领”往前试探着迈了一步,似乎是想靠近。“退后!!”洪锦手一抖,一丝鲜血瞬间便从虎凝的脖子上淌了下来。这一丝鲜血,不但惊到了对面的“阵领”,更把洪锦自己也惊到了,手中的“铁焰刀”虽是宝刀,但对虎顽却根本无效,没想到砍她闺女会这么轻松,稍微一抖手腕就见了血了,这父女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住手!!”对面阵领大惊失色,脚下已经迈出的一步又退了回去,“对面小儿,如若放过别幕……”“我让你们退后!!!!”没等阵领把话说完,但见洪锦反手朝着后面的幕帐就是一刀,隔着数十丈远便砍断了幕帐正中心负责承重的木柱,整个大帐轰然倒塌,激起的漫天尘土有若山崩一般。“住手!!!”对面阵领似乎真怕了,竟然将手中石矛背到了身后,继而缓缓的后退到了包围圈的边上。与此同时,虎凝的表情似乎也忽然一变,幅度很小但却没仍旧没能逃过洪锦的眼睛:虎凝的表情变化,不是针对于刚才自己砍塌幕帐,而是针对对面这个“阵领”。这两个人……呵呵……洪锦是谁?三界泡妞王是也。那些儿女情长的小动作,他一眼便能看穿。自己刚才砍塌幕帐的时候,那天塌地陷的场面,几乎吸引了周围所有蛮兵的注意,唯独这两个人,目不斜视,紧盯对方,想必之前已经互相爱慕很久了吧?这就好办了。“呵呵呵……哈哈哈哈……都给我让开!!!”洪锦竟然情不自禁的冷笑起来,反手又是一抖,虎凝的脖子再次见血。“都让开……”对面的阵领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带头闪到了一旁,随着他这一闪身,前方人山人海的蛮兵之间瞬间便闪出了一条通道。“走!!”洪锦用刀面朝着虎凝的后背一拍,虎凝被迫往前走了几步,“快走!!”洪锦小心翼翼的左右扫视,用刀面推着虎凝准备穿越人群。就在这时候,又几个蛮兵从天而降挡住了去路,“站住!!”洪锦头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大胆奸细,竟然袭扰我九山大帐!”话音未落,又一美女落在了洪锦对面,看年龄应该跟这虎凝差不多,但声音却更成熟一些,从穿着分辨,此人应该就是虎顽的媳妇,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幕下,“尔等都傻了吗!还不快将此贼拿下!”“慢!”还没等洪锦继续叫嚣,刚才那个阵领却先行一步拦住了欲将上前的蛮兵,“启禀幕下,此人绝非等闲,若强行缉捕,有恐伤及别幕!”“别幕乃帐下之后,岂能受辱!若有误伤,便是英殁,自有界礼祭怀!来人,拿下!!!”幕下此言一出,不但洪锦吃了一惊,那个暗恋虎凝的阵领似乎惊得更厉害,在九山的帐礼之中,“英殁”的含义大概相当于三界中的“殉国”,界礼应该就是三界的“国葬”,这个幕下显然根本就不在乎闺女的死活。这真的是亲妈吗?“慢!!!”四周蛮兵刚要上前,洪锦自己又是一声吼,“幕下可知,我为何来此?”“汝?”幕下一愣,“汝欲意何为?”“此女,根本就不是帐下亲生!”洪锦佯装镇定面带冷笑,开始信口胡编,没办法,拖延一刻是一刻、能骗一个是一个。当初申公豹也教过,有什么意外实在应付不来,就胡编乱造,九山界的人没有说谎的传统,再怎么荒唐的谎话只要能自圆其说,就有人信,“你身为幕下,竟然背着帐下做出此等瞒天过海大逆不道之事,可知罪否!!!”说实话,这谎话编的太没边了。诬陷人家正宫娘娘搞外遇给皇上戴绿帽子,这绝对是一招险棋,因为此时此刻,对方权利最高的人,正是被他诬陷的正宫娘娘,且此人压根就不在乎自己手中的人质死活。这种逆天的诽谤万一将对方激怒,那自己的结果铁定是被上万帐卫乱棍敲成肉酱。作为洪锦,不可能不知道造这种谣的后果,之所以自己敢这么说,完全是把宝压在了那个暂时站在自己一边的“阵领”身上,至少能让这个阵领有一个跟幕下对着干的理由。此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那个表情,难以形容。然而在所有这些难以形容的表情中,只有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形容――幕下自己。在洪锦的眼中,那是一种女人所特有的恐惧。莫非,真是这么回事?洪锦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了制造混乱,自己想破了脑袋才想出如此毫无边际的逆天谣言,莫非,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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