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带着景阳,一路急行。↗頂點說,..
从杜鱼的记忆里,他知道柳白猿去了城东的龙首原,柳家的柳湖别院就坐在龙首原上,也就是在柳白猿袭击他们的那片树林的东侧。要去柳湖别路,就要再次经过那片树木。
无忌相信,柳白猿一定会在那里设下埋伏。不过他不在乎,在哪里跌倒的,他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就算有埋伏,他也要踏平这些埋伏,一路杀到柳白猿的面前。
一进入骊山范围,无忌就和景阳分了手。骊山草木深深,景阳现在是灵境三阶的壁虎,只要她自己不找麻烦,几乎没有人能发现她。
不过,无忌经过自己的帐篷时,却被人拦住了。
一丈红手扶巨剑,挡在路上,高大的身影像一个女金刚,威风凛凛。看得出来,这几天她的进步不,对剑意的理解又有了提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却有如山的剑意。
无忌皱了皱眉,紧了紧肩上的剑匣,没好气的道:“让开,找别人约会去,我现在要去找柳白猿算账,没时间陪你玩。”
一丈红气得脸色通红。她拔剑出鞘,将剑鞘扔在一旁,双手握剑,前弓后箭,不动如山。
“自作多情,谁跟你约会。我知道你去找柳白猿,所以来找你比武。要不然,我就没有复仇的机会了。”
无忌心中一动:“你爹也在柳家?”
一丈红不吭声。
“你比你爹强,有剑士的样子。”无忌放下剑匣,取出巨阙剑:“我和你比一次。不过,我时间比较紧,一剑定胜负。不管输嬴,你不准再纠缠我。”
一对半醉情浓的情侣相互搀扶着,从一旁经过,看到了一丈红的高大身影。又隐约听到了无忌的话,不禁同情的叹了一口气:“这兄弟是谁啊,真可怜,那么多美娇娘,偏偏被一头巨兽缠住了。”
“你妈的哪只眼睛看见我纠缠他了?”一丈红听得清楚,却无从辩驳,不禁恼羞成怒,巨剑一指:“再胡八道,老娘阉了你。”
那人顿时酒醒了一半,不敢再半个字。落荒而逃。
一丈红哼了一声,转过头,瞪着无忌。“我爹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只是想见识一下**剑。”
“他是想见识我的**剑法,还是想要我这六口剑?”
一丈红语塞,无言以对。
无忌也不多话,双手握剑,摆出与一丈红一模一样的姿势。凝重却更胜一筹。一丈红见了,脸色立刻一变。不再与无忌作口舌之辩,双足踏着禹步,交替滑步向前。
无忌同样踩着禹步,滑行而前。
两人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一丈红的禹步更加流畅自然,而无忌的禹步略显拘谨,可是严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步踏出去,都恰到好处。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一样。
两人迅速接近,各举巨剑,向对方劈去。
剑意如山。剑尖隐隐有风雷之声,旁边的草木被剑意所迫,沙沙作响。有树枝不堪重负,断为两截,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一丈红的眼神亮了起来。短短的几天,无忌的剑意又有了明显的进步,丝毫不比练剑十几年的她差。难怪父亲和师兄都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悟性过人。他也没有谎,现在的他剑术不仅不比她差,甚至还要强上一筹。
明知不敌,一丈红的战意却更加旺盛。
明知可能受伤,甚至可能被无忌一剑斩杀当场,一丈红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无忌这一去,必然会和父亲盖无双相遇。尽管无忌是天才,尽管无忌在剑术上一日千里,进步惊人,可他依然不是父亲的对手,必然有去无回。今天不战,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能伤在他的剑下,甚至死在他的剑下,也算是替父亲赎罪。
以一院国师的身份,向天书院一个登堂级弟子出剑,不管怎么,都是有失剑士尊严的事。一丈红无法阻止父亲,却不代表她不以此为耻。
剑士的耻,只有用血来洗。
一丈红蓦的一声长啸,战意蓬勃而生,剑气如虹,卷起一阵狂飚,扑向无忌。
重如山!重字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毫无保留。
两剑相交,没有一丈红以为的两强相遇勇者胜,没有剑光四射,血花四溅,更没有巨剑的轰鸣。
就像一阵轻风拂过,一丈红的澎湃剑意消失在空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被剑意压迫的空气摇晃着,就像是被扰动的水面,沉重的巨阙突然变轻了,像水面上的一片花瓣,悠悠一荡,从她的巨剑旁滑过,直刺她的肋下腰部。
一丈红大吃一惊。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突然觉得腰部被人轻轻的推了一下,原本稳健如山,强悍如牛的步伐顿时松动,身体横着飘了起来,斜斜的撞向一根合抱粗的大树。
“唉呀——”一丈红尖叫一声。变生肘腋,她一心理准备也没想,想变身为独角巨兽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的向大树撞了过去。
在这生死关头,一丈红脑海里掠过的却是一阵欣喜。她体悟到了无忌刚才使用的剑意。
轻如羽,轻字剑意。
果然是天才,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悟到了第二重剑意。
难道他真的练成了**剑,悟透了六重剑意?
就在这时,一丈红脚下一滑,扑倒在地,整个人像平推的犁一样滑了过去,一头撞在树根上。一丈红吃了一嘴的泥,头晕眼花,眼前全是星星,两眼都对不准焦了。
她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晃了晃脑袋,这才觉得清醒了些。这时,她突然觉得胸前一紧,有什么活物正在她胸口拱动,顿时吃了一惊,翻身跃起。一手捂胸,一手捡回巨剑,直指目标。
“你……”
“你什么你,长这么壮干什么,压死我了。”无忌摊开手脚,躺在地上,直翻白眼。
“你……你怎么……”
“你没脑子啊。”无忌坐了起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我不绊倒你,难道做个农夫,眼睁睁的看你这傻兔子一头撞死在树上?”
一丈红这才明白过来。知道无忌是为了救她,反被她压在了地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拉无忌。无忌借力站了起来,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嘀咕道:“还真有两只兔子,个儿还不,怎么只有一只眼睛。”
一丈红莫名其妙。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摔了一足,在地上滑了几丈远,衣襟大开。露出一大片雪白。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左侧的玉峰露了出来,一嫣红,颤颤巍巍。
一丈红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举起巨剑,劈向无忌。
“我杀了你——”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连救命恩人都杀?”无忌嘴上着,手上却一也没闲着,紧紧抓着一丈红的手,借着一丈红抽手扭腰的力道飞了起来,不仅躲过了一丈红的巨剑,还顺势翻到一丈红背后,双腿紧紧的夹着一丈红的腰,一手控着一丈红的左手,一手绕到一丈红胸前,抱住了她的脖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无忌的掌心从一丈红胸前掠过,在那一嫣红上蹭了一下。
一丈红只觉得一阵酥麻蓦然而生,一下子扎进了心里,流遍了全身,顿时僵住了。
清凉的夜风吹来远处年轻男女们热情的歌声,一丈红的怒火随风吹散,觉得胸前微凉,那嫣红不由自主的硬了起来,在夜风中傲然挺立。
一丈红低下头,借着远处的火光,看着自己敞开的中门,脸庞发烫如火,无地自容。
“你……你……”她突然醒悟过来,扔了剑,拼命的扯着无忌的手臂和腿,要将缠在她身上的无忌扯下来,然后再狠狠的踹上两腿。她一边扯,一边骂,声音发颤,仿佛在哭泣。
“你这个贱民,你这个无赖,你这个……”
“你这个疯婆子,傻兔子,给我住手!”无忌在她耳边大吼一声:“要不然我勒死你啊!”
一丈红被他吼了一声,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掩住衣襟,慢慢的蹲了下来,泪水长流。“你……你要……干什么?”
“老子为了救你,被你压伤了。”无忌勒住一丈红的脖子,放松了一些。“你得送我去柳家。”
“我……我怎么送你?”一丈红结结巴巴的道。
“傻啊,变成独角兽,让我骑着去。”
“让……让你……骑?”一丈红的声音发抖,快连话都不会了。
“废话,难道你要背着我去啊。”无忌松开了一丈红,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吸了两口气。“你怎么这么重啊,都快把我压扁了。”
一丈红泪眼朦胧的瞪着无忌。“我是巨灵,当然重了。你以为我愿意啊。”
无忌听着一丈红的语音不对,诧异的抬起手。这时候的一丈红没有一凶悍之气,反倒有像紫月,楚楚可怜,看得无忌心里一软,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好吧,算我错了,长得壮不是你的错。那让我骑一下,送我去柳家,行不行?”
“我可以……送你去。”一丈红向后退一步,抬起手臂,抹了抹眼泪,红着脸央求道:“你……你能不用……骑这个字么?”
“呃,你什么时候也抠起字眼来了?”无忌觉得有些诡异,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呃,好吧,我重一遍,你能变成独角兽,送我去柳家吗?”
“好……好吧。”一丈红就地一滚,变作一头独角巨兽,伏在无忌面前,抬起两只前蹄,挡住眼睛。
片刻后,一头独角巨兽驮着无忌,轰隆隆的驰过林间,奔向柳湖别院。
埋伏在林中的柳家猴子们目瞪口呆。
那棵大树后,一对野鸳鸯心翼翼的叹出头,看了一眼疾驰而去的独角巨兽,惊叹不已。“不愧是天书院的二师兄,连这样的巨兽都敢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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