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不好的想法只是一个闪念,过了也就算了。说白了,他不是觉得不好,更多的是好奇。好奇师父怎么迟到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正式日子,宾客满堂,泰山派天门亲自来了,恒山派定逸师太也来了,岳不群却迟迟没有出现。
令狐冲大感不对,问几位师弟道:“师父怎么还不来?”
几人都是摇头,大感不解,劳德诺也极为奇怪,岳不群为什么不来?他们不会知道,不是他不来,而是他永远也来不了。
将近午时,岳不群还不曾出现,刘正风过来问道:“令狐贤侄,岳师兄当真前来?”
令狐冲道:“刘师叔,我等下山前师父便已经出发了,按说早该到了,可……”
刘正风点点头,也觉得有些不对。他进入了后堂,那里是几位前辈高人所在,想来是去说此事了吧。
“哼!岳不群这家伙,实在无礼。”定逸怒哼了一声。
刘正风道:“定逸师姐,不能这么说,或许岳师兄有事耽搁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不仅岳师兄没有到,余观主与青城派的弟子,也离开了。”
“嗯?”
几人都诧异的看了看,顿觉不对。岳不群没来,是有事耽搁了,可你青城派怎么回事?明明人到了,又跑了,打脸啊!
对比定逸、何三七、天门道人的疑惑,刘正风却想的多了一些,心里颇不平静。他与曲洋相交之事,会否泄漏了呢?
外面,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刘正风起身道:“各位,宾客已至,岳师兄与余观主的事稍后再说,我们出去见一见江湖上的朋友吧。”
几人相继点头,定逸、天门道人出来,却微微有些不喜。这满厅的客人,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刘正风是衡山派高手,这般不知轻重,如此**,岂不坠了五岳剑派名头?
但此为人家地盘,两人也不好多言,只是沉默不语,各自坐回自家弟子方桌上,静静等待。
不多时,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群雄都感奇怪:“难道这官儿也是个武林高手?”眼见他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上的官员来道贺,却也说得过去。
可马上,群豪无不变色,惊讶无比。
只见那官员躬着身子,拿过一个黄段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关朝廷什么事?怎么皇帝下了圣旨来?
一时间,群豪都大为惊讶,不明所以。
“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正风双膝一屈,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
他如此做派,丢脸至极,叫江湖群豪的面子往哪里搁,可谁也想不到刘正风如此做派,一时又惊了一惊,愕然不已。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
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
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厅上,群豪相顾不语,脸露愕然之色。此种种一幕,他们谁都想不到,岂不吃惊?今日今时,是一日数惊,以至茫然啊。
他们不明白,这刘正风为何如此做?
他这般作为,可把衡山派的脸丢尽了啊!
霎时间,厅上没了声音,大家都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群雄都是沉默不语,暗中却各有想法,但心中难免升起小窥之心,觉得刘正风给衡山派丢了脸面,更叫人看不起。可如此种种,说起来也就没意思了。
后面不用多言,刘正风以断剑为誓,发誓不再插手江湖事,伸手入盆,完成了最后一道仪式。众人看此,都明白刘正风心思已定,劝也无用。一些人觉得可惜,一些人却瞧不起他。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对啊!嵩山派的人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们不是要灭了刘正风满门吗?怎么洗手了,他们都不来?
他们,也来不了了!
衡山城西,一不小的院落中,尸体遍体,鲜血把青石板染成了红色。看这些死人,都是一身黄衫汉子,身旁放在掌宽大剑,有的人剑还不曾出鞘,便满身鲜血的倒在那里。
又有一人站在尸体当中,手中一把宽剑静静躺在鲜血,凭添了一抹诡异。他身旁,倒着三具身体,一人胸部凹陷,仰天倒地,看去好似胸口被人挖了一块血肉般。一人侧身到底,脖颈鲜血横流,染红了地面。一人被腰斩,鲜血、肠子铺了一地,甚为恶心。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嵩山派领队的大嵩阳手费彬、托塔手丁勉与仙鹤手陆柏。
这三人无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比之五岳掌门也不在话下。可如今,都死在了此地。
“唉!”
一声轻叹,只听屋檐下一人道:“兄台如此杀戮,岂不有伤天和?”
王动嗤笑一声,道:“你是魔教长老,竟然会说出如此言语,也算难道了。”
那人摇头叹气,道:“我答应了刘贤弟,不在胡乱杀人。今日却违背誓言,不知如何面对刘贤弟啊!”
王动哼了一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今日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了刘正风一家。二选一,你不也做出了选择吗?”
曲洋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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