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湖群豪在落花流水四位大侠的带领下,几乎马不停蹄的追赶,前方血刀老祖虽宝马神骏,可终究逃脱不得。
如此数日过去,已从湖北追进了四川境内。两湖群豪与巴蜀江湖上人物向来声气相通。川东武人一得到讯息,纷纷加入追赶。待到渝州一带,川中豪杰不甘后人,又都参与其事,他们与此事并非切身相关,但反正有胜无败,正好凑凑热闹,结交朋友,也显得自己义气为重。待过得渝州,追赶的人众已逾二三百人。四川武人有钱者多,大批骡马跟其后,运送衣被粮食。
只可惜,这些人得到消息晚了几分,不然当可拦住血刀老祖。
这一前一后的追逐,转眼间将近二十日,血刀老祖几次转入岔道,想将追赶者撇下。但群豪中有一人是来自关东的马贼,善于追踪之术,不论血刀老祖如何绕道转弯,他总是能跟踪追到。只是这么一来,一行人越走越荒僻,已深入川西的崇山峻岭。众豪均知血刀僧是想逃回西藏老家,一到了他老巢,血刀门本门僧众已然不少,再加上奸党淫朋,势力雄厚,那时再和中原群豪一战,有道是强龙不斗地头蛇,胜败之数就难说了。
过得两天,忽然下起大雪来。其时已到了西川边陲,更向西行便是藏边。当地已属大雪山山脉,地势高峻,遍地冰雪,马路滑溜,寒风彻骨那是不必说了,最难受的是人人心跳气喘,除了内功特高的数人之外,余人均感周身疲乏,恨不得躺下来休息几个时辰。
但参与追逐之人个个颇有名望来头,谁都不肯示弱,以至坏了一世的声名。这几日中,极大多数人已萌退志,若有人倡议罢手不追,有一大半人便要归去。尤其是川东、川中的豪杰之中,颇有一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武功虽然不差,却吃不起这等苦头。有的眼见周遭地势险恶,心生怯意,借故落后;更有的乘人不备,悄悄走上了回头路。
这一日中午时分,群豪追上了一条陡峭的山道,忽见一匹白马倒毙在道旁雪堆之中,正是水笙的坐。
群雄精神一振,都大声欢呼起来。人群中,王动眉头一皱,身子飞纵而起,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白痴。”群雄一愕,纷纷破口大骂。便在此时,山道西侧高峰上一大片白雪缓缓滚落下来。
“不好,要雪崩,大伙退后!”
一人惊呼,话声未毕,但听得雷声隐隐,山头上滚下来的积雪渐多渐速。一些人不明所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可片刻之间,隐隐的雷声已变作轰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大响。众人这时才感害怕。那雪崩初起时相距甚远,但从高峰上一路滚将下来,沿途挟带大量积雪,更有不少岩石随而俱下,声势越来越大,到得半山,当真如群山齐裂、怒潮骤至一般,说不出的可怖可畏。
听着后面的雷霆之音,王动速度又快了两分,他双脚点在地上,如高飞的雄鹰,不停借力,蹿入高空,斜飞而起。待到了一定告诉,他身子一滞,于半空往前一冲,如一道抛物线般,斜冲而下。
半空之中,耳边是风雷之音,眼前是无尽的茫茫之色。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山谷,除了满地白雪,便是星散的点缀,给人死寂之感。
隐隐的,他看到几个人影在白雪上飞奔,白雪在他们身后追逐,滚滚而来。
“去!”双手一合,急往下拍,反震的力道止住了王动快速下坠的身体,他双脚往虚空一踏,微微借力,身子自半空一番,稳稳的落在一道山梁之上。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王动嘿嘿一笑,道:“原著中,血刀老祖有狄云跟水笙这两个拖累,这才没跑了。不知这次会如何?”
呼了口气,他遥望下方,因天气问题,他也只能隐隐看到一些人影,那应该是落花流水四人了。他们坐骑好,追的快,雪崩时根本无法往回跑,只能前冲,不过这四人也够利害,换了一般人,早就被大雪给埋了。
“从上面看,四人离的虽不远,明显是被分开的。”王动眉头一皱,暗自奇怪道:“怎么没有看到血刀老祖?莫非躲起来了?”
以血刀老祖的功力,想躲,还真的很难被抓到。
四处看了看,王动脚下一动,人腾空而起,落在远处。他如一个猿猴般,一纵一跃的,在山梁上往下打量,也不停观察四周情景。
此地可谓是死地,三侧的高山雪峰,断崖危路,除了进谷的那条山路,根本就没有出去的道路。以如今情况看,除非等到来年开春,不然他们就只能被困在这里了。
“m的,莫非让老子学狄云装死尸打秃鹰不成。”暗骂了一声,王动听到脚步声,往下看去,但见一道人影正飞纵而来。
他眉头微皱,立在那里不动,静静的看着上山的人。很快,这人就来到了近前,他看清王动样子,微微一愣,道:“小兄弟有些面熟,不知是哪位大家弟子?”
王动笑了一声,他从这人一身道袍便可知道,此人便是刘乘风,乃武当弟子,一手太极剑法极为利害。
“在下王动,见过刘大侠。”
刘乘风眉头一簇,却是想不起王动是谁。他道:“小兄弟也进入山谷了,不知小兄弟可知,其他人是否有进入山谷?”
王动摇了摇头,道:“在下在前面冲了进来,后面那些人,想来已经退出去了。刘大侠,可曾寻到血刀老祖?”
刘乘风微微摇头。
二人站在那里,有些显眼,尤其是刘乘风。他们正说着话,下面传来一声长啸,一道人影如刘乘风刚才一般,自山下飞冲而上。
不待这人上山,又有一声长啸响起,声音洪亮,似雷霆一般。王动眉头一皱,往四周打量,其时第四声长啸也响了起来。
很快,落花流水四人齐齐聚集到山梁上,互相低头私语。
不久,陆天抒道:“小兄弟,血刀僧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为防万一,小兄弟不要乱走。四弟,你与小兄弟在此,我与二弟、三弟在谷中看一看,寻一寻出路。弄不好,血刀僧已经找到了出去,逃走了。”
四人齐齐点头,三人飞速下了山梁,水岱走进王动,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哪里人士?”
王动抱拳道:“在下王动,湘西人士。见过水大侠。”
水岱笑道:“王兄弟客气了。王兄弟能冲入谷中,轻功必定不凡。”他似赞了一句,又似有其他意味。王动笑而不语,转道:“水大侠,你觉得血刀老祖入谷了吗?”
水岱一愣,道:“怎么?小兄弟觉得血刀僧没有进谷,而是故意把我们隐了进来。”
王动道:“这山谷进出只有一条路,明显是死地。不说血刀老祖是否知道这里,我们追的那么紧,可实则却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山谷外,白马倒毙,我们一看,就觉得他入谷了,可他若反其道而行呢?”
“这……”水岱暗暗沉思,觉得王动所说不是没有道理。他沉吟道:“小兄弟所说颇有道理,只是我四人追的很紧,血刀僧不可能原路返回的,若说他躲在一旁,雪崩治下,恐怕难以活命了。”
王动闻言,眉头动了动,没有再说。他只是奇怪罢了。谷外,他来不及多想,可进了山谷,他想的就不同了。
原著中,血刀老祖有狄云、水笙拖累,这里可没有。他一个人要藏、要跑,即便有追踪之人,可到了一定环境下,也别想抓着血刀老祖。
他觉得,血刀老祖没有进谷的可能很大。
不知不觉,天完全黑了下来,山梁下方传来隐隐的叫声。水岱道:“小兄弟,这是我三位兄长在呼叫我们。我们一起下去,如何?”
王动点头,跟在水岱身旁,与他一起走下山梁。水岱似有意见识他的武功,也不管他,反而极为灵动的在山梁上纵跃。王动笑了一声,以丝毫不弱的轻功紧随其后。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落在地上。水岱赞道:“小兄弟轻功果然利害。”
“四弟……”陆天抒、花铁干、刘乘风三人走了过来。花铁干骂道:“nn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血刀僧那孙子。”
水岱眉头一皱,想到了王动的话,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说,血刀僧会不会没有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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