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06
袁绍率军强攻刘毅营寨,却被戏志才巧施火攻之计,折损数千精锐士卒,一时间急火攻心,口吐鲜血落马,众将急忙将其救回大营之中,请来军中医者医治,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那医者方从内帐中步出,田丰郭图等人并一众将领此时正在外帐等待消息,见医者出立刻上前问之,其人言主公怒气勃发,血不归经,一时岔道方回如此,善加调养便无大碍,却是不可再动怒气,否则病情必会加重。此时主公已醒,但颇为虚弱,不宜多人前往望,众人一阵商议,还是推田丰入内,主公昏阙之前怒发冲冠,这个时候不宜前去相见。
田丰进了内帐见袁绍躺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神色无力,不由得自责之心又起,急忙快步上前跪于榻边言道:“主公无恙?此战皆乃丰料敌不周才致使数千精锐葬身火海,丰愿当主公责罚,只是此时战局尚未明朗,还需主公把握大局,万万勿要以此为念,当善保自身方可与刘毅再决雌雄。”这番话田丰说的亦是情真意切,虽说因为他的刚直没少与主公有过冲突,可知遇之恩,信任之德他不会忘记。
“元皓快起,坐上来说话,料敌不周自绍起,军中诸将也都未防,何者只怪元皓一人?方才我也是一时气急方有此举,金郎中已经为我诊治过并无大碍,现冀州大战还未分胜负,绍却为了眼前小败而丧气,实非将者所为,着实可笑,元皓你自大战起时便为其劳心劳力,稳守之法确乃良谋,那甘兴霸自海上而来谁能预料。。咳。。”袁绍一口气话说的多了,连连咳嗽起来,田丰急忙上前扶住主公,并命人倒了水来与他饮用,此时甘兴霸跨海登陆的消息袁军已经得知了。
“为人臣者自当尽忠,丰受主公厚恩,岂能不竭力相报?主公刚刚恢复,还需好生休养,不要再多说了。”田丰见主公已经放下此战得失,心中很是欣慰,又见他出言真情流露更是颇为感激,颤声言道,这样环境下的二人对话可是不多,双方都显得极为真诚。
“呵呵,我没事,吐几口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今我军遭遭此败,可军力仍在,虽则难再强攻可自保却是无虞,如今黎阳会战我军兵力依然处在上风,不过刘郎生向来狡诈多端更兼其弟赵子龙手下骑军精锐,此战成败依旧难料,还要元皓多多劳心才是。”袁绍见田丰如此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无碍,又再小声说道。
“主公放心,丰岂敢不尽忠贞之志,观今日前方士卒所说,刘毅军用来引火的酒罐应名为霹雳罐,乃其麾下老四营中朱雀营的攻坚利器,曾用之与南皮,此营器械之利不可小视,想必刘毅已经将之调来此地,如此我军虽不可再度强攻可也能将他两营精锐留在此处,再以南皮牵制高顺之辽东营,清河制住张合之虎卫营,黎阳战场我军兵力优势不可动摇,况且还有兖州夏侯惇部这一杀手,只要调配得当对付赵子龙的铁骑营亦是极有胜算。”田丰见袁绍咳嗽之后精神还好了很多,当下也将自己对当前战场形势的分析详细说了出来。
“元皓之言虽是不假,可夏侯兄弟所部并非我军人马,就怕到时战损一大他们便难以尽力了,况且此局势刘毅军当也可知,我总觉得对方尚有图谋,绝不可大意。”提到黎阳之战,袁绍眼中还有忧色。
“故此丰才与正南言及将夏侯惇部的消息尽量隐匿,好收出其不意之效,只要形势能与我军有利其便不会不出力,主公可记得那日许子远所献之计,其实此计颇为可行,丰是不愿在此时行险,倘若黎阳战局与我不利,我军也可尽全力放弃南皮务求击杀刘毅。”袁绍所说田丰自然也知道,毕竟夏侯兄弟是来援助冀州的,形势顺时他们定能全力以赴,可一旦战局有变或是损耗惨重的时候他们就会起自保之心了,况且这一点敌军想必也会有所利用,重点打击兖州曹军。
“尚儿年岁尚幼,正南一人之力不足,元皓,趁刘毅军阵上大火未熄你可星夜奔往黎阳,代替袁某主持大局,我将随身佩剑相赠,你之言语便是吾之心愿,有元皓在彼,吾方可心安!”袁绍此时坐起身来抓住田丰双手言道,经过这一场大火,他想击破对面的刘毅已是绝不可能,只能在此与其对峙,黎阳乃是全局重心所在,他想想还是放心不下,眼下自己既去不得,环顾群臣能当此任的便只有田丰了。
“主公重托,丰誓死亦要相报,不过主公欲行此计,还要先行掩人耳目。”田丰闻言身躯一震,此法于今却是极为有效,不过自己若要前往,消息不能泄露,不需要为或敌之法。
“哦,掩人耳目?该如何为之?元皓快言。”袁绍也知田丰说的有理,那天耳曾经拉拢过不少冀州治下的官员,难保营中就无给刘毅通风报信之人,此时事关决战成败,小心谨慎一点绝不为过。
“主公,需如此如此。。。”田丰附在袁绍耳边轻声说道,袁绍面上表情也在随之变化,先是惊讶后才慢慢随着诉说转成了然。
帐外众将见田丰进帐颇久仍未出来颇有些不耐,只是此时他们也不便离开,正等待间忽闻内帐传出一阵斥责之声,似乎主公因此战之失利斥责田丰,起先他还能忍,直到袁绍说起将其杖责三十之后方才出言分辨,可主公盛怒之下哪里听得进去,立刻命人进帐将田丰拖出杖责六十,谁人求情也不管用,只是为了保其颜面,杖刑在一旁的营帐中执行,不许旁人围观,此时众人有的求情有的却是暗中庆幸,幸亏方才进帐的乃是田丰,否则此刻受刑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那营帐之中灯火通明,虽不见详细可借着火光也能见到施刑的光影,田丰倒极其硬气,愣是一声未出,之后被行刑之人拖出营帐,白色内衣的双股之上血迹斑斑,而田丰此时披头散发已经昏阙过去,被两边士卒压入军中一处营帐,任何人不得探访,而袁绍更以休养为由,将军中之事交予郭图让他稳定军心与刘毅对峙即可,此后求见者便一概不见,专心休养起来,那些想去望田丰的人也没了主意。
这便是田丰献给袁绍的掩人耳目之策了,整个行刑的过程当然也是一个障眼法,到得深夜,田丰带着随行之人及主公佩剑秘密出了寨门小心翼翼的穿过官道,快马飞奔黎阳而去。在这一点上,袁绍与刘毅二人可说是想到了一块,就连田丰与朗生出营的时辰都大致相同。
这次刘毅大军出征冀州,至今还未一展所长的怕就是辽东营统领高顺了,一开始对南皮的攻击便属于试探性质,后来为了配合甘宁的奇袭他找到了机会全力以赴,不过南皮毕竟乃是冀州雄城,尚有名将鞠义,智者沮授坐镇城中,加之那一段的突击时间不长,虽然给予了城中敌军不少杀伤可离破城却还有很远的距离,给高顺的感觉是自己还未能尽展所能攻城便已结束,其后他又奉刘毅之名领辽东营驻扎南皮城下监视袁谭,却不可出战,比之张合徐晃太史慈等人杀敌建功他就显得沉闷很多了,不过主公的考虑的乃是大局,虽然心中郁闷可敬方还是能安之若素,极好的执行主公军师交代的任务。
虽则无法攻城,但每日的操练是必不可少的,趁着这个空闲,高顺可没停下对辽东营的加强,真实的战场环境下可以让操练的效果得到极大的提升,因此除了严密监视南皮袁军动向之外,辽东营士卒轮换每日两训从未停止,高顺更是亲自坐镇不容有一丝懈怠。
这日早间巡营之后正欲带士卒前往操练却是有人来报,主公到了,随行只有亲卫营的管李二位统领及他随身亲卫,此外随行者不过十数人,而且都是一脸的风尘之色。高顺闻之心中一惊,难道主公大军出师不利?当下急忙前往见过主公,待刘毅将详情告知之后方才略略放下心来,急忙命人为主公一行准备膳食。
刘毅当日激战之后只稍稍歇息了一会儿,此番奔来高顺营中中途又无半点停歇,好在乌云盖雪神骏无匹,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为了迁就管亥等人的速度也为太过放开速度,因此此时虽是满面风尘但精神却还颇佳,待膳食一到饥肠辘辘的众人便狼吞虎咽起来。
“敬方,我若从你处调走万余人马一旦袁谭倾巢而出你可能挡得住?”刘毅嘴中吃着却还在问着高顺,这亦是他和戏志才商量的结果,用飞羽通知赵云暂时不要妄动,自己则先至辽东营,再至虎卫营,尽量抽调精锐用于黎阳会战,弥补他们军力上的不足。廉山与黎阳之间虽相隔数百里,可对于飞羽而言这个距离并不算什么,就在到辽东营之前他已经收到了赵云的回信,贾诩郭嘉对此都是极为赞成,当先将战局稳住待刘毅到了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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