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丹也不行。”令狐敏之摇摇头:“无忌,既然是做人情,何不干脆做得彻底一些?”
“你什么意思?”无忌坐了起来,很不高兴。“每一颗归元丹对我都很重要,你看不到吗?”
“但是谁都知道,你在考场里丢失的归元丹只有一颗。”令狐敏之不紧不慢,但语气非常坚决。“关键不在归元丹的多少,而是你在讹诈。你让大师兄去讹人,比自己去讹还要笨拙。”
“我……”无忌尴尬不已,一时无言以对,有恼羞成怒。
“好啦,听敏之的。”嬴敢当伸手过来,轻拍无忌的手臂。“好好养伤,用心修炼,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等你能把盖无双打得鼻青眼肿的时候,别几颗归元丹,你就是想把他女儿抢过来,也由着你。”
“我抢那夯货干什么!”无忌哭笑不得,却也认同嬴敢当得有理。眼下实力不足,只能先暂忍一时。等有了实力,再讨回来也不迟。
令狐敏之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嬴敢当一眼,转身出去了。
无忌没好气的道:“这狐狸打什么主意呢?”
“你别好歹不识,敏之是在帮你。”嬴敢当白了无忌一眼。“换了别人,懒得理你。”
“你好像很看不起我吗?”无忌眼睛一瞪:“那你还不走,等人请你吃晚饭啊?”
“嘿,我你这人……”嬴敢当气得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往外走去。在门口,他又停住了,转头看看无忌,歪了歪嘴:“我母后得没错,你啊。就是个玻璃人,一眼就被人看个通透。”
“玻璃人有什么不好……”
“你以为玻璃就是纯洁的意思?”嬴敢当冷笑一声,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声音远远的传来。
无忌一愣,有些茫然。玻璃人全身透明,不就是纯洁的意思么?欺负我读书少?
无忌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哪怕是面对天书,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都能推导出来,可是对于这些含糊不清、没逻辑的言外之意。他根本摸不到头绪。
想得脑壳有疼,无忌干脆放弃了思考。他莫名的有些后悔。紫月森林呆得好好的,跑到咸阳来趟什么浑水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好,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
令狐敏之不过是天策院的一个毕业生,还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嬴敢当是一个只求自保的懦夫,自己连他们的想法都搞不清楚。还想和殷从周这样的人精斗?
连谢广隆都打不过,还想和盖无双较量?
“唉――”无忌叹了一口气。“不如睡觉。”
于是,他闭目养神。也许是他太累了,没一会儿功夫。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无忌发现身边多了一人一兽。紫月睡在他的臂弯里,辟邪卧在紫月的脚边。
他动了一下,紫月吧哒着嘴。闭着眼睛,摸了摸他的脸,又睡了。辟邪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又伏了下来,摇着尾巴,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紫月香甜的呼噜声。
无忌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半靠在枕头上,看着睡得正香的紫月,忽然心中一动,将手轻轻的贴在紫月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一道意念,像溪一样,缓缓的流进了紫月的身体。
无忌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天根山。不过这一次不是向上行,而是向下走,沿着幽暗曲折的山洞,来到了紫月的咽部。他运足目力,仔细检查着周围的结构。
自从遇到紫月之后,她就没有过话,能笑能叫,就是不能话。他一直觉得无法理解,却没时间仔细帮她检查一下。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无忌先检查了紫月咽部的生理结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器官病变,又检查了她的经络,还是没发现问题,不禁更加疑惑。难道正如他猜想的那样,根本不是器官问题,而是心理问题?
要检查心理问题,他就要侵入紫月的意识。可是侵入意识会有很大的风险,一旦失控,很可能造成紫月的大脑损失。到时候就不是哑巴的问题,有可能变成白痴。
不论是他,还是大国师,对意识的了解都很肤浅,远不如对经络那么驾轻就熟,出错的可能性很大。对敌人,比如一丈红,他可以无所顾忌,可是对紫月,他不敢轻易尝试。
无忌考虑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决定等自己对意念的了解更深入一些再试。
无忌抱着紫月,再次闭上了眼睛。
……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紫月不见了,辟邪也不见了,房间里只有无忌一个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
无忌坐了起来,看到床边的榻上摆着两只敞开的锦盒,一只锦盒中是归元丹,一只锦盒中装着半块紫血龙芝,正是当初他送给杜鱼的那半块。
无忌愣了一下:杜鱼来过了?
听到屋里的响声,景阳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无忌疑惑的目光,笑了一声。
“杜鱼刚刚来过,见你还没醒,坐了一会就走了。他,归元丹是令狐先生送的,紫血龙芝是物归原主,现在你更需要它。”
无忌笑了。这半块紫血龙芝的折痕还是当初他留下的,这么长时间,杜鱼没舍得用一,现在却全部给了他。
他盖上锦盒,起身下床。景阳伸手来扶,不经意间,指尖拂过无忌得高高的裤子。无忌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一种不出的快感,一下子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景阳。
“主人,我……”景阳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脸羞得通红。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花影门的姐妹,岂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只是……有尿急。”无忌尴尬的摆摆手,示意景阳退后,自己躲到床后,坐在马桶上。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如厕方式,房里的马桶一向只是摆设,只是让他这样子去外面的茅房,他真心做不出来。
坐在马桶上,无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座宅子原来是施玉羚的菜馆。这个房间也是施玉羚的闺房。施玉羚离开的时候,除了带走极少的私人物品,其他的基本上都没动,包括这个马桶。
无忌一时出神,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怪不得昨天施玉羚来探病,坐在床边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对。这个屋里的一切都曾经是她的东西啊。与其她是来探望无忌,不如她是回家。
这么,不久前,施玉羚也像这样坐在同一个马桶上?
“主人。你……你好了么?水要凉了。”景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无忌有些慌乱。他刚刚胡思乱想,却忘了原本的目的,现在金刚怒目,越发的挺拔。就是想尿也尿也不出来。“这个……你等等,你再等等啊。”
无忌一边着,一边深呼吸,想让某个部位安静下来。尽快解决问题。不料,他越是想心静,越是适得其反。不仅没尿出一滴,甚至连脸都有些憋红了。
见无忌半天没出来,话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景阳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绕到床后,掀开帘子一角,露出半张通红的脸。
“主人,要我……帮你么?”
无忌只觉得一道炙热之极的阳刚之气直冲后脑,连话都有些不周全了。他结结巴巴的苦笑道:“这事……你怎么帮?你……你赶紧出去,你看着,我……我更尿不出来。”
看着面红耳赤的无忌,原本有些慌乱的景阳突然镇定下来。她走到无忌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舒展如灵蛇。
“主人,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七种春啼之术,却多少有一些手上功夫。主人,时候不早了,探病的人就要来了。”
无忌看着面若桃花,眼似流水的景阳,一时全身僵硬,呆若木鸡。
有一种久别的感觉,突然穿越了时空,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
……
无忌走出门,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看起来气色不错啊。”正在看紫月射箭的嬴敢当走了过来,打量了无忌一眼,嘿嘿一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管多累,睡一觉就好了。”
无忌白了他一眼:“搞得你七老八十似的,装什么大头蒜。这么早来,又想混早饭?”
“嘿!你这人……”嬴敢当很郁闷。“昨天要不是我……”
无忌没理他,径直走到紫月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九天落,再看看对面被射得坑坑洼洼的墙和干干净净的箭靶,哭笑不得。
“你怎么想起来练箭了?”
紫月仰起头,眨着大眼睛,嘻嘻的笑着。
景阳端着水盆和毛巾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从现在开始,她要习武,以后才好帮你。”
无忌一本正经的头。“嗯,这箭术,最适合我被人挟持的时候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保证没事。妹啊,你是箭神啊,有几箭脱靶,我也能算到,箭箭脱靶,你是怎么做到的?”
景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从嬴敢当身边经过,径自到侧院去了。
嬴敢当吸了吸鼻子,大惑不解。“什么味?好好的菜园子,怎么有一股猪骚味?”
要离一羽充耳不闻,盯着墙壁上的密密麻麻的坑,眼神专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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