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胡狗,果然厚颜无耻的前来求降了。
颜良和徐庶对视一眼,眼眸中均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拓跋力微不是很狂吗,他灭了轲比能,就敢不把朕放在眼里,还叫嚣着要南下牧马,现在他怎么又巴巴的来向朕求降了。”颜良质问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独孤楼莫额头在滴汗,脸sè吓得苍白,是又羞又惊,生怕颜良一怒之下,发起残暴来将他五马分尸。
面对颜良的质问,那孤独楼莫只得讪讪辩解道:“启奏陛下,我家大人对陛下早有归顺之心,只是前番一直受那司马懿的蛊惑,才迟迟没有举动,如今我家大人已经知错了,决心跟司马懿断绝来往,真心归顺大楚,还望陛下收纳。”
这个独孤楼莫倒也有几分口舌之辩,几句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那个冤大头司马懿身上。
“这么说来,拓跋力微是真的知错,打算归顺于朕了吗?”颜良稍稍息怒三分。
“是是,当然是了。”独孤楼莫忙是点头。
颜良嘴角斜扬,冷冷道:“那朕倒要听听,拓跋力微打算怎么个归顺法?”
独孤楼莫暗喜,忙道:“我家大人愿仿效前朝旧例,受陛下策封,向陛下称臣,年年纳贡,岁岁献赋,我家大家还愿意派出子女,伺奉陛下左右,以充作人质。”
好一个前朝旧例!
这就是汉朝那些皇帝,战死了不知多少汉人健儿,耗费了多少国力,所换来的臣服。
这所谓的臣服,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拓跋力微只用表面上的臣服,用几只牛羊的进贡,再加上几个不稀罕的儿子,就换来了鲜卑人免于覆没,他的小算盘打得可真是jīng明呢。
只可惜,颜良不是前朝皇帝,岂能为了一点虚名,做这么一笔亏本的买卖。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火涌上心头,当场就要发作,将独孤楼莫拖出去宰了。
正当这时,徐庶眼珠子一转,却忽然道:“陛下,既是拓跋力微已然知罪,陛下胸怀四海,何不给拓跋力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度的容了他的称臣归顺呢?”
“嗯?”颜良一奇,压住怒火,望向了徐庶。
徐庶眼眸中闪烁着诡sè,向颜良暗暗点头,明显在使以眼sè。
“元直深知朕的心思,明知朕不会放过鲜卑人,却还劝朕纳了拓跋力微的求降,这其中,他必然另有计策吧。”
颜良和徐庶君臣一心,很快就体察到了徐庶的用意,心思一转,那几乎要爆出的怒焰,瞬息间就给他压了下去。
“元直言之有理,既然拓跋力微已经知错,那朕就不跟他计较,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颜良的语气变得平和起来。
独孤楼莫大喜过望,连忙向颜良叩首,再三拜谢颜良的圣恩,盛赞颜良那容纳四海的胸襟。
颜良话锋一转,却又道:“拓跋力微若果真知错,yù真心归降,他就该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独孤楼莫面露茫然,一时未解颜良之意。
徐庶咳了一声,不悦道:“连诚意也不懂么,我大楚这么多将士,远征塞外,本来都抱着灭了鲜卑,立功得赏之志而来,若就这么撤兵回国了,他们的赏赐谁人给出?”
徐庶这是在勒索,索财。
独孤楼莫恍然大悟,忙是讪讪笑道:“臣明白了,我家拓跋大人说了,只要陛下能答应咱们的求降,拓跋大人愿意拿出十万只羊做为劳军之礼,先行献于陛下。”
十万只羊,不小的一个数目呢,看来这拓跋力微为了求取颜良退兵,可是不惜下了血本。
“陛下,拓跋力微如此有诚意,臣以为可以原谅他了。”徐庶转向颜良,拱手进言。
颜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摆手道:“既是如此,那朕就恕了拓跋力微之罪,纳了他的称臣归顺,只要他的十万只羊一到,朕犒赏了将士,马上就班师南归。”
独孤楼莫大喜万分,对颜良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颜良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对独孤楼莫安抚了几句,打发他回往铁山城,去向那拓跋力微复命。
独孤楼莫不敢久留,赶紧带着颜良的亲笔回书,急匆匆的赶回了几十里外的白道城。
白道城中,拓跋力微和那些鲜卑贵族头领们,早就等的焦头烂额,巴巴的指望着独孤楼莫,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倘若这场战争再进行下去,不用楚军大举进攻,他们鲜卑人自己就会为了争水草地开战,自己杀个血流成河了。
如果颜良不答应他们的请降,拓跋力微别无选择,只有率领着他的部众,通过yīn山口遁往漠北了。
一旦退往漠北,就等于弃了经营多年的漠南,他西部鲜卑只怕和匈奴一样,很快也将退出历史舞台。
“报,独孤头领回来了。”斥候兴冲冲匆入牙帐,大叫道。
拓跋力微腾的跳了起来,急道:“快,快传他进来。”
片刻后,独孤楼莫带着一脸的喜sè,匆匆而入。
“怎样了,那颜良可答应本在人的称臣?”未等独孤楼莫喘口气,拓跋力微就迫不及等的问道。
“大人,那颜良果然中了大人的计,答应了咱们的称臣请降。”
牙帐中,拓跋力微和众贵族们,无不松了一口气,仿佛于绝望之前,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过,那颜良却要求大人先献给他十万只羊,作为劳军之礼。”独孤楼莫叹道。
“十万只羊!这个颜良可真是贪婪。”拓跋力微倒吸了口凉气,眉头微微一皱。
十万只羊对于他来说,虽不算伤筋动骨,但也足以相当于割肉了。
独孤楼莫劝道:“大人啊,十万兄羊虽是个不小的数目,但若能换取颜良退兵,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机会,属下以为也值了。”
拓跋力微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心中权衡着利弊。
沉吟半晌,拓跋力微咬牙道:“好吧,颜良要十万只羊,本大人就给他十万只,若能骗得他退兵,来年本大人恢复了元气,率军南下入塞,大不了再加倍抢回来便是。”
“大人英明。”独孤楼莫直紧盛赞。
拓跋力微面朝向了南方,狰狞的脸上钩起一抹yīn笑,“颜良啊颜良,你终究还是一个贪婪之人,总有一天,你会你的贪婪,付出沉重的代价,嘿嘿~~”
……
白道城,御帐。
打发走了独孤难楼,御帐之中,再无外人。
“元直,你明知朕要灭了鲜卑,却还劝朕接受拓跋狗贼的称臣,说吧,你有什么妙计?”颜良将目光转向了徐庶。
“知臣者,陛下也。”徐庶拱手一笑。
接着,他便站起身来,来到了地图前,手指往yīn山方向一指。
“陛下请看,如今拓跋力微已是内忧外患,只怕他死撑不了多时,必会选择率数十万部众,从yīn山口逃往漠北。漠北广阔,万里之疆,一旦他逃往此地,茫茫草原,我们就再难聚歼他了,若如此,岂非留下了无尽的后患。”
颜良盯视着地图,咀嚼着徐庶之言,不禁微微点头。
“元直所言极是,不能让拓跋力微逃往漠北,斩草要除根,朕必须将他聚歼在漠南!”颜良斩钉截铁道。
徐庶顺势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但眼下拓跋力微尚有兵四万,又依托于铁山城,我以六万骑兵,就算是强攻,也未必能拿下铁山,若将这战事拖下去,最后只能是逼着拓跋力微远遁漠北。所以,臣才心生一计,何不借着拓跋力微请降,行一招险棋呢?”
行一招险棋?
颜良剑眉微凝,扫视地图,蓦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人大胆的念头。
“元直,你的意思,莫非是借着纳敌请降之名,放松拓跋力微的jǐng剔,另遣一军绕过铁山,直奔yīn山,将yīn山口一举堵住?”
徐庶呵呵一笑,欣然道:“臣正是此计,拓跋力微全军皆在铁山,yīn山口必然兵力空虚,我军奇袭必可得手。而今鲜卑人心不稳,内斗重重,一旦听闻yīn山口失陷,必定人心崩溃,那时陛下再起大军总攻,南北夹击,必可一举荡平敌寇。”
徐庶用慷慨的语气,道出了他的妙计。
颜良jīng神大作,几步来到地图前,紧紧审视着去往yīn山的路线。
那铁山城虽位于通往yīn山的正面大道上,但四面尚有几条偏僻之路,可绕往yīn山口,徐庶之计有着可行的地形基础。
拓跋力微不敢绕过白道,袭击颜良后方,那是因为颜良在后方沿路,都筑以了堡垒,拓跋力微就算绕了后路,也将无用武之地。
铁山城则不同了,鲜卑人逐草而居,并无筑城的习惯,楚军此去迂回袭击yīn山口,只要能避开大道,便将一路畅通无阻。
如今拓跋力微都到了求降的份上,说明他内部已经窘困之极,逼他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地图,倘若此计能成,确实可以一举摧垮鲜卑人的抵抗意志。
沉吟半晌,颜良英武的脸,陡然决毅,昂然喝道:“来人啊,速将赵子龙传来见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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