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元女显然回想起了宫中那些残酷的规定,当场给吓呆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看向洪秀全大声求饶:“臣妾错了,臣妾记得,请皇上恕罪!”
“还敢看朕?”洪秀全大怒道:“朕曾规定,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你一错再错,你自己说,你犯了几该打?”
“臣妾,臣妾....呜呜呜~~”她是南京城一富户的女儿,被太平军专为洪秀全及诸王搜集美女的使者看中,被强行迎娶入宫中,原本已经认命了,心想妃嫔就妃嫔吧,至少锦衣玉食,却没料到,天王宫中连女侍卫在内,满满的有数千女人,而且教条严苛至令人发指,这一想到自己即将遭受的责罚,不禁悲由心生,放声大哭!
洪秀全当即抄起皮鞭,狠狠一鞭抽上!
“啪!”的一声脆响,这一鞭从肩头一直抽到下腰,单薄的衣衫被锋利的鞭梢抽碎,一道又红又长的血痕浮现出来!
但这名元女不敢再哭,甚至连呼痛都不敢,浑身猛一颤抖之后,就美目含着豆大的泪珠,抽泣道:“臣妾犯了服事不虔诚一该打,起眼看夫主三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臣妾有五该打之罪,求皇上责罚。『★顶『★点『★小『★说, ”
“嗯~~”洪秀全屈指计算了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还算是明白,朕今日就让你吃个教训!”说着,转头喝道:“来人!”
“哗啦,哗啦!”数名女侍卫抬着个长板凳奔入殿中,把那名元女架到板凳上,裙子一扒到底,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有专人按着她的后背和大腿,又有一人恭恭敬敬的奉上板子给洪秀全。
每一该打是十记大板,五该打就是五十记大板,洪秀全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起板落,狠狠打上!
“啪啪啪啪!”殿内清脆的板子声不断,每一记板子落上屁股,这名元女就猛一抬头,紧紧咬住牙关,唯恐发出半点声音,但脸面因剧痛都扭曲起来,二十余记板子之后,屁股上已皮开肉绽,一朵朵血花喷溅而出,抬头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打到第三十记,除了屁股血淋淋,两条大腿间直至膝盖部位也是青紫一片,已经完全趴在板凳上不动了。
但洪秀全仍在认真的数着数:“三十一,三十二....”
殿内的王娘们均是娇躯轻颤,互相之间不自觉的把手握在一起,洪秀全的后~~宫比起历朝历代帝王的后~~宫有一点好,那就是没有争风吃醋。
对于她们来说,受宠没有用,洪秀全喜怒无常,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都能惹得他大发雷霆,随时把自己从大福娘娘贬成薄福娘娘!
在王娘的生活习惯与细节方面,洪秀全也做了很多诗加以约束,端茶捧痰盂曰:捧茶不正难企高,拿涎不正难轻饶,再比如仪态举止:娇娥美女娇声贵,因何似狗吠城边?还有人忘了刷牙敷粉洒香水,洪秀全也以诗指责: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骚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
洪秀全自从入南京以来的三个月里,已经作了近百首诗,全都是这些玩意儿。
在王娘们眼里,世间残暴变~~态之男人无人能出洪秀全其右,至少有三个姐妹就由于挨打的时候喊冤不认错被杀,其中又有一人至死不认错,惹得洪秀全暴怒,结果被五马分尸!
现今宫中,只要一听洪秀全召唤,每个人都是吓的魂不守舍,谁都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没人清楚噩运何时会降临在自已头上!
五十板打完,这名元女已经昏死过去,一名女侍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略一点头,示意还活着,又一名女侍卫拎了个木桶过来,当头一桶水浇下,把她浇醒,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还不谢恩?”女侍卫喝道。
“臣....臣妾多谢皇上责罚!”这名元女沙哑着嗓子艰难开口。
“下去罢。”洪秀全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女侍卫立刻收拾东西,又把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就架着这名元女退出了大殿,这时,另一名女侍卫奔来,手捧一封奏折,大声道:“启禀皇上,有萧王娘上书。”
“哦?”说实话,对于洪宣娇,洪秀全多久没想起过了,洪宣娇领军去了苏南他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义妹,而不是亲妹妹,他虽然打过洪宣娇的主意,但那时洪宣娇已经成为了萧朝贵的妻子,为了革命队伍的内部团结,只得作罢,后来随着身边的漂亮女人越来越多,乃至膨胀到现今近千人的规模,洪秀全也逐渐把这心思抛了开去。
这一听到洪宣娇的消息,洪秀全不禁有了片刻愣神,紧跟着就招了招手:“呈上来!”
“遵命!”女侍卫把奏折呈给了洪秀全,洪秀全越看,脸面就越是阴沉,能从一个落魄文人,一跃而为义军领袖,多少还是有些手段,他只是沉迷酒色,贪图享受,却不代表真不在乎自己的皇位,对于杨秀清的独揽大权,始终心存警惕,也怀有不满,而对于洪宣娇与王枫,他认为暂时可以拉拢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在扳倒杨秀清之后,再决定他们的去留生死。
略一沉吟,洪秀全便唤道:“宣北王来见朕,你们也下去罢!”
“是!”王娘们如蒙大赫,依规矩施足礼数之后,与女侍卫陆续退了出去。
约摸半个小时,韦昌辉快步赶来,恭恭敬敬的跪拜:“小弟韦昌辉叩见皇上!”
“起来罢!”洪秀全并没有多说,把表文递过去道:“这是萧王娘的奏折,你看一看!”
“谢皇上!”韦昌辉称谢起身,接过奏折看了起来,这一看,顿时念头电转,但更多的还是暗暗欢喜。
苏松太常是一块大肥肉,罗大纲眼红,杨秀清眼红,韦昌辉也不例外,只是他更善于隐藏,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杨秀清,也清楚罗大纲轼羽而归,他在等杨秀清出手再看看结果,却没料到,黄维江竟然被杀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如果能挑动杨秀清去攻打苏松太常,落得个两败俱伤之后,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但可以取代杨秀清,还可以把苏松太常纳入囊中。
只不过,这个念头仅一闪就被强行压下,所谓事有轻重缓急,对于韦昌辉来说,最想除去的还是杨秀清,杨秀清能牢牢把握军政大权,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糊弄,并且他也能大致揣摩出,苏松太常真正的主事人未必是洪宣娇,而有很大的可能变成了王枫,从席卷苏南的速度并且果断诛杀黄维江来看,这个人很不好对付,洪宣娇所列举的理由,在韦昌辉看来根本不值不提。
其实韦昌辉也清楚,杨秀清一直在提防着自己,挑拨此人率本部去攻打王枫的可能性不大,而韦昌辉自然不会拿手下的兵将去给杨秀清陪死,那么,只有加深杨秀清对王枫的憎恨,甚至对洪秀全的憎恨,也即加封王枫,当恨到一定程度时,或许会做出些丧失理智的事,那时,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说到底,王枫是个外人,和太平天国没有关系,将来他若敢自立门户,看情况再兴兵讨伐便是,而杨秀清与他同属于太平天国核心领导阶层,你多占一点,我就少一点,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双方都欲除去对方而后快,只是因着目前的形势,才维系着表面上的和气罢了。
同样的理由,封不封赏王枫实际上对王枫没有影响,他手下的兵将都来自于清军降卒,对太平天国没有认同感,天京不封,他自己可以封嘛。
一瞬间,韦昌辉已经有了初步计划,抬头向上望去,刚好洪秀全也看过来问道:“胞弟,你看如何处理?”
对于洪秀全,韦昌辉揣摩的无比透彻,那就是正话反说,于是拱了拱手:“回皇上,黄维江强抢民女只是萧王娘的一面之辞,实情究竟如何,局外人未必清楚,且与东殿有关,故小弟以为,应征询过东王的意见再做决定。”
果然,洪秀全现出了不悦之色,沉声道:“朕的御妹难道不可以信任?况且朕曾三令五申,万恶淫为首,黄维江犯了必死之罪,是死不足惜,莫非秀清还敢坦护于他?”
韦昌辉讪讪道:“皇上您说的是,毕竟天王是您,而不是东王,那么您打算如何封赏萧王娘与王枫?”
洪秀全沉吟道:“萧王娘居功甚伟,并且一力举荐王枫,说此人是难得的人材,且对朕忠心耿耿,既然如此,朕封萧王娘为艳美候,进为苏松太常总制,春官正丞相,进王枫为苏松太常监军,春官副丞相,天殿左三检点,择机入京面圣!”
“这....”韦昌辉决定再挑一下,于是为难道:“皇上,我天国的职官封赏按惯例是由东王给予,您只封任爵位,噢,小弟不是说您不可以封实职,而是封给他俩的官实在太大,恐怕东王那里....您要不要把东王叫来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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