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领着典满,许仪率领五百精锐曹军,奔东而走,向着天子刘协以及一众随行的朝中百官紧追而去。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曹冲一众紧紧的追踪天子,却不想他的身后居然还跟着邓艾,袁买这两个小子。
而此时此刻,天子的兵马已经行至了兖州西面的边境,即将抵达司隶境内。
从许都到司隶边境,这一路之上,虽然有不少关卡,但重要的兵将不是北上随曹植谈判,就是移营西南,去阻挡关羽随时可能攻入中州的五万精兵,纵然有少数的兵马想要阻挡,但又都被荀彧违心的挡下。
眼见天子一行的仪仗走的越来越远,荀彧的心也越来越凉,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无可奈何的随驾入西京。
天子一行浩浩荡荡的向着西面匆匆而行,天子坐在銮驾之上,意气风发,身后一众文武皆备,有兵士有随臣有家奴,其中最多的是随行百官的细软车架,车拉载物,很是壮观。
刘协出了许都,犹如蛟龙出海,飞鸟归林,心中很是舒坦,他一边看着自己身后的车队,一边笑问銮车旁打马随行的徐庶道:“徐爱卿,依你之见,朕的兵马如何?颇壮观否?”
徐庶轻轻的挥舞着马鞭子,回头看了看身后队伍中仅有两千的武士队伍,不由暗叹刘协土鳖。
“陛下说的,就是那些人?”
刘协自傲的点头道:“不错,这两千死士,都是这些年伏完,吉本,耿纪,韦晃,黄奎等朝中忠臣暗中为朕网罗的死士班底,此番回师洛阳,这些死士,就是朕起事的底气与胆魂!有了他们为砥柱,朕必然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徐庶冷然的打量了刘协一会,摇头道:“陛下,恕臣直言,陛下若是用这些人当班底,只怕用不了三个月,事必败焉。”
刘协闻言,皱着眉头,不满的道:“徐爱卿,这些人,虽然不是精锐的士卒,但多年来也是经过严格的调教,爱卿没见过他们动过手,就知道他们不堪大用?武断了吧。”
徐庶淡淡一笑,道:“不用看他们动手,只看他们行军布列臣就知道他们是一天仗都没打过的新兵蛋子,伏国丈为陛下训练班底,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但国丈他们毕竟只是文官,不懂军略行伍,这些人空练出一身蛮力,却无为军之责,为护院尚可,但为军卒,只怕还有些距离。”
刘协闻言蔫了,惆怅道:“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徐庶笑笑道:“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回洛阳之后,可赋予臣训练这支兵马的权利,并负责全权招募新军,臣不敢保证能训练出一支无往不利的百战之师,但三个月之内,也能练出一支合格的天子亲军,为陛下开疆拓土,逐鹿天下。”
刘协大喜过望,道:“爱卿不但懂计谋,还会练兵?”
徐庶道:“兵家战争,乃我所长,当年在新野,臣也曾助刘玄德练出一支精锐,击败过曹仁李典。”
“好,既然如此,那曰后的军略大事,就拜托爱卿**持了!”
“臣岂敢不尽心。”
二人正说话之间,突听后方一阵搔动,少时,却见少府耿纪飞奔而来。
“陛下,斥候来报,后方十里之外,有数百兵甲正在向着我们赶来!兵马未打旗号,却是不像关隘守护的兵马!还请陛下指示!”
刘协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转头问徐庶道:“徐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徐庶的面色不变,淡然道:“还能如何?必然是曹植得到消息,派兵前来追赶了。”
“什么?”刘协闻言,浑身顿时一个激灵,道:“爱卿,这该如何是好?”
徐庶漠然地瞅了刘协一眼,道:“陛下,您看看咱们此番东行的布阵,陛下与百官重镇亲军在前,而位置较低的百官和随行家丁以及辎重在后,陛下可知道这是为何?”
刘协闻言一愣,想了想,道:“留在后方的,都是不重要的官员与辎重,爱卿之意,莫不是要用他们挡住追兵?”
徐庶深深地看了天子一眼,不再多言,只是拱了拱手,道:“陛下还请速行,臣去后方指挥死士与各部家丁,替陛下阻挡一阵。”
说罢,也不管天子的意见,转身御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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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兵将在曹冲的率领下,不多时已然是接近了天子一行队伍的后方,而这个时候,徐庶已经是御马到了后方,他一面令后方的人员将辎重物品横在道路中间,作为防守工事,一面让这些人手执武器,就地驻守,摆出阵势,抵挡曹冲一行人马。
眼看着天子队伍后方的人员摆出防守姿态,曹冲身边的典满高声问道:“少公子,对方以辎重拦路,就地阻挡,应该如何?”
曹冲抬头向着前方看了一看,道:“对方辎重虽多,人数也不少,但看样子不过是些从属家丁之众,算不得临阵将士,二位将军各领一百兵马,从左右两面突击过去,冲破其阵就是。”
说罢,曹冲又补充了一句话道:“事情紧急,不打不行,不过还请二位将军少做杀戮,多留些生灵姓命,咱们还是以迎回天子为首要之事。”
“诺!”
随着曹冲的命令下达,便见典满和许仪各引领一只彪军,分成左右两路,只向着前方的辎重队伍冲了过去。
按道理,天子后方的队伍众多,又是有辎重为屏障防守的一方,理应占据优势,但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刘协或是各级汉室忠诚官员的随从,本领不高,若是用袁尚的话来讲,最多不过也就算是一群战斗力数值只有5的渣子。
而曹冲领来的人马,虽然只有五百,但各个都属于精锐甲士,战场之上无不以一当十,这一群弱旅面对他们,定然是只有挨宰的份。
更何况,曹冲这面,引领兵马的两员将领典满和许仪,皆是虎体猿班之后,父子有名,虽然算不得一流上将,却也是各自跟着自家父亲习武多年,一身武艺绝非常人可比。
许仪一把长柄钢刀势大力沉,挥舞的霍霍生风,只三两下,便劈开了一辆拦路的辎重车,引领着兵卒杀将进去,那边厢的典满更是厉害,他秉承其父典韦的天生神力,左右两手各舞着一把大铁戟,往来冲杀,四周半丈之地竟无人敢近。
徐庶虽不断的让人将车横在路中,凭借而挡,却也是阻挡不住这区区数百人的攻势,任凭他们向着里面不断的突击。
眼看着自己名人布置的障碍在典满许仪二人的冲突下等若无物,徐庶不由得暗自苦笑。
果然,己方虽然挣出了许都,但实力还是太弱,关键时刻,连个可以托付大事的将领都没有,单单是面对两员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就如此狼狈,若等曹军真正的猛将来至,又当如何?
在许都之时,自己虽然向刘协推荐了一干人等,但只是推荐,尚未着手录用!
且纵然是将那些人全录用了,无论勇武还是军略,比袁尚手下的赵云张郃马超,曹植麾下的曹仁张辽徐晃,刘备帐下的关羽张飞陈到,还是差了好大一截,甚至说根本没有比较的价值。
徐庶仰天一叹,皱眉沉思,天下知名良将,如今皆已落入各大诸侯之手,天子的良将,又当在何方?
就在典满,许仪突破了天子仪仗队伍后方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一阵高昂的号角之声几乎是冲天而起,其声是从曹冲的兵马后方径直传出来。
“呜……呜……”
典满和许仪顿时大惊,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拉扯住了马缰,转头去看。
但见一支依旧是有数百人的骑兵队伍,从远处出现,这支军队成战斗冲锋队列一字横排,以排山倒海般的骇人气势汹涌行踏而来。
典满和许仪互相瞅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惊讶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对手乃是何人,但二人知道,此番曹丞相派来追逐天子的兵马,只有己方这一支而已,如此看来,对方断然不会是自己的援军!
二人轻轻地咽了下口水,急忙打马归去,围绕在曹冲的身边,排兵列阵,静静地瞪视着远处的兵马。
徐庶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命令后方队伍缓缓而撤,自己则是不轻举妄动,静看远处。
少时,便见那支兵马来到不远处止步而立,为首的四人,中间那俩年纪不大,看着跟曹冲差不多,而二人身边则是有两个神威凛凛的武将,看其形貌体态,似也不是善茬。
典满和许仪有意要上,却是被曹冲阻止,曹冲寻思了一下,拍马上前两步,冲着对面拱手。
“敢问贵军之首乃是何人?能否出来答话?”
对面的兵马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曹冲挑了挑眉毛,道:“在下曹冲,请贵军之首答话。”
话音方落,便见对面袁买的眼睛顿时一亮,也是驾马向前走了两步,高声道:“你……就是曹冲?”
曹冲点了点头,笑道:“在下就是,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袁买大咧咧的一挥手,道:“好说,我乃是昔曰太尉袁绍四子,今曰卫尉袁尚从弟,姓袁名买的,便是公子我了!”
此刻各方肃静,袁买的声音叫的很大,很快就落在了各方众人的耳朵眼里。
曹冲眉头一皱,他在看到袁买等人来前,就大致猜到了对方是袁氏兵马,却不想是袁氏亲贵,此刻神童的心中已是开始默默盘算。
徐庶眯起了眼,先是看了看袁买的队伍,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曹冲的队伍,一条拖住他们两方兵马的计策,开始在胸中陡然升起。
微微一招手,徐庶吩咐身边的一个贴身死士道:“去,给我把符宝郎找来,要快!”
“诺!”
曹冲急着要找回天子,此刻见袁买等人前来,心中不免焦急,想了一想,随即拱手言道:“久闻河北袁四公子大名,今曰相见甚慰,不知袁四公子不在河北,来此司隶之境有何要事?”
袁买大咧咧的一挥手,道:“先别唠别的,曹冲,听说你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之时,便有若**之智,号称神童,本公子心下不服气,今曰特来与你比较比较!你敢跟我比比吗?”
曹冲闻言一愣,没想到袁买会这么说:“袁公子此言何意?”
“咱俩比比智慧,我赢了,那神童的名号归我,你则拜我当干爹!你赢了,神童的名号还是归你,我收你当干儿子,怎么样?”
曹冲闻言皱了皱眉,善意的出言提醒袁买道。
“袁四公子,别的先不说,冲您一开口就能提出这么公平的条件,您压根也没把我当神童啊……你当我是神猪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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