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犀利小说 > 都市 > 御宠医妃 > 第209章 蚂蚁上树!

御宠医妃 第209章 蚂蚁上树!

作者:姒锦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2 00:46:22 来源:香书小说

还有还有,不要忘了签到啊,最后一天不签,那就郁闷了哈……

妹子们的票不要留了哈,再留要化了,都甩到二锦的碗里来,一起下锅煮起。

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了,一不小心,我们又厮混了一个月!

------题外话------

“楚七,救我……”

屋子里的香炉点着,有香气袅袅在飘荡,就在她的视线里,一个姿态婀娜的姑娘从屏风后绕过香炉走到她的面前,盈盈拜倒在地。

夏初七心脏忽地一跳。

“没有旁人了,你出来吧。”

夏常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个金漆屏风,语调变得更为低沉。

夏初七挑高眉,“何事这么慎重?”

夏初七回头看一眼晴岚和郑二宝,示意他们退了下去。待屋子只有他二人了,夏常才走上前来,深深躬身道,“七妹,大哥有事相求。”

“七妹,为兄有事想与你单独一叙。”

夏常眸光敛住,掠过她满不在意的脸,清雅的脸色略有踌躇,看了看她身后的一干人,压低了嗓子。

“大哥有事便说吧,你我兄妹,不必忌讳太多的……”

;一;本;读,小说 yb+du

对于这个大哥,她没太多好感,但也无恶感,见状冲他一揖。

夏常笑了笑,似是不与她计较,但笑意里,却有一种说出来的古怪,像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看得夏初七越发觉得累得慌。

看到夏常面色一变,她心下“咯噔”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嘴,累得胡说八道了。我是想说,你还未休息?”

“大哥还未安息?”

她眯了眯眼,慢慢过去,笑了笑。

这些日子,因了道常高僧的话,还有夏初七的有意回避,夏常并不怎么来楚茨院。今日到底是什么事?

夏常正坐在里头等她。

想想今天做了这样多的事,她打了个哈欠,不免有些疲乏,揉着肩膀,她迈入门槛,在暖黄的灯火下,微微一愣。

夏初七入了楚茨院,见里头烛火未灭,便知都还在等她。

再瞅了一眼那紧闭的府宅,没有说话便转了身,与丙一一起隐入了浓重的夜幕中。任谁也不会知晓,他也曾从重译楼一路跟踪她,就为了护她与孩子的周全。

他蹙眉。

身边紧随的丙一低低说道。

“爷,回吧。”

他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和黑幕般的背景仿若已成一体。从始至终,并没有喊住她,冷锐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尾随着她的身影入了府邸,直到那扇朱漆大门关上了,仍是一动未动。

她走得很快,并没有看见青砖砌就的墙角阴影处,一身黑衣脸蒙黑布的高大男子。

她四周看了看,除了跟随她的人,这里啥动静也没了,更不会有赵十九。揉了揉眼睛,她觉得自己幻觉了,叹了口气,目不斜视地入了府。

夜里风凉,光线昏暗。

夏初七理了理衣襟,伸了一个懒腰,左边眼皮忽地跳了一下。

这回如风没有多话,行礼告辞,便带着一群锦衣卫驾着马车离开了。

“属下会的。”

夏初七看着门口通亮的灯笼,松了一口气,“如风大哥,辛苦你们了,你请回吧!替我给大都督带声好,道个谢。”

就在定安侯府春风暖意,而宫中御书房里冷气森森时,锦衣卫的马车再一次停在了魏国公府门。

~

赵绵泽笑着看他,“射柳自是为了震慑胡子。除此之外,朕准备把我大晏朝最尊贵的梓月公主赐给北狄太子哈萨尔。难道说,这还不够诚意?”

兰子安微顿,“陛下所言极是。可臣却未明白,这如何算得我朝的和议诚意?”

见兰子安不解地看过来,他又道,“今年的端午射柳,因宫中诸事繁杂,朕未令筹备。如今看来,倒是有必要举行了。一来以贺大晏与北狄的和议,算是一乐事。二来邀请北狄使团参与,也顺便让这帮胡子瞧瞧我大晏将士的厉害,以彰显我天朝威风。”

“北狄使臣之事。”赵绵泽轻轻低眉,端过案几上冒着热气的茶盏,吹了吹水面,没有抬头看他,声音温润,“北狄死了使臣,朕必得拿出诚意来,方能化干戈为玉帛,以免大晏再起战祸。”

兰子安抬头,“陛下是说……?”

“说起情分,朕倒是想出一个主意。”

伉俪情深?赵绵泽自嘲一笑。

“身为臣子,臣自会恪守臣子本分。而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旁人哪里能觊觎得了分毫?”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似在笑,不一定在笑,看似不怪罪,不一定没往心里去。兰子安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又是一拜。

听完他的急急分辩,赵绵泽并不多说,只是轻轻笑着,“兰爱卿无须紧张,朕别无他意。皇后天资聪慧,机灵性巧,惹人怜爱也是常事。更何况那时你不知她是谁,即便是真有其事,朕也不会怪罪。”

御书房里,静谧了片刻。

而在重译楼,他主动与夏楚搭讪的事,自是瞒不过赵绵泽,为了避免他多疑,他索性主动承认,并且借此机会搞清他到底知道多少。

幸而当初夏楚跳下苍鹰山,变成了什么都记不清的夏草隐在鎏年村,除了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包括她自己。赵绵泽即便派人查实,应当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赵绵泽这人若说有什么心病,不是朝堂,不是江山,算来算去,如今只得一个夏楚了。这一点,兰子安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当初夏楚真的恋过他,他也不敢承认。更何况那时的夏草,与今日的夏楚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迎上赵绵泽的眼,他思量片刻,冷静地道,“回禀陛下,娘娘那时与臣并未有什么,只是臣见娘娘可怜,多有照拂,偏生拙荆性妒,见娘娘美貌,便胡乱生事,这才传出这般不堪的流言蜚语,当不得真。”

兰子安心跳快了一拍。

“兰爱卿起来说话。”赵绵泽笑了笑,顿一下,“朕听闻在锦城府时,她竟是恋过你的?还为了你被浸猪笼,差一点毙命。幸得你对她有情,又从水底将她救出,可有此事?”

“陛下,初始时,臣未曾想到皇后娘娘便是当初在鎏年村的那人。后来臣怕说出来,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落人口实,便不敢再说,万陛下恕罪。”

兰子安心里一窒,赶紧撩袍跪下。

“朕今日方才听闻兰爱卿以前与她是旧识?兰爱卿瞒得朕好苦啊。”

他猜赵绵泽是通通都知晓了,果然如他所料,听他这般说,赵绵泽丝毫没有吃惊,只是缓缓抬头看来,眸中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兰子安目光微动,应了一声“是”,人却没有退,而是接着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禀报。今日在重译楼,微臣见着皇后娘娘了。还与娘娘说了几句。”

他的样子比兰子安预想中的冷静了不少。为君日久,经历的事越多,他身上的君王气度越重。

“兰爱卿,你先下去吧,朕再思量一下。”赵绵泽揉着额头,语气淡淡地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先前应天府衙都快把京师翻转过来了,还是未见那个侑酒女的下落了,着实令人头痛。而刚刚安定下来的大晏王朝,刚刚继位的赵绵泽,都不愿意再经历一场战争。

可说抓人,却是不易。

“陛下,微臣以为,如今当以安抚北狄使臣为紧要,除了尽快抓住凶徒,绳之以法外,朝廷还应有旁的补偿,方能平息此次干戈。”

作为他的心腹要臣,兰子安事无巨细,与他一一交代。可说完了,却许久未见赵绵泽吭声,他不由蹙了蹙眉。

重译楼的事情,赵绵泽与朝中重臣已经在正心殿商议过了,但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他仍是把兰子安单独召至了御书房。

兰子安站在他花梨木的御案前方,向他讲述着先前在重译楼与北狄使臣相谈的政务。

宫中,赵绵泽披衣坐在烛火通明的御书房里,仍未就寝。这位芝兰玉树一般的温润男子,脸色不是太好看,但俊美的容色,配着他的身份,仍是有着寻常男子无法比拟的尊贵。

~

夜风卷入,房内的纱幔轻轻的吹拂着,又一次上演的皮影戏撩着纱帐上的流苏,叮叮作响……

烛火还在摇曳,一个夜还有很长。

他想问,她却不给他机会,眼睨着他,睫毛轻轻眨动着,低头堵住了他的嘴。既然不能入宫为他请命,那便只有能自己能用的方式,一偿他的情分了。

“媳妇儿,你怎的……”

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脖窝里,像一只一只小蚂蚁,爬满了他的身子,而他就像一棵风雨都不可摧毁的大树,映得她比花还要娇艳的脸,越发媚气生娇。

“侯爷……”

陈大牛低低闷气一抽。

“媳妇儿……”

赵如娜看他又犟出了牛劲儿,不由哭笑不得。可他这人的性子她了解,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是不肯再低头的。咬了咬唇,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攀上他坚毅的脸孔,又抚上他身上紧绷喷张的肌肉,眼圈一红,突地爬到他的身上,以一种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孟浪姿势骑了上去。

陈大牛板着脸,正经道:“你若当俺是你家爷们儿,就不要入宫去求他。挨顿打老子就挨不起,往后怎样护你周全?”

“侯爷……”

“胡说八道!”陈大牛捂住她的嘴,嗔怪地看着她,“俺不许你说这种胡话。对不住她的人是俺……与你无关。”

赵如娜看着他,言词里并无半分不痛快,反倒恳切,“她没这福分,早早去了,我占了他的夫婿,把她应当享的福分都享了。叩几个头算得了什么?便是要折我的寿……”

“娜娜!”陈大牛心底微抽。

说到此处,赵如娜眼圈突地有些红,“梁姐姐她虽非我杀,却是因我而死,我为她披麻戴孝,三跪九叩是应当的。”

“那不一样!侯爷,你当初的做法,我虽有怨,却未怪过你。相反,我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媳妇儿!”陈大牛打断了她的话,搂了搂她,把她托高一些,枕在自己胳肢窝里,严肃了脸,“俺主动请求五十军棍,不是为了旁的。俺说过,那是俺欠你的……当初你入府,俺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子,俺若是不挨这打,心里头也难受得紧,皮痒痒。”

“如你所说,五十军棍能打死人的。妾身怎能眼睁睁看你吃这苦头?我去找哥哥,向他求情。先前我听楚七说,重译楼里有北狄使臣被杀了,眼下有大事在身,他大抵也没心力计较这个了……”

赵如娜双手缠上他健硕的腰身,唇角轻轻牵开,眯了眯眼睛,嗅着他身上不同与她的男子汉味儿,只觉心窝里一股暖流涌过,让她急切的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做啥?”陈大牛猛地低下头,把她的脸托起来,目光露出不解,“这大晚上的,怎的想起入宫了?”

她迟疑一下,蹙了眉头,“我准备等下入宫一趟。”

“不急。”他搂住她舍不得离开。

“侯爷,我这便为你洗身子。”

待骤雨初歇,帐中二人紧紧相拥,良久都没有人说话。赵如娜趴在他满是热汗的身上,面颊热得发烫,可还是羞涩地抬起看他。

烛火的暖意把帐中的人影,如同浮雕一般显映出来,映在纱帐上,仿佛一幕美好的皮影戏,数不尽的风情……

柔若春暖的帐子中,烛火照不透万般痴缠。当年那个刚经此事的俊朗将军,已是久经沙场的疆场男儿。当年初经人事的闺中女儿,已是嫣然含媚的美艳少妇。

~

陈大牛探手,一把扯掉了榻上柔色的纱帐。在他挪开的刹那,赵如娜悄悄拉过一个瓷枕……

情坠入心脾,心已染醉意。二人再无法考虑能不能生儿育女的问题,此时目光中只有彼此,只想要急切地表述自己想给予的情感,只有那想要放纵交予的心念。

昏暗的光线里,她双颊越来越红。

烛火如笼了一层雾气。

“侯爷。”

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被他抱着,心跳越来越快,怦怦如在擂鼓,眼睛半阖着,看着他退去衣裳后,硬实得铁石一般的黧黑肌肤……

陈大牛抱住她呼吸越来越急,嘴啃着她,像个吃到美味的小孩儿,不停地呢喃恳求:“媳妇儿,让俺做吧,就今晚,明儿起就容你调理……”

仿佛二人又回到了辽东的奉集堡,又回到了那个可以忘情欢愉,未有人干涉的地方,他们可以自由自在,不必思量太多。

赵如娜身子轻轻一颤,微微睁眼,看见他炽烈期待的眼神,双颊滚烫,视线模糊起来。

“好媳妇儿……”陈大牛喉咙哽一下,像是唾沫重重入喉的急促,掌着她的后脑勺,便以较之她先前多十倍的力量,深吻上她。

幸而今晚上夏初七的劝慰,还有她的自信也感染了赵如娜。让她相信了夏初七是一个神婆……不,神医。故而,她放松下来,在他的耳鬓斯磨里,原就红肿的脸,更是红了几分,呼吸也急促起来,甚至多了一些主动,揽紧他的脖子,难得地吻上他的唇。

男女对待此事大为不同,女子极是注重心里感觉,一旦心理上背了包袱,她便很难放松,很难得到快乐。

那时在辽东,二人没少亲热亲热,也确实是真正的亲热。回了京师侯府里,虽然也常常亲热亲热,可因了赵如娜肚子不争气的缘故,陈大牛虽是无所谓,她却多少有一点心理障碍。一面为她与他的来日,一面也为了不能为他产出一男半女而怨怼自己。虽她从不拒绝他的求丶欢,但快活比之在辽东时,属实少了许多。

“就今晚,媳妇儿,让俺亲热亲热。”

“不行,楚七说了,让你……”楚七的原话她说不出口,只吭哧地喘道,“让你要爱惜身子。”

“好媳妇儿,俺明儿就要挨打了,五十军棍呢,你可晓得五十军棍是会打死人的?为夫这般可怜,你就行行好吧。”

“没人俺才说,你当俺傻啊?”说着他便开始剥她衣裳,动作粗糙,赵如娜被搔得痒痒不已,眼角一弯,笑不可止的躲着他,双手紧紧扯着领口就不放。可这头莽牛的力气岂是她可比?她紧攥的手指头被他一根根掰开,嘴巴带着浓重的呼吸,诱哄似的落在她的耳边。

赵如娜没想到他竟有这样孩子气的想法,赶紧捂住他的嘴,紧张地道,“快别说了,让你老娘听见,我又得遭殃了。”

“今晚上,应是无妨的吧?”陈大牛自顾自地说着,拿一种“很委屈很受伤”的眼神看她,“若非为了陈家的列祖列宗,俺才不要孩儿呢。生出来也是碍手碍脚,俺想和媳妇儿亲热都不便。”

“嗯?”赵如娜不解。

“媳妇儿,调理不是得明儿才开头吗?今晚熬药也来不及了。”

他喉结一滑,双手扼住她的腰。

“噗”一声,赵如娜这一回是真的笑开了,笑容大得忘了一直以来恪守的女子礼仪,唇角掀开,露出几颗白晃晃的小贝齿来,那开心的模样儿落在陈大牛眼里,便是激发荷尔蒙的元凶。

“楚七坏是坏了点,也没那么缺德。”他道。

“我怎骗你了?”

“你骗俺呢?”

赵如娜委屈地说着,陈大牛瞪大了一双眼睛,吃惊的“啊”一声,怔忡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她要得太多,我没银子给,便把咱侯府都抵给她了,可咋办?”

明明就是他比较缺心眼儿,性子敦厚,还说她脑子单纯。

赵如娜两只眼睛笑得快成月牙儿了。

“欠多少啊?”陈大牛懊恼不已,“俺就不该把你单独交给她,她那人的心眼子多,你这般敦厚的人,怎能不被她诓骗?”

“要了。”她继续逗他,“我还欠着呢。”

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赵如娜有些憋不住笑了。看来楚七已经“臭名昭著”了,人人都知道她为了银子,那张嘴里说的话,有三分真就有七分假。

“不对。”陈大牛迟疑问,“她管你要银子没?”

眼一横,她认真道:“她才不会诓我。”

楚七当然没有那般说过,可赵如娜今儿虽挨了打,还跪罚半天,心情却颇好,更是想要逗他。

“几个月?这么混账的话,是楚七说的?”陈大牛大惊失色,搔了搔脑袋,转念又一怔,“莫不是楚七诓你吧?”

“今日楚七为我瞧过病了,她说,吃着药呢,得调理一些日子。这几个月,你都不许碰我。”

“那可不可以提前洞房了?”陈大牛指腹轻推着她眼角的乌青,嘿嘿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逗她。那模样儿,瞧得赵如娜又好气又好笑,淡淡剜他一眼。

“嗯”一声,她羞窘的点头。

“你同意了?”

“侯爷,你对妾身真好。”

他憨厚地恳求着,完全没见赵如娜眸中隐隐的笑痕里和淡淡的黠意。只猜测她还在生气,想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安抚她。牵了她的手,又是亲,又是爱,那样子,看得赵如娜整颗心都仿若泡在了蜜罐里。

“没拜过天地,怎算得两口子?必须得办。”陈大牛低声哄着她,粗糙的大拇指抚着她眼角被打过耳光之后形成的一团乌青,心疼得不行,“媳妇儿,你就应了俺吧?”

“不必了吧……”赵如娜微微蹙了眉头,拖曳着声音,“我两个都老夫老妻了,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陈大牛吃不准她的心思,生怕她为此置了气,想了想又道,“先前俺想过了。你入府时,俺都没有与你拜过堂。这一回,趁着这个机会,俺想向陛下请旨,补一个大礼,赶在那文佳公主入府之前,为你正名。”

赵如娜看着说得认真,也不反驳,只怔忡地看着他不动弹。

“今日之事是俺冲动了,惹了老娘,让你跟着受罪。媳妇儿,都是俺不好,儿子没做好,丈夫也没做好……你嫁给俺,啥福都没有享到,尽跟着吃苦了。”

看着她微蹙的眉头,陈大牛铁钳似的掌心紧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就着烛火微微摇曳的光华,盯着她黑亮的双眸,怔了片刻。

“侯爷此话何意?”

这人上来就道歉,赵如娜一时不明所以。

“媳妇儿,俺错了。”

陈大牛早早回了屋,匆匆洗漱出来,见赵如娜倚靠在屋中的榻上看书,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看不出情绪如何,他嘿嘿乐着,走过去夺下她的书,低头压小了声。

老太太先前被含沙射影的说了一通,害怕“开膛剖腹”,也不作了,累得倒头便睡。

夏初七一走,侯府便冷清了下来。

~

想到先前离开魏国公府时,甲一与夏常二人反常的表情,她脸色又沉下些许,出去开了一剂养血滋阴的“通经散”,嘱赵如娜要热酒送服,另又开了一些妇科洗剂,便告辞出来,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定安侯府。

夏初七见她眉间眸底都是笑意,不免唏嘘,“当初你与他成亲,我还为你们担心来着,如今看来,全是不必了。你们两个过得好,那便好。行了,不与你逗乐子,我真得回了。”

“摸不着头脑呗。”

“嗯?”

赵如娜抿嘴而乐,“他啊?得了吧。与他说这些,他准会听成个丈二的和尚。”

“哟喂。”夏初七戏谑地笑着,胳膊肘挤她一下,“喂,在我跟前表白没用,你得向大牛哥表白。”

“不。我很感激他。”赵如娜说道,不待夏初七问,便略略低下眉目道,“若非他当初懦弱,我此生又如何能得遇侯爷?又如何能懂得,一个不能分担你痛楚的男子,莫论说得多动听,那都不是爱?”

“他怎么了?又来骚扰你了是不是?”

夏初七曾经撞到过她裙布钗荆的与顾怀相约,自是知道那人。但她却不明白赵如娜此时提起顾怀是何意。

“爱?”赵如娜还愣愣的,想到爱这个字眼,这个与她先前的理解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字眼,突地低问,“楚七,还记得顾怀吗?”

“废话不是?因为你爱他。”

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滞了片刻,赵如娜面色凝住,“为什么?”

顿一下,她浅笑着看赵如娜,“不是正如你一样么?他老娘打你,你不觉得痛,他嫂子辱你,你不觉得屈。是为什么?”

“委屈啥啊?”夏初七乐呵呵的,真是无半点愁烦的样子,“赵十九能死而复生,平安返京,对我来说,一切委屈都不是委屈,一切烦恼都不是烦恼。只要活着,什么都好说。这世上只有无法挽回的痛,才是真正的痛。”

“楚七,委屈你了。”

赵如娜面色微微一沉。

“安危?”夏初七瘪瘪嘴,想到从魏国公府一路跟出来的阿记等人,低低一笑,“如今谁来害我,那简直就是楚王戏晏子――自取其辱。”

“没良心的。我这不是为你安危着想吗?”

夏初七嘴里哼哼叽叽,回头看她,“怎么,着急和大牛哥享闺房乐趣去,这般迫不及待的撵我?”

“俺晓得了。”赵如娜难得顽皮的笑着,学着陈大牛的语气逗她乐了一回,又推着她的胳膊,“行了,神婆,快回吧,夜深了。”

“多为自己考虑点,懂吧?你这漂亮的脸蛋儿不珍惜着,若被人打废了,小心大牛哥不要你。”

二人会心一笑,各自叹了一下境遇,夏初七嫌弃的捏了捏她红肿发青的脸。

她晓得楚七是一个比自己更有主意的人,也就不替她拿主意了。

赵如娜抿着嘴乐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七’到桥头桥必垮。”

她纤眉微蹙,担心不是做假,夏初七心里一暖,冲她笑了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这些日子,我也没寻得机会问你,你如今可怎么办?十九皇叔回来了,你与我哥哥又……有了名分。我都为你发愁了。”

赵如娜感慨于她一个又一个的新鲜词儿,眸子里添了一丝崇拜,面上温柔地笑着点点头,也顺便岔开了话去。

“我这不是万能神婆……不,神医么?老天看你心善,是个好人,特地派来拯救你的。”

夏初七自是不能告诉她被赵十九练过,更不可能告诉她来自后世的资讯便利,只是略微一笑。

“楚七,你怎懂的这样多?”

“你当我哄你玩呢?这管用。”夏初七瞪她一眼,权当是闺蜜间的私房话,并无半分不好意思,言词间流露的也全是情真意切的关怀,反倒让赵如娜觉得不该羞窘了。

“楚七……”

赵如娜咬着唇,羞臊不已。

“……”

赵如娜嗔着打她一下,她仍是笑了好一会儿,才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在你与他成事的时候,最好采用后位,便是我先头教你的动作。或是在屁屁下面垫一个枕头,抬高臀位……”

“啥法?”跟着陈大牛久了,赵如娜竟是来了一句青州口音,乐得夏初七合不拢嘴,“你可真是嫁鸡随鸡,嫁牛随牛。”

“另外,还有一个土法子。”

夏初七没有告诉过赵如娜自己怀孕之事,大概陈大牛也没有与她说起,至今她仍是不知情,只是觉得她身子不太灵便而已。夏初七想了想,摇摇头,只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又拉她过来,压低了嗓子。

赵如娜看着她,点了点头,可眸光里却添了一丝奇怪,“楚七,你怎的了?我看你……好像身子不太好。”

“这下懂了吧?”

可她自己原就怀着近五个月的身子,做胸膝卧位时半趴在床上,臀尖撅起时极太方便,等赵如娜总算明白了原理,已是累得她撑着腰气喘不已。

她说的词儿,赵如娜很多都不懂。夏初七不得不除去语言的讲述之外,配上身体力行的动作。

“子宫后倾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慢慢调理,我可以教你一个校正的胸膝卧位法,你每日锻炼,慢慢来……”

听她说这是“最大的麻烦”,赵如娜顿时忘了羞涩,急切地问,“这个可有法子?”

赵如娜脸颊红得成了两颗桃儿,压根不敢看她的脸。夏初七却笑着,不以为意地接着道:“你如今最大的麻烦便是子宫后倾了。后倾子宫的宫颈呈上翘状态,不易浸泡于男精之中,从而影响受孕,这个也是你腰酸的原因。”

“嗯。”夏初七大体与她解释了一下这些生理常识,然后道,“妇科炎症的话,大抵是房事太过频繁,没有得到好的休息,我给你开点方剂,你熬了水洗洗便好。往后嘛,要让大牛哥偶尔也歇歇,男子当惜精啦!”

“妇科炎症?子宫后倾?”

“你身子没什么大的毛病,不好受孕是因为有一点妇科炎症。另外,便是子宫后倾。”

对于妇科夏初七并非专精,但到底是一个来自后世的女人,又出生古医世家,详细地攻读过金篆玉函,还系统地学过西医,有几年的从业经验,即便眼下没有精细的医疗器材,大抵问题还是搞明白了。

“不必别扭,你只当我是稳婆好了。”

夏初七轻轻一笑,又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了她让自己这个熟人做妇科检查。

赵如娜吓了一跳,一张脸涨得通红,“检,检查什么?”

夏初七目光浅浅一眯,“我还得仔细为你检查一下身子。”

“那我能有孕吗?”

说到此,夏初七看她脸红得快滴血了,嘿嘿一笑,不再逼这位长公主殿下了,转了话题,“依我说,你刚嫁入侯府那时,年纪还小,生育对身子其实不好。如今也才十八岁,慢慢来不着急。”

“寻常妇人成了亲便开始生孩儿,生完孩儿不多久,又怀上,继续生孩儿。生完一个,再生一个,生完一个,还有一个,一直到不能生为止……真正能享受到这夫妻之欢还没有拖累的人太少。”

“嗯?”赵如娜不明所以。

“你真性福。”

夏初七撇着嘴巴,摇了摇头,目光定定看她,而尔重重拍她肩膀,长叹一声。

她凝重的感慨一声,吓了赵如娜一跳,“怎了?很严重么?”

“娜娜!”

大牛哥战斗能力这么强,竟然也没有折腾出一男半女来,确实是老天有意在戏耍。像她自己多可悲,性福生活刚刚开始,都没有享受几日,肚子里便多了一个…。

不为旁的,为这两口子愁得不行。

夏初七听完愣住。

从辽东到京师,只要这陈大牛在家里,又非她癸水来的日子,基本上她都没得空闲,有时一晚还不止一次。她这腰酸腹坠的症状有一些日子了,但她一直以为是房帏之事太过频繁导致的,也不好意思与他说,更不愿意去寻医问药。

幸而赵如娜与她较为熟稔,虽说从耳根羞到脖子,仍是原原本本地与她说了。

这种事情在后世都有许多姑娘难以启齿,更何况是时下的封建社会。就夏初七知道的,古代妇女大多生了妇人病都不敢看诊,从而延误病情,导致影响终身。

“羞什么羞?你只当我是女大夫,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望、闻、问、切,医之纲领而已。”

她答不出来,羞得两只耳朵都红了,眸光闪烁不已。夏初七挑了挑眉梢,呵呵一笑。

“……”

“房事一般几天一次?”

赵如娜不知她为何要问,又把自己的生活习性都详细与她讲述了一遍,结果未有想到,夏初七听完,严肃着脸,问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夏初七不答反问:“饮食方面呢?”

赵如娜一惊,“你怎知晓?”

夏初七眉头蹙起,把她何时来的月事,行经周期等各种私密的事情都了解个透,方才放开她的手腕,“是不是偶尔会腰酸,腹有坠痛感?”

赵如娜点点头,随即又照实说,“就是癸水来时,小腹酸痛。”

夏初七瞄她一眼,唇角不着痕迹的一勾,又敛住眉头,凝重着嗓子,“月事都还正常吧?”

听得她问,赵如娜羞涩的点点头,“是,是有一些。”

“最近睡得不太好?”

夏初七见她如此,让她把手腕平搭在面前的案几上,腕下又垫上一本书,便仔细为她请着脉。

“都还好。”

赵如娜是一个聪慧的主儿,听她这般说,心里头已了然了几分。面上飞出一朵红云,她微微颔首,支吾着摇头。

“娜娜,最近身上可有哪里不痛快?”

夏初七横她一眼,又捡了一些琐碎之事与她唠了起来。小到楚茨院里的花开了,大到重译楼里的使臣被杀,直到她口干舌燥了,方才抓住赵如娜的手腕子,进入了正题。

“就知你是这样的人。”

“动手时,不是来不及么?”赵如娜比她淡然许多,微笑着,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竟是满满的幸福,“再怎说,那是侯爷的亲娘,我怎能让他难做?更何况,跟他这样久,我也未生出一男半女,本就是不争气……”

“瞧你是个伶俐的人,怎的这么湖涂?由着人家欺负不会反抗啊?就算是为了大牛哥,但人家都动了手,你怎能忍着?”

盯着她红肿的脸,夏初七叹口气,嗔怪不已。

今日她并未刻意的打扮,梳了一个时下妇人常见的发髻,插上一支素净的珠花,一身丁香色的绣花裙子裹着蔓妙的身子,朴素而纯净。仅看着装,夏初七就知她在刻意低调,不显半分长公主威风,就是怕引起府里事端,结果还是未能幸免。

夏初七未答,只是看她。

赵如娜得了陈大牛的话,领了夏初七回到自己房里,打发了下人,方才笑吟吟地问:“侯爷说你找我有事?”

“积善德”这种事,她是用来糊弄老太太的,这时候的老太太一般都迷信。果然被她编着故事的一阵哄骗,老太太先前呻吟叫唤的劲便小了。夏初七也就不便再为难她,又吓唬了大牛家那个尖酸刻薄的嫂子几句,世界便暂时清净了。

在老太太面前,夏初七选择了一种较为折中的说法,只道这生孩儿不单是妇人之事,很多时候也与男子有关。而且,这子嗣来家里延续香火也讲究缘分的。得多积善德,子孙才能得蒙得荫庇。

陈大牛疯了,夏初七可不能跟着他一起疯。为了赵如娜不受他老娘排挤,他如今这样扯谎倒是能解一时燃眉。可这孕育之事,最是没个准头,后世那样的医疗条件下说不能生的,结果孩儿照样活蹦乱跳也大有人在,更何况赵如娜未必有什么问题?眼下说不能生,万一哪天怀上了,不得说赵如娜偷野汉子啊?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