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颜良亲率着十余万大军,开出下邳,浩浩荡荡的向着徐州北部的郯城杀奔而去。
颜良此番攻取徐州的兵马,本只有九万之众,其中两万人还调去增防彭城,他攻取下邳时的兵马,其实只有七万zuǒyòu。
然今吕蒙带来了四万淮南军团,使他的兵力剧增,兵马数量已达到了十一万。
此外,除吕蒙之外、潘璋、蒋钦、黄盖等淮南诸将,也随军而且,使颜良此征的武将集团,更显华丽。
颜良就率领着这样一支豪华的军团,气势如虹,长驱北上,直奔郯城而去。
徐州下辖五个郡国,其中南部的广陵郡、下邳郡和彭城国,已尽划归楚国的版团,刘备所控制者,只余北部琅琊国和东海国。
颜良大军北上的目的,自然是要夺取这最后的两郡国,将刘备的势力,彻底的逐出徐州。
当颜良率领着楚军,气势汹汹的杀奔东海国治所郯城时,刘备的十万燕军,yǐjīng穿越泰山,进入了东海国境内。
当天黄昏,星夜兼程的刘备,终于赶至了郯城。
郡府大堂中,身披金甲的刘备,手扶佩剑,大步流星的直入大堂,拂袖转身,端坐于上首。
跟随而入的诸文武,忙是躬身见礼。
刘备高坐于上,俯视群臣,好不威风。
“臣兵微将寡,苦战不敌那颜贼,致使下邳失陷。国土沦丧,请大王治罪。”关羽沉着脸,拱手上前请罪。
他口口声声请罪。但却把zìjǐ屡中颜良之计的事抛开不说,把损兵失地的原因,单纯的归结在了“兵微将寡”上。
关羽这话,与其说是在请罪,倒不如说是在为zìjǐ开脱。
刘备眉头暗暗一皱,似是对关羽的托辞有所不悦,但刘备却méiyǒu丝毫表露。只抬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云长已然尽力,何必自责。起来吧。”
关羽暗松了一口气,起身之后,又拱手:“大王,如今颜贼新得下邳。立足未稳。且我军尚有臧霸在广陵,wēixié其后路。臣以为大王当即刻举兵南下,与臧霸南北夹击,必可一举击破颜贼,收复失地。”
刘备微微点头,那般表情,似是关羽的进言,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就待刘备刚要开口时。堂外亲兵匆匆而入,伏地叫道:“启禀大王。南面急报,臧霸已投降颜良,敌将吕蒙得以率淮南军北上与颜良会合,今颜良正率十一万大军,向着郯城方向杀奔而来。”
惊人的噩报,再度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击在了刘备的头顶。
臧霸,竟然叛国了!
刘备胸口一闷,头脑一晕,当场就有一种想要吐血的gdòng。
刚刚才献计,要和臧霸南北合击的关羽,此刻也满脸惊愤,圆睁的眼珠几乎都要炸裂出来一般。
“臧霸此贼,竟不念大王厚恩,背叛国家,实在可恨”关羽咬牙切齿的骂道。
刘备猛的拍案,厉喝道:“速传本王诏命往邺城,尽斩臧霸侄,一个不留。”
臧霸身为外镇武将,和关羽yīyàng,都会送侄往邺城,以为人质,刘备恨于臧霸的背叛,自是痛下杀手。
这时,诸葛亮却淡淡道:“臧霸此人,早年跟随陶谦,后又归顺吕布,再往后还效忠过曹操和袁绍,此贼本就亡命之徒出身,生性反复,如今他见势有不妙,投降颜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大王还请息怒,莫要气伤了圣体。”
诸葛亮此言,当然是想劝慰刘备,但这话在盛怒的刘备听来,却极为刺耳。
“孔明军师,你这话shíme意思,难道你是在讽刺本王用人不当吗?”刘备不悦的反问。
诸葛亮吓了一跳,未想刘备竟会误解,忙道:“微臣岂敢,亮绝无此意。”
刘备咽了口唾沫,面色稍有缓和,扫视群臣道:“今臧霸叛国,颜贼率十余万大军前来,尔等可有何破敌之策。”
群臣都垂下了头,皆默不作声。
诸葛亮本是想进言,但想想刘备刚才的误会,心中亦有不爽,便也闭口不言。
看着一片沉默的群臣,刘备的眉头是越凝越深,失望与阴冷之色也愈重。
一片沉默中,司马懿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大王,今颜良挟大胜余威,率十余万大军而来,恕微臣直言,以我军现在的士气,所要考虑的已非收复失地,而是如何逼退颜良,保住徐北二郡国不失。”
关键时刻,司马懿的出声,令刘备看到了一丝希望,尽管司马懿的话也不中听。
“那依仲达之见,本王当如何逼退颜贼?”刘备忍着不悦道。
司马懿拱手道:“臣以为,颜贼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进攻徐州,正是趁着我们和曹操失和,使他在西面无后顾之忧,臣觉得,rúguǒ能让曹操再次出兵,wēixié许都一线,则颜良两面受敌,必当撤兵也。
诸葛亮心头微微一震,因为司马懿所说的,正是他心中酝酿之策,不想却给司马懿抢了先。
那边刘备沉默不语,似乎已为司马懿说动。
诸葛亮不等司马懿再言,忙道:“仲达所言,其实也是亮一直在酝酿之策。于曹操而言,颜贼才是他的第一大敌人,曹操想必也不愿看到颜贼攻城掠地,势力大增,亮以为,大王只需派一善辩之士去往洛阳,与曹操晓以利害,必可说服曹操出兵许都,以牵制颜良。”
诸葛亮这一番话,俨然这再和曹操之计,乃是他先想到,而司马懿fǎngfó是剽窃他的计策一般。
司马懿眉头微微一皱,眉宇间流露出不悦。
这时,刘备思想已通,沉吟再三,便道:“军师言之有理,本王岂能让曹操独善其身,也是该让曹操出点力的shíhòu了。”
计议已定,当下刘备便修书一封,派孙乾飞马前往洛阳,向曹操陈说利害。
与此同时,刘备也抓紧shíjiān,在郯城一线深沟高垒,以抵御颜良十一万得胜之军的汹汹杀奔而来。
……
三天后,颜良亲率的大军,进抵了郯城以南。
按照颜良最初的预计,刘备恼于下邳之失,盛怒之下,必会主动的与颜良jìnháng决战。
郯城一带多水,地势远不及中原平坦,并不利于骑兵奔驰,刘备的骑兵便无法在此发挥全部的优势。
再加上颜良兵马多于刘备,士气又远胜燕军,刘备倘若要决战,正中颜良下怀。
但如今,刘备的深沟高垒,避战不出,却多少出乎了颜良的意料。
一连数日,无抡良派人叫骂,还是以老弱相诱,刘备都不为所动,不敢派一兵一卒出击。
行帐中,众臣齐集。
“刘备深沟高垒,玩起了防守,军师,你觉得他在酝酿着shíme阴谋?”颜良目光扫向庞统。
庞统步上前来,捋须道:“刘备这个人,自夺下幽州后,确实变得有些狂妄自大,不过还没狂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应该很qīngchǔ,依他眼下的实力,万难与我们决战,所以臣就在想,他多半是在打曹操的主意。”
话音方落,帐外亲军急入,拱手将一道来自于文聘的急报奉上。
颜良摆了摆手,命亲兵当众宣读。
“文将军急报,洛阳的曹操集结了七万兵马,目下已兵进太谷关,似乎有南攻鲁阳,wēixié许都的迹象。”
情报一出,行帐之中,顿时掀起了不小的议论。
颜良冷笑道:“看来还真给士元你言中,刘备和曹操这对冤家眼下破镜重圆,打算一起对付咱们了。”
“曹操麾下有一万骑兵,一旦南下,对许都一线将是极大wēixié,无论曹操是否南下,我们都不可不防。”庞统的语气,稍有些凝重。
“那军师以为,本王当如何以应?”颜良问道。
庞统沉吟半晌,说道:“从开春大战至今,已有数月之久,眼下即将进入秋手,倘若几十万的丁夫不能及时回乡收粮,来年的粮草收成必会受影响。臣以为,如今我们已得大半个徐州,又瓦解了曹刘联手对许都一线的进攻,不若见好就收,就此撤兵。”
颜良微微点头,庞统之言,甚合他心思。
与曹刘的战争,将是长期性的,颜良必须眼光长远,而非只顾眼前
为今之计,迅速的结速这场战争,避免影响秋收,积蓄力量以待再战,才是最好的选择。
“话虽如此,可是本王想息兵,曹刘二人却未必肯,本王总不能单独退兵吧。”颜良顾虑道。
庞统道:“曹操兵力虽弱,只要刘备退兵,他自不敢独战,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迫使刘备罢兵北归。”
说话之时,庞统眉头暗锁,显然一时并无良策。
便在这个shíhòu,帐外亲军再度来报,言出今春派往辽东的使团船队,数天前已在海西靠岸,使臣伊籍已飞马赶到前线,今正在帐外候见。
伊藉回来了!
颜良的jīngshén,顿时为之一震,一时便将眼前的难题暂且放下,当即宣诏伊藉前来相见。
此时的颜良,迫不及待的想要zhīdào,伊藉此行,是否与他所愿,成功的联合了那公孙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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