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西园军中,刘毅那一营士卒的战力为其余七校尉公认为最强,这其中包括了曹操与袁绍,甚至便连与他罅隙极深的淳于琼都不得不承认!如此强悍的战力便来源于平日的刻苦操练,这样的操练是朗生结合后世的阅历加上今世从军数年的jīngyàn综合而来的,对此袁曹二人曾经很是下过一番功夫加以研究,可同样的方法他们却难以做到与刘毅一般的程度,其内心的那种骄傲也让他们不会明言相问。
如今这样的操练方法与心得被刘毅尽数写在了操演纲要之中下发全军,经过十数年的战阵它的详细之处比之当年西园又要丰富许多了,加上各军统领自身的心得体会与jīngyàn,可说眼前各军士卒在操练之上还要胜过当年的西园精兵!高顺的辽东军、太史慈的北平军都是例证,对于自己麾下精兵的素质与操练之中的劲头朗生显然颇为满意,这些在操场之上挥汗如雨的士卒便是他争雄天下的最大资本!
在辽东军中与郝昭的一战让很多人见识到了久违的燕王风采,今日在北平军中这个环节当然不会被省去,且较之之前一战,眼前显然更具吸引,对战的双方一为全军公认的天纵之才,另一则是高高在上数年来无人可撼动其位的风云第一将,况且这两人还是父子,不要说那些普通的士卒将校,便是太史慈、华雄、严纲等军中统领也极为期待,他们都想知道勇猛不下燕王当年的二公子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而作为他的试金石,这天下恐怕无人再比刘毅更具资格!
无论是在战阵之上还是切磋之中刘毅是不会对任何对手手下留情的,对刘信便更是如此,因为在次子的身上他也能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此时更有兴趣考察一下他这大半年来的进展!一场毫不留手的大战之后,刘信在武艺上的成长速度便连他这个父亲都有些吃惊!
当日辽东营中一战,刘毅单凭守势就能将郝昭狂猛的攻势消与无形,可面对次子之时他却不得不在三十合之后与之对抢先手了,论功力此时的刘信与郝昭相差无几,可他天性之中的那股豪勇却使得他更为适合血龙戟法这般攻势最强的招法!甚至在融合了数位顶尖战将的武技之后他还有了自己的创新,这一切可是别人无法加以指点的,而在刘毅的眼中次子加入的新招虽然还有些稚嫩却正是他天赋的最好体现,这样的融会贯通与创新绝非一般的一流战将可以做到!
刘信的武学天分究竟有多高,经过此战之后在刘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判断,不在赵云之下!而子龙已经是他今生所见天分最高的战将!就是他也自认要稍逊一筹。这并不矛盾,刘毅能有今时今日在武人之中的崇高声望除了武学天分之外最为重要的就是他的狼王身躯与勤奋苦功,后者暂且不提前者则更多的是一众身体上的优势,他的力道、速度、反应与先天就要胜人一筹,但这更多的是一众天赋,论及对武学的领悟与掌握三弟赵云在当世实不做第二人想!
而在刘毅的诸子之中,次子刘信无疑是得他天赋最多的一人,如今还要加上这份不输与子龙的天分,倘若再不失之与苦功,他今后能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身为父亲的朗生也是极为期待。身为顶尖武者,他也一直在寻找着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巨大压力的劲敌,可在吕布去后这个对象是一直缺失的,他与子龙亲若兄弟,那种压力与危机感很难形成,而这一切如今在次子的身上刘毅却隐隐感受到了!
以今日刘毅的身份地位使得他已经不能作为一个纯粹的武者,他身上背负的重责还要更多,一统天下,安定四海在刘毅心中绝对是要胜过天下第一武将的!但在刘信的身上他的这个遗憾却有了能够弥补的希望,自己的这个次子似乎天生就是一员纯粹的战将,这一点从他在对战之中的眼神就能看出,那是一众近乎偏执的狂热!
当然此时的刘信显然还不足以与刘毅这样的顶尖武将做势均力敌的抗衡,便算他潜力惊人终究还只有十三岁,能与燕王战到五十回合方才落入下风,这个表现在众人眼中已然是极为逆天了。最后他被刘毅的破军击横扫而退,脚步踉跄一丈之后方才站定身形,而便在此刻手中的长棍亦是寸寸碎裂,激战之中它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战败的刘信眼中战意却未曾消退,更多的还是一种兴奋的热忱,只有他自己心中qīngchu今日一战已经逼得父亲展现出了真正的实力,方才一级破军击,给人的感觉便是能够横扫千军万马,此前在家中的对练之中父亲是不会拿出这般气势的,足见自己在这大半年的历练之中获益匪浅!不过在刘信心中并未因此而有满足之意,他的最大希望便是能在公平对决之中与父亲一较长短!显然眼下他差得还颇远!
“招法之上算是有了进展,可身躯步伐却不能与之配合,如此自身纵有千钧之力可使出确要有所损失,还需再下苦功勤练方可。”心中暗暗赞赏儿子取得的成就,可在嘴上刘毅却是毫不留情的,更看不出他有多少的赞许之意,对待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在武道上朗生永远都是一个严父的角色,刘信的天赋越高他便约会如此严加督导。
“孩儿知道了,必尊父王教导再下苦功。”刘信恭敬的言道,方才一战虽败他却是战的酣畅淋漓,平时在对练之中似颜良、文丑太史慈这般的猛将碍于他的身份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顾忌的,只有父王对他不会有半点的留情,这一点打小刘信就有深刻的体会,比起大哥他在习武一事之上所吃的苦显然还要更多,所得之感悟也更为深刻!
“二公子如今不过十三岁,燕王如此未免太过严厉了,严某武艺难以与二位统领相较,不过依我看这大汉天下似二公子这般资质的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方才刘信的表现已经令得所有围观之人大为叹服了,可燕王之言却还是冷寒生硬,严纲不免为刘信叫起屈来。
“仲甫兄所言极是,二公子确是天生的猛将之资,观其方才与燕王交手恐怕他与我等在平日对练之中亦是有所保留,好一份傲气,不愧是燕王之子!”华雄闻言颔首道,他们在与刘毅的对练之中那种顾忌几乎是下意识的,刘信知道这无法改变,可心头的傲气却让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对决,因此在切磋之时他更多的是去体会招法的奥妙!而与父亲对战他就再没有任何的顾虑,眼光高明如华雄自可看出。
“呵呵,燕王此乃爱之深责之切,我等习武之人天分固然极重,可心志与苦功亦是缺一不可,如今以二公子的实力恐怕再有一年苦功就足以跻身风云将谱之列,可以慈对之的观察,其志当远不止如此,燕王如此行之必有深意!”太史慈微微一笑言道,身为刘信的直属上级,他对二公子的了解显然要在二将之上,也能体察刘毅的心思。
“还是子义看得通透,严某闻听那曹孟德有一子名为曹彰,又称黄须儿,自幼便是天赋异禀,曹操常以此为傲,军中战将亦许之日后可与燕王相抗,依我看来却定难与二公子相比,哎~~我家那小子就差得远了,倘若他能有二公子的一半,严某便此生无憾了。”严纲言语之中亦是想起了自己的长子严具,比较之下颇有怒其不争之感!
“仲甫兄也不必妄自菲薄,听我那小子言及,如今令公子在世子手下可是颇受赏识呢!”华雄一旁出言道,自上次京中斗犬之后,刘桓在世家公子之中更是名声大噪,尤其在被立为燕王世子之后更隐然成了年青一代的核心人物,加之父王对他言及的将将之道,刘桓对这些军中的大将的后代可都是极为善待的,遑孪具自小便是他的玩伴,自然也包括华雄之子华安在内,子威亦是在家书中得知此事!
“恩,世子武勇之处虽不及二公子,为人行事却是极具气度,我那小子能为世子效力,亦算是他的造化了!”将门虎子这句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严纲华雄身为燕军大将其子习武却不过为了强身健体,幽州书院方是他们的用功所在,在二将心中自己的儿子能与世子一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刘桓行事也的确妥帖周全!
“燕王之子自是异于常人,非我等可以置评,如今二兄都能论子为了,慈却是还要登上数年了!”闻听严纲之言华雄微微点头可子义却是心中一凛,严仲甫对燕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可此时言语却是有些过了,这当与他的性格有关,但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性格沉稳的子义在此处的细腻显然要胜过严、华二人,当下先是出言提点再以笑言带过,并不会损及严纲的颜面,在他而言也只能做到如此!
“我与严兄算是半生戎马,如今看家中小子却难子承父业,唯有太史将军的公子颇有此望了!”华雄与严纲虽是性情粗犷却绝非不明事理之人,太史慈此言一处其用意二人便大约知晓,燕王是绝不会在此事之上有何计较的,可……,华雄随即出言岔开了话题,如今他们都是身为人父,一处谈论儿女乃是常有之事,太史慈之正室便是如今乌桓大头领呼延硕之妹呼延小朵,燕王亦是以妹视之,其在五年之前为子义诞下一子名为太史亨,华雄与严纲俱是见过的。
正说话间刘毅已是带着刘信负手而回,此乃军中,即使是在父亲的身后刘信还是表现的中规中矩,三人见此也立刻迎了上去,其中以太史慈的职级最高,自然先由子义出言:“许久未见燕王一展身手,如今观之却是雄风更甚,二公子此战能够如此,极为不易了!”子义倒是不吝对刘信的赞赏之辞,而严纲华雄亦是点头称是。
“三位将军皆乃孤之得力臂助,又是为武之人,信儿天分固然不差,可得知容易便易失之苦功,子义仲甫子威皆乃信儿叔辈,平日还要对其严加督导才是!”刘毅闻言正色道,从其言语之中便能看出他对眼前三将的看重,借刘信更能让三将心中知晓燕王的心思。
三人闻言自然连声称是,其后便请燕王入帅帐而坐,北平军与辽东军乃同时编成,内中自也不会少了刘毅的老部下,席间朗生问起子义刘信的弓马之术,太史慈也是俱实相告,刘毅的武勇天下皆知,可他的弓术亦与武勇一般出名,但刘信显然没有收到父亲的这个遗传,跟随太史慈习箭亦是进境极快,此处当可让朗生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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