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光义把那八只美.人香露拿回了晋王府后,只是从中分别取出了一只玫瑰香型和荷花香型美.人香露的琉璃瓶,拿给请来的几个在东京城内名头叫得响当当的制造胭脂水粉的艺人,让她们用来研究这美.人香露的原料和成分。
至于其他剩下的六瓶美.人香露,其中的两瓶玫瑰香型的送给了晋王妃李氏。
要知道自打赵光义硬生生地从李氏手中夺走了令她爱不释手的玫瑰香型的美.人香露后,就以她身体不适无法服侍赵光义就寝为由表达了抗议,这几日来,赵光义过着夫妻分居的生活,定然,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对于一个刚过不惑之年欲求旺盛的男人来说,一两日不近女色还能够撑得下去,若是三五日不近女色的话,那肯定会按耐不住的。
虽说,晋王府内的侍女丫鬟有上百个之多,其中,自然也不乏姿色上佳者。可是,大宋才建国没见年,立国未稳。赵官家又从建国之初,在所有事项上大力推行节俭之风。尤其是在女色上,赵官家亲自做表率,把前朝留在宫中的宫女和未被临幸的妃子都遣送宫女。
即便是经过几年不断地往皇宫内输送新鲜的血液,整个皇宫之内,宫女的数量一直都控制在四百名左右,而皇宫的嫔妃佳丽也控制在十位左右。
身为大宋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赵光义自然也是要求自己做到上行下效。自打娶了李氏过了门,大婚那日,他在主婚人赵官家和母后杜氏面前可是发过誓言,不统一江山和收复北方被辽国占据的幽云十六州,就不再娶妻妾。
如今在这几日独守空房辗转反侧的赵光义看来,自己当初那个酒后立下的誓言,是多么的让如今的自己遭罪。再者说,虽然他与晋王妃李氏结为夫妻已有七八个年头了,而李氏现在的年纪也才二十四五岁,是一个女子正值风华正茂的时期,再有加上他出身名门的身世,以及俊俏的容貌和气质优雅,每一次鱼水之欢都让赵光义回味无穷。
家中有一个人美活好的仙妻,在赵光义的眼中,其他一般的女子都是些胭脂俗粉罢了,也让他提不起多大的性致。
好在,待赵光义这次拿了两瓶玫瑰花香的美.人香露来谢罪,晋王妃李氏这才原谅了他。
至于他的独子刘恒,从小就是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好孩子,这一次,他拿了两瓶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送给独子刘恒,他们父子之间也就消除了误会,一家三口便就和好如初了。
不过,话说来,在没有美.人香露可用的这几日里,他们一家三口都不太好过。虽然,有床幔可以把蚊虫隔离在外,网状的床幔之间的缝隙太大,个头小的蚊子照样可以穿梭自如地进出;若是使用绸布的床幔,夏天天气本就闷热,房间内的通风本来就对降温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这无异于是在雪上加霜。因此,这床幔隔离蚊虫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在房间内焚烧够驱赶蚊虫的艾草这类的,除非把房间的门窗都紧紧地关闭上,多多少少还是能够起到驱赶蚊虫的作用。可是,若是人睡在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内,又是大热天的,可想而知睡眠质量得有多差。不仅如此,那艾草略带着的刺激性的气味,若是焚烧一整晚的话,还不得把人给呛个半死,就更别提睡觉了。
再者,在房间内安排几个侍女丫鬟,不停地在床榻四周驱赶蚊虫,更是不太现实。因此说,以前都饱受热天蚊虫叮咬的他们一家三口,自打有了赵德芳在家宴时送给他们的美.人香露后,每晚夜里的就寝都可以保证他们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天明。
可是,在那些个花了不菲的银子聘请来的在胭脂水粉界摸爬滚打了一二十载的能工巧匠们,在夜以继日地研究了三五日后,除了知晓用鼻子轻轻一嗅就可得知的玫瑰花和荷花这两种原料之外,至于美.人香露里添加的其他原料,他们削尖了脑袋、把脑壳敲碎,也无从得知,只得摇头叹息。
见到自己当初花费了好几百两银子请来的这些个能工巧匠们个个都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后,赵光义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当即大为光火的他,便一声令下就辞退了他们。不仅把当初给他们的工钱都一文不少的要了回去,还厚颜无耻地给他们索要了在晋王府内这三五日吃饭和住宿的钱。
这些个研究了一二十载的胭脂水粉能工巧匠们,当初还是以为晋王只是让她们辨别一下胭脂水粉呢,这才毫不客气地就答应了下来,并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晋王支付给他们高昂的工钱。
可是,待她们进入到晋王府研究了三五日后,这才发现他们研究的这个东西,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之前都是没有见到过的新玩意儿,向来习惯了循规蹈矩的他们,翻阅了大量关于胭脂碎粉制作工艺和品种的典章古籍,却没有从书中找到任何的只言片语的记载,他们也只能够是徒叹奈何: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人老珠黄的她们,在知道给晋王研究美.人香露原料成分的事情搞砸了以后,还以为会被治罪呢,当时把她们都吓得半死。
让吓得魂不附体的她们值得庆幸的是,好在晋王只是给他们要回了支付的高额工钱,并要求他们支付了这几日在晋王府的饭钱和房费。于是,她们俱都没有做任何的犹豫,按照赵光义的要求把银钱都交上了,连随身携带的行李都没有拿,就片刻不敢停留地落荒而逃了。
连这东京城内在制作胭脂水粉方面技艺高超的能工巧匠们,对于这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成分都无法破解。在赵光义看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美.人香露是赵德芳研制出来的,这世上的人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会知道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了,只有去问他才能够得知。不然除此之外的话,只能够是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了。
而在赵光义看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奇迹会发生,他一直都是信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于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间,就有了一个法子来。
既然,赵德芳对自己有戒备之心,况且,前几日又从他哪里讨要了八瓶美.人香露来,还把使用的方法告知了自己。在他看来,若是自己说着三五日就使用完了,恐怕他也不会信以为真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老谋深算的赵光义想起了一个能够从赵德芳口中套出美.人香露原料配方最适合不过的人选,那就非从小跟赵德芳交好的赵德昭莫非了。正是因为他们两兄弟从小玩到大,凭借着他们兄弟二人之间颇深的情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第二日一早,刚过了辰时没多久,赵光义就亲自登门造访了魏王府,把他的来意向赋闲在家的魏王赵德昭一说,两个人就此一拍即合,赵德昭二话不说,在送走了他所倚重的这位皇叔后,就马不停蹄地叫府中的下人,备了一辆马车,即刻就快马加鞭地直奔皇宫而去。
已经被进封为魏王的赵德昭,也已步入了弱冠之年,又深得他父皇赵官家的器重,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依附于争夺皇位潜在的最大敌手――晋王赵光义。
其实,这也是在他在朝中的人脉太少造成的,除了几个曾经在=受到过他生母恩惠的老臣之外,真正支持他争夺皇位的大臣寥寥无几。毕竟,他的生母在赵匡胤还未登基称帝时,就早早地撒手人寰了。
除此之外,当今皇后王氏有一个即将年方二八的儿子,也就是赵德芳。对于朝廷的大臣们来讲,一个是前皇后的儿子,一个是现皇后的儿子,在关乎支持哪一个皇子继承皇位的问题上,他们自然是心中有数的,除非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不然的话,确定无疑支持四殿下赵德芳。
而被进封了晋王的赵光义,位列劳苦功高的赵普之上,在朝廷大臣们中间地方举足轻重。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无异于是给了势单力薄的赵德昭平添了一座坚如磐石的靠山。
平日里总是谦卑待人的赵光义,除了府内程羽、贾琰、陈从信、张平等幕僚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他密谋等待时机夺取皇位的。就连同床共枕的晋王妃李氏和膝下肚子赵恒都被他一直蒙在鼓里,就更别提赵德芳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了,他还一直置身在他的这个城府极深的皇叔帮助他登上皇位的幻想里呢。
至于君心难测的赵官家,他老人家是否知道跟自己舐犊情深的同胞三弟,是否觊觎他的皇位,恐怕除了赵官家本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而知了。
说到了皇位,那就不得不说到历朝历代东宫的主人――太子了。而在眼下颇为诡异的是,赵官家让王皇后所生下的四皇子独居东宫,却并没有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之位,这让争夺皇位的局面一下子就变得混乱了许多。
这不,对皇宫内的这座并不算多气派多宏伟的东宫觊觎了好几年的赵德昭,从皇城外的魏王府,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火速赶到了东宫,这个令他心向往之的地方。
在用过了早膳后,百无聊赖的赵德芳,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拳的他,在听到东宫大门站岗的李黑牛走上前来,禀告说他的二哥赵德昭火急火燎地在门外求见,说是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他的鼎力相助。
收式完毕的赵德芳,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因为前些天,他还记得他的二哥赵德昭可以在他的东宫之内自由出入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等到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他二哥的人影儿。
心生疑窦的赵德芳,唤过贴身宫女翠儿询问了一番。起初,在他的再三盘问下,宫女翠儿死活都不开口,只顾着自己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瘦弱的身子却是颤抖不已。
后来,赵德芳见到翠儿这个小妮子不吃软的,那他就来硬的。于是,便就屡试不爽地拿把她赶出东宫为要挟,吓得魂不附体的宫女翠儿,哪里还敢在对赵德芳隐瞒半句。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吐露了实情。
这才从宫女翠儿的口中得知,自打上次他跟二哥赵德昭在后院玩捉迷藏弄破了额头后,他那个心疼儿子的母后向赵官家请了一道密令,除了她和赵官家之外,其他人等都须在东宫门外等候,待赵德芳准许后才可进入东宫。不然的话,就以谋反罪论处。
由于心灵手巧、聪明伶俐的宫女翠儿深得王皇后的欢心,便没有对她有所隐瞒,而这道密令的具体执行者自然也就落在了宫女翠儿的头上。
在得知了实情后,方才板着一张面孔的赵德芳,一反常态地没有对宫女翠儿进行任何斥责,而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把她给打发走了去去,顺便把候在东宫大门外多时的赵德昭给请进来,也算是对她的一个小小的惩戒吧。
站在客厅门外廊檐下的赵德芳,一想起自己的母后向赵官家请的这一道密令,突然之间,便觉得他心里暖融融的,有一道暖流涌进了他那久旱的干裂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温馨,恍惚之间,他仿佛觉得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觉。从小没有母亲的他,在这一瞬间,也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王皇后的那一份沉甸甸的母爱。
“四弟,你,你这东宫侍卫们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竟然把我给挡在门外,非要说得了四弟你的吩咐才让你二哥我进来。我这几日没有来,四弟你这东宫的侍卫们连我这个二殿下都不认了呢。”跨过东宫的大门,穿过偌旷的前院的赵德昭,疾步行来,抬眼见到站定在对面半丈开外客厅廊檐下的赵德芳后,板着一张冷面孔的他,便气愤不已地投诉起看守东宫大门的李黑牛以及他手下的弟兄们。
站在一旁跟随而来的李黑牛,听完了赵德昭这一番对他和他手下兄弟们投诉后,方才还一脸得意的他,立马平添了几丝不快之色,很不服气地暗自嗤之以鼻道:你二殿下怎么了,我李黑牛是按照官家和皇后的秘旨行事。你若是胆敢直接闯入东宫的大门,我李黑牛定然会让你这个在四殿下面前告老子状的家伙以‘谋反’的罪名抓起来不可。
有些愤懑不已的李黑牛,冲着身前的赵德昭轻微地冷哼了一声吼,叹了口气,心道:前几日,人家晋王照样在东宫大门外等候我们四殿下出来相迎,人家位高权重的晋王都没有对我李黑牛抱有一丝埋怨,他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子却投诉起老和老子的兄弟们来了,就凭他这气量,就这胸襟,还一心想着继承皇位呢,我看有如今深受官家器重和皇后疼爱的四殿下在,他这个鸡肠小肚的竖子一点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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