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如果说是我重要的人为了我而牺牲,我可能会活不下去,痛彻心扉,那是因为一种情感的羁绊。
我不会认为这样的行为可以构成我现在的情绪,就比如说伤心,懊恼,内疚毕竟是重要的人,我同样也会为他(她)牺牲,那是理所当然。
我只是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是一个陌生人就这样为我牺牲了,就算是他口中那个理由,为了还人情。
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可是我的路却必须继续,不管是如何的沉痛,也必须咬着牙走下去,就好像人生,不能因为你失去了什么,时间就会为你停留,你依然要面对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一睁开眼,还是自己的人生,自杀永远是罪孽最深重的一种行为。
这样想着,我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手很脏,因为脸上混合着大量的泥土,估计我自己现在的脸上这样糊弄了一脸,也非常的狼狈吧。
在河的对岸,有为数不少的灰眼人依旧在对我嘶吼着,一个个张牙舞爪贪婪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吃掉我,却就是不敢过河。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水里吃掉纪清的存在,是让他们顾忌的根源,不过这样想着,心口又痛了一下,呼吸也跟随着停滞了一下,我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想小心的靠近河岸看一下,纪清是不是还有希望?
我其实很怕看见大一片的血色,纪清被撕咬的凌乱的尸体可是河面静静,除了对面的灰眼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的双眉微皱,忍不住又靠河岸近了一步,却不想淬不及防的,一个脑袋忽然突兀的出现在河面上,朝着我就冲了过来
在那么快速的时间里,我只看清楚那根本不是刚才那个怪物,而是一条巨大的水蛇,因为太过巨大,我忽然觉得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森蚺什么的,都是笑话
我不知道这平静的河面底下会隐藏着这样的凶物,而且是违背常理的忽然朝着人发起进攻,下意识的我只能后退了两步心里说不上怕,毕竟如果只是一条水蛇,即便是大一点儿,我还是有办法去对付的。
但与此同时,忽然从密林里传来了一连窜儿笑声,就如少女般天真烂漫的语气,可是音色的本身却是有些老气的。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这个人是大花猫吗?”连话里的意思也是那么的充满了童趣。
我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可是这样的语气,和这样少女娇憨的感觉,我实在想不起我在哪里和这样的人对话过?更无奈的是,现在一条莫名其妙的大蛇进攻我,我根本就无暇转头,即便在那个声音出现以后,那条大蛇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一下。
“我记得哦,我记得是要封正的,入江为蛟,下海为龙。入江为蛟,下海为龙是不是啊?是不是啊?”那边的女声嬉戏般的说着,渀佛是觉得特别好玩儿,甚至是开心的拍起了双手。
入江为蛟,下海为龙!!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尽管此刻的情况不好,可是我的思绪就是控制不住,曾几何时,那饿鬼墓之前盘踞的一条蛇灵,师父封正的身影在我发呆的这一两秒,那条大蛇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潜入了水中。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瞥了那大蛇一眼,我竟然从它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畏惧,非常人性化的,不愿意惹事那种畏惧。
这是?我已经顾不上对那条大蛇好奇,相比起来,更让我好奇的是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我一转头,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只大概体型类似于巨型蜜蜂,但是五色斑斓,显得有些狰狞却又艳丽的虫子。
那只虫子在空中飞舞着,透过密林中斑斑点点的光线,它始终环绕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此刻还在兴高采烈的蹦着,跳着娇憨的就像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儿,可是她的整个人却显得不是那么好,头发散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脏成了一缕一缕的纠结着,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说不上是衣不蔽体,可是比起这个也好不了多少。
而整张脸更是黑乎乎的,脏兮兮的,她笑我是大花猫,她其实比大花猫还不如因为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白得耀眼,是和黑乎乎的脸对比的效果。
我呆呆的站在河岸边上,我发誓刚才经历了一场伤心,我根本就不想再哭,但此刻的泪水先是一颗一颗滴落,跟着是一窜一窜的掉落,最后是忍不住犹如决堤了的河水一般的漫出眼眶。
我声音哽咽,我几乎不能呼吸,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只是知道我要靠近她所以,就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去。
我的全身就如同被抽去了力气,连简单的走路走快要做不好,走得踉踉跄跄,甚至是歪倒在地上,要连滚带爬。
“你哭什么啊?你走不好路啊?你是受伤了吗?”她蹲下,奇怪又同情的看着我。
此刻的我,几乎是爬过去的,就半跪在她面前,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任由着自己哽咽着她看我的眼光则更奇怪了,而那只五色斑斓的‘蜜蜂’,则是停留在她的肩膀上,是那么警惕的看着我,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可是警惕危险什么的,还有什么重要?此刻我已经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就这样半跪着,快速的又朝着她前行了一步,然后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所有的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奶奶,凌青奶奶,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谁!!”
我说不出自己的痛恨,说不出自己的伤心,说不出自己的思念,我只是想紧紧抱着眼前这个人,她不是虚幻,她终于是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的,她就是凌青奶奶,和我师父一起,失踪了那么多年我们遍寻不见的凌青奶奶。
“啊”对于我的动作,凌青奶奶渀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开始眼神迷乱的挣扎起来。
一直守护着她的那只蜜蜂开始发出‘嗡嗡’的鸣叫声,一下子就冲向了我。
如果我不放手,一定会被攻击,但是我根本就不想放开手,这样意外的重逢,我做梦都想不到,我怕是一松手,凌青奶奶就会消失不见。
“小花,不要咬他,不要咬他”出乎意料的,就在那只虫子要扑向我的瞬间,凌青奶奶开口制止了那只虫子。
这样的转折让我既惊且喜,莫非凌青奶奶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她已经认出我来了?
“凌青奶奶,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我是承一啊,承一!你知不知道如雪和如月有多想你?奶奶”我迫不及待的诉说着,可是说着说着,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凌青奶奶的眼神从始到终都是迷茫的,好奇的,她歪着脑袋打量我。
嘴上无意识的念叨着:“承一?如雪,如月又是谁?啊为什么说起这几个名字,心里那么不舒服呢?但是好亲切啊,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一股无力感一下子在我的心里炸开了,比无力更加厉害的是那种心酸心痛的感觉,我的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凌青奶奶怎么再次见到你,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怎么会你是如此爱干净的一个人,如此的睿智淡定坚韧,有着自己强烈主见的一个人。
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我努力让自己的双手不颤抖,我很认真的看着她说到:“奶奶,我就是承一,陈承一。我师父你一定不会忘记,姜立淳,知道吗?你是一定忘记姜立淳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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