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射出注的鲜血,滚落在地的人头,微微颤抖的无首身体……眼前这恐怖的场景令秦少阳第一次真正的体味到帝都东郊的恐怖。原來潘晓婷之前所说的并不是谣言,帝都东郊果然是一个恐怖可怕的地方,这也使得秦少阳将内心仅存的一丝轻松给消除,现在他是完完全全地将这里当成是人间地狱來看待的。
形状弯如镰刀的寒光利刃从黑暗中渐渐呈现出來,接着便见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來,秦少阳顿时提醒警惕,以十二分的注意力迎视着这个秒杀乌鬼的对手。
黑暗中出现的神秘男子竟然是个戴着眼罩的独眼中年男子,仅剩的一只残酷而阴森的眼睛注视着秦少阳,长长的舌头从口中伸出來,舔着镰刀上的血迹,冷声笑道:“好久沒有品尝到鲜血的味道了……”舔了几口之后,独眼男子立即呸呸呸地吐了起來,骂道:“呸,这乌鬼的血怎么这么难吃,真是倒胃口!”
茹毛饮血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仅仅是在课本中学到过,秦少阳却是万万沒想到现实中竟然也有人喝同类的血,这令他心下毛骨悚然,不禁对这个独眼男子更加的警惕。
独眼男子将口中的血迹吐干之后,他转身看向秦少阳,发出阴森的笑声问道:“小子,难道你沒看到出口处的牌子吗?”
“看到了。”秦少阳淡淡地回答道,“帝都禁地,生人莫入。”
看到秦少阳如此的镇定自若,独眼男子不禁一征,而后嘴角勾起凶恶的笑意,道:“既然你看到了竟然还敢进來,看來最近这些日子是我们太安份了,外面的人已经不再对我们帝都东郊产生惧怕了,真是让人不爽!”
秦少阳注视着眼前这个挡住去路的独眼男子,神色冷峻地说道:“我要去圣兰教堂,如果不肯给我带路的话,那就让开道!”说着秦少阳便朝着前方走去。
哗的一声,锋利的镰刀猛然抬起,举到秦少阳的面前。
独眼男子举着镰刀逼近秦少阳,冷声笑道:“别以为你能够打倒这废物就说明你有多强,其实你还差得远呢。”
说罢,独眼男子立即抬起右脚踩在乌鬼的脑袋上,而后稍稍后仰了下,一脚便将乌鬼的人头给踢进黑夜当中,谁也不知道人头便落到哪里。
秦少阳见独眼男子如此轻松地将乌鬼的人头给踢开,他的脸色不禁一变,冲着独眼男子喝喊道:“他可是你的同伴啊,你连对自己的同伴都这般残忍?!”
“不,在这里,根本就沒有同伴,而他也只不过是一条看门狗而已。”独眼男子丝毫不为刚才的举动所忏悔,而是冷声笑道。
秦少阳从來沒听说过如此冷酷无人性的话,他细长的眼睛泛起冷酷的光芒,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沾污‘同伴’这两个字,正是拥有很多生死相依的同伴,他秦少阳才能够安心地踏入于帝都,眼前竟然有人诋毁同伴,他秦少阳当然不会赞同。秦少阳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声音清晰而冷酷地说道:“不可原谅!”
独眼男子沒听清秦少阳的话,他还以为秦少阳是向他告馓求情,不禁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残酷地大笑道:“你就是向我磕头沒用,因为你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无头尸,哈哈哈哈。”
秦少阳右手翻起,一枚银针倏然间出现在双指间,挥手激射,银针立即划破夜空刺向独眼男子。
独眼男子只觉一股强劲的风劲袭向自己,本能反应使他赶紧将镰刀举到面前,只见咣当的一声细脆声响,却不见有任何的凶器弹出。正当独眼男子为此疑惑不解之时,秦少阳却是突然间闪现在他的面前,右掌作刀状,结结实实地击打在独眼男子的喉部。
这一击非同小可,秦少阳体内的五锦内气有近三成聚集于这一道掌击中,如此恐怕的力道击打在脆弱的喉部,独眼男子立即后跌十数步,并且用手捂着喉部不停地咳嗽**着:“唔咳……唔呃……”
秦少阳缓缓地抬起右掌,朝着独眼男子笑道:“看來今天要倒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
好长一段时间的缓和,独眼男子的喉部才恢复正常,他双手紧握着镰刀,朝着秦少阳喝道:“可恶的小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一向嚣张狂妄的独眼男竟然会被一个初來乍到的毛头小子所欺侮,独眼男当下便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朝着秦少阳劈斩过去。说到这独眼男子的刀法身手还颇为敏捷狠辣,招招都是朝着秦少阳的要害刺去。而且这镰刀利器不仅可以砍刺,而且还可以回收钩拉,这无形中增加了镰刀的攻击力。
虽然这独眼男子的身手颇为厉害,但是在秦少阳的眼中也不过是二流水平,跟同样使用手刀的腹蛇比起來,简直差得好几个档次。但秦少阳也不敢托大,毕竟他现在体内的五锦内气仅仅恢复到五成左右,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吃大亏。
独眼男子心下更加焦虑,他对自己的镰刀攻击一向是颇有信心,刚才斩杀乌鬼便是他的拿手绝技。本以为可以一刀将眼前这个小子给斩杀,可是沒想到几十招过去,他的镰刀别说斩杀对方,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丁点,如此结果令他自信受挫,攻势更加狠辣起來,可是速度却是降低不少,简直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在挥刀砍杀一样,一点章法都沒有。
看到对方身法已乱,秦少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他铤而走险地侵到独眼男子的面前,趁着独眼男子惊征时,他对奇快的动作从独眼男子的手中抢走镰刀,并且反手一转,镰刀掉转方向,径直地勾向独眼男子。
一瞬间,双方的动作都停了下來,独眼男子的脸色极其惨白,额头滴落着一滴滴冷汗。冷汗沿着独眼男子的脸颊滑落下來,啪的一声,滴落在架在他脖颈处的寒光镰刀上。只见那把奇特的镰刀正不差分毫地架在独眼男子的脖颈上,而秦少阳只需轻轻地向后一钩,独眼男子的人头便会倏的一声被割断。
“你输了。”秦少阳注视着独眼男子,露出轻松的笑容。
“呃咯……”独眼男子仅剩下的一只眼睛已经圆睁充血,无论如何他都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镰刀所钩住,他的自信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秦少阳沒时间再跟独眼男子玩不去,他掉转手中的镰刀,咣当的一声丢到地上,而后继续沿着这条满是垃圾的路道向前走去。
独眼男子恨恨地瞪着秦少阳,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他低头看着躺落在地的镰刀。沒有丝毫的犹豫,他弯身将镰刀从地上抓拿起來,而后举着镰刀一步一步地朝着秦少阳走去,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满是戾杀之气。
很快,独眼男子便來到秦少阳的身后,他将手中的锋利镰刀高高地举起,而秦少阳似乎对即将來临的危机并不知晓,依旧走着自己的路。
“小子,去死吧!”独眼男子厉喝一声,手中的镰刀应声落下。
“咔嚓!”
清脆的破肉碎骨声骤起,而高举的镰刀并沒有落下,却见一只精巧漆黑的箭头精冷地刺进独眼男子的眉心处。
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露出惊恐之色,可是他却再也无法发出声,扑咚的一声闷响,独眼男后仰倒地,额头自他的眉头处涌流出來。
身后的一举一动皆在秦少阳的视察范围内,他并沒有多大的惊诧,而是抬头朝着左前方一幢废弃的房屋屋顶望去,隐约间可见看到一道娇小的人影立于屋顶之上,显得甚是诡异。
“真是一个笨瓜,人家都已经拿着镰刀到你背后了,你竟然还沒发现,真是够笨的。”令秦少阳颇为意外的是,恐怖凄厉的黑夜中,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少女声音却是悠悠响起,不禁将恐怖的夜景削弱几分。
秦少阳抬头望着层顶上的少女,道:“刚才真是谢谢小姐出手相助,不过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必须赶紧赶到圣兰教堂,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小姐。”
很显然,屋顶上的少女并不领秦少阳的情,而是娇嗔骂道:“呸,什么小姐长小姐短的,人家才不叫小姐呢,人家叫香菱。”说着,少女竟然以极轻灵的身法从屋顶上跳下,而后便穿透黑暗的夜色,轻移步伐來到秦少阳的面前。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夜明珠,即便是在黑暗的夜色当中,夜明珠依旧可以散发着独特而颇具魅力的光芒。用璀璨的夜明珠來形容眼前的少女是再合适不过,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干净清爽的齐耳短发,娇小苗条的身材,肩上斜挎弩弓和箭袋,绿色短衫,牛仔短裤,两条修长的**在黑暗中闪烁着晶莹光芒,穿着过膝的黑色皮靴,给人一种独特而强烈的感觉。
香菱见秦少阳的眼睛长久地注视着自己,俏脸不禁一红,娇嗔骂道:“喂,你这人也太沒礼貌了,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一个少女,小心人家把你的眼睛珠子挖出來。”
听到挖眼睛,秦少阳的神志立即醒悟过來,明媚少女的出现令他差点忘记置身于恐怖的帝都东效,他赶紧朝着短发明艳少女劝道:“这位小姐……不……是香菱,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种地方不是你应该來的。”
“哟,你这人真是的,明明叫人家离开,而你却偏偏在留下來,真沒礼貌。”短发明媚少女撅着小嘴朝着秦少阳埋怨道,“早知道是这样,刚才人家就不救你了。”
秦少阳见香菱天真无邪,当下更是担心她的安全,于是他向香菱解释道:“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我要去圣兰教堂,我要去救我的朋友!”
“救你的朋友?”香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秦少阳,问道。
秦少阳点点头,他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亮着灯光的教堂,道:“我的一个朋友被这些人绑架了,他们要我去圣兰教堂谈判,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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