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在拔刀之前问了一个本不想问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战前辈不辞辛苦来杀我这个无名小卒呢?”他以为战雨不会回答,但很快地他听到了答案,尽管这个答案依旧像个谜团一样令人费解:“为了一个约定。一个早在十几年前便应该履行的约定。”这个算不上答案的答案没有给吴若棠造成半丝困扰。毕竟,如果今天注定要死的话,就算知道了自己的死因也没什么分别,难不成从棺材里跳出来咬那人一口?更何况自己有没有棺材都很难说。
吴若棠淡淡说了声:“是吗?……”刀光如雪,割断了连绵的雨丝向着战雨洒去。大夏龙雀刀在风雨中散发出一股妖异的光芒。
“好刀!”战雨大声喝采。
大夏龙雀刀的确是刀中名器,在风雨之中竟然能大放光芒,刀气纵横之处,连绵不绝的雨丝也像是被它切断了。刀风带着一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至战雨的眉心。
“叮”地一声脆响盖过风雨声传入吴若棠的耳中,吴若棠只觉手中的刀再也不能劈下半寸,就像凝固一样无法动弹。原来,战雨后发先至,手中的长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肋下穿出,刀尖点上吴若棠下劈而至的刀尖。就这样,两把刀凝定在战雨额前五寸许的空中。
吴若棠此刻惊骇欲绝。因为,他是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上向下劈,而战雨却是从下往上挡,在视线受风雨影响的情况下,战雨依然能够准确地找到吴若棠快如闪电下劈的刀尖,并后发先至以刀尖对刀尖的方式抵挡住吴若棠的进攻,这不但说明了战雨功力深厚非吴若棠所能匹敌,连刀法也是胜过吴若棠好几个层次。他一咬牙,退后两步,回身撤刀。但没想到,自己的刀刚刚离开战雨的刀尖,一股强大的真气便沿着刀身依循着回撤的刀势攻上手腕上的经脉。
“嗯哼~~!”吴若棠闷哼一声,天魔气自动反击,将攻击经脉的真气驱出体外。但无论如何,吴若棠已经了解到以自己的实力想要在这场决斗中胜出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因为,战雨光凭着一招守势便使得自己吃了暗亏,若是他主攻,只怕在三五招之下,自己便要丢盔弃甲一命呜呼了。“狂刀”之名果然无虚呀!
“用刀之道虽然博大精深,但万变不离‘自然’二字。一刀使出便该忘却所有,包括胜负之念,生死之念,所有的精、气、神都要凝聚在刀尖。这样才能将你的刀势攀升到颠峰。就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泄之下又何曾想过回头?就算偶尔受到山石的阻碍,它在回转一圈之后,依然奔流直下。这,才是真正的用刀之道呀!”战雨微笑着将刀回收在肋下,没有趁着吴若棠回撤之时进攻吴若棠,反而将用刀的诀窍告诉给吴若棠。
吴若棠的脑袋登时“轰”的一下炸响,一个前所未见的新天地展现在眼前,战雨的话语如清泉一般缓缓流过吴若棠的心田。
“一刀使出便该忘却所有,包括胜负之念,生死之念,所有的精、气、神都要凝聚在刀尖。”
“就算偶尔受到山石的阻碍,它在回转一圈之后,依然奔流直下。”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挑动他的心弦,如同一个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的旅人重见光明。
吴若棠哈哈大笑,激动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说着,一刀劈出,和先前劈向战雨的一刀无论在速度、角度都一模一样,但听刀身发出的风声却大异寻常,显然这一刀所蕴涵的劲力比前面一刀大了许多。
战雨依然一刀从肋下刺出,以刀尖抵上吴若棠的刀尖,但接下来吴若棠刀身一转,躲开战雨的刺击,依然向下劈至,声势丝毫不减。
战雨哈哈笑道:“年轻人,学得可不慢呀!这样打起来才有些味道了。”说话间,他已闪过吴若棠下劈的刀势,手中长刀却划向吴若棠的小腹。
登时间,两人你来我往交换了几招,虽然吴若棠依然落在下风,却也不像先前一般不堪一击了。在苦苦支撑了十几招后,吴若棠发现虽然现在能够勉强支撑,但时间一久还是要命丧战雨之手。而且,战雨此次的动机也是颇为奇怪,指点自己的武功是一回事,但动手却是毫不留情。看来,指望战雨手下留情放过自己是不用想了,一切还是靠自己吧!
吴若棠且战且退。一来是受战雨刀势所迫不得不退,二来,他突然想到一个或许可以逃命的方法。身后三尺左右便是悬崖的边缘了,吴若棠甚至已经听到了水声拍打崖壁的巨响。他微笑起来,身子跃上半空,大喊一声道:“且看我这招‘日薄西山入’!”奇异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大夏龙雀刀的刀身如同一轮血红的残阳,离吴若棠身体三尺见方的雨丝也似是被刀气所逼纷纷四散开来。声势虽然逼人,但战雨却丝毫不惧,仿佛吴若棠这惊人的一招在他的眼中只是孩童的玩意。一种澎湃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来,直逼战雨身前,而雨丝却在这种力量的驱使之下如利箭一般刺向他的面门。
“哈哈!”战雨长笑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他手中长刀斜劈而下,将奔涌而来的刀气劈作两半,而他劈出的刀气却如利刃一般直刺空中的吴若棠。
吴若棠大笑道:“多谢前辈送行!”只见他回刀一圈,挡住自己身体要害,身子轻轻一折,凭借着战雨发出的刀气击在大夏龙雀刀的力量跃离悬崖而下。水花四溅,吴若棠已没入浪花之中不见了。
战雨站立在悬崖之上,望着崖下奔涌不息的大河,喃喃道:“臭小子,到现在才想到水遁而走,真是太笨了,害得我要在大雨中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不过,好在你还是想到了,这样一来,我对那个人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吧!”
在离此地约十里处的一座凉亭之中,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男人听到了手下的回报,不禁皱着眉头道:“水遁了?连战雨也杀不了他吗?真让人头痛啊!”此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杀吴若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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