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羚站在楼上,看着大厅里的战斗,一声不吭。
面对这种情况,大秦帝国的餐饮业都有良好的心态,不会有任何紧张。帝国尚武成风,平时有事没事都要打一架,何况是喝酒的地方。这样的事,天然居几乎天天有,等他们打完,把账单送上去就是了。
打架,其实就是义务表演,哪里容易发生高水平的冲突,哪里的生意就不会差。
就像为了招徕人气,有时候会赴钱给豪华马家的车夫,让他把马车停在自家门前一样,好打架,会打架的人,有时候还能吃到餐,只要他们随时随地挑起一场战斗。
不过,今天施玉羚的心思不太一样。听到那些天院弟子吹牛,她就留心了。她也想看看忌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训练出的这个剑阵究竟有多少用。
天院越强大,忌越强大,施家越能从中受益。否则,施家就要考虑和忌保持距离了。
这就是世家的现实之处。交情不是没有,但是一定会摆在利益之后。
先谈利益,再谈交情,这是世家得以生存的原则。
对施玉羚本人来说,她还不自觉的承担着替忌收集信息的任务。忌在想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她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为忌充当耳目。
酒楼饭店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出没的地方,从来都是各种消息周转的集散地。何况天然居档次高,是达官贵人们用餐常见的选择,能听到的消息加高端。
殷从周、盖双两大国师在这里吃饭,施玉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谢广隆的出现也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一丈红会追来,并且直指忌本人,直接和天院弟子发生了冲突。
聪慧如施玉羚,当然不会等闲视之。她一面观看着比试,一面派人去通知忌。
忌没有来。他让景小阳转告施玉羚,不要泄露他本人就在天然居的消息。至于比武,胜负也不重要,你看着就行了,不要掺乎。
施玉羚答应了。她没有出面,只是让人注意统计损失,到时候让败者付账。
比武很就结束了,损失也没有施玉羚想象的那么大。谢广隆只试了三招,就放弃了。
他攻不破五柄重剑的防守,已经没有取胜的可能。干脆趁着败相未露之际,握手言和。
天院弟子也不愿意再纠缠。面对谢广隆,他们的确没什么信心,否则也不会在排兵布阵的时候摆出这种明显偏得于防守的阵势――足足用了五柄重剑。
不过,能和雄狮谢七打成平手,他们还是非常满意,再一次证明了剑阵的威力。如果不布剑阵,单打独斗,他们九个人也不是谢广隆的对手。会被谢广隆砍瓜切菜般的完虐。
别说九人,而且只有一个玄境初阶,就算他们是玄境初阶,混战也未必能是一个玄境三阶的对手。何况谢广隆是玄境六阶。比他们高出五阶有余。
围观的食客们虽然未必都是高手,但是看得多了,懂行的不少,不少人看出了剑阵的妙处。一个个议论纷纷,形中又给天院剑阵的这把火浇了一勺油。
谢广隆上了楼,走进雅间。对盖双行了一礼。盖双摆摆手,示意他到一旁去休息,然后瞪了一丈红一眼:“自己回去入靖室,闭门思过。”
“为什么?”一丈红不服气的梗着脖子。“为什么又关我禁闭?”
“下去!”盖双喝了一声。一丈红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再顶嘴,只得撅着嘴,愤愤不平的走了。
“盖兄,还记得阿红小时候尿了我一身,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殷从周笑笑。“该替她找个人家了。”
盖双眉头紧皱,觉得很丢脸。这些天,他虽然足不出户,多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刚才又听天院弟子在大众广庭之下说的那些话,觉得地自容。再怎么疯没关系,天天追着一个男人,这怎么行。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敌人,不久前击败了他,让他颜面扫地。
“殷兄,这剑阵……”盖双主动岔开了话题。
“小孩子的把戏罢了。”殷从周不屑一顾。“如果所有人都有玄境实力,九佾之阵也许能挡住盖兄。不过,我看天子不会这么大方。”
盖双点点头,又道:“可是,只要给他时间,这些人很都会拥有玄境的实力。”
“半年,还是一年?”
盖双沉吟道:“就算半年不够,一年也足够了。”
“就算让他们练成了又如何?这八十一人能总在一起吗?”殷从周不以为然,嘴角噙着轻蔑的笑容。“各个击破,不是难事吧?”
盖双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又钻牛角尖了。”
“那是盖兄作为剑士的尊严。”殷从周安慰道:“可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并不是一个讲尊严的贵族,而是一个肆忌惮的贱民。盖兄,这不是你的错,相反正是你的可贵之处。这年头,贵族越来越少了。”
盖双心有同感,长叹一声。
……
忌听完战况报告,声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施玉羚端过一碟水果,放在忌面前。
“当然满意。”忌拿了一块水果,慢慢的嚼着。“我已经证明了团结就是力量这个道理。至于那些人能不能看得懂,愿不愿意团结,就不是我的事了。反正我该做的也做了,他们不能怪我不教而诛。”
施玉羚眉头微挑:“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忌笑而不答。
“不教而诛?”施玉羚沉吟了片刻:“你又要杀人了?”
“我也不想啊。”忌很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又不能伸着脖子让人砍。一定要我选,我只好选杀人,而不是被人杀了。”
不等施玉羚再问,他转换了一个话题:“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去紫月森林开分店?那里有很多咸阳见不到,或者很珍贵的食材,能烹制出不少从所未见的美食。”
施玉羚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低下头,想了想。“你是想合股,还是投资么?”
“合股也行,投资也可。人不能总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咸阳这个篮子虽然大,和天下比起来,终究只是一城一池而已。你说呢?”
施玉羚点了点头。“我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尽给你答复。”
“好。我等你消息。”忌起身,挥挥手。“吃饱喝足,走了。”
……
施正清步走进了房间,见妻子赢若兰正和女儿施玉羚坐在一起,眉开眼笑,不禁笑了一声:“连夜让我从宫里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告诉我?难道是有人来提亲?”
“爹――”施玉羚不好意思的娇嗔道:“你是嫌女儿碍眼,要赶紧将女儿嫁出去吗?”
“那你可说错了。我这宝贝女儿怎么能轻易嫁出去呢,我还指望着你撑门立户呢。可惜,那小子一心要做天院大国师,要是愿意做我女婿,那多好啊。”
“爹,你再胡说八道,我走啦。”施玉羚站了起来,跺足道:“我店里忙着呢,没空和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浑话。”
“好了,好了。”施正清哈哈大笑,拉住作势欲走的施玉羚,轻轻的拍了拍。“说吧,什么大事?”
施玉羚把忌的建议说了一遍。
施正清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忌的话看起来很突兀,可是他相信,忌绝不会没有平白故的说这些话。他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这才很隐晦的提醒他们。
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好久,后在施玉羚面前站定。
“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去一趟紫月森林,实地考察一下,顺便看看七公主,拜访一下龙骧将军。”
“也好。”施正清点点头,又转身对嬴若兰说道:“你有空进宫一趟,和皇后唠唠家常,探探口风。近宫里也不太平,有点风雨欲来的意思。皇后对我施家不薄,我们不能作壁上观。”
嬴若兰听了,应了一声,只是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从施正清父女奇怪的话语中,她听出了危险。
……
咸阳西南三千里,凤舞军团驻地外。
嬴敢当伏在草丛中,手里端着一架弩,瞄准不远处树巅的一只鹞鹰,扣动了弩机。
一尺多长的铁箭飞了出去,穿过树枝的缝隙,射向鹞鹰。
鹞鹰受惊,蹲身,振翅,便欲飞起。
“坏了!”嬴敢当懊恼的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重上弦。
一道寒光疾飞而至,正中刚刚展开翅膀的鹞鹰,“啪!”鹞鹰一头栽了下来。
一个半人马骑士冲了过去,接住了落下的鹞鹰,交给赶过来的嬴敢当。嬴敢当取下鹞鹰腿上的小铜管,将鹞鹰还给半人马骑士。“去烤了,我要把它吃到肚子里才安心。”
要离一羽捡回长剑,赶了过来,闻声笑道:“殿下,殷郊要是知道他训养的鹞鹰被你吃了,不知道会作如何想。”
“他想什么,你还不清楚?”嬴敢当白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脖颈。“他要这个,要我们老嬴家的这个啊。我打不过他,吃他几只鸟也不行?”
-未完待续。。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