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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啊……蛇,有蛇……”
她低低一哼,就着火光埋头看去,差一点吓飞了魂魄。
“有什么东西咬我……”
在陈景面前,她没好失态,只是想要把脚挪开,可电光火石之间,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完那动作,脚上凉凉的东西便顺着她的小腿缠了上来,速度极快的俯上了她的膝盖。紧接着,腿上猛地一阵刺痛,吓得她心脏一缩,狠狠跺脚,“啊”一声,便惊恐得失声叫了出来。
“嗯……”
“陈大哥,你这般护我……我……”话刚到此处,她猛地闭上嘴,突然觉得脚腕上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滑了过去,那冰冰凉凉的感觉挠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种先前她不敢想,甚至不敢梦的状态。
他嘴里是嗔怪的话,可晴岚听在耳朵里,心里却莫名的觉着甜。
“我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管了。”
“男人的心思,你一小女子,如何能懂?”陈景下意识便加重了火气,可说完了突然发现,这不是把自己也归为一类了么?稍稍尴尬了一下,他颇有些不好意思,放软了语气。
“陈大哥,你原本……不必的。他们只是玩笑。”
看赵樽与夏初七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干涉,晴岚紧张的小心肝儿松缓了下来。她四处偷瞄一下,轻咬着下唇,跟在了陈景的身侧。
众人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那黑脸侍卫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粗暴的打断,稍稍愣了一下,挠挠头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是个识趣儿的,看着陈景盛怒的样子,赶紧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的看了晴岚一眼,加快了脚步,混在人群中,再不敢吭一声。
“闭嘴!”陈景喝了一声,不耐烦道,“不许拿她开玩笑。”
“驸马爷,别啊!”陈景为人随和,这些人都敢和他开玩笑,那黑脸侍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晴岚,笑哈哈的道,“这入陵大抵有一天多了吧?既不见光,也不见姑娘,多憋屈啊,有晴岚姑娘这般漂亮的……”
“好好走路,唱什么歌?”
男人对女人说这种话,便有几分调戏之意。至少在陈景听来是这样的,他原本严肃的脸孔,微微一沉,望向那个嬉皮笑脸的黑脸侍卫,一双眼睛森冷冷的,像嵌了两坨冰棱子。
“晴岚姑娘,唱首歌儿来听吧。”
接下来的关卡,与前面没有什么区别,只要选对了路,便没有任何凶险……慢慢的,大家伙儿的心越放越宽,甚至有说有笑起来,也没人觉得此地是地底皇陵,个个就像只是扛着扁担去抬宝藏似的,没了紧张之心,还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她腹诽着,跟着一行人再次进入了迷宫甬道。
丫看着正经,其实是个……贱人啊!
他竟然能把那一套安抚人心的官话套话,讲得这么绘声绘色,催人泪下……
受了表扬,夏初七发现,赵樽真的适合做领导。
不过,虽然有机关模型,但若不是夏初七识得数学题,他们花费的时间将会更多……也就是说,夏初七的作用确实是显而易见的。
“好说好说!”夏初七挤眉弄眼,拱手致谢。
赵樽扫视一圈,冷冷道:“按机关模型的显示,一千零八十局便是迷宫局,如今我们已过一半。当然,能这般轻松过关……”转一下头,他看向夏初七时,目光柔和了不少,“都亏得有了阿七,为我们节约了时间……”
闻声,众人纷纷起身,排好队形,等待出发。
“回殿下,吃好了!”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不过跟着多走了一会儿路,看夏初七做了一些算术题目而已,没有受伤,没有受累,休息一下,自然又精神了。
说罢他看向殿里的人,“大家都吃好了吧?”
“走了,还继续什么?”
赵樽抿唇瞥她一眼,便把她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衣服。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两个继续,继续啊……”
不得不说,晴岚这姑娘看着机灵,却分明没有陈景会拍马屁。他一句看上去不像是拍马的话,却是真真儿的拍中了赵樽与夏初七两个人,得了他的意思,他两个对视一眼,眸底都有浓重的笑意,夏初七更是表现得明显,笑完还摆了摆手,做了一个鬼脸要求。
“在殿下和王妃面前,没有秘密。”
她想为陈景开脱,可陈景却似不以为意,更不解释。
晴岚脸上一烫,慌乱起身,挪开了陈景的身边,小声道:“殿下,王妃……我与陈大哥……不,驸马爷,没有什么的。”
夏初七没有看见,但陈景和晴岚却发现了他们的目光。
“……”
“……阿七的注意力,总是这般诡异。”
“哪个地方不委婉?”夏初七转开了头去,继续欣赏晴岚与陈景的“小奸情”,没有心思听他了。赵樽睨着她的侧脸儿,无端的叹了一声。
勾了勾唇角,赵樽拍她的背,“阿七,咱能说委婉一点?”
当然,顺着她的视线,赵樽也晓得了她指的是谁。
她低低的声音只有赵樽听见。
“赵十九,他两个啥时候搞上的?”
他两个人,一个正憨厚老实地给人递水,一个正文静淑雅地默默吃着东西,并没有语言交流,可是那个气场怎么看怎么古怪……暧昧真是无处不在啊。
“咦……”
大殿里的人,各自吃着东西,顺便休憩。夏初七无聊的数着手指头,回想着自家以前学过的各种语数外,以便接下来的不时之需,眼风却四处扫来扫去,一不小心便扫到了躲在角落里啃干粮的陈景和晴岚。
道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夏初七赶紧闪身遁入阴影中,闷笑不已。
“是也是了……便是大师手上之鸡也。”
默念一遍,他不解地审视着夏初七调侃的脸儿,自觉不是什么好话,却也不再追问。夏初七憋住笑,眉梢跳了跳,回头瞥一眼早已懂得“搞基”为何物的赵十九,目光阴恻恻一眯,警告他不许乱说,方才解释。
“身上有鸡,心中无鸡?”道常大和尚哪里能懂?
夏初七“哈哈”干笑两声儿,冲他竖大拇指,“极是……极是,大师所言有理。正如大师身上有基,心中无基……是一个理儿。”
“女施主以为,老衲所言如何?”
没想到,老和尚却是偏过了头来。
夏初七冷眼睨着他,撇了撇嘴,一时默然。
丫真是会自圆其说啊!
“阿弥陀佛!”道常和尚说得实在,“口中有佛,心中无佛,也是枉然。口中有肉,心中无肉,也是一样。人之修行,不在乎形势,只在乎心诚也……”
“好吧,我看别的和尚都是那样的,原本以为大师您跳出了三界,不在五行,吃肉喝肉这种事儿,便与你无缘了呢……”
夏初七搞不清状态了。正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问题一样,任何一个没有法子进行佐证的东西,只要拿不出依据来,就无法反驳别人的观点。
呃?这个问题难倒她了。是太上老君,还是释迦牟尼?
“何人定下的规矩?”
道常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淡定的咬下一块肉。
夏初七微张着嘴巴,咀嚼的动作停了,愣愣看他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咽下那口馍馍,挪到他的身边,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道,“阿弥陀佛,大师……庙里不是有规章制度么?和尚不是要戒酒戒肉的?”
不仅抓住了鸡腿……他还把鸡腿塞进了嘴里,吃得很香。
没错,他真的伸了出去,抓住了那鸡腿。
老头儿似乎很喜欢道常,把怀里藏了好久的一块鸡腿肉扯下来,递到道常和尚的手里。夏初七偏头一瞧,正想发笑,感慨一句“和尚不吃肉”,却万万没有想到,道常大和尚粗糙的手伸了出去……
“吃……你吃……”
道常与疯老头儿关系迅速拉近,吃东西的时候也紧挨一起。
一行人原地坐下休息,食物被合理的分配了下来。
隐隐的,似乎能听见流水的声音。
这是一处黑暗而空旷的地方。
他们熬得起,夏初七却有些熬不起。侍卫们打开随身的包袱,食物的香气便散了开来,她原本也不觉得很饿,可嗅到味道,肚子便不争气的叫唤起来,馋得她咽了一口唾沫,狠狠闭了闭眼睛,发现腹中空空的滋味儿,实在受不住。
入陵的时候,他们准备了不少干粮,但人的负重毕竟有限,粮食的数量也有限。所以,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很是节省……这走了整整一天了,中途也不过只吃了一顿。
即便玩“超级玛丽”也要花费时间,更何况这还不是游戏?一千零八十局,听这数量便足够惊人,要用的时间自然更惊人。反正一时半刻也无法通关,吃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赵十九,我们先停下来,吃点东西罢。”
夏初七再一次转头时,看见的便是他这句话。都说老来还小,老头子这个动作,这个语气,确实有一点儿孩子气,看得她“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讲了好一会儿,疯老头儿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咕哝了一声,“大师,我饿了——”
道常瞥他一眼,“阿弥陀佛。”
老头儿说,“蛇会咬人……怕怕。”
道常耐心极好,“不会。”
老头儿默了一下,“那会不会有蛇?”
道常又说,“不会。”
老头儿又说,“会不会有狼?”
道常眉梢一跳,“没有。”
远远的跟随着,疯老头儿在说,“大师,此处可有老虎?”
夏初七感慨一句,没好意思再去看他们。
果然搞基不限年龄,更不分……职业。
太诡异了!原本一直跟在赵樽背后的道常大师,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脱离了群众,跟那个疯老头子一道儿去了。而且,两个老头子还相扶相携着,小声的在说着些什么,样子看上去极为亲密……
那是道常与那个疯老头儿……
可一个不小心,却发现后面有一个画面更“忧伤”。
她的嘚意被赵十九掐死在了摇篮里,满心忧伤的转过了头去。
“这……”夏初七承认了,“确实有道理。”
“爷不是看你算得开心?”唇一勾,赵樽懒洋洋揽住她的腰,“再说,模型上的指引不一定是对的,刚好可以拿你的结果验证一下,也更为安全不是?”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夏初七恼了,走过去便在他小腿上轻轻踹了一脚,“既然有模型可以看路,你干嘛要让我算啊算啊算啊算,我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你怎么赔?”
赵樽肯定的点点头,“嗯”一声,道:“模型上有指示。”
夏初七一愣,恍然大悟,“你是说?”
赵樽淡淡唔了一声,瞄向侍卫手里的机关模型,“你以为那模型用来干嘛的?”
“赵十九,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这回要是没有我……啧啧……会怎样?”
心里有些担心,但并不影响他在赵樽面前嘚瑟。
但慢慢的她便发现,越到后面,题目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一路走来,累得够呛,却也有趣,他们脚步不停的做题闯关。
闯过了一关又一闯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虽然说是一千零八十局,但后殿里的关卡,与前殿八室完全不一样,确实更像是一座迷宫,夏初七自己,就像在做一道道的数学题,只要找到了答案,便会有路,也就可以走对门,只要走对了门,就不会出现机关毒雾一类的危险。
一行九十多人,安静的走在一条又一条甬道上。
盗墓贼果然很给“老乡”面子,这一回没有流沙,也没有出任何状况。
很快,根据填空题得出来的答案,她们顺着数出了第八条通道。
对于时下的人来说,还不会使用阿拉伯数字来进行运算,算术这门学术,时下懂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所以,相对同行的那些人来说,这样的题目会比较困难。不过夏初七数学再烂,小学生的题目,还暂时难不倒她。
好吧,算她有点儿良心。
那个盗墓贼到底是瞧不上古人的智商,还是她明知道一般人根本就瞧不懂汉事拼音,所以,但凡能懂得拼音的人都是她老乡,这才故意放水,用了一道简单的题目来送她们过关?
夏初七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局寻找出口的题目竟是一道数字填空题。而且,还是一道小学生的数学填空题——1,1,2,3,5,(?)13,21,34,55,89。
心里寻思着,可她的忐忑不安,很快便迎刃而解了。
老乡,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年我数学……常常不及格?
数学迷宫,夏初七看着这几个字,又恨又酸,还有些哭笑不得。
另外,她还说,这里叫着“数学迷宫。”
大概意思是欢迎他们闯入她设下的鬼门关,比起前殿八室的牛刀小试,后殿一千零八十局将会凶险万分,但是,墓主人向来热情好客,来都来了,只要通过,一定会好好款待大家的。
在赵樽的示意下,侍卫们短暂的巡视一圈,在大殿左侧靠墙的一口大鼎背后,发现了一块与前殿一样的汉语拼音石牌。上面的留字,正是元昭皇太后……也就是夏初七眼里那个盗墓贼写的。
条条都是路,可条条都不敢轻易走。
走的路不同,面临的风险和选择,肯定也不同。
经过与元昭皇太后的机关模型对照,此处正是皇陵后殿一千零八十局的开始之处,但粗略一看,大殿里通往四面八方的小门很多,一个个都大开着,并没有门掩,搞得像一个迷宫似的,不知到底该走哪一条……
很快,一行人再次准备妥当出发了。
逗乐一番,众人情绪稍有好转。入陵时,便知会有危险,失去同伴虽然难过,可前面的路,还得走下去。
道常无言,大殿里却暴发出一阵笑声。
“……”
“阿米豆腐!”夏初七干笑一声,“这样下去,地狱都满了!而且里面住的……全是和尚。”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道常合十的手,往往垂下,目露一抹温和的光芒。
“好吧!”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朝他竖手指,“大师造诣之高古今罕见,若说我啊,你没事儿就在庙里敲敲木马,念念经,渡化渡化世人算了,何苦跑到这般凶险之地来?”
“……”道常面颊肌肉一抖,只恨鸡与鸭无法勾通,除了一声“阿弥陀佛”,再也无话可以拯救他了,“佛经是为了让你了悟的,女施主不能单凭字面来释义……”
“大师,人都死了,你就别乐了。”
夏初七看他说的禅言……似懂非懂,却生出了一种想拍飞他的冲动。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
道常法师的佛号喊得庄严肃穆,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阿弥陀佛!”
找不到人了,虽然不排除他们三个被机关送去“吃香喝辣”的可能,但遇到了危险的机率,相对来说还是要大得多,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沉重,什么叫着“出师未捷身先死”,大抵便是这样的感觉了。用人力来对付庞大的机关,用活人去对付死人……实在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听完禀报,众人都沉默下来。
这会儿,大殿里的兵卒们已经清理好了身上的衣物与随身物品,也点明白了人数。经过先前的流沙突滑,入陵的一百人少了三个,一群侍卫在流沙中翻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寻着人……
东方青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好,出发。”
赵樽看着他变色的面孔,淡淡一笑,“可以出发了。”
东方青玄差点儿呛住。
赵樽看向不远处打坐的道常,淡淡道:“你若不信,不如去问问道常大师?……像你这般作尽天下孽的人,下辈子可还有机会投胎做人?当然,若是不小心投生成了小猫小狗,本王也不介意把你收入府中。”
“哦?”一声,东方青玄浅笑瞥他。
赵樽唇角一抿,冷笑道,“下辈子你也没机会。”
好一会儿,东方青玄笑了,“下辈子,我得抢在你前面。”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夏初七则蹲在他二人的身边,为他们处理身上的伤口。氤氲的灯火之下,两个同样挺拔俊朗的男人,一个风姿卓绝,一个眉目俊雅,一个冷,一个热,看上去气场极不融洽,可气氛却诡异的和谐……只是他们在说话时,眼风时不时从夏初七身上扫过,带出来的波澜,起起伏伏,心思也各有不同。
“看不清真相的人,比王婆更傻。”
东方青玄面色微微一沉,“王婆怎么把瓜卖到皇陵来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赵樽凉凉一笑,又补充,“在我阿七眼里,谁能比我?”
“什么?”
“大汗很自信。可你似乎忘了……”
但赵十九岂是那般容易被他激怒的?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东方青玄俊气的面色,轻唔一声,也不知想到什么,轻轻摇着头,唇上噙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痕。
这般强词夺理的话,听得人心里痒痒,想揍人。
“汗颜,是指大汗我的颜,与殿下何干?”
“嗯”一声,赵樽云淡风轻的看着他,“若做兀良汗的大汗也只是混饭吃,那么这天底下的人都不必活了。大汗的谦逊……实在令吾等汗颜!”
“……”东方青玄一哂,“为了活命,混口饭吃而已。”
赵樽目光一深,略带嘲意,“你那一辈子,短得也未免太不实在!”
东方青玄微叹,“你得理解一个为你老赵家卖了一辈子命的人。”
赵樽低笑一声,不疾不徐地瞄他,“看来大汗那会子没少拿朝廷的俸禄,办自己的私活啊?”
东方青玄眉头一皱,凝目看来,“最好的医生不见得能治得好自己的病。回头离开阴山,还得找旁人为她瞧瞧才好……我那里有一个老大夫,早在前朝时,便已名满天下,出任过太医院大使,后来末帝北逃,他便隐于民间,好不容易才让锦衣卫查访到他,收为己用……”
赵樽淡淡道:“她自己便是世上最好的医生。”
“她是真的听不见?没法子治了?”
赵樽知晓她在装傻,抿紧了嘴巴。东方青玄则是一愣,看她低垂着头,毫无反应的样子,飞扬的眉头慢慢便耷拉了下来,就连出口的声音也消沉了不少。
夏初七……手脚麻利的做事,看不见啊看不见。
东方青玄目光一闪,也笑,“你问问她,乐意看不?她啊,喜欢得紧。”
赵樽冷哼,瞥着他,“就你没二两肉的身子,你以为我阿七乐意看?”
但他在赵樽的面前说,却又刚好相反,仿若成了一个玩笑。
这含义深刻的话,原有暧昧。
“急什么?慢慢脱!”
看她重手重脚的样子,东方青玄眉梢一挑。
晋王殿下了不得,连插足都懂得了?她有些想笑,但男人之间谈话,女人往往不便插嘴,尤其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可能会起反作用,她索性一聋到底,不去看他们说什么,待专心为赵樽扎好了伤口,又换了个位置,开始去剥东方青玄的衣服……
夏初七看见了他的话,唇角不由微微一抖。
“信任我和她的感情……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
赵樽缓缓侧头,与他正对,目光烁烁。据夏初七目测,这两个人面孔的距离,不足五厘米,是一个极为暧昧的空间距离。只可惜,赵樽满带寒气的声音,却无半点暧昧可言。
“信任?”东方青玄笑着挪了挪位置,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样子看上去与他竟是十分亲密,“信任什么?信任谁?”
“大汗错矣!不是舍得,而是信任。”
赵樽哼一声,淡淡开口,却是回答东方青玄。
东方青玄视线扫过她懵懂的脸,落在她的耳朵上,没有回答。
“这……你们在说什么?”她问。
赵樽面无表情,连眼波都没有扫他一下,但一股子森冷肃杀的气息却随着他漫不经心的一举一动蔓延在殿里,使得殿内登时安静下来。几乎就在那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聚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就连完全听不见的夏初七也感应到了那古怪的气氛,下意识抬起头来,撞上东方青玄妖冶的凤眸。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说什么都不好。
夏初七也看见了东方青玄的话,但她眼皮儿耷拉下去,假装没见。
很明显,他听见了赵樽让夏初七为他治伤的话。
“晋王殿下,怎生又舍得了?”
他看了一眼流沙堆边的两个人,抿唇一笑,把夏初七用来给赵樽消毒用的酒袋拿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又瞥向赵樽。
火光里,东方青玄颀长的身姿,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夏初七看不见他两个的目光交流,只蹲身迅速为他处理着伤口。
他像是无可奈何,可看向东方青玄的目光却……隐隐有得意。
“唉,好吧。”
而且,还训得他甘之如饴。
当然,赵十九长了这么大,也就这个女人敢这么训他。
她的样子像个大人在训小孩儿……
夏初七看他一副傲娇的样儿,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把他胳膊拽回来,拉住往地上一坐,小声嗔怒道,“得了吧你,不要装了……伤口不处理,一会感染了可没人理你。赶紧的,闭上嘴,坐好。”
男人吃味儿……怎的像孩子?来不来先把彼此身份摆平了。
“……”
大抵是被说中了心事,赵樽咳嗽一下,轻轻拂开她的手,朝东方青玄的方向淡淡看了一眼,摆出一副情操高尚、助人为乐、心胸开阔的样子,拔高了声音,“阿七,不要犟了,先去看看大汗……我两个是自己人,无须讲这虚礼。”
夏初七抿了抿唇,但笑不语。
赵樽身子微僵,缓缓侧头看她,不吭声。
夏初七不明白这厮到底中了什么邪,想了片刻,突地明白了,嘿嘿一笑,小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偏头看着他,道,“我晓得了,赵十九,你让我过去,这心里其实难过得在滴血吧?但是么,刚才在流沙里下滑时,东方青玄奋不顾身的抱住咱们……虽然你不情愿,可还是变相欠了他的人情,你是想还清人情,轻装上路?嗯?”
丫够狠的啊!
拿她的话来堵她的嘴,拿她的抢来戳她的心。
“乖,去吧,你是个医生。”
“错了,他是细皮嫩肉!爷才是皮糙肉厚。”赵樽的样子竟是相当固执,或说是难得的固执,说罢见夏初七不吭声儿,他斜眼一瞄东方青玄,又揽了揽她的肩膀。
“没事儿,他那人皮糙肉厚的,我还是先顾着你……”
不对劲儿!为了不踩赵十九的雷区,她紧张地扶着他胳膊,笑吟吟的回答。
先前还吃醋吃味,为什么现在就没事儿了?
夏初七看着他,像看着外星人。
“……呃?你确定?”
听着她语气里的歉意,赵樽唇角微微一勾,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不以为意地看向不远处东方青玄忙碌的背影,道:“他也受伤了,你先去瞧瞧,给他弄点药,喷口酒什么的……”
“顽固!”夏初七嗔他,顿一下,又无奈一叹,“赵十九,以后有危险的地方,你不要再穿黑色的衣裳了……你晓得的,我眼神儿不好,常常会看不见。对不住……”
“小伤。”
心里一痛,她仰头看着他,“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果然,在他的黑袍掩饰之下,身上添了许多新伤……
“你受伤了?”
夏初七飞快地跑过去,撩开他的袍子。
“赵十九?”
赵樽站在离她约摸三丈开外的地方,正与陈景说着什么。在一团昏暗的光晕中,他清风朗月般的面孔,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但眉头微微蹙着,俊朗的面孔在火光下略有一丝苍白,身上的黑袍也有多处磨损……最关键的是,他身上黑袍虽然不显伤口,但在他站立的地上,那一片黄沙上头却隐隐有鲜血的痕迹。
流沙堆积的大殿里,双方正在紧张的清点人数。
心里有了疑问,她便慢慢踱过去,在人群中找寻赵樽。
到底是有多高?
这个地方非常空旷,面积极大,堆满了不规矩的流沙。与前殿八屋一样,原本该放在墓外的石像生被墓主人奇怪地移到了墓内,栩栩如生地伫立着。在大殿四角和正中,有共计十六根双人合抱的大柱子,笔直地支撑在上方,柱子的高度,以他们手上火把的光线范围,没有办法看得真切,但可以确定一点,他们就是被流沙从柱子上方的一层,送到了这一层。
可面前的画面,却看得她词穷不已,不知如何形容。
此时,侍卫们燃起了几支火把,光线较之先前亮了许多。
她苦笑一声,敛住心神,回头去看眼前的情况。
“呼……我这个也是晕动症,得歇息一会儿。”
“唔,我没事儿。”她稳住了身形,揉了揉额头,发现身上一层虚汗。她吐出一口浊气,朝晴岚感激的一瞥,咳嗽一声,拿袖子抹了抹嘴,发现呛出来的竟全是黄沙。
“王妃!”晴岚抢步过来扶住她。
慢腾腾收回手,她正想起身,肚子里胃肠的不适再次加剧,眼前闪过一片金星,脑子懵了翼,胸口发闷心慌,脚步一晃,便站立不住。
“……”夏初七凌乱在了风中。
老头子像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受到她这般温柔的呵护,舒服的嗯了一声,咂咂嘴道,“爹……”
但她没有挣脱,只是反手拍拍他,柔声吹道,“老人家,我刚给你吃了药,你休息一会儿,不要说话。”
他的手心燥热,汗湿,捏得夏初七手腕很不舒服。
“……不要死……”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常备的小瓷瓶,从里抖出一丝自制的类似于“藿香正气液”成分的药粉儿来,哄着疯老头儿张了嘴,倒了一些进去,看他咽了下去,她稍稍放了心正要起身,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吁了一声,她缓缓道,“老人家这是晕动症,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并无大碍。”
这老头儿的思维已经不太正常了,她不能再告诉他,他除了与她一样有晕车晕船一类的症状之外,还被人下过药。正是这种药物直接影响了他的神经系统,导致他逻辑混乱……当然,她不想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下药的人是不是东方青玄。老头儿是东方青玄带来的,在东方青玄的面前,她不好直接拆穿,尤其是在这皇陵里,在暂时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
怎么办?
夏初七看着他满头的白发,静静的蹲着,一动不动,心里却像被堵了一块铅。
或者说,他与原来的夏楚熟悉?
难不成这便是眼缘?
就这般握住他的手,除了心酸之外,心脏仿佛在一层密不透风的情绪中,扯出一丝不同与往常的一种感情来。她还诧异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并不熟悉的陌生老头子,有一丝本能的喜欢。
那不是寻常的同情,而是一种与他自然而然的亲近。
夏初七半垂着头,没有看见,只专注地为老头子把着脉,目光也自然而然停留在他的脸上,观察着他苍白的面色,把脉的手指轻轻挪动着,在他瘦骨伶仃的手腕上摁了摁,心里一片柔软,一抹怪异的情绪浮上心来。
众人的窃窃私语里,这两个问题被反复提及。
“大汗为何把他带入皇陵?”
“这人到底是谁?”
她无奈一叹,不再吭声儿。她的身边,也适时响起了一串串“哈哈”的大笑声。先前殿内之人都以为那疯老头儿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或许他是真的认识晋王妃,哪里晓得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剩下来的话,全都被他含糊在嘴里,听不分明。
说完“小猫”这一句,疯老头儿便有点儿口齿不清了。
对一个疯头儿寄予太多希望……果然只会失望!
夏初七身子一僵,差点儿便憋不住喷笑出来。
“你……小猫……小猫……”
好一会儿,他才挣扎着,手指颤歪歪指着她,露出微笑。
老头儿重重咳嗽着,喉咙里像扯风箱似的喘息了几下。
“嗯?”夏初七眯眼,“你说我是谁?”
“识……识得……”
老头儿先前似乎还较清醒,待她话刚问完,便又迷糊了。
默一瞬,她问:“老人家,你识得我?”
一阵微风从满是流沙的大殿拂过,灰蒙蒙的光线下,老头儿身上的褴褛衣衫,无法掩盖他身上被磨破的皮肤,溢出了丝丝的鲜血来,一双无神的眼,面容瘦削,虚弱……但她确实不知他是谁。
猛地转回头,她瞪圆了双眼。
莫不是他认识夏楚的?
可头一偏,脑子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
莫名其妙被人诅咒“死”了,夏初七微微一愣,以为自个儿眼神儿不好使,看错了。她无语抿唇,摆出一个无奈的造型,准备再看仔细一点,奈何吃了一嘴的灰,赶紧偏头吐掉。
“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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